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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朝为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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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许和她说话!”如织忽然吼了一声,仿佛发怒的老虎,恨不得将如寄撕烂,“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背叛娘娘又将我害得那么惨,今天竟还有脸回来?你们谁都不许靠近她,她是天下最坏最坏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织大声警告着宫里的人,众人听了不禁脸上变色,纷纷打量这个瘦弱苍白的宫女,好像她身体里住着魔鬼,随时都可以跳出来将他们吃得骨头不剩。陈泉将信将疑,他也听说过当年朝凤宫掌事宫女如寄姑姑,可谓宫中的女总管,如今怎的落魄至此,怎会轮转到虞昭容的宫里。他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劝解,带她下去。
“我已知道自己的住处,我自己去便是。”如寄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平静,好像多少辱骂都不能让她生气似的。她说罢挽紧了干瘪的包袱,慢慢转身往外走去。所有的人都定定地注视着她,看着她有些僵硬伛偻的步子,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常年在浣衣局劳作落下的风湿,在初春的天气里极易发作。这个曾经荣极一时的如寄姑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来到这里?
“如寄的事,还要多谢姑姑。”溯月宫中焚香袅袅,虞挚与静妃对坐在案几后,回顾这四个月的波折,恍觉过了四年一样的漫长。
“既然你执意要救她出来,我也只有依你。不过她毕竟曾是朝凤宫的人,平时还是低调为好。”
“她今日的处境,皆是因为效忠于我,我不能不管。”虞挚叹了口气,在这宫中她可以信任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如寄还可依靠,她怎么舍得看她在浣衣局受尽折磨。
静妃闻言脸色一暗,摆摆手命人退下,这才缓缓开口,“我到现在才确信,巫蛊一案皇后是冤枉的。”当初虞挚七窍流血昏迷不醒,后在朝凤宫搜出巫蛊,关于这一切她不是没有过疑问,只是不敢相信。直到虞挚要不惜一切救出如寄,她才明白虞挚和如寄的主仆之情,才明白埋在朝凤宫的巫蛊是如寄所为。一个忠诚的仆人为了主人,有什么不敢的呢?
“为什么连我都瞒着?当时我有多担心你可知道?”静妃皱眉问道,不敢再回想当日的心情,看到虞挚莫名地病得那么重,她几乎要绝望了,却不得不奉旨四处带人搜宫,没想到自己也成为虞挚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虞挚低了头,默默地拨着茶盏,良久才说道,“事关重大,我不想连累姑姑,也怕姑姑阻拦。”
静妃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简洁直接,仿佛已在心里掂量了无数遍,这个决定对当时的虞挚来说,何尝不是九死一生,她一定也怕过,怕极了。
“江御医也牵涉其中了罢。”静妃没有问,只是自语。七窍流血,必定和江潮平有关,虞挚的事,他必定会义无反顾地出手。
“是。”虞挚承认,在姑姑面前,她无法说谎。
“你可知道……。”静妃忍无可忍而开口,还没有说完便噤了声。在深宫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秘密和孤独,不可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知道。”虞挚却抬起了头,对上姑姑的目光,“我明白,他在姑姑心中的分量。”
“我……”静妃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虞挚说得没错,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认,一直都不敢承认。
“姑姑在意的人,我必会保护。况且江御医已经做了太多太多,我也不想再求他了。”虞挚说着自嘲地一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走到这一步,我自认付出得已不少,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孑然一身,这就是命吧。”
“挚儿。”静妃握住她的手,“你还有机会,皇上他……”
“也许吧。”虞挚宽慰地一笑,她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如果没有床笫之欢,她在皇上那里根本没有立足的资本,况且皇上更加不愿对着一个年轻的美人自怨自艾,过去她可以依仗的东西,现在成了负担。
“我现在只希望虞氏能渡过难关,哥哥快点振作起来。”虞挚无声地叹了口气,心中升起微弱的希望,“希望有一天就算没有我,虞氏也可以在朝中立足,那样我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深夜,虞挚独坐宫中,灯烛已剪了几次,宫人都退下了,可是她睡不着。门外轻轻响动,如寄走了进来,怔怔地看着虞挚的背影,干涩的眼中渐渐溢满了泪水,膝头一软跪倒在地,“娘娘。”
虞挚忙起身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她憔悴的面容,一时也有些哽咽,“终于见到你了。”
如寄支撑着起身,灯光微弱看不清楚,虞挚只觉她竟露出了龙钟老态,谁会相信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娘娘何必冒险救我,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一旦有什么闪失……”如寄不无担忧。
“我的确不该救你,可怎能就这样放手不管。”虞挚扶她坐下,如寄不肯坐,被虞挚按住肩头才坐下了,“一切都安顿好了吧?”
