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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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春似明白了,道:“难到娘娘是吊皇上胃口”。
季宝珠神情寥落,叹声道:“不懂,有了心爱的就知道了,这是个什么感觉”。
芳春脸红,羞涩道:“奴婢一辈子陪娘娘身边,不出宫,也不嫁”。
季宝珠道:“熬到出宫,找个普通嫁了,不会像一样,不会尝到这种痛不欲生的心碎滋味”。
芳春扭捏地道:“奴婢发誓不嫁,守着娘娘”。
季宝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热热的一股暖暖流过喉咙,滚到胃里,很妥帖,悠悠道:“还不知活到那一天”。
二更天,坤宁宫还亮着灯,陈皇后坐妆台前卸妆,秦嬷嬷看陈皇后面色不愉,知道是为了刺客的事,道:“娘娘不必烦恼,都是那季嫔闹的,满宫里就数她会点眼,不来的,怎么偏偏那时候又来了,还出其不意挡皇上身前,难道她不怕死吗?”
陈皇后想起这事就懊恼,这风头让季嫔那小贱抢了去,如今皇上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只这一招,季宝珠就板回所有的败势。
秦嬷嬷道:“合该她命好”。
陈皇后指甲掐下水晶瓶子里一朵打蔫的玫瑰,盯着看了会,道:“太子位虚,别让那贱得了便宜去”。
秦嬷嬷道:“皇上不是忌惮季家”。
陈皇后举起玫瑰花对着轻轻吹了口气,道:“如今这架势,还顾得了许多,皇上只要季嫔开心,什么事不肯做?”
秦嬷嬷道:“季嫔难道比皇上的江山重要?”
陈皇后道:“皇上这样的除非不动情,一动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又微微摇摇头,道:“不懂,自古夫差宠西施丢了国,商纣宠妲己亡国,太祖也曾为女冲冠一怒,他们那个不是铁骨铮铮汉子”。
秦嬷嬷听皇后说得也有道理。
突然生出个想法,献计道:“娘娘的妹子今年已及笄,不如想法子弄进宫里,娘娘也好有个帮手,或可诞下皇子,不管怎么外家都是陈家”。
陈皇后道:“这个事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如今皇上一门心思都季宝珠身上,别无旁骛,即便进宫,也难得圣宠”。
秦嬷嬷道:“皇上看皇后面子上,也会敷衍一二,只要侍寝有了皇嗣,那还怕皇上的心不拉过来”。
陈皇后白皙的指尖把枯萎的花瓣抻直,不知可否,秦嬷嬷知道皇后动心了。
53醋意大发
季宝珠早起;走出寝殿;站在回廊下;望一眼天;碧蓝,虽已入冬,凉凉空气还是让人舒爽。
雨燕道:“早上冷;娘娘还是回屋去吧”
季宝珠道:“昨晚停食,出去溜溜,回来在用早膳”。
季宝珠临出门;芳春拿了件水红缎面狐狸皮大氅披在她身上,却不让二人跟着。
她转悠着就进了上林苑;青石砖地落了层薄雪;季宝珠沿着小径漫步。
脚步不自觉又行往那温泉池水去处,打老远,就见岸上蹲着一男子,季宝珠无声笑了,背影便认出正是永王萧曌。
季宝珠放轻脚步漫行过去,不知为何萧曌此刻却回过身来,见到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旋即站起身,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季宝珠莞尔一笑,道:“放不下这一池荷花”。
季宝珠自己说完,一下觉出唐突,不觉面色微红,那人会不会想多了,自己这意思有点暗昧。
萧曌看她脸上飞上红晕,一瞬间恍惚,有点呆了。
停了半晌,萧曌搓着手,有点局促道:“我知道一处看荷花极好,你随我来”。
说吧,不等她反应,就自顾自朝前走,季宝珠稍事犹豫,就跟了去。
二人爬到一个石头山上的亭子,并肩远望,果然,季宝珠高处见那清池上铺着成片荷花,池子上笼着飘渺的水雾,若隐若现。
季宝珠兴奋道:“真美,我还不知有这个好去处”。
萧曌道:“我小时常来这地方,高高地俯视整个园子,心像要飞”。
季宝珠正有他说的感觉。
萧曌望向远处,道:“日落的风景也极好,于晨曦中观看,风景迥异”。
季宝珠道:“如此说来,日落便来”。
二人下了亭子,季宝珠站在水边,水雾散去,一池子澄澈清泉,季宝珠撩起水,洒在脸上,却是温热的。
萧曌此刻已无声站在她身旁,侧头看她,几颗水珠挂在雪白肌肤,越发映衬得晶莹剔透。
看了足足有大半天,季宝珠察觉,微低头,道:“我该走了”。
说吧,轻飘飘打萧曌身旁离开。
季宝珠身影消失在远处,萧曌驻足良久,方迈开步子朝慈宁宫走去。
季宝珠转悠大半天,才往回走,一进熙和宫,迎面雨燕跑出来,问;“主子见到皇上了吗?”
