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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惹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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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来救皇后的巫绯语,却遭皇后误杀,倘若他是攸皇,恐怕也无法接受这一切。

「也许她还有救,朕即刻宣御医前来。」

「她死了……」皇后颓然坐倒。「我探过她鼻息……已经没气了……已经……」

***

对不住。

巫绯语压在身下的手掌用血写着这三个字。此时看来不但怵目惊心,还藏着更多的伤痛在里头。

对不住,是她未能守住对他的约定。

对不住,是她未能让他见着她最后一面。

对不住,是她留下他一人的自责。

对不住,是她到头来带给他的只有伤痛与孤寂。

短短三个字,道尽她万般的不舍与纠结。这样的她,他岂能恨她?岂能怨她?

我呀,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这三个字。尤其是你。

她曾经这么说过。

她不爱他对她这么说,唯独残忍地留下这三个字给他?

「巫绯语。」他伸指一一抚过留在地上的血痕。「对不住这三个字,妳得亲口说与我听才行。」

闯入皇后寝宫当下,入眼的场景竟与他的预见重迭,毫无二致。

他的心不断往下沉,他的怒气不断往上蒸腾。蓦地,他放声大笑,夹带着雄浑内劲的笑声震得屋宇颤动、帘幔飞扬。

他、笑出了泪。

拥有天书又如何?能观未来又如何?

彷佛拥有鬼神之能的他,其实什么也办不到。

严格说来,他根本只是个祸害,只替爱上他的巫绯语招来伤痛与死亡的祸害。

她,确实是他的贵人。

将原本该属于他的劫难全劫走了,可他却开心不起来,反而感到满心悲怆。

他,恨起了自己。

恨自己对她的不愿放手;恨自己管不住有她相伴的念头;恨自己顺从己之心意,拥她入怀;更恨自己明知会有此结果,仍是松开了她的手……

「攸皇,你该死!」明知此时咒骂自己千百回也无法挽回,他仍是自己原谅无法。

心一恸,他怜爱地拥紧她,谨慎小心地拔去她背上匕首,让沾血的红衣沾染他一身。

执起她的手,重将染血指环套回她泛凉指上,握着巾帕的手温柔地拭去她颊上与唇畔的血渍,修长手指也轻轻梳理着她凝血发丝。

时至今日他方察觉,他讨厌如此安静柔顺的她。

他喜欢听她与他斗嘴,爱看她故意招惹他时的愉悦神情,也恋着她在他怀里扭动寻找着舒适位置小憩的举动。

他曾想过,倘若巫绯语如同其他大家闺秀一般静谧贤淑,他是否也会喜爱上她。以往,对此答案他不置可否,现下,他已恍然。

「巫绯语……」他再唤,嗓音粗哑低沉。「我说过,无我应允,不许离开我。」俯首,他将唇印上她无温的唇。「妳虽失约,但我说到做到。」他轻轻抹去凝结于她眼角的泪。「妳等我……」

「皇上请下令!」

寝宫外,围了上百名护卫,人人手持刀剑站立原地,无人敢轻举妄动。

负手立于门口的皇上静静看着攸皇的一举一动,看得愈久他的心验便愈沉一分。

这男子,太深沉了。

没让面具遮掩的半边脸庞,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彷佛在筹画着什么、在盘算着什么,令人打从心底打起冷颤。

「撤下!」

「皇上?」护卫有些讶异。

「暂时将此处留给他们俩,谁也不许打扰他们。」皇上沉沉地叹口气。「这是朕现下唯一能为他做的。」

***

此时,夜入三更,天上无星无云却刮起一阵风。

夜风吹得树枝飘摇、花瓣纷飞,拂过肌肤的风带着一股阴寒,冷得令人忍不住哆嗦。

「碰」一声,一道风吹开皇后寝宫门扉,重重撞上门柱发出巨大声响。

寝宫内只见攸皇盘腿席地而坐,而失去生息的巫绯语则安坐他腿上、靠入他胸怀。

他脸上,不见白瓷面具。

   只见一道淡去伤疤画在他俊俏脸庞的左颊上,炯亮的双眸半掩,令人无法窥探。

以他俩人为中心向外十步的一个圆里,血迹密布。

仔细一瞧,那是用巫绯语的血书而成的符文,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圆,看似将他俩包围在中心,也似禁止他人接近他俩。

