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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漫漫陌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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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曲》和《霸王别姬》。九月同十月走进小轩时正是傍晚,夕阳打在四月苍白消瘦的脸上,
因身子弱而披在身上的皮衣,仿佛就是那塞外漫漫黄沙中的王昭君。她静静的坐着,正在喝
茶。
“四月,三月他,死了。”九月缓步走过来,坐下,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四月虽然表
情并无变化,但刚才还端在手上的青瓷茶杯已经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顺着右
手,衣裙淌到地上却浑然不知,倒把闻声而来的秋痕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的收拾地上的碎
片,又慌慌张张的为四月换了一身衣服,再把烫伤药上在四月红肿的右手上,然后才恍恍惚
惚的退下去了。片刻后,四月才开口道:“与我何干?”
“我知道你心里很痛对不对,你怪他对不对?”九月问道。
“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四月语气淡漠,仿佛是看开了尘世,“你不会有这种感受,
那不是一个‘心痛’那么简单,你没有经历过感受过你什么都不会明白。我怪他?呵,我为
何要怪他,我要怪的应是我自己,而不是他。”
九月愣了愣,打了个手势让十月出去,然后坐到了四月身边,道:“是,我感受不到,
我也理解不了。但四月,我看得出他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么,你看得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吗?他可是对你的东西都要亲自经手才放心,他可是为了说服母后答应娶你而第一次跪下求
人,他可是在你染风寒的时候一夜一夜的守着你,药都要自己熬,自己尝过后才喂你。还有
很多,我就从没见过三月会对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你有没有想想,他究竟是
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做那些事呢?”
小轩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了,沉默抓住机会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九月似乎是在十月放着
的那些东西之中找着什么,而四月子望着窗外翻飞的柳絮,不语。似乎是思考着九月的问
题,又仿佛是不屑于回答。
 
 
九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布包,走过去,递给四月。四月看着九月,迟疑了片刻,她还是 
接过布包打开了。里面是一叠纸,三月的字迹工工整整的摆在上面。四月的手微微颤了一 
下,看了起来。 
那是三月记录他遇到她时到他疏远她之前的事。那些琐碎小事,只言片语,都被他一丝 
不苟的记录了下来,点点滴滴,看得她眼角发涩。一张一页翻下去,一字一句读下去,一点 
一滴落下来的泪水晕开了纸上漂亮的行楷。 
“你知道吗?四月。”九月靠着她坐下,“三月他说不爱你,或许是应为他知道自己离 
死亡不远了,他已经不可能在爱你了。” 
“那他为什么要逃婚,给休书,千方百计的不娶我?为什么又要那么伤人的说离开我是 
他最美好的回忆?”四月的眼泪已经决堤,她靠在九月怀里哭了起来。 
九月拍着四月的背,道:“不娶你是不想害你独守空闺,伤你是为了让你完全死心,三 
月只希望你过得幸福,找到比他更好的归宿。四月,命运伸出手来,我们谁也无能为力。有 
些事情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作为姐姐,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消沉下去。四月,无论你对三 
月是爱是恨,你都忘掉他好吗?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有比他更好的人作为你的归宿的你明 
白吗?四月。” 
“九月姐,你错了。认定了,是逃不掉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了他究竟是多 
么爱我,但,我早已是忘不了他了。若是能忘,我便不会是如今这样。九月姐,真的,无论 
是爱是恨,我都忘不掉了。因为,”四月抬起头来,那还挂着泪珠的脸上却是一脸的释然与 
怀念,她微微笑道,“爱要用一生去忘记,而恨,也一样会模糊时间。” 





