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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三朝为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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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挚的瞳仁渐渐缩紧,心也渐渐缩紧。信任,对他们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奢侈。三年中,她信过的人或者背叛了她,或者变为一抔黄土。在宫里每一个人都是独行的野兽,必须轻装简行,不能有丝毫负累。
这份孤独,他是否一样感同身受。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他是否是在许下诺言。
“我信。”轻轻两个字让她浑身颤栗,巨大的不安全感袭来,然而虞挚攥紧了拳头,坚定之中迸散出哀伤而又决然的情愫。
那一瞬间,她苍白的面容上似乎升起一曾光彩,连瀚景王也微微动容。
他不禁将她拉入怀中。力道之大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因为此时此刻所有言语都失去了颜色,唯有这让人窒息的疼痛依偎能给人安全。虞挚抵在他肩头,她不觉痛,唯怕他松手。如果拥抱能让血肉相连、神魂就此合为一体,她愿如此到天荒地老。
“你也要信我,好不好。”
细微的声音落下,她听到他似乎叹了口气,出口的话语也如是喟然,“好。”
虞挚闭上了眼。宫中对她的处置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她全都不怕,她只想珍惜这借来的时光。他们之间所有的犹疑与龃龉终将被战胜、被遗忘,而过去种种她也会尽数放下。今后的时日她要依存于他,也要寻回自己,活出另一番模样。
“皇上,皇上?”日上三竿,付如海弯着腰在床边唤着。虞昭容都不在了,皇上昨晚还是在香彻宫歇下,甚至今天还罢免了早朝。
帘幔后一只手伸了出来,十指纤纤,柔媚得仿佛新承雨露的娇蕊。付如海吓得一怔,瞬间恍觉如昭容回来了。
“何事?”随着皇上昏沉的声音响起,那只手将帘幔一挽,露出床上的人来。付如海偷眼一瞄,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如织?!这丫头怎么跑到龙床上去了。如织拥着被,羞赧地望了他一眼,“付公公,什么事?”
付如海猛地回过神来,极紧要的事差点忘了,“皇上,虞昭容到白露庵了。”
“你说什么?”皇上突然翻身坐起,瞪圆了眼睛睡意全无,“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晨白露庵的监事来报的,娘娘昨儿跌下山崖,被一家猎户救走,歇息了一晚。”付如海一连串说完,这才高兴地吸了口气,“怪不得昨天没找到呢。”
皇上听得怔神,略一迟疑便起身踏进床边的靴子,也不消人服侍亲自取了衣服,“摔坏了没有,朕去看看。”
“白露庵的监事在长宁宫,还没走呢。”付如海麻利地帮他穿戴好,一旁的如织呆坐在那里插不上手。
“摆驾。”皇上急匆匆往外就走。
“皇上!”如织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起驾!”付如海不早不晚恰巧也招呼了一句,皇上根本没听见如织的声音,袍角一闪便消失在门口了。
“哟,如织姑娘,这露在外头多冷啊,快点穿衣服吧。”付如海像刚发现如织一样,手中拂尘一摆,慢条斯理地说道。
如织眼中默然涌上泪水,死死咬着唇也不争辩,仿佛还是香彻宫那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只可惜如今躺在了娘娘的床上。付如海见她颓然垂首的模样,心里不由也觉得可怜,毕竟皇上的宠幸不是一个小宫女能拒绝的。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也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八十九、吃醋
从一早起身到正中午,宫素鸾便默默坐在王府中等着。日影有偏斜转为垂直,檐下无风,她则端庄而安静。
手边的茶已换了几次,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不知虞昭容怎样了,不知昨天的事与瀚景王有无牵连,不知……他的心当真这么狠,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无比确定,他就是个食髓饮血的恶魔,然而婚后他的种种避让又让她从戒备转为不解。当他抱着小青鸾的时候,当他独自在书房的时候,她甚至短暂的以为他的那份温柔许是真切存在的,只是被他封存起来罢了。然而……又是然而,她已经越来越不明白了。内里翻腾焦虑,多年来的教养却使她面上从容,只等瀚景王回来。
过了午膳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才响了起来。推开窗,只见管家步履匆匆地引着瀚景王往书房去了。
宫素鸾不觉松了口气。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她走了几步停下,示意丫鬟过去开门。换过便袍的瀚景王踱了进来,她低着头不说话,男人开口前自己绝不能多言,这是大家闺秀的守则。
