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物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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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荞麦皮的枕头发芽了……
枕头发芽了……
发芽了……
＃＃＃
清雁靠在闺阁的窗户边，对着院子里的槐树出神发呆。
母亲说：不管是和谁起了冲突，双方都是有错的。不能无理取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
清雁的父亲早逝，而之后一直担心着清雁的母亲大人，也在说出这番话之后没过多久，就留下了清雁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开了人世。
（哎……我的家人都在天上，感觉总是好遥远啊……）
清雁幽幽地舒了一口气，对着槐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有一种想哭的莫名冲动。
“哎呀，小耗子！”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调侃，吓了清雁一跳。她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韩诚意正斜靠在槐树的枝杈上看书。“你这讨厌的家伙，侵扰了我的秘密基地！”他不满地控诉。
（母亲……我现在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之人了……）
清雁盯着慵懒惬意的韩诚意，眉头止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我要冷静下来，他或许也是一个好人也说不一定……）
“不是还有其他房间么？你赶紧换一间吧……”诚意冷着脸，不满地嫌弃着清雁：“你在这里会吵了我的清净！”
“你不要太任性了！”清雁不甘示弱，也不怕诚意的恶语相向，耿直地问：“为什么总是要别人来迁就你这个少爷！？”
“你要是不走，”诚意弯嘴一坏笑：“那我就要欺负你，直到你离开我的地盘！”
清雁很失望，叹息。
（母亲，看来，这个世上确实还是存在很讨人厌的家伙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吧……
清雁开始自顾自地收拾房间，将行李包裹整理好，有条不紊地开始打扫卫生。这看在诚意眼中，就是赤果果地挑衅。还嫌不够似的，清雁还回头问了诚意一句：“你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吗？”
“完全没有，”诚意继续刺激她：“在这里，看着你真是碍眼！”
“那就自己滚开！”清雁用温柔如水的语气，故意这样说。
“我偏不——”
（真是让人火大的家伙！）
诚意被清雁这么一打扰，再也看不进书，索性百无聊赖地开始观察这个满脸小雀斑的女人：“你的东西还真是少……”诚意回想起自己那时候帮千文搬行李，那个让人叹为观止的量，实在是令人生畏。
清雁满不在乎：“我也就只剩下一些基本生活用品而已。”
“等一下～花花～不要乱跑……”突然在这时候，小妖急匆匆地窜了进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要是老头子发现了你，会把你烤熟了吃掉的……”
一个猫影子突然闪过，就这么瞬间扑了过来，两个肉垫前爪子，牢牢地抓住清雁的发髻，整个猫屁股对着人家的小脸，还一边呼哧呼哧，努力地爬啊爬……
清雁的视线被这一身猫肉给完全挡住了，只觉得发丝生疼，鼻腔里，嘴里，全是毛毛。
花花见缝就钻，也不管自己肥硕的身材挤得进去不，逃命似地往清雁的衣裙里挤。
“嗷～”清雁被它的爪子刮伤了，也没弄清楚这不明物体到底是什么，傻兮兮地被吓地一动不动。
诚意实在看不过眼，跳下槐树，掀起青烟的恶衣裙就提着花花的尾巴，将之倒过来拎在手里。而此时小妖刚好靠近，看见的这一幕就是：
诚意左手捞着人家黄花大闺女（清雁）的裙子，正在非礼人家；右手提着自家的乖乖宝贝（花花），还无良地将它倒过来拎着，在空中荡啊荡，摇啊摇的，明明就是正在虐待小动物！
这一瞬间，小妖怒。她一把上去就抢过诚意手中的花花，救它于水火之中。然后又回头望了望貌似正在被轻薄的清雁，却莞尔一笑：“咳咳，这个……你们继续？”说完，她也不等人家回答，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清雁半天没有缓过劲儿，呆愣愣地问：“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竟然那么肥，那么大！”
诚意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回答：“它是一只存在感很严肃的，猫妖～”
清雁：“……”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花花的皮肤，圆鼓鼓的一团肉而已。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清雁，泪。
