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醉夕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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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到了!”太监的声音打断了玉笑的思绪。她再次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自己白皙的脸蛋弄得更糟糕,这才从车上走了下来。
前来迎接的主事太监刘忠被这只“大花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陛下不是说玉笑公主长得倾国倾城吗?眼前的这位不会是假冒的吧?
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带她去梳洗一番,查看一下“真实面目”,却被那只“锋牙利爪”的花猫拒绝了。
“我就长这样。要么立刻带我去见你们皇帝,要么就直接在这把我杀了!”玉笑说着又抹了一把脸,变得更加吓人。
刘忠抚额哀叹,看来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一大群的宫人簇拥着玉笑到了锦华宫,众人暗暗偷笑不已。这位公主长得也太……那个什么了。
“德妃娘娘,这个让奴婢拿去放好吧?”一名宫女上前指了指玉笑手中的盆栽。
“不行!你们想弄死我的含笑?”玉笑瞪了她一眼,凶神恶煞地说。
宫女赶紧下跪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玉笑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扫视了一眼这座宫殿,然后走到窗前坐下,手中紧紧地抱着她的盆栽,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宫人们不敢上前打扰,立在一旁侍候着。直到夜幕降临,听到太监大声唱和着“陛下驾到”了,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燕帝一进屋,就看见穿着大红喜服的玉笑抱着一个盆栽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他微微一笑,踱步朝她走去。
玉笑冷不丁地回过头来,燕帝的下巴顿时掉到了地上。这这这……这是何方妖孽?
玉笑将盆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气冲冲地上来,对着燕帝一顿猛打,“你这个坏人!”
听了声音,确定眼前的这只“花猫”就是那个令自己*的小佳人,燕帝的下巴这才重新归位。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在他身上“抓痒挠腮”。
“打累了?”他笑着问。
“打累了!”玉笑郁闷地收回手。
好奇怪哦!虽然自己也有武功,但这男人的胸膛好像是石头砌成的一样,硬是让她的小手打得生疼。玉笑走到原位坐下,抱着她的盆栽继续发呆。
“你今年多大了?”燕帝走到她身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默不作声。
“十四了吧?”他自问自答。
“……”继续默不作声。
“十四岁属羊。我也是属羊的,刚好比你大十二岁。”燕帝继续自言自语。
玉笑总算有了反应,慢慢地转过头来,“我不属羊。我属猫的,老头子。”
一口茶猛地从燕帝嘴里喷出来,“老……老头子?”他嘴角抽。搐地看着她。
玉笑无辜地眨了眨弄花的眼睛,说:“二十六岁难道不是老头子吗?”
燕帝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不错,他的确不年轻了。他的长公主今年也有*岁了。再过个四五年便可嫁人了。可是……二十六岁就被称作“老头子”,会不会早了些?
“别摸了,老头子。你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玉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夹……夹死苍蝇?燕帝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大步走到镜前仔细照了照,没有发现苍……呃,皱纹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玉笑,对她的好感越发加深了。
“你手里抱着什么?听刘忠说一路从东楚抱到北燕,到现在还舍不得放下?”燕帝指了指她怀里的盆栽。
玉笑低头瞧了一眼,像抱孩子一样把盆栽抱得更紧,花脸贴在盆子上,幽幽地说:“这是我种的含笑。去年生辰时和父皇一起埋下的种,今年长出来了。听父皇说,我出生的时候,正逢宫里的含笑盛开怒放。他就给我取了别名‘含笑’。至于‘玉笑’这个名字是跟着我大哥一起取的。我跟我哥哥是龙凤胎。”
“哦!原来是这样。”燕帝点点头,“你喜欢含笑的话,我让花匠在宫里多栽种一些。”
“那怎么一样?你们北燕的含笑我才不稀罕。”玉笑将脸抬起来,没好气地说。
“‘你们’北燕吗?以后,就要说‘我们’北燕了。小东西,别忘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德妃了。”燕帝笑得深沉。
“臭老头!死老头!我才不要做你的德妃。我才不要跟老头子一起睡觉。”玉笑跳起来。
一起睡觉吗?燕帝的眼中尽是暧昧,嘴角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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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笑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雕花的窗棂照了进来。她尝试着挪动身子,却忍不住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初承雨露的痛楚让她蓦地想起了昨夜的缠绵,脸颊顿时烧得绯红。
天哪,她她她……竟然与那个老头子那那那……那什么了。她还记得自己明明非常强烈地反抗来着,怎么到后来就变成非常强烈地让他……不要停下来?唔……话说老头子其实也不是那么“老”啦!呃……她在想什么?
