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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漫漫陌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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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四月穿上了淡青色的衣袍。自从得知三月死后,她杀了那昏庸无能的君王之后,她来到墨山之后,就一直穿白衣,无论多少个春秋冬夏的更替,她依旧那么固执的一袭素白,不然霜华,那些曾经鲜艳的红色的衣裙再也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
曾经的四月,有着如同她母亲一样的燕国女子的情结,那般的喜红。红,越深越好,穿的一尘不染。那种你现在所见的不饰的素淡和未凿的质朴是绝不会在曾经的四月身上出现。不施粉黛,白衣素净,现如今四月日日如此,纵使是喜白的九月也看不下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守孝。日日守,年年守,执着的等待着一个明明已经知晓等不到的东西,近乎将等待变成一种姿态。
或许,活在这世上的人,都需要一种念想。
四月是一个痴情女子,可这世上,痴情女子还少吗?
当年孟姜女哭追到长城,苦哭了千年,终是只看到了累累白骨,那化作鸳鸯的,化作蝴蝶的,看似在一起了,可细细想想,不也同时一种悲哀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四月是在沉吟。山崖之上,青衣素立,她微微颦蹙着眉,似是沉思,片刻后,俯身坐下。绿衣绿树,交相辉映。
不是第一次读这封信了。纸页泛黄发脆,却是被人保管的仔仔细细,没有丝毫破损。四月依旧是没能止住泪水,那么明晰的心啊。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这是诗经《绿衣》里的句子,那般有名的悼亡词经从这青衣女子的嘴中唱出,听得松竹之后的人心疼不已。
黑衣,短衫,长袍,红发之中两么显眼的白,随风漫舞。
“四儿,抱歉。”
少年准备离开,却没料到身后的翠衣女子竟退去了外衫,纵身向下跳去。待少年反应过来拉住少女的手时,那蒙面的黑巾早再慌乱之中随风飘远了。
“三月?”
“四儿你干什么傻事呢?”说话的人确实是很愤怒,却掩饰不住那愤怒中满满的心疼。
“我没有。”四月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那是三月的那封信,刚才险些让风吹走了。她借着三月的手,一跃上来。
“值得吗?”三月的语调悲伤。
“怎么会不值呢。”四月笑笑,随即收好了那张纸。
“四儿,你还瞒了我多少?”依旧是悲凉的语调,问得四月微愣,“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吗?”
“你是指——”四月拖长语调,等三月的下文。
“你会武功。你会辨合,而且还是高手。”他说的波澜不惊。
“武功?”四月自嘲的笑笑,“如若不是你‘死’,我怕是现在都不会用那东西。你知道我曾是做舞姬的吧。我这样的舞姬往往是要去王公贵族的酒宴上作陪的,不会辨合的话要怎么**?更何况,我还有幸遇到一位名家的人。那么。”四月没有说下去,她在等三月回答,从来都是如此。若是他不想说,怕是她在怎么问都没有用吧。所以,就不要去逼任何人了。
“说来话长。”三月望着苍白的天,“由我来解释恐怕不合适吧。四儿,等等吧,有人能更好的解释的。诶?四月,怎么又哭了。”回过头看见落泪的四月,他一瞬间竟惊慌得像个孩子。
四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自己拭去了泪。两人都沉默着。时光就那么不急不缓的迈着沉稳的步子从他们之间走过,那些或是惊喜或是危险的事情在他们原本所处的轨道上等待着和他们命运齿轮交汇的一天,到那时,两个大小正合适的齿轮将咬合在一起,谁都不会轻易放开。危险和幸福比肩逼近。
当人们还年轻的时候,总是大把大把的挥霍幸福的时光,不知廉耻,而当他们年老后,就开始无端感叹当初怎么怎么不该,仅有的那么几件值得回忆的事,也早已在黄昏摇椅旁的火炉中烧的一干二净。世人永远都难以明白,这个世界其实就是这样的冷淡与黑暗,只有现实,没有如果。
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辩仙缘何处寻。
“我得走了。”沉长的静默后,三月开口。
“不回去吗?”四月微微有些吃惊。
“不了。”三月摇摇头,“四儿,答应我,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说,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为何?” 