不久之后，裴耀之来接小妖回家，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半搂着小妖，又顺势盯了一眼她圆鼓鼓的肚子，没有说什么。但是小妖却感觉到了无名的冷意，颤悠悠地望上瞅了一眼裴耀之的俊颜，见他笑得风和日丽，温柔如水，心中更是恐惧。小妖泪眼汪汪，弱弱地说：“狸猫大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裴耀之温柔地点头，让她侧耳倾听，只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蛊惑地说：“回去再收拾你，今天就好好等着吧……”
（呜呜呜呜……不要啊——）
小妖嚎啕大哭：“都是花花自己跟来的嘛，跟奴家完全就没有一点点关系的说……”
裴耀之完全无视之，岔开话题问：“你们新借住的人在哪儿？”
“她在那边，叫‘清雁’。”默子乖乖回答。
“哦，你就是金清雁？”裴耀之走上前，友好地打招呼：“我叫裴耀之，也是夫子的学生。”
（哇——————）
清雁对着裴耀之的俊脸，感觉很受刺激。
（总觉得他是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族气息……）
“啊！我想起来了！”裴耀之惊讶，突然说道：“你就是那个被小椅子（诚意）掀裙子的家伙！”
小妖一听这话，就默默地，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搂着花猫一步一步后退准备逃走。
可怜的清雁，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很多人误会了……
“对了，诚意！”裴耀之突然正经起来，笑容可掬地传话：“刚刚舒玄来过我府中了，好像是准备要约千文出门远游，好给她一个惊喜呢……”
（什么？！）
韩诚意双眼微瞪，满脸震惊。突然就站起身，急匆匆跑掉了。
“哎呀呀～”小妖乐呵呵地调侃：“这么着急干什么嘛，真是的……”
“？”清雁不解。
小妖眯着眼，表情很滑稽：“清雁啊，你的运气真差，竟然被小椅子（小妖很高兴地跟着大师姐这样称呼韩诚意）盯上了……”
“就是，从认识他那一天开始就走霉运了！”清雁点点头，很欣慰终于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了。
“可能是你的房间侵犯了他的秘密吧……”小妖凑上去和清雁咬耳朵：“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主要是……”
还没说完，裴耀之就拎着张牙舞爪的小妖回家了。小妖被拖着后退，她死命反抗挣扎：“看你很可爱我才告诉你哦～你想知道小椅子的弱点么？”
清雁用力点点头：“很想知道！”
“一个月的洞天乳酒和冰糖葫芦！”小妖嗷嗷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成交！”清雁咬咬牙，最后点点头。
默子在一旁眨眨眼，很不甘心，弱弱想到：“我也想知道二师兄的弱点……”
回到府中，裴耀之笑眯眯靠近小妖：“最近胆子渐长嘛～小妖，竟然学会喝酒了？！”
“你，你不要过来……”盯着逐渐靠近自己的狸猫大人，小妖瑟瑟发抖，蜷着尾巴，耸搭着耳朵。在裴耀之眼里，她就是一顿美味的甜点心。
而他这样不怀好意的温柔微笑，在小妖眼里，他就是一只流着口水的饿狼……
“哇～痛，痛，痛～你不要咬我……”小妖，哭：“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你不要再扑上来了啊！！！！”
然后，咳，此处省略五百字。
（某猫被扔枕头，无视之，淡定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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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对你的脸很生气
小妖眯眼乐呵，问裴耀之：“狸猫大人，我知道你今天去买礼物了哦～呵呵呵，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我？”
裴耀之抿嘴，往对面一指：“看到那边那辆超级华丽的深紫色精装马车了么？”
“看到了！”小妖高兴地回答，自从上次弄坏马车之后（某猫：她那哪里是弄坏，简直解释粉碎性破坏才对……），狸猫大人就再也不让她试着驾驶了，好可惜……没想到今日竟然又能如愿以偿！哈哈哈……
裴耀之等了还一会儿，瞅着兴奋的小妖看了很久之后，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这次，我给你买了……”
“嗯？”小妖翘尾巴激动万分！
“同样颜色的湖笔一只……”见小妖瞬间耸塌下去的小脸，裴耀之心情很舒畅：“你大师姐嫌弃你的字写得太丑，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日练习写一千字……”
小妖抗议：“不要！！！”
“两千！”