玉笑发现自己变得异常无耻,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完了完了,这下子没法做人了。玉笑将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发誓永远也不出来了。
燕帝下朝后,迫不及待赶到了锦华宫。床上的佳人不见了,独剩一只厚厚的“蚕蛹”。
“怎么了,不舒服?”他坐到床边关心地问。
“蚕蛹”扭动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是不是……还很痛?”燕帝紧张地问了一句。
“蚕蛹”继续蠕动了一下,缩得更小。
燕帝笑了,将“蚕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放着,将里头“毛毛虫”的小脑袋从被子里头拔出来。玉笑不敢看他,脑袋垂得低低的,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燕帝对她灌输了一大堆的“道理”,才让她渐渐地“退了烧”,靠在他怀里闷闷地问:“你还会带兵攻打我们东楚吗?”
“不会了。只要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会再与东楚动干戈。”燕帝爱怜地*着她锦缎一般的墨发。
每一次开战,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要不是南越闹饥荒,自顾不暇,他们北燕也不会乘机向东楚发动战争。统一三国、独霸天下,这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完成的事。
这次两国开战,表面看着北燕夺胜的机会很大。武将们对于胜算在握却突然议和之事颇有埋怨。但他们都不清楚,南越已经在背后蠢蠢欲动了。就算再艰难,他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东楚亡国,从而殃及到他们,跟着“唇亡齿寒”。这其中的局势,只有他的心腹之臣杜振泉才看得明白。
所以,战争的事以后再说吧。怀中的佳人与其他女子不同,让他一见倾心、二见失心。他也着实不忍心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好吧!如果你说话算话,那我就乖乖地留在北燕做你的德妃。”
番外 含笑嫣然(二)
独醉夕颜番外 含笑嫣然(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燕帝天天晚上都在锦华宫留宿。有的时候也会将玉笑接到昭阳殿去恩爱。要知道,这昭阳殿的寝宫可不是人人都能进得的。即便是先帝的皇后,也只是偶尔去过一两次而已。
毫无疑问的,这个东楚过来的公主已经获得了君王的三千宠爱。之前那些雨露均沾的妃子们个个唉声叹气,默默垂泪。心想着再过不久怕是要有皇后入主后宫了。
不过栖鸾宫里的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跟着她们一样感叹命运,而是要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天早上,燕帝下朝后按照惯例去锦华宫看望玉笑,顺道与她一起再用一次早膳。结果一进门,就被某只“八爪章鱼”牢牢地缠上了。
“老头子,我最近很奇怪!”玉笑“挂”在他身上闷闷地说。她已经习惯戏称他为“老头子”了。燕帝也不责怪,就这么宠着她。她到底是与后宫那些争宠耍奸、虚情假意的妃嫔们不同啊。他越来越喜欢她了。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
“哪里奇怪?”燕帝顺势将她抱起来。
“看见食物就恶心,浑身无力,老想睡觉。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玉笑惶恐不安地问。
这些症状怎么听着像……
燕帝赶紧叫来了太医,结果一把脉,果然如他所料,他的小宝贝有身孕了。
“有喜了?”玉笑惊叫起来,“什么意思?”
燕帝翻了翻白眼,“就是你肚子里有小娃娃了!”
“有小娃娃了?”玉笑再次惊叫。
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了半天,玉笑伸出纤纤玉指指着燕帝的鼻子问:“你的孩子?”