「原来如此。」一声近似呢喃的低语于门口响起。「我还纳闷为何拘不到她的魂呢。」

「你瞧,会用同命咒将两人系在一块儿的他,是不是已经觉醒?」另外一个飘渺的声音也来到门口。

「难说。」一身黑的男子推推一旁一身白的男子一下。「你去问问。」

「为何是我?」

「因这问题是你先提出的。」黑无常说得理所当然。

「你想将这麻烦快快解决吗?」白无常突然这么问着。

「当然!」

「那就一块儿进去问问。」

「……」

「走啦,别拖拖拉拉的。」白无常拉了他的袖子便走。

顿时,只见两团彷佛雾气凝结而成的人已飘进寝宫立于圆圈外、符文旁。

「咱们又见面了。」黑无常平静开口,上回见到攸皇,若以人间时日来算,已是十多年前之事了吧。

「是!」攸皇记得他俩。

奇异的是,此时再见他俩他已不见惊慌,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她已经死了。」静候半晌,白无常说着实话。

「目前暂时是如此。」语落抬眸,攸皇碧绿的左眼瞳闪着翠绿光芒。
  
他,又动用了他一直不愿使用的左眼。

暂时?白无常心中一骇。「你想替她还阳?」

「有何不可?」

「不久前你已救过她一回。」白无常提醒着。若要偿还恩情也够了。

「先前她本命不该绝。」

「你想怎么做?」

「将我的寿命分予她。」这点,他早已如此打算。

「咭咭咭。」黑无常放声笑了。「说得简单,这种事连我和白无常都办不到。」

「我可以。」攸皇说得肯定。

「你……你真已觉醒?」白无常瞪大眼。不可能呀,时机未到啊。

「只是记起一些片段记忆。」攸皇说得坦白。「虽仍感困惑,但只要弄明白如何才能替她延命就够了。」

「幽皇。」这是攸皇真正的名,未转世为人之前的名。「你可知晓随意施展延命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是至人世间走一遭。」攸皇说得轻松。此时的他,不正是因此而诞生人间于人世间轮回的吗?

   「你不觉苦吗?」白无常的眉间堆起了困惑。

「若是为她……」攸皇看着彷佛睡着一般的巫绯语,心中一柔。「不苦。」

「我不明白。」黑无常摇了摇头。「为了区区一位人间女子而尝尽轮回之苦,怎值?」

「那是因为你不懂人间情爱的美好。」攸皇放缓语调。「只要有人可爱、可挂念、可思念,足以弥补一些苦楚。」

惨了惨了,他中的情毒太深了。

「你可知晓,阎王仍在等你回归?」白无常提醒着。

闻言,攸皇点了头。「这回我会稍作调整。」

「如何调整?」黑无常、白无常异口同声。

「让她与我共生。」在他预见巫绯语之死时,已做好打算。

他会将他剩余的阳寿分一半给她,那么「时候」到时他俩便能一同离开,而后再一同转世轮回。

听明白的白无常率先反对。「那岂不是轮回不完了?」

「不成不成!」黑无常摇着双手。「当年,阎王便是担心你会重蹈覆辙才倾尽全力封去你的记忆与能耐,你怎可辜负阎王一片心意?」话虽这么说,他仍是不明白。

不明白已被封去能耐的幽皇,左眼怎么仍是碧绿之色?

不明白已被封去记忆幽皇,又怎会提前觉醒。

更不明白重新投胎转世为巫绯语的她,又怎能找着幽皇,两人再度碰上一块儿?

若此,阎王先前所为岂不前功尽弃?

「你可知阎王为了分担你的工作简直快累坏了,你怎忍心继续让阎王操劳?」白无常试着动之以情。

初识幽皇时,他们全是默默无名的鬼差,大伙一同做着芝麻之事;一同过着任人使唤的日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渐渐立了功、升了职,而愈爬愈高的幽皇,始终如同往常一般,与他俩称兄道弟,一点架子也没有。

那一回,是个意外,或该说是幽皇于人间未了情、命中之劫。他俩知晓,遇见那名女子的幽皇未曾懊悔过,但他俩后悔啊,后悔没代替他出那一回任务、后悔没及时阻止它救她一命,以致于今日面对面的三人仍是人鬼殊途的无奈场面。

「替我跟阎王说声抱歉。」攸皇心意已决。「还有谢谢你们。」他唇上漾起淡淡微笑。

「谢……什么?」攸皇笑,让黑白无常的脸有些红了。这奸诈的幽皇,难道不知晓鲜少笑的他,笑起来会要人命的吗?