“把窗子关上,屋里凉飕飕的……”他淡淡地随口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王爷去哪了。”宫素鸾忍不住问道。
“刚陪太后用过午膳,怎么了。”瀚景王不经意地理着袖子,瞥了她一眼。
宫素鸾抬头看他神色散漫,全然不知昨天多么惊险似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冷冷笑道,“没怎么,不过是昨天王爷出去,差点就被羽林逮到了而已。”
她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瀚景王顿了顿,摆手命仆人回避,这才一笑道,“王妃本该高兴才是,为何偏偏要做本王的同谋。”
宫素鸾怔了怔,这句话正触到她的痛处,自责、羞辱统统袭上心头,随着泪意上涌,再也忍不住恨声道,“我就是发了疯才会信你帮你!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能说服你改过,此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这个大魔头!还妄想让他改邪归正!他是墙根下流浪的阿猫阿狗吗,岂会听她的话?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又没见识的女人罢了。
昏天暗地的朦胧中,她靠上了一个胸膛。不知是她哭得累了所以走过去,还是他看不下去然后走过来,总之她陡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拼命捶打着他。
她是堂堂相府千金,从小到大顺遂风光,谁不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怎生就遇上这人,这辈子全毁了不说还倍受屈辱!泪水簌簌地往下掉,恸哭中忽然手腕被握住,紧紧的,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浑身一僵。
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哭,竟然是当着他的面,没想到此刻自己依在他怀里。
刹那之间她忘记了呼吸,只觉腕上脉搏跳动剧烈。
瀚景王眉头微皱,被她碰到胸前伤口,才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腕。
旋即便不动声色地松开,叹了口气,“虞昭容已到白露庵。”
宫素鸾诧然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没事?”
“本王刚在宫中听到的消息。”
宫素鸾蓦地脱离他的怀抱,目光无处安放。竟与他无关么,是自己错怪了他?仔细回想,从他回来到现在,她甚至都没有让他解释半句,只顾着责怪。明明打算平心静气地问他的,怎么一见他就慌了神。
挂满泪痕的脸上愈发苍白。
“你昨晚本不必那样做。”瀚景王打破沉默,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动怒,“本王昨天出门访友,贪杯错过闭城门的时辰,便留宿了。本王去同羽林交代,此事与你无关。”
“不必了。”宫素鸾飞快地拒绝,说罢顿了顿,垂下眼帘,“臣妾虽一介女流,也不想被人发现说谎,望王爷周全。”
瀚景王目光淡淡扫过,并不深究,“也好。”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急,好像贪睡起晚了的学童,匆匆忙忙地、风风火火地赶在路上。这边勾一勾手,宫内冰雪初融,那边呼一口气,京都梨花盛放,天地间一扫单调的白色,如同毛手毛脚被打翻的画盘,泼上了格式艳丽的色彩。
清晨白露庵中第一炉香火刚刚奉上,瀚景王便登门拜访。年长的尼姑引着他一路而来,言语和缓,“娘娘性情柔顺当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凡事亲力亲为,也不需我们伺候。这几日天气转暖,她身体好了许多。”
这番夸奖让瀚景王微微翘了嘴角,转眼已进了院落,院中一尘不染,收拾得十分整齐,纵使未到绿草葳蕤的时节,也透着一股勃勃生机。显然是虞挚的杰作。
“请进吧。”尼姑止步。
“有劳师太。”瀚景王从袖中拿出银票,“一点香火以示在下向佛之心,不成敬意。”他出手向来大方,诚恳得恰到好处让人不能拒绝。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尼姑双手接过,合十道谢便走了。
瀚景王见她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才转身上了台阶,还未伸手叩门门便开了,露出虞挚未施粉黛的素丽面容,唇角含着一抹宛如明月的浅笑,“我当谁在说话,原来是你。”
她奉旨出宫在白露庵养病,瀚景王每隔七八天便来看望。白露庵虽不似宫中戒备森严,但毕竟也是皇家的地方,为避免惹人生疑他便自称是虞晋。庵里的尼姑不问世事,也知道虞昭容有个做大将军的哥哥,瀚景王俊美优雅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雍容倜傥,说他是朝中高官王侯世子,尼姑自然是深信不疑。
瀚景王一笑,跟着她进屋,回身掩上房门,“不然你在等谁。”
虞挚抿嘴斜睨,“难道就只有你?”