季宝珠不解地摇摇头,雨燕紧张地道:“皇上才来过,问起主子,奴婢回说出去了,皇上就走了”。
歇息片刻,早膳时辰到了,季宝珠心情好起来,多吃了半碗碧粳米粥。
撤了桌子,枚青等下去吃饭,屋里就留春儿。
就听殿外一声:“圣上有赏”。
伴着声音进来个乾清宫的太监,手里捧着缎子面包裹,季宝珠谢恩接过,打开一看,晃得眼一花,却原来是一件雪白狐裘大氅,触感柔软,没一丝杂质,一看就是上品,宫中亦不多见。
那太监道:“圣上说季嫔娘娘身子弱,天冷出去多穿点”。
太监后一句,季宝珠听了,觉出不对味,但也没做多想。
萧昂前朝有事,至晚也没回内廷。
次日早
季宝珠这二日习惯了早起,因此,天一亮就醒了,惦记那处荷花,
扶了芳春,出宫门,往上林苑去。
进了上林苑,只见枯树上压了薄薄一层白雪,显得极其干净,冰雪下数处泉水,冒着白腾腾的雾气,这是地引热泉,因此冬季不冻。
季宝珠不由自主朝荷花池方向走,路走熟了的,芳春也不知主子要做什么,只好跟着。
季宝珠来到那处荷花池,清澈的池水中,漂浮着大片清新的荷花。
芳春惊奇地道:“这是什么所在,奴婢怎么没来过”。
季宝珠心中充满欣喜,道:“这片荷花多美,难得宫里有这清净地方”。
“爱妃起得这么早”,突然一声,把季宝珠和芳春吓了一跳。
季宝珠正想着萧曌会不会来,突然听这声音,不觉身子微颤了一下。
说话人就在她身后,细心发觉她这一细微变化,心里一酸,声儿冷了几分道:“爱妃是要荷花吗?”
季宝珠徐徐转身,萧昂冷眼看着她,季宝珠心念一动,他此话何意,分明是知道了永王为自己取那荷花之事。
倒抽口凉气,难道他跟踪自己的兄弟,不然怎会知道,季宝珠当然不会想萧昂派人跟着自己,唯一解释只能是跟着永王。
萧昂在这心爱女人眼中,看到了润人的冰凉,心猛一刺痛,不是错觉,这眸子似有那么点遮掩的失望。
季宝珠极淡的声懒懒地道:“嫔妾没兴趣”。
说着,就要从他身旁过去,季宝珠与之擦身一瞬间,萧昂一把扯住她衣袖,隐含怒气,沉声道:“你跟谁在一起有兴趣?永王吗?”
季宝珠愤然挣脱他,往回走,似不屑看他,萧昂食指并拢,攥起拳头,牙缝里挤出一句:“季宝珠,你就这么无视朕吗?”
季宝珠头也不会,继续走。
张德全跟在身旁,一阵着急,见皇上眼神似一头受伤的野兽,像是立刻要扑上去吃了季嫔,忙小声道;“皇上,早朝时间到了,朝臣们都等着呢”。
萧昂看着季宝珠头也不回走远,握拳的手松开,这一刻似无奈。
季宝珠觉得惊愕,萧昂为人阴险,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跟踪监视自己兄弟,何况是在皇宫大内。
芳春此刻在耳边怯怯地道:“娘娘,您不该惹皇上不高兴了”。
季宝珠冷哼了声,道:“我心中也不快,是他一大早惹娘娘不高兴”。
芳春小声道:“可他是皇上啊”。
季宝珠一下子想,萧曌可不要在来,听说他还没离开京城,似是要等到年后在返回西北边陲。
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萧昂整日都没过来,季宝珠眼前闪过他那种眼神,有点心神不宁。
晚间歇下时,还惦记着这事,好容易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上飘飘扬扬下起了雪,季宝珠站在西暖阁窗前,朝外望着。
萧昂没见人影,季宝珠更加忐忑,一整天魂不守舍,萧昂会不会对永王不利,让她不敢往深了想。
黄昏时,宫门外却来了个小太监。
赵胜才从正殿出来,见是乾清宫的太监唤作小福子,道:“公公来有事啊?”
