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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朝为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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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素鸾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王爷几时回府?”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答案,她打算接着便告退回去。
不过她没想到,这句敷衍的客气反而让瀚景王沉默了下去,好像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他静静地望着升腾的火焰,光影在他脸上跳跃仿佛笑意,亦绘上了一层朦胧不明的阴影。
“应该不会太久。”他眸光一转,笑望着她,仿佛为这个不确切的答案而感到些许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说客
宫素鸾刚一对上他如海般深邃的目光,便觉心莫名地漏跳半拍,她慌张地转开,无心无暇去思考他的回答,“很晚了,我该回去了。”等了片刻,他没有再说什么,她紧了紧披肩转身缓步而去。这一场落荒而逃在她走来,偏偏端庄而稳重。
长宁宫外烈日下,宫人们整齐地侍立,一动不动。陈泉也等在外头,已热得额上见了汗。一个年轻的太监拿着凉手巾过来,笑嘻嘻地道,“陈公公,擦擦汗吧。”他年纪虽轻,却十分有眼力价儿,虞昭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陈泉是虞昭容身边的亲信,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样讨好的机会。
陈泉略一欠身,“多谢了。”他如今在后宫也算高人一等,但在外面还是低调寡言,能不说的绝不多说。
“娘娘来请安,进去好一会儿了。”小太监拿眼瞄了一下紧闭的宫门,机灵地道,“看来娘娘和太后说话说得起劲儿,公公不如到后面背阴处坐着歇歇,小的在这守着,娘娘一出来便去禀报公公。”
他期待地看着陈泉,为自己这见缝插针的聪明沾沾自喜,不料陈泉依旧只是欠了欠身,站在原地不动,“多谢了,不必。”
小太监半晌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脸上的笑顿时勉强了起来,好像挂着的劣质脸谱,“那小的告退了。”他灰溜溜地转开,这才明白为何众人对香彻宫的人褒贬不一,有人说虞昭容手下的宫人谨慎有礼,一点作威作福的架势都没有,也有人抱怨香彻宫的人架子大得很,一点面子都不给。今天他总算明白了,这两种说法原来并不矛盾。
这样炎热的天气,长宁宫里的冰一上午就融化了大半,此刻空气凝指着,十分静谧。太后在榻上睡着了,一人跪在榻边持羽扇轻轻地扇着,正是虞挚。
不知又过了多久,太后才缓缓醒转,这样炎热的天气让她困顿,在宫里坐着便常常想打盹。然而当她看清在榻前伺候的人时,睡意顿时一干二净。
“是你?”她不由坐起身,防备而厌恶地瞪着虞挚。
“臣妾来请安,碰巧太后在休息。”虞挚调整了一下姿势,依旧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妾见天气炎热,便要了一把羽扇。”
太后斜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长宁宫又不缺宫女。”
“臣妾还不如宫女,宫女尚能在太后身边长久服侍,臣妾能做的却太少了。”虞挚垂下眼帘轻声道,这样谄媚的话被她淡淡说出,反倒多了几分诚恳。
太后却丝毫不买账,“虞昭容服侍皇上忙得很,不必兼顾哀家。安请完了,就别在这耽搁了。”
“要说关心皇上,谁也比不上太后娘娘用心良苦。”虞挚踌躇地抬头,咬了咬唇才说道,“其实,臣妾也有一事难决,想求问于太后。”
“虞昭容连皇上的心都收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你?”太后转过身去,已示意宫女送客,“哀家恐怕没有本事帮你。”
“皇上近来被立后之事困扰,已几日没有睡好了。”虞挚抢在宫女走近之前说出,太后的身形果然僵了僵。作为当朝太后,她是唯一能监管劝诫一国之君的人,皇上身体欠安她岂能不问,何况作为一个母亲,她更要关心儿子的起居。
“这倒奇了。”太后不能赶她走了,不过还是没有好气,“皇上的心病难道不是你么?你反来问哀家,怎么,要哀家处置你?”