“时机未到。”三月说。 
他只是不希望他们再一次受伤而已,毕竟,这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的命究竟怎么样还是未知的。 
他想要离开,却被四月拉住了。 
“四儿,怎么了?”他回过头,她便将锦带放在他手上,随即解散了头发。他会意的笑笑,从锦带中拿出那段被剪成碎片又细心的一针一线接出来的红发带,将身前可人儿的一头青丝如数盘起。依旧是那个发结,依旧是当年那两人,依旧是树影下,可终究是有什么不同了。似乎有些无比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腐朽变质流逝,再也回不去了。 
少年将那两只白华玉的小心的插在女子的发髻上,将将锦带交还给她。四月笑笑,拿出玉佩,系在三月腰间,再将锦带系好,替三月整理了一下外衫,将玉巧妙的遮住了。她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到:“凡事细心,小心谨慎些才是。”随即又浅笑道:“这些,还是你收着吧。” 
曾经那一日,碧湖之畔,盘发结心,终成一场空梦。 
如今那一日,墨山之巅,亦结同心,谁知有是如何? 
只可惜,人们偏偏就是那么不求结果的活着,明明早已明白过来,明明见过曾经的结局,明明有那么多的历史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却在爱情再度光临之际,顷刻之间分崩离析,灰飞烟灭,仅剩的理智似乎也是已近焚烧殆尽了。 
相信终有一天,你们将明白这一切。或许到时候你们会责怪上天的不公,会凝望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之后的世界叹息,但你们终是幸运的。 
毕竟,曾经那么不顾一切放手一搏轰轰烈烈的爱过,毕竟,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你放弃一切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风烟俱尽,云雾四散,两条片刻交汇的轨迹又回归了最初的状态时光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交集,但尽头是否是同一个终点,便不是谁所清楚的了。 
四月到门口时,迎来的是九月疑惑的目光。半晌之后,她还是开口了:“四月,还好吧。头发是怎么回事?那个锦带怎么没看见了?”九月就是这样,就算是那么的通情达理,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性格最为合适,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最为得体,但是当她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即使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也不会不去问。太善良的人并非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只是她们愿意想得十分复杂,看得十分简单,她们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她们知道的往往比一般人要多,只是,往往不愿意点破,不会说出口,仅此而已。 
四月面对疑问,只是勾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颔首。 
“四月,一别几十年了吧。”一个声音从门内传来,“成长是坎坷了些,不过现在好了。看看,都出落成倾城红颜了。” 





第二十回落泪成珠·伍·江南叶氏


来人说笑的语气令四月着实吃了一惊,半晌才迟疑的开口:“沧月姐?”虽然年少是的记忆不足为信,可是怎么都觉得沧月姐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认识了。”沧月轻缓的叹了口气,完全不似记忆中的孤傲。
“本来就隔很久了,怎么还会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事呢?”玄月柔声的说着。四月才发现,自己因是没有记错,印象中的玄月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与十月极其相似的值得让人信赖的哥哥的感觉。
时光总是会改变一些东西吧。就像沧月姐的性格,九月姐的神色,自己的衣着喜好,不都在时代的变更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吗?或许,我早就应该释怀了。
“好了好了,进去吧。”九月招呼着,然后转过头对四月说,“快点收拾好了过来,大家都在等你。”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回答,伸出手去,摊开,掌心里是一株草药,极其稀有,是她一直在找的,她轻描淡写的说,“回来的路上不经意之间看到的。”
倔强的,不肯说出自己找了多久,不希望背负感谢,还是那个孩子呢。九月想着,接过草药,没有道谢,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草药的叶脉纵横交错,仿佛手心里混乱的掌纹,看不到始终,数不尽歧路,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时刻存在,不曾离去,只是,人们在安乐之中,潜意识里无视了它的存在而已。