燕帝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不然还会是谁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德妃背着他在宫里偷人呢……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玉笑便替燕帝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高旸”。燕帝乐得嘴都合不拢。这是他的皇长子,又出自他心爱女人的肚子。将来,必定要立他为太子。
同一天,同样身怀六甲的赵妃也诞下了一位皇子。朝中上下一片欢腾。礼部张罗着要为两位小皇子置办盛大的满月典礼。只有燕帝看起来不是那么快活。
“老头子,你应该去看看姐姐。”
她和赵妃是在同一天生产的。燕帝不是一般的偏心,赵妃分娩的那一刻去栖鸾宫瞧了一眼,丢下孩子的名字后便没有再去过了。
“我赏了她很多东西,还晋封她为贵妃了。”燕帝淡淡地说,不太愿意提起那位。
玉笑不再说话了。其实她也不喜欢赵贵妃。因为那个女人跟其他妃嫔不同,看她的眼神中除了嫉妒之外还闪烁着异样的情绪,让她莫名的害怕。
一月之后,出现在满月典礼上的皇子只剩下了一位,大皇子高旸莫名其妙地被毒蛇咬伤致死了。玉笑哭得撕心裂肺,燕帝也伤心至极。整个满月典礼只有赵家的人在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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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玉笑替燕帝生下了第三位皇子。她的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然而,却不似当初那般天真无邪了。更多的,夹杂了一丝苦涩。
“笑儿,让我抱抱孩子。”燕帝颤抖着双手朝孩子伸过去。
小家伙看起来不像之前的两位哥哥那样健康结实,好像随时都会夭折一样。
燕帝还记得,玉笑在分娩之时,太医对他说:“两位皇子的离去对娘娘的打击很大。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以后需要好生调养。”
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玉笑,燕帝心中百味夹杂。有心疼,有愧疚,还有无法压制的怒意。
“给孩子取个名吧?”玉笑看着襁褓中的儿子,笑得很温柔。
燕帝思索了一番,道:“就叫高晔吧!表字子照。希望他能像阳光一样熠熠生辉。”
玉笑接过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敢奢望。”
燕帝看得心疼,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发誓定要除去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有了之前的教训,玉笑将高晔看得牢牢的,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即便是乳母,也不会让她随便碰一下。为了安全起见,锦华宫的一日三餐全都由她自己动手准备。吃的时候还要另外用银针试毒。可就是这样,还是避免不了百密一疏。
“姨娘,吃不得!”稚嫩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玉笑抬头看去,六岁的高晹站在门口,满头的汗水。看得出来刚刚跑了不少路。
高晹走到桌前,指着饭菜道:“这里面有毒。”
“你怎么知道?”她刚刚用银针试过了呀。
“我偷偷跟在李嬷嬷身后,亲眼看见她在角落里与婉秀嘀咕,还把一包东西交给她。”
立在一旁的婉秀慌了手脚。她本来就是被逼无奈,一心慌便如实招了。
玉笑凄凉一笑,看来,即便是自己的亲信,也随时可能被收买过去。
高晹站在玉笑面前,脸上的表情似乎超过了他的年龄,“姨娘,若是信得过儿臣,以后儿臣就搬到锦华宫来与子照同吃同住。这样,我的母妃就再也没办法下手了。”
玉笑看着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孩子的话坚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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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晹的“照看”下,赵贵妃果然很难下手。但是难下手不代表不能下手。终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让她找到了机会。
高晹和高晔赶到锦华宫的时候,玉笑已经躺在地上抽。搐不止了。高晹上前看了一眼,震惊了。这是……最最厉害的“夺命”?
夺命的毒性异常猛烈,别说是吃到嘴里,即便是洒在物什上,只要稍稍碰一下,也能身中其毒。不过药性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过了就没用了。
这些药粉原是洒在高晔常看的兵书上的。赵贵妃知道,即便是一起读书,高晹也不会去碰那些兵书。因为他压根就对那个不感兴趣。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事先还是让人偷偷地给自己的儿子服了解药。
没想到的是,玉笑会趁着两个孩子玩耍之际帮着他们整理书籍。于是,高晔逃过了一劫,玉笑却被推到了鬼门边上。
燕帝匆匆赶至,心爱的女人已经痛苦得扭曲了容貌。他颤抖着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玉笑走后,燕帝彻底病倒了。醒来之后茶饭不思,终日郁郁寡欢,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除了贴身太监刘忠外,几乎无人敢靠近。
母妃的离去,让十岁的高晔埋下了阴影。痛苦的呻。吟,扭曲的容貌,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