“太后高抬臣妾了。”虞挚不愠不火,无论太后如何讽刺,她都如一团柔软的棉花,让人无处着力,“臣妾何德何能,怎会觊觎后位。真正令皇上忧愁的是朝凤宫空缺已久,皇后不知何日才愿意回归。”
太后不说话了,她也听说最近朝臣们以宫相为首,劝谏皇上选后,而皇上给出的答复是皇后未废,不能立后。朝中这一切她都了如指掌,所以便是怎么反对虞挚,对于这点还是不得不认同,“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在六宫的位置,是谁也别妄想取代的。”
“太后所言极是,帝后乃少年夫妻,算来已有二十余年,感情深厚。皇后进入潜心阁修行,皇上心里是舍不得的,但碍于面子又不愿低头,以致今日面对朝臣维护皇后,进退两难。”虞挚娓娓道来,谦卑而诚恳。
太后心里顺了些,再看她时目光已没有那么凌厉,“你倒是很守本分,不像某些人,这几日可谓招摇过市,就差自封为后了。”
“臣妾了解皇上皇后之间的误会,却人微言轻,爱莫能助,只能求助太后。”虞挚顺着自己的思绪继续,好像根本没注意太后对莲妃的暗讽,“太后德高望重,如果前去劝说,皇后娘娘一定会听您的话和皇上重归于好,到时皇上也就不必为立后的是愁苦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十分有理,连太后也挑不出毛病,心里不免动了。在她心里,也希望皇后能重回朝凤宫,只有像皇后那样端庄单纯的女人,才不会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
“费这么大的功夫做说客,对你有什么好处?”太后端详着虞挚,目光虽已衰老,却也有着过于常人的事故精明,“莫要告诉哀家你是大公无私为了后宫。”
虞挚缓缓眨了眨眼,这才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她并没有因为这咄咄逼人的一问而慌张,反而淡淡一笑,“在后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臣妾的方式便是为皇上排忧解难。虽然有时要施惠于他人,看去好像做了亏本的生意,但现在臣妾好好地陪伴在皇上身边,说明臣妾还是有得赚。”
一番话说完,太后饶是满腹厌恶,也不由对她翘了翘嘴角,“你倒是个聪明的,怪不得皇上如此着迷。”她心里的结已经被虞挚解开。其实在后宫生活多年,她何尝看不清楚皇后即使回到朝凤宫,也根本威胁不到虞挚此时此刻的地位,反而在皇上心中给她刷一层深明大义的光辉。不过皇后的位子毕竟不是摆设,这份权力怎么也不能落入莲妃或者虞昭容手中。
“择日不如撞日,太后可愿臣妾陪着出去走走,到潜心阁看看皇后?”虞挚适时地问道,模样乖巧。
太后瞥了她一眼,这才傲然抬手,“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一、冤枉
潜心阁坐落于一片青翠的竹林外,周遭清凉得好似不是夏日。
虞挚对凤辇上的太后恭敬地伸出手,太后斟酌了一下,才决定不再拂她的面子。她任由虞挚扶着走下凤辇,然而脚刚落地,便愣在了那里。
潜心阁是宫里最清净的地方,谁知此时外面却站了不少宫人,一个个趾高气扬威风无限,一看就不是潜心阁里侍候菩萨的人。
太后犹疑地看了虞挚一眼,在她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猫腻,因为虞挚也显得十分讶异,“看上去,倒好像观澜宫的人。”
说话间懿驾已行至阁前,守门的太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见到太后,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张口便吼着请安,“小的给……”
“哪个宫的?”太后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种通风报信的把戏早被她一眼看破,心中不免生疑。
“回太后,观、观澜宫。”太监低头答道,臂上不停抖动的拂尘泄露了他的紧张。
太后对他的惊惶视而不见,冷笑了一声,“还没当皇后,出行就这么大的架子。”她说着便迈步向门口走去,太监见了忙抢上前开门。然而他的手还没有触到木门的纹络,便停在了半空。
一只如玉般白皙的手已先于他按在门上,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倏忽降落。
太监怔然抬头,“娘娘?”既然虞昭容要劳驾开门,他也不好阻拦,惴惴地退后了一步。
不过虞挚并没有急着打开门,因为这时里面传出一声得意的笑,七分慵懒三分凌厉,正是莲妃。
“都说皇后潜心修行,今日臣妾可算开眼了。娘娘原来是打着佛祖的幌子,行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事!”
“莲妃娘娘,这罪名可不轻,说话要有证据。”陆福存的声音气息不稳,听起来是跪在地上边叩头边说的。虞挚回头犹豫地望了太后一眼,似是不知此刻该不该闯进去。太后微微摇了摇头,站近了门口听着,面色沉郁。旁边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心里暗暗替里面的莲妃着急。
“证据不就在这么?本宫前几日整肃后宫,人赃俱获,你难道还想狡辩和宫女倩儿没有私情?”