九月转身进去,素色的裙摆划过一地的落叶,划出一道明媚的伤。
待五人落座后,气氛融洽的谈论就开始了。
四月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倾听,那些对她来说都早已不是未知的事情。做舞姬的时候社交面很广,相识的志同道合的好友分布这个社会的各个区域,以至于到后来连成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络,当她需要一些信息时,往往秋痕跑几趟就可以达到目的。
今日能见到三月虽然是很意外,那么那段历史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人刻意篡改隐瞒了。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境,能再见三月一面,看见他好好的,她便别无所求了。
九月在叙述她和三月之间的事,玄月的眼神落在那个沉默的青衣女子身上,她的眸子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蓝。近乎黑色,却又并非黑色。深沉平稳,看不见底,看不见感情,看不出城府究竟有多深。他神情复杂,这个沉默的女子,远比他所想象的更为深不可测。他知道九月不会责怪他,那个孩子本就是与世无争心地善良的人,而那个名为四月的墨发女子,则是更为让他担心。他不希望被人仇恨,可是即使是在世间闯荡了这么多年,认清了太多的人心,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依旧是看不透那个女子。她静静的喝着茶,面色平稳,波澜不惊。
“抱歉。”玄月很诚恳的向四月说着。
“不必了。”四月啜茗,淡漠得仿佛僧人,“‘抱歉’这个词太重,本不应该被用得这么滥。”
玄月显然是愣住了,直至沧月拉了拉他的衣袖方才回过神来。九月带着沧月和玄月去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待人走后,十月才开口:“四月,一月把关于‘神仙’的事告诉我了。”
“嗯。”四月淡淡的应着,等待下文。
“你会去找的对吧。”十月平静的陈述。
“或许。”四月依旧没有表情。
“塞北有人定下了一大批活,我准备交给朔华。”十月没有转变任何语气。
“嗯。”
“需要你跟镖。”
“为何?”四月疑惑的问着。
“管理朔华的并不是他真正的创办者,而是一个对外宣传泫镖头的人,想必你是知道的吧。”十月静静的说着。
“那又如何?”四月微微颦蹙着眉。
“我查到了他的真名。”十月走到门口,望着苍穹说着,“他叫子泫,想必这个名字你我都是熟悉的。”
四月猛地一愣,随即恢复平静,她依旧淡定的道:“我知道了。”随即与十月擦身而过,向她的房间走去。
十月望着她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
果真,九月看她真的看得很清楚。虽然,四月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是否应该,但我还是说了。或许,这个选择不应是我来做,而应是你。
“小姐。”门外,秋痕道。
门内,四月重现梳妆,换回了红衣,重施了粉黛,依旧是当初的那般美丽。
“进来吧。”四月说着,秋痕走了进来,看见四月的装着,有些吃惊。
跟着小姐这么长时间,却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查到了吗?”
“嗯,但是不完全。”秋痕开始说,“叶氏,朔华镖局的创始人,真实姓名不详,身份不详,祖籍不详,两年前创办了朔华镖局,不常露面。据说经常穿黑衣,武功极高。”
跟市井上所说的并无二样,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呢。三月,是你吗?
 
 
“最近,朔华的创始人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秋痕若有所思的说,“据说是和那个武林上的门派起了冲突,是他亲自应约去和那里的掌门比武,据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过还是赢了,而且他们内部似乎有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伤痊愈的也很快,不过好像是下了毒的,毒还没消。” 
受伤?中毒?她忽的想起三月拉住她时手臂上隐约的伤痕,还有他那时的神情。难道,真的是他? 
“就这些了。”秋痕说着,静默。 
“足够了。退下吧。”四月说着,斜倚在床头。 
“是。”秋痕退下了。 
那个问题,她还是没来得及开口问。 
当初她险些因为他的原因沦为世人咒骂的红颜祸水。 
现在想想,那些世人真是可笑呢。那些男人们希望自己的妻子看着自己走马灯一样的娶少夫人,而一旦出了什么事,却都毫不犹豫的要妻子出去担当。 
亡国时,便把责任推给身边的女子,自己一甩手离开。 
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叫可共富贵而不可共患难啊。 
那么三月,你会是这样的人吗? 
那些男人们不明白,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是楚庄王的樊姬,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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