如寄咬住唇,沉重地点了点头,“只是如织,她还记恨着过去。”如织不但误会她在皇后面前出卖她、背叛虞挚,还认为她是因为皇后垮台才来投奔香彻宫。
“我明白。可现在什么都不能说。”虞挚胸口闷闷的,如寄并没有背叛她,过去做的事都是为了她,然而陷害皇后这种事是万万不可对旁人说的,就连如织都不能,“现在只能委屈你了,如织慢慢就会淡忘的,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些都告诉她的。”
如寄努力地做出笑容,“娘娘放心,我并不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为娘娘好。”她口中这么说着,眼里却落下泪来,“我只是很难过,不能不难过。”过去如织和她亲如姐妹,如今决裂对她恨之入骨,她如何不痛心。
“别难过,还有我,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如织有一天会同你和好的。”虞挚抱着如寄,这番话何尝不是在劝慰她自己,总有一天漫漫长夜会过去,她所失去的会被偿还。偌大的宫中,主仆而人相对落泪,连月来的委屈苦闷涌上心头,终于可以倾诉。
春暖花开,和天气一样转暖的还有观澜宫的热闹,莲妃可谓春风得意,着手为瀚景王操办婚事,将日子定在了四月初七。宫家也再没了动静,无比顺从地收了聘礼和嫁衣,虞挚听说宫素鸾在府中养病时,瀚景王在宫相府中守了几个日夜都不得见,最后他站在门外对她说了一句话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而大家看到了,宫小姐从那天起开始吃药,开始下床扶着墙走动,看到前厅堆积的聘礼,居然也只是淡淡地扫一眼,没有哭闹。
大家纷纷猜测,是什么话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是山盟海誓的诺言?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宫素鸾从来不说,也就从来没有人知道。
今日,就是宫素鸾披嫁衣的日子了。
灼华园里,淮意王和虞挚并肩而行,他入宫请安归来,正碰见她在此闲坐,便止步聊了几句。两人虽身处宫中,谈的却从来不是宫中事,而是外面的世界,有时淮意王还会说起珏国,他不但是那里的王子,还在那里生活了十四个年头。
虞挚常常听得很入神,就像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看着淮意王明亮的眸子,好像看到了其中的山川草木,野阔云飞,“只可惜……”她低低地自语。
“可惜什么?”淮意王端着茶随口问道,话一出口便明白了,不禁闭了嘴。被禁锢在宫墙中的人,哪个不想出去走走,何况她这么年轻,只有十六岁,还有几十年的岁月煎熬。看着她凝滞出神的目光,他忽然感到冷,为她而冷。
远远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只见前路一转弯,瀚景王匆匆而来。今日他本是新郎,婚事还忙不过来,怎么进宫来了,况且现在不是新婚夫妇进宫请安的时候。
虞挚低下头想要让出路来,淮意王从没见他如此急切,便笑了笑把招呼省了,也为新郎让出路来。瀚景王一眼看到虞挚,继而看到她身边的淮意王,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神色如常,他径自走到两人面前停下。
“拜见皇兄。”淮意王拱手一礼,“这样大喜的日子,皇兄急急忙忙进宫干什么?”