第十二回柳絮·韶华·拾贰


木匣静静的躺在桌上,红木雕花,很精致很漂亮,是四月最喜欢的一种匣子,她梳妆首
饰就是用与之一样的一个红木匣子装着那是三月送的,没想到其实是一对。房间里只剩下四
月一个人了,九月说那个匣子是子泫送回来的,说是三月让交给四月的。她愣了半晌,九月
已经出去了。那叠纸被她包的好好的放在匣子旁。时光缓慢的流过这座风雨飘摇的城池,四
月坐下来,很久没有这么静静的想过事情了。一直以来都有三月照料,她几乎就没怎么思考
过,现在,又必须自己来了。
前几日,皇帝驾崩,太子即位,子泫说过三月是被太子亲手斩杀的。这位新天子不理朝
政,坐拥后宫三千佳丽,昏庸无能,荒淫无数。若是杀了他,也不失于为民除害。没有子嗣
的皇帝,死后必是他弟弟永昌王即位,而永昌王各方面都远强于这位天子,若是他执政,也
是天下百姓的一大幸事。
九月姐十月哥应该已经上路了。九月姐说不想再与这个王朝政治有瓜葛,所以决定隐
居,隐于野隐于市都是无所谓了,只是希望我一起。不过我告诉她我还要在这儿呆几天,不
然我害怕我会丢了什么。九月姐说想好了就去青城的墨山找他们,我当时只是笑笑,其实,
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四月理了理头绪,草拟了一份计划。秋痕收集资料总是很准确很细致,帮了她很多忙。
处理完了这些,四月拿过桌上的匣子,放在膝头,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似乎惧怕着破坏
了什么。
盒子里有一封信,一个锦带,那锦带是她帮他做的,边角上绣了一个“叁”字。记得当
初为了绣好这个字,她仿着他的笔迹临了千百遍才把握了最像的字形。当初没看见他这么
带,没想到竟被珍藏了起来。打开锦带,里面有那块跟她的发簪成对的玉佩,还有,一段红
发一段黑发编成的同心结,两张纸条顺着落到了手心里。旧一点的上面写着“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念四”这话的意思自是不必多说了。另一张墨迹还很新的纸条上写着“本想在 
新婚那夜送给你的,不过现在没机会了。四儿,你要好好的。” 
三月的笔迹依旧清晰,刚劲如旧。四月拆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仿佛是要把那每 
一个漂亮的行楷刻到心里。读完,眼开始模糊,恍惚中大彻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当时太傻,明明很简单的东西却就是发现不 
了。是我的错呢。 
四月闭目,想起当初进京的景象,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伸出手来,微笑如水的模样。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缩回手去,没有和他同骑一马,两相依偎,或许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刻。 
非常短暂,弹指似已是千年。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滚滚红尘中多少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回来,来来回回躲不开的 
是命运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第十三回柳絮·韶华·拾叁


四月在回温曾经所学。
她舞绫,舞得飘飘洒洒,她舞鞭,舞得出神入化。她的轻功飘凌若仙。出入无踪,她仅
用一枚树叶便可置人于死地。如此之强,完全不在十月,九月,三月之下的武功,竟被她滴
水不漏的瞒过了所有人。
而如今,她终于开始使用它们了,这些她一直不愿使用也以为不会使用的东西。
几日后,京城出了一名舞姬,着淡蓝的面纱起舞。舞姿婉转柔美,水秀如烟似雾,水色
裙摆,雾色上装,美得不可名状。
江南来的商贩们看着那墨色的青丝飞旋,流苏飞扬,总会忆起几年前那个江南第一红颜
柳絮姑娘,也就不免有这样的对白。
“那是柳絮姑娘吧。”
“说什么呢?人家早就不知被那个官宦之家用百两黄金买走了,只怕早就是什么夫人
了,那还可能在这儿跳舞给你看。这位是这舞楼的第一名伶。听说也是这几天才出现的,叫
絮散吧。定是个苦命的孩子。”
“也是。唉,那舞姿,怕是只有她可以和柳絮姑娘相提并论了。”
南方红颜唯柳絮,北方伊人仅絮散也就就此传开了,其实当时,柳絮即使是消失在人
们的视野中那么久,但凭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仅要一根导火索,便可再次在人们脑海中
绚丽如花。而絮散,恰恰就是那根导火索。
倾国倾城并可怜,自己成为点燃自己光辉的导火索是女子的一大悲哀。
这絮散姑娘的名声渐大,只要是她的舞场,必然是一票难求,看得到的几乎全是达官
显贵。有人会想,明明看不到容貌,这么会有那么多人呢?事实上,薄薄的面纱建立了一种
朦胧之美,那种看不透的效果往往更令人箫魂。那般婀娜的身材,那般妙曼的舞姿,不由的
让人想象那淡蓝的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箫魂的容颜。
在絮散的名声风生水起的四个月后,她所等待的终于来了。
新天子喜歌舞,恋美色。像絮散这般的佳人,他必是会招来一见,然后纳为后妃。
“絮散小姐,皇上有请。”太监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外轻轻的摩擦声在
絮散耳中清晰可辨。是御林卫吧,能用玄铁,晶麻制作军装的也只有他们了。
四月,噢,不,是絮散笑了。虽然隔着浅蓝色的面纱,但依旧能隐约看见那绯红的唇线
向上轻轻勾起。
终于来了,这一刻,三月,现在换我曲艺生命为赌注了。
絮散微微颔首,面纱微微颤动,纤长卷曲的睫毛上下翻飞,最终停在了少女晶莹的如同
宝石,色泽蓝得似天似海的眼眸上。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发一半披散,纷纷扬扬,一半松松
的用冰蓝色的珠宝绾起,插着一支金丝水钻累玉灵鹤簪,一身浅紫色的露肩褶裙,水色的纱
纺外衫,丝绸的深蓝色腰带和淡蓝色的长绫绕着妖娆的身材,依旧美得不可一世。只是,配
得上她的人,早已不在。
蒙着面的秋痕出去说小姐同意了。然后,她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的衣服发
饰都是刺目的红,让絮散不由的想起那少年。她十分清楚那托盘里是什么,那是嫁衣与嫁
饰,她曾经就穿戴着豪华程度不差于此的嫁衣嫁饰,在新房的红被褥上坐了一夜。
“小姐,这。。。。”秋痕小心翼翼的询问。
“放下吧。”絮散笑道。
“小姐?”柳絮有些不解。
“我会穿的,让他们放心会去交差吧。”声音宛如银铃碰撞,声声脆响中包含着让人猜
不透的情绪。
送走那群人后,絮散从自己那个红木匣子里拿出几袋银子,递给秋痕,道:“这是我这
些日子挣得,你拿着钱快走吧。”
“小姐。”
“秋痕,别再跟着我了,我死不足惜,但绝不能害了你。”
 