“娘娘明鉴,小的一个太监,怎么会和宫女私通?”陆福存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在朝凤宫当值多年,执理皇后政令统领后宫,处处高人一等,哪有被人如此审问的时候。
“哼,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仗着有人包庇,欺本宫不敢动你?!”
“小的不敢,小的明知私通是发配的罪名,有几个胆子都不敢违背宫规啊。”
“哟知道得真多,比本宫还多。陆公公在宫中资格老,多少规矩都是你亲手定的,陆公公说自己没罪,那定是本宫错了。”莲妃悠悠地说道,言语中颇有些敬畏,不过她说得再逼真,大家也明白陆福存逃不过这一劫。
“你尽可将陆福存带到内侍省审问,有罪无罪皆由法定,我不会阻拦。”皇后终于开口了。虞挚的睫毛微微一颤,自巫蛊一案后一年未见,她的声音微弱苍凉了许多。
莲妃没想到皇后竟如此痛快,直接将人交给她。她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娘娘如此通情达理,让臣妾做事顺遂多了。”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臣妾代管后宫,整日里忙得很,还望各宫的主子能管好手下的宫人。宫人犯错,大多时候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比这偷人,在娘娘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娘娘都浑然不知。臣妾就奇怪,皇后时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又或者根本就是始作俑者呢?”
她说得并不直白,却已然露骨,太后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显出怒色。
“你想要怎样?”皇后淡淡地问道,早已将自己的性命安危置之度外,如今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她了。
这样的反应出乎莲妃的意料,她索性加大了压力,“依臣妾看,此事皇后娘娘也难逃干系,陆福存恐怕不止和宫人私通。”她的重音落在“宫人”两字,让人闻之色变。她这是变相指控皇后,堂堂皇后和太监有苟且!
陆福存已经又气又怕,体乳筛糠,皇后面对这样的奇耻大辱却出奇的冷静,她只是置之一哂,“看来你说话不仅不讲理,还不讲良心。”
虞挚低着头不声不响,却已感知到太后的怒火熊熊。皇后的话音刚落,木门已嘭地一声被太后推开,“莲妃,你可知罪!”
屋里的人骤然一惊,齐齐回头。待看清了太后的怒容,众人脸上不由现出极端的惊异和悲喜。
陆福存头上已磕得流血,此时早忘了疼痛,频频以头抢地,“太后明察,皇后是被冤枉的啊!”
皇后本就跪坐在蒲团上,身上九凤朝阳的宫装依然,只是再没有粉黛钗环,褪去了一国之后的风采,与任何一个憔悴而安静的妇人无异。
反应最剧烈的,自然是莲妃。
她面如死灰地瞪着太后,甚至忘记了行礼,“太,太后怎么……”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目光焦灼地逡巡,终于为自己的存在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臣妾前几日整顿后宫,发现一起天理难容的罪孽,今日亲来拿人,不想惊动了太后。”她说着膝头一软便跪在地上,换上一副隐忍委屈的神情,“臣妾罪该万死,请太后责罚。”
“你是该死。”太后眼角瞥着她,对这番忠心的表白不以为然,“不过不是因为整顿后宫,而是你欺上瞒下、企图陷害皇后!”她声音不大,却隐隐的有些颤抖,显然已是气得不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造如此龌龊的罪名,若不是被哀家发现,你是不是就要以此要挟皇上废后,立你做正宫娘娘!”
“臣妾冤枉!”莲妃颤声大呼,“臣妾一心为了皇上,对事不对人,即使如此可能会得罪皇后,落下以下犯上的罪名,但臣妾若不出头整治此事,以后愈演愈烈又当如何。”她说到后来已经哽咽,跪爬了几步到太后脚边,“请太后体谅臣妾一片赤诚之心啊。”
虞挚垂首站在太后身后,对眼前发生的事不闻不问,从劝皇上不立后到说服太后来潜心阁,一步步一环环早就已经计算好,就等今日的结局。如今就算莲妃能把死人说话,只怕都说不动太后,因为太后想除掉她很久了,今日就算她真是被冤枉的,太后也定会把这冤枉的罪名落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二、生日
“你这份赤诚之心,留着对内侍省的人说罢。”太后一拂袖,看也不看她一眼,“审讯的时候,哀家很乐意去做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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