撒娇：“不要嘛～”
“三千！”
小妖，泪。委委屈屈，抽泣：“好嘛……不要再加了！”
“四千！”
某妖，怒：“喂——我已经答应了，你还加！！！”
“哦……”裴耀之笑：“已经习惯了……”
小妖：“……”
＃＃＃
清雁觉得很好笑，原来花心风流成性的韩诚意小朋友，竟然有这么别扭可爱的一面。她想起小妖偷偷给的情报：“我告诉你哦，小椅子的有一个暗恋了一年的女子。每当他和千文相处的场景，都很值得一看！”
“喂，你不要站在我面前碍眼！”诚意瞪着面前的清雁吼道。今日他的心情很不美丽，天干气躁，容易上火。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清雁毫不示弱，反唇相讥：“不过就是千文答应舒掌柜一起出去玩而已嘛，这又关你什么事！何必蛰得大家都跟你一样不痛快！”
（哎呀，糟糕，不应该揭他的伤疤，这句话太伤人了……）
清雁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后悔了。
“滚开！”诚意恼羞成怒：“寄人篱下的人，还敢讲话这么大声！”
“什么？！”
“你真的很讨厌，很碍眼！！！”诚意怒瞪，似乎要扑过来咬一口一般。
（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诚意！！！”清雁瞅着韩诚意越过她往楼阁下面走去的身影，追了上去：“虽然我刚刚不该说的那么直接，但是你也不用对我说话总是这么冲吧？！”
诚意面露嘲讽，冷冷淡淡一笑：“真是受不了你这样的人，说穿了，你不过就是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清雁想起了父母逝世之后，家里的亲戚是怎么样嫌弃自己的，那些人又是何等嘴脸对待自己……
（原来，我才是麻烦……我竟然还曾经责怪过这个世界不公平，原来最大的麻烦是我自己……）
“我也不想麻烦别人的啊……”清雁失了火气，喃喃自语。
诚意不屑一顾：“那你搬出去不就好了！”
“那是我的自由，和沈叔的选择，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虽然心里很没底气，但是清雁就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丢了面子，她强撑着，不服输。
“因为你的自由，倒霉的却是我！”
“凭什么这样对我？！”清雁怒气又开始上冒：“你不过是将自己感情受挫的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罢了……你……”
（咦——？）
清雁愣了一下，没注意脚下的悬空，一步没站稳，从楼阁上面，倒栽着翻滚了下去……
“小心——”诚意一见她腾空的身子，连忙过去抓她，却还是晚了一步。清雁已经咚咚咚滚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清雁脑子里想的是：
（这，这……在开什么玩笑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清雁摔下去了？”路过的千文瞧见，冲了过来，吼着：“快去请大夫——”
“清雁，清雁……听得到我说话吗？”大师姐柳柔也急忙从书室出来：“小心，不要动到她的头……小妖，快去将王府的大夫请来！”
“是！”小妖捧着花花，飞快地向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沙哑着吼着：“花花，你先一步去通知狸猫大人，让他把马车准备好！”
“喵！”花花短促地叫了一声，滚动着它肥硕却异常灵动的身子，以光速冲了出去！
然后，清雁天旋地转，觉得一片黑暗——但是耳边还依旧响着：“没事吧？”“振作一点！”之类的话，虽然她的头很晕，心里却莫名地浮现一丝温暖和窃喜，原来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大夫来过又离开了，诊断说没有大碍，不过是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而已。
大夫和裴耀之坐马车离开的时候，笑眯眯地对裴耀之说道：“裴公子啊，自从认识你们家聂姑娘，老夫这日子就没有一日过得是清净的啊……”
裴耀之尴尬地笑，给了诊金。
“年轻人就是精神好啊……”老大夫依旧是笑眼眯眯，说着一些别人不太明白的话……
这边的诚意被大师姐责问在书室。柳柔冷冷地看着他，严肃地问：“诚意！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在反省，对不对？”
韩诚意瞥了一眼呆在书室门口的千文，倔脾气一下子上来：“我一点错也没有！”
“这个时候，你还左顾右盼的！”柳柔上去就是给了他一记爆栗，这是大师姐第一次动手揍人。（某猫表示他应该很荣幸……）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诚意看着千文，揪心又冷淡地回答：“不是我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柳柔有种无力感，这家伙不是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