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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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南宫瀚就是那个质子，那必然就是在那两年里与凤凰相识的。只是，十二年前，凤凰不过六岁，他离开之时，她也不过八岁，怎么会……正觉得疑惑重重，却听南宫瀚道：“肯定不记得了吧？我跟你说起她的时候，你还很小，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童颜顺着他的话说：“是呀，那才几岁，哪儿记得了那么多。”
南宫瀚并没有听出她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只自顾自地限入对母妃的回忆里：“其实我也不是很记得了，母妃离开的时候，我才三岁，转眼间已过去二十二年了。你可能会想问，三岁的孩子怎么知道美还是不美？呵，我是不懂得的，不过后来听说，我母妃乃是十州第一美人，没有人不知道她。”
“十州第一美人？你母妃是蓝珊瑚？”童颜更惊愕了。
南宫瀚凤目微挑，嘴角噙着笑意，点了点头，“嗯，是呀。”又伸出宽厚温润的大手抚着童颜的青丝，“你记起来了呀？”
“就记得个名字。”童颜讷讷道，心中暗忖：我不是记得，而是蓝珊瑚的美名天下确实无人不知。不过，貌似蓝珊瑚乃是南殇国主最宠爱的蓝妃，怎么会是南宫瀚的母妃呢？“不过，后来我听说蓝珊瑚是南殇国主的爱妃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听到‘南殇国主’四个字，南宫瀚立即色变，白皙的脸瞬间布上阴冷肃穆，还有满腔的仇恨，他极低沉的冷哼听来杀气凛凛。原来，二十二年前，南殇与隐泽曾交战。那时候，蓝珊瑚备受隐泽国主宠爱，日夜形影不离，就连打仗她也伴驾亲征。
当然，伴驾亲征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蓝珊瑚的繁星剑法、繁星剑能以一对百，所向无敌。可是那一次，南殇国主竟然砍断了繁星剑，俘虏了蓝珊瑚。以蓝珊瑚的性子，所有人都料定她会死在南殇军营里，以保隐泽不受威胁，孰料她竟然甘心情愿做了南殇国主的皇妃！
童颜总算明白南宫瀚听到‘南殇国主’时恨得咬牙切齿是为了什么，也总算知道为何他提到自己的母妃时既有无限的怀念又有万般的怨气。她也终于确定面前这个人的身份——隐泽三皇子南宫瀚。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传说中繁星剑坚不可摧，南殇国主是怎么砍断它的？
还有，如果南宫瀚仅仅与年幼的凤凰相识，怎么可能会产生异样的情愫？如果他对凤凰没有特别的情愫却偏装作有，那么，他的目的也和‘灭殇’的人一样，是误以为她是羽姬，想要加以利用。不急着带她回隐泽，反而随她来‘灭殇’总舵，莫非就是想和‘灭殇’联手？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虽然开始有些恼怒他的利用，但是童颜看着南宫瀚皱眉的样子，却觉得心痛难过，忍不住柔声安慰他。
南宫瀚神色凄恸，手一伸便将童颜拽进怀里，紧紧搂着，嘶声道：“嗯，虽然没了母妃，可我还有你。凤凰，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童颜只觉自己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力气很大，胸膛很烫，心跳铿铿锵锵。
我能相信你吗？——童颜幽幽地想。可转念便想到：我相信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这话是对凤凰说的，她信便信，不信便不信罢。正要想句什么话回他的时候，就听到小环小燕的咳嗽声自不远处传来。
“快，快放开，有人看着呢。”童颜抵着他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南宫瀚低声轻笑，“你什么时候变得害羞了？我记得以前你总吵着要我抱。”
“那是以前。那时候还小……哎，快放开。”童颜边拿眼瞟着小环小燕，小脸胀得通红，边用力想要从南宫瀚怀里挣开。南宫瀚眸底盛满笑意，故意逗弄她，附耳道：“亲我一下，就放开。”
“不行。”童颜拒绝。
“那我亲你一下。”南宫瀚说完，薄削的嘴唇已如蜻蜓点水般在童颜粉嫩的脸颊上印了一记，迅速地放开她，站起身，大跨步离去，留给童颜一记颀长英挺的背影。经过小环小燕身边时，凤目含笑，眉尾上扬，直看得小环小燕瞠目结舌，差点流口水如江河。