瀚景王笑而不语,拿出一支桃花递到她面前,“来的时候正值京城庙会,想来白露庵不会有那么热闹,便折下一支陪你。”
他骑马匆忙,花上的落雪残霜还没有化,亮晶晶地点缀在盛放的桃红之间,冰清玉洁的美丽。虞挚仔细接过,眸中也映了一抹桃色艳丽的愉悦,不可方物。她旋身落入他怀中,玉臂绕过勾上他的脖子,甜甜低语,“怪不得这几日桃花开了,原来是你要来了。”
瀚景王悠然地抱着她,盈盈相对间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涌动着,决非宫闱中胭脂的味道。她乌鬓蓬松如云没有涂抹任何香油,一张素颜也没有粉饰,这却比任何光丽的胭脂都让人心动。此情此景中的虞挚,素净如春天刚刚开化的泉水。他低头啜了一口,嘴角微翘,“你算得倒准,不过近来有一件事,你怎么都算不出来。”
虞挚娥眉一展,灵巧地钻出他的怀抱,“能有什么?莫非谁被升了官,谁被降了罪?”她说完自我否决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些俗事,你也不会同我讲。”
“你这样子,倒越来越像修行的佛家弟子了。”瀚景王尚留恋着温香软玉的感觉,一语道出她的淡泊。
“住在庵堂里,不好好修身养性岂不是自找烦恼。”虞挚将桃花插在瓶中,边说边走到檀木柜前打开,捧出一个坛子,“不过我酿了胭脂酒,可以招待你这俗人。”
瀚景王朗然一笑,点头道,“俗人有俗人的好处,酒总比风雅好喝。”两人对坐在小桌前,他略一沉吟还是说出了口,“虞将军下月娶妻。”
“哦。”虞挚斟酒的手顿了顿,神色中并无多少惊愕,“很好,这样你便高兴了不是?”
瀚景王略微一怔,他向来心思缜密,然而竟过了片刻才忽然明白。当初娶宫素鸾得罪了虞晋,他这会儿全都忘到了脑后。
目光不经意地一滞,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如曜石蒙尘。
“只是可怜了宫素鸾,她只怕要恨死你了。”虞挚未见他的神色,只是冷着脸惋惜。
瀚景王默然不语,只是自己斟了酒,举杯嗅着其中的醇香。眼帘一落便遮住了俊魅的眼,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虞挚却一路想下去,愈发清明了几分,冷哼一声,“我忘了,宫素鸾现在是你的王妃。”大家闺秀最爱风流浪子,何况瀚景王这样久经风月的王爷,何况宫素鸾那样单纯的相府千金。
她这番讽刺间,瀚景王已饮了一杯,又端起酒坛为彼此酌酒,被虞挚忍无可忍伸手按住。
他这才抬眼,定定地和她对视着。少顷,眉峰忽然一挑,“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把醋吃到正妃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美人
“你这!”虞挚给气得噎在那里,他竟振振有词地搬出正妃来压她!
而气愤升腾的同时心底又陷落下去,他有妻妾,他是别人的丈夫,这不是她躲在白露庵里不闻不见就能抹杀的事实。
煞费苦心逃避的残缺、营造的虚幻完美,其实是那么幼稚脆弱。
她都明白,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怔然无语的时候,瀚景王反而伸臂抱住了她,“我只是听说虞家的人还没来过,以为你不知道此事,并未想到那么多。”他的声音依旧淡若春风,似是丝毫未受她情绪的波动,“我何时过问过虞家的事,还不是为了你。”
虞挚挣扎不脱,任怎么踢打他都摆出一张不死的笑脸,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了又有何用,反正也走不出这庵堂,干脆剪头发出家算了!”虞挚咬着樱唇发狠道,一张小脸因激动而飞起红云,凌厉的眼波宛转。她被贬出宫时就已吩咐红萼,让虞氏避嫌,如今亲近的人只有瀚景王一个,哪知他除了添堵不会别的。
“话说得这么狠,到底还是急着与我双宿双飞。”瀚景王不慌不忙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俊目微眯不知想着什么。
虞挚双手被他缚着,听到他的评论脸上不由热了起来,张口就要辩解,却被他低头封住了唇。
美酒带着他的温度,丝丝渡入她口中。这一吻如此醉人。
末了,瀚景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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