瀚景王朗然一笑,天地失色,让人不由觉得天下没有比他更英俊的新郎,“刚刚到父皇处料理些事情,也听到了一些事情。”他转向虞挚,笑得神秘而自得,“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可也发生了血光之灾。”
虞挚和淮意王不由一怔,面面相觑,这样不吉的词出自新郎之口,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出了什么事。”虞挚强作镇定,又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定波侯世子和雁翎侯世子发生口角,”瀚景王脸上依然是笑,眸中却一点暖意都无,好像看着落入笼中垂死挣扎的猎物,“虞晋失手将他杀了。”
虞挚心口仿佛挨了一记重锤,顿时站立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求情
虞挚几乎失去知觉摇摇欲坠,混沌中一双手扶住了她。她浑浑噩噩地抬头,对上淮意王清澈的眸子,心里陡然一惊,男女授受不亲,她怎可以和他有所接触!她挣扎着推开他,“多,多谢王爷。”
“你怎样了?要不要传御医?”淮意王托着她的手臂,直到将她交到红萼手中才放心地松开。瀚景王旁观着一切,抿着唇角似笑非笑,好像在抱臂看戏,但这场戏却不让他有丝毫的快意。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本宫没事。”虞挚咬牙支撑着,她决不能在瀚景王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看了笑话。她漠然抬起头,“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臣妾祝王爷王妃两情相悦,白头偕老。”说罢不待瀚景王回答便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淮意王看着虞挚悲痛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立了片刻忽然道,“皇兄从御书房到这里,绕了不少路吧。”
“是么。”瀚景王嘴角一翘,悠悠然道,“我倒觉得很是顺路呢。”
淮意王冷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默然不语。看虞昭容心急如焚,他这位皇兄却乐在其中。早就听说莲妃和虞昭容势不两立,果不其然。然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欺负女人,实在让人不齿。
这番细微的神色变化被瀚景王尽收眼底,他却一如既往地维系着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皇上可在里面?”泰极宫外,虞挚向守门的太监问道。宫人们一见是虞昭容,早进去将付如海找了出来。
“哎哟虞昭容,现在可不方便进去,皇上正在气头上。”付如海十分为难,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雁翎侯在里面哭天抢地,已昏厥了一次了,令尊大人也在。娘娘现在进去岂不是要皇上为难。”
虞挚心里一凉,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简直不敢想象,哥哥杀了雁翎侯的嫡长子。雁翎侯已经在里面闹了,父亲恐怕都束手无策,而皇上碍于情面礼法,难免要给哥哥定罪。按照大铭例律,不分尊卑贵贱,杀人一律偿命……
付如海还想劝虞挚回去,虞挚却已提起裙摆,直直跪了下去,“臣妾知错,今日跪在这里为哥哥恕罪,皇上和雁翎侯一日不原谅臣妾,臣妾一日就不起来。”
“娘娘!”红萼和付如海连声道苦,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付如海狠狠地叹了口气,“小的就冒死进去通报,也算对娘娘尽了孝心。”他一跺脚转身而去。红萼看着宫门开合,心里却知道希望微乎其微,绝望攫住了呼吸,让她痛不欲生,在虞挚身后扑通地跪倒。娘娘要跪她便陪着,世子若死,她也不知怎么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宫门依旧紧闭,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刺眼的阳光肆意折磨着人。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红萼的腿已没了知觉,额上汗珠滚下,每一次呼吸都像过了一年。虞挚还是直直地跪着,盯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皇上沉着脸负手走出,后面传来雁翎侯撕心裂肺的哭声,“皇上给老臣做主啊,老臣一生为大铭鞍前马后,如今落得个绝后的下场!皇上!”
定波侯跟在皇上身后,脸色枯槁,步伐虚浮,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久经官场,对事情的严重性一清二楚,不要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论官职,同为侯爷,雁翎侯还有军功在身。只怕虞晋的性命难保,唉那孩子怎么就如此糊涂!
皇上看到虞挚不由皱起眉头,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外面跪着,跪了两个时辰,可他有什么办法。她这分明是要他为难。过去那个通情达理的可人儿哪去了。他走到虞挚面前,“今日瀚景王大婚,一切等明日再议,你还不起来。”
“臣妾自知有罪,甘愿在此领罚,直到皇上和雁翎侯宽恕为止。”虞挚的声音微弱,却非常坚定。
皇上瞪着她,目中几乎喷出火来,这是什么日子,后宫昭容跪在泰极殿前成何体统,他压低了声音,“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不要无理取闹!”定波侯脸色发白,暗暗替女儿悬心,却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面对皇上的隐怒,虞挚只默默叩了个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皇上又急又气再不管她,一拂袖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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