脸庞一直火烧火燎，心口也怦怦跳得厉害，童颜根本无法控制，她知道自己沦陷了，她爱上了她姐姐凤凰中意的男人，一个利用她的男人。她迷恋上他英挺的身姿，他邪魅的笑容，他暧昧的语气……
申时洪峰回到凤府，嘱小环小燕为童颜梳洗妆扮，说是酉时要去觐见总舵主龙城，他准备了宴席要为童颜接风。洪峰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显然，抓到‘羽姬’，总舵主肯定好好犒赏他了。
“童姑娘，请移步到这边来洗头发。”小环站在面架旁，上面搁着铜盆，铜盆里的水正散发着氤氲香气。“现在已经到了总舵，您也可以恢复原貌了，不必再每日顶着青丝。”
不必每日顶着青丝？恢复原貌？小环是在说要帮她把满头青丝洗回原来的三千白发？不，她不想，她喜欢人类女子的青丝胜过羽族女子的白发。童颜望向小环，道：“小环，不必洗了，过来给我绾个梅花髻。”
“姑娘你……”小环不解。
小燕见状眸子一转，道：“小环，童姑娘说不洗便不洗罢，看样子她是喜欢这模样的。你给姑娘梳头，我去拿衣服，香粉。”
一番折腾后，妆扮完好的童颜在小环小燕的搀扶下坐上马车，与洪峰、南宫瀚一起前往‘灭殇’总舵主龙城设宴所在——龙凤酒楼。童颜从洪峰那里知道要去的地方时，便笑了。总舵主姓龙，这地方叫凤栖镇，设宴选在龙凤酒楼，呵呵，貌似所有的名字都能跟龙、凤扯上关系。
就是不知，这总舵主龙城，是否也是人中龙凤？
马车自凤府出来，穿过几条弄堂，便到了龙凤酒楼。酒楼名不虚传，很大很气派。马车停在门口，立即有劲装打扮的人出来迎接，引着上二楼雅间。
雅间内已有三人相候。藏青长衫的挺拔男子与身后两名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成品字形。小环将门口的珠帘打起，童颜走进去一眼就觉得那藏青长衫的男子器宇不凡。非因他与那两人的着装不同，站的位置不同，而是这人宽胸阔面，眼神炯炯，自有一番王者的雍容气度。
见童颜与南宫瀚等人进来，双手背在身后的藏青色长衫男子微微颔首一笑，洪峰与小环小燕立即上前拱手躬身道：“属下阳乐镇分舵主洪峰”、“属下小环”、“属下小燕”，“见过总舵主。”
龙城道：“起吧。”
童颜淡定从容地打量龙城，他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浓眉大眼挺鼻，白面无须，是个美男子。但见洪峰起身侧站到一旁，道：“我来为二位介绍。这位是我们‘灭殇’总舵主龙城龙公子，总舵主，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起的幻翼国凤凰公主了，为掩人耳目，她现在化名童颜。”
“龙城参见公主。”
“总舵主有礼了。”
两人均是微微弯腰，颔首浅笑。龙城目光一扫，定在南宫瀚身上。“这位是？”
“在下南宫瀚，乃是童小姐的保镖。”南宫瀚沉声道，装作十分讶异地打量在场众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其实心中对于谁是谁，一目了然，却仍疑惑道：“恕在下无知，方才洪大哥说小姐是凤凰公主，龙公子是总舵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位，不是表妹与表兄的关系么？”
卷二 真相 第28回
虽有此一问，但南宫瀚并非真就会纠缠这个问题。是以龙城洪峰随便瞎说了几句，他便也装作恍然大悟，不再追问龙城与童颜表兄妹关系的真假。大概洪峰向龙城说起过南宫瀚投亲不着这才做了童颜保镖的事情，龙城经过揣度后问南宫瀚是否愿加入‘灭殇’？
南宫瀚答道：“此事非同小可，望龙公子容在下再考虑考虑。”
龙城举起酒杯朗笑道：“好好，南宫公子尽可慢慢考虑。来，先喝酒，今夜不醉不归！”
众人亥时方与龙城作别回到凤府。洪峰高兴至极，难免喝得晕乎乎有些找不着北，下马车后，小环小燕搀扶他，南宫瀚自然就倚在童颜肩上了。夜色朦胧里，趁着小环小燕没注意，南宫瀚头一歪就在童颜脸上吻了一记。
“你没醉？”童颜抚着脸，怒嗔道。羞红的小脸蛋在神秘的夜色里更具魅惑。
“醉了呵。”南宫瀚轻声附在她耳边道，带着浓重酒香的温热气息贴着耳廓，撩乱她故作镇定的心。纵然这看起来是个多么暧昧的姿势，却不会令小环小燕产生暇想，谁都以为南宫瀚真醉了呢。童颜用手撑开他搁在她秀肩上的脑袋，努力与他隔远点。
“你方才怎么不答应龙舵主，加入‘灭殇’？你来这，不是想与他们联手颠覆南殇，以此报仇么？”走进后院的时候，童颜终是忍不住轻声问。
“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南宫瀚道，带笑的凤眸忽然一转，定定看着童颜，十分郑重地说道：“凤凰，我来这里，可不是专门为了与他们联手对付南殇，是为了你，知道吗？不准你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说罢他的手掌抚上她娇俏绯红的脸蛋，抬头渐渐逼近她樱唇。