「谢谢你们还当我是兄弟。」虽未全部忆起,但他知晓他俩绝对是他的好伙伴。

「是兄弟便该阻止你才是。」白无常的语气有些无奈。

「但你们也知晓,剩下的日子我若无她,将生不如死。」攸皇深邃眼眸直盯着巫绯语面容,缠着红丝线得十根手指与她的系在一块儿。「给我吧。」

攸皇话声一落,一本有着鲜红封面的生死簿平空出现,停伫于攸皇与黑白无常之间。

似有感应似的,生死簿径自啪啪不断翻页,直至「巫绯语」三个字出现方停下。

咬破指尖,攸皇抬手于空中书写着,随着他的一笔一划,地上符文逐渐发光并腾空旋转。

「幽皇!」白黑无常同时叫了声。明知不可能,仍是希望他能停手。

只见攸皇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覆上她的唇,送出一口气……

***

前世。

离唇,他身下的女子檀口轻启,吸入胸腹的一口气令她呛咳一声。

长俏的睫毛轻轻颤动后扬起,眼睑下的瞳犹带迷惘、困惑。

「幽……皇?」看着眼前熟悉的他,铊露出了一抹笑。

她有多久没见着他了?自上回一别,已过两年了吧。

她知晓以他的身分,他不能让她见他、不能同她说话,事实上连一丁点的接触都不行。

而以往,他总会偷偷来探望她,为了她无理的恳求。

与他相识那晚的夜,无月。

他毫无征兆地现身于她满是樱花的院子,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按压着胸口,粗重的喘息声让人听来不自觉地替他担忧起来。

他身形修长,身影却透明且朦胧。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让她屏住呼吸,不敢稍动。

半晌,他倚着树干坐了下来,点点如同萤火虫般的金光自他按压的胸口指缝间穿了出来。

「你怎么了?」

忍不住地,她担忧开口,乍见他扬起的碧绿双眸时,她睁大了眼。

「妳能见着我?」他眼底的翠绿加深许多。

眼前的她立于樱花树下,纷纷飘落的樱花花瓣如雪般积在她发上、肩上,如梦似幻。

听见他的回问,她胆子更大了。

眼前的他态度虽淡漠,但目光端正,不似妖魔匪徒。

「你是……什么?」这么问的她是失礼了点,但她找不着适当的词句。

他不语,只是扯了下唇,似乎无开口的打算,也似乎认为她无知晓的必要。

「你很疼?」

低头,他望了眼自指缝散出的金光,眉微蹙。

他大意了。

原以为简单的拘魂竟着了人间法师的道,伤得他不得不隐入人间的居所寻求庇护。

原以为他的隐藏不会让「人」察觉,不料仍是失算了。

「我能帮你什么?」

「妳我并不相识。」他的回绝她可听明白了?

「现下相识也不晚。」她走近他身边,不理会他划出的界线。「我想和你交朋友。」

和他交朋友?他哼了声,连为什么也懒得开口问。

「我没有像你这样的朋友。」她自己说了,唇上的微笑满是孤寂。「我的朋友只有虫子、蛇蝎,飞禽走兽而已,牠们无法和我说话。」

他睨了她一眼,诧异她的坦白。

「我能怎么帮你?」她再问,坚持帮他的神情认真无比。

他眉间的皱褶更深了。

这人间女子到底怎么回事?能见着他这点已透着诡异,不怕他、还坚决要帮他的她,到底是单纯、天真,或是别有居心?。

此时伤重的他,能否赌上一赌?

「妳只需对我说,『我允许你进入我的地盘,借用天地之气』便行。」如此一来,他的伤便能加速复原。

「就这样?」她的笑里满是无法形容的兴奋。

见他点了头,她随即张口大声说出了他的要求。

从此,他偶尔会来看看她。

大半时间里,他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听她说话。

她对他说着生活琐事,话题大多绕着她的虫子打转,什么蜘蛛生了几只小蜘蛛;在哪儿发现了奇特的蛇种;何种蟾蜍的疣有毒、何种可以治病等等。

说实话的,他并未仔细听她说话的内容,他只是喜欢看她说话时骂眉开眼笑的欣喜模样。

而后,他了解了她深切的孤寂。

「我要走了。」一日,她披着风衣落坐门槛等他好几日,终于见着他时,他松了口气。

「走去哪儿?」据他所知,她能活动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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