 
“小姐,我的命是夫人救得,我打小就和小姐一起,我的命就是柳家的,我不走。” 
“秋痕,别这样,快走吧。拿着钱去找九月姐,她会收留你的。” 
“小姐,秋痕不走。” 
情况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最后,还是絮散妥协了:“好吧。” 
絮散走到床沿,坐下,抱起身旁的琵琶,玉指轻抚,弦音骤响。一曲《十面埋伏》, 
乐声不绝,宛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曲终,紧张的气氛方才尽了。 
“秋痕,更衣。” 
秋痕走过来,看絮散换了一袭白衣,将那对白华玉发簪,那块白华玉玉佩轻轻的放进 
那个边角绣着一个“叁”字,又连着“叁”字新绣了一个“肆”字的锦带里,然后又放进一 
段红绳,在小心翼翼的将锦带别在黑色的腰带上。然后,秋痕为她在外面穿上红色的嫁衣, 
解开她的发髻,从新将上半部分的青丝盘在中间,戴好嫁饰,最后将披下来的发用红木梳子 
梳理好,将淡蓝色的面纱换做血红色之后,秋痕退到一边,将小姐和自己的衣服包了起来。 
絮散则将自己的首饰和那几袋银子装进红木匣子,将两个红木匣子包起来,递给拿着包袱的 
秋痕,道:“秋痕,记住,带着这些东西,从东门出城,向南走三十里,你就会看到一个石 
碑,上面刻着浣水。然后前面的那条河就是浣水,沿着河流向下游走,那里停泊着一只木 
船,船身上刻着一个柳字的就是了。你去那船上等我,若是过了四更我还未到,你就撑船离 
开,顺流而下就可以到青城外的线水,到了后就去城北部的墨山上找九月姐,明白了吗?” 
“是,秋痕明白。小姐,你,一定要来。”秋痕咬着嘴唇答道,看见絮散微笑颔首,便 
行礼,离去。 
秋痕走后不久,门外的马车就来了,絮散上了马车,驾车人便快马加鞭的向城内的离 
宫驶去。雨突然间落了起来,这时秋日的第一场雨,伴着呜咽的秋风,划过京都的夜空。 
这城太美,太伤,这秋雨太凉,太苍茫,这感情,太脆弱,仿佛蝴蝶那绚丽而单薄的 
翅膀,终是飞不过沧海,却值得人们前仆后继的用生命献祭。 





第十四回柳絮·韶华·拾肆


离宫正殿,灯火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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