小福子道:“皇上命你主子去御花园赏梅花”
赵胜道:“公公去里面暖暖,喝口热茶在走”。
小福子随赵胜去偏殿等。
赵胜进去回禀,季宝珠听了,更加疑惑,这都黄昏时分,赏花,这里面暗藏什么不轨。
季宝珠跟着小福子来到御花园深处,三面临水,号町兰水榭,水面金色波光映照下静谧不动,如镜面般,这是不冻水。
季宝珠进门时,背身坐着二人同时回过头来,对坐的是萧昂和萧曌兄弟俩。
季宝珠已有准备,萧昂必来者不善,而萧曌却似一愣。
萧昂余光瞥了眼萧曌,朗声道:“朕传爱妃来饮酒助兴”。
季宝珠此时也不用遮掩,大大方方,参了君王,然后朝萧曌福身道:“参见永王”。
既是萧昂都知道了,故意而为之,装作不相识,反倒有暗昧之嫌。
可萧曌一听爱妃两字,却惊愣住,半天没缓过神来。
萧昂朝萧曌道:“皇弟不知,这是季云海季尚书的女儿”。
萧曌这才恍然明白,这就是宫内外盛传的季嫔,才为皇上救驾。
萧曌只觉心里不是滋味,勉强敷衍道:“臣弟听说季嫔救驾有功”。
季宝珠暗恨,萧昂疑心重,此举,一定是想到别处,看着萧曌勉强道:“那是嫔妾救了皇上,是皇上料事如神”。
萧昂对季宝珠道:“爱妃坐过朕身边来”。
季宝珠明知他是故意,暗骂,也只好过去,和萧昂隔着空隙坐下。
萧昂看她如此,心自不舒服,猛地伸手一把拉过她来,季宝珠冷不防,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
旋即红脸直起身,面带些许脑意。
萧昂仍不想放过她,伸臂揽住她肩头,
萧曌看见,不知为何有一分不自在。
萧昂见了,把季宝珠箍得更紧,使其靠在自己身上,季宝珠挣脱躲闪。
萧昂见萧曌和季宝珠二人表情尴尬,醋意大发,故意伏在她耳边声音不低道:“朕今晚要爱妃侍寝”。
又朝萧曌道:“季嫔酒后的模样皇弟没见过,那真是尤物”。
这轻薄的语句,令季宝珠恼怒,粉面通红,‘嗖’地站起身,道:“嫔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寝”。
说着,抬腿就朝外走。
萧昂大窘,怒中声高道:“胆大季嫔”。他这一声,顿时由外进来五六个卫士,以为皇上又出事了。
拦住季宝珠去路。
季宝珠缓缓回身,冷冷地看着萧昂嘲讽地道:“是要拉出嫔妾杖毙?”
萧昂一时无话,季宝珠又冷得透骨的声逼问道:“是吗?皇上”。
看萧昂不答,季宝珠转回身,朝外走,这回武士也不敢拦阻。
季宝珠走到外面,听里面萧昂断喝:“滚出去,谁要你们进来的”。
季宝珠心中徒然痛快不少。
春财本来等在偏殿,方才见门外武士入内,不知出了何事,总算见主子出来,忙赶上来,紧张道:“主子这么快出来,奴才方才看一乱,以为出什么事了,为主子提着心”。
季宝珠焉能说方才的事,轻描淡写地;“皇上说话大声些,这些武士被上次的事弄怕了,忙就赶奔进去”。
春财道:“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
54真情表白
季宝珠回宫;已经掌灯了,雨燕和芳春诧异主子这么快回来,看主子好像有点心不焉;雨燕机灵;待主子进屋后,拉着春财悄悄问:“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回来了,还以为要明个清早才回”。
春财拉着她到西侧殿拐角处,看看左右道:“不知为何主子进去不久;听见里面似皇帝声很激动;一干武士冲进去;吓得就怕主子惹恼皇上,这宫中那个不是小心谨慎,偏主子不是,真让悬着心”。
雨燕听了,着急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见主子好好出来,后来就回来了”。
雨燕低头寻思片刻,狐疑道:“皇上竟好好的放了主子回来”。
春财一直憋着心里的话,想问没机会,此刻忍不住道:“雨燕姑姑,主子为何不让晚间值夜,而让芳春一个后来的上去”。
雨燕神色有点不自然,眼神闪烁,道:“可能是主子同芳春投缘吧”。
春财朝她脸上看看,纳闷,不禁把她打量一番,这雨燕虽没有水桃的姿色,却比水桃沉稳,机灵,也没别的非分之想,不知主子为何对芳春比对她好。
这时,荣宽出来,关了宫门,上了闩,二就各自回屋。
正殿的灯火熄了,熙和宫安静下来。
岂料,睡至半夜,却突然传来大力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