童颜柔荑微扬，掩住他薄唇，顺手推开他正逐渐放大的俊脸。南宫瀚的手从她脸上放下来，握住她手腕，摩挲了两下，进而将整只小手都裹在手心里，紧紧地攥着，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溜了似的。他的心跳得厉害，明明她只是说中了一个事实，却为何自己那么害怕？
难道，真的已经爱上了她？并不只是因为她是‘羽姬’，可以为自己所用，而是，真的为她所迷。贪恋她恍若仙子的灵秀，偶尔的迷糊，偶尔的娇嗔……也许什么理由都不需要，只知在彼此四目相对间，刹那的电光火石注定了他会将她搁置在心底最深处，摆放在最重要最不可遗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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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凤凰。”童颜将南宫瀚送回房里，安置在床上，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直直跌进他怀里。她慌忙地想要离开，玉指撑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只觉滚烫得像熔浆，粘着她的手抽都抽不开。南宫瀚趁着她半晌的失神，顺势摁住她后颈，让她紧贴着自己胸口。
他的喘息渐却粗重，心跳更加狂乱，一股热流从小腹直冲脑顶，几欲喷薄而出。怀里的她正不安地扭动，似乎丝毫不曾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童颜只知他身子灼热得厉害，且某个部位似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抬眼看他凤眸，竟漾着丝丝许许的意乱情迷。
“你怎么了？”她以为他是喝太多酒，这会儿酒气上来了。
“我没事。你别动，让我抱会。”南宫瀚沙哑着嗓子道。从嘴里喷出的热气拂着她的脸，微微有些痒。
“你没事的话，我要回房歇息了。”童颜道，纤手撑着他宽阔硬丨挺的胸膛，努力想要起身，就算未经人事，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呆下去。“你快放开，让我起来。”
未等童颜挣脱，南宫瀚猛地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闷声低吼一句：“说了叫你别动。”童颜惊恐万状地张嘴道：“我……唔……”来不及解释，他的吻已欺上她的唇。未阖上的晶莹双目里，他的俊脸无限放大，入目尽是细腻白皙的肌肤。他的舌灵巧如蛇，在她嘴里来回游弋，纠缠她躲闪不及的香舌。
吸吮啃噬，他的薄唇在她樱唇上辗转，彼此唇齿间的香气毫不保留地送入对方口中。时而急促，时而轻缓，他的舌带着她的，尽情追逐、嬉戏。一吻未罢，她的脑子已晕乎乎的，四肢百骸只觉酥软，绵绵无力。而他强健的躯体，则与她相反，更加的坚硬，且滚烫得灼人。
“凤凰……凤凰……”他离开她的唇，给她喘息的机会，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狂热的心骤然冷却，童颜只觉身子蓦地一僵。凤凰！凤凰！他喜欢的是凤凰呀！自己怎么能忘了呢？甚至企图鸠占鹊巢？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样做？即使与凤凰并不亲近，但到底是姐妹，自己怎么能与她的心上人这般……
南宫瀚没注意到童颜的不对劲，刚刚离开她嘴唇的吻此刻有如雨点铺天盖地而来，密密麻麻滴落，印在她的脸上、额间、鼻尖、下巴。顺着下巴往下，温热濡湿覆上她的微凉如玉的脖颈。她的脖子纤长优雅，如天鹅般，让他爱不释口，只想更多亲近芳泽。
即使想着不能与他这般厮摩，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再度沉溺在他细细密密的吻里。童颜轻声嘤咛，听在南宫瀚耳里却是意乱情迷的吟哦。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另一手搭在他后脑勺上。他抬头，自上而下俯视她，只见她似烟似水的眸子里满是迷离、渴盼的神色。
这无疑是种邀请，更是令人无从拒绝的致命诱丨惑。他的吻再次落下来，落在她微颤的双睫，绯红的脸颊，圆润的耳垂，再到微裸的香肩。依旧轻柔，却分明急促。他挑开她的衣襟，得以见到那对完美精致的锁骨，如同展翅欲飞的两只蝴蝶，白皙高耸、散着馨香的蓓蕾，触手可及。
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