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系大侠的诱惑-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望着鸣鸿刀,那刀光是红色的,有些晃眼;那刀刃是透明的,正像一道冰,红色的冰,温暖的冰。
他忽然之间有了兴致,用鸣鸿刀重新练起刀法来。
深红的广袖舞动着,鸣鸿刀的光芒映红了漫天的飞雪。
美绝。
那是一套绝世的惊鸿刀法。
要练惊鸿刀法,就一定要用鸣鸿刀才行。
这一套刀法,师父自己从来没有用过,也没有教给师兄,师兄学的是太白山正宗的秋水剑法,内功也是嫡传的逍遥心法。他却不但没有学剑法,连所学的内功心法也并非本门嫡传。
他问过师父,师父只是说,他性情豪爽快意,不像师兄那般沉静。学这惊鸿刀法,更适合些。
是这样的吗?
那时候,他是不在意的。他欢喜惊鸿刀法,他欢喜鸣鸿刀。他欢喜那种快意。
可是,如今的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
也许是因为,在外历练的这两年,自己已经知道了,若学的不是太白山的武功,就不算是太白山的门人吧。
也许是因为知道,师父想要把鸣鸿刀收回去吧。
如果没有鸣鸿刀,还要怎样才能使出惊鸿刀法呢?
别的刀,无论怎样锋利,也不会像鸣鸿刀那样美啊。
若是没有鸣鸿刀,要怎样作那神奇的,绝美的惊鸿舞呢。
徐鸣风这样想着。
越舞越快,越舞越快。
刀刃切断了雪花。
渐渐他的影子让人看不清了,只能看到满眼的红。他红色的袍,与红色的鸣鸿刀似乎融合在一起,凝成红色的光晕。
渐渐细密的雪声让人听不见了,只能听见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孤鸿的长鸣,那是鸣鸿刀的长啸。
此时此刻,鸣鸿刀也是欢喜的。
他想。
、妙手
(一)
这天晚上,月光很冷。
冰冷的月光洒在屋脊上,凝结成霜。
“你是捉不住我的。”站在屋脊上的那个青年说。
他个子不高,极为瘦削,身着一袭靛蓝色的劲装,与深夜同色。他并没有带蒙面巾,皎白的面容露在外面,那颜色就像是月光。
对面仗剑的人,咬紧了珊瑚色的唇,一言不发,只是追上去。白袍如仙袂样飘摇翩跹,似是仙宫中的雅客。
蓝衣青年并不转身,只是张开双臂,向后一跃,就滑翔开去。那姿态十分轻松自如,像一只夜鸟。
“你已经看清我的脸,可以回到县衙画成图像,这样也就行了吧?”蓝衣青年带着些商量的口气问道。
白袍人仍是不语,步步紧逼。
蓝衣青年再次轻松的一跃:“你轻功不如我的,还是算了吧,怎么样?”蓝衣青年笑盈盈地问。
两人之间本来有十几丈远的距离,突然,风驰电闪一般,白袍人顷刻间就到了蓝衣青年的身前,左手已然是攥紧了他的领口。白袍人的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你说谁轻功不如你了?”
蓝衣青年哼了一声:
“既然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
“不过怎样?”白袍人皱了皱眉。
蓝衣青年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脸上露出诡秘的一笑:
“不过唐公子还真是清闲啊,时机如此紧要的关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追捕我这个小贼。身为太白山的大师兄,难道你连兰烬宫要重出江湖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么?”
“兰烬宫……吗?”
唐非花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一瞬间,蓝衣青年的左手状似不经意的抚了一下被紧紧握住的衣领。等到唐非花醒过神来,他的手里只剩下一片被刀子割破的衣领,蓝衣青年的人已经在数十丈开外。
“唐公子,后会无期!”声音远远的从风中飘来。
如果现在去追,倒也不是追不上的。
只是唐非花已经无心再去追他,他的心里有了其他的忧虑。
“兰烬宫吗……还是应该尽快回去禀报师伯吧。”
唐非花急匆匆地往回太白山的路上去了。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
夜色慢慢深起来。
(二)
乌云迟迟不散去,半隐半现的月亮变成了红色。
样子有点怪异,让人心慌。
夜色已经很深了。
黑暗仿佛是一团巨物,笼罩了苍穹和整个的世界。在这样的黑暗中会蛰伏着许多未知的怪兽和莫名的恐惧,没有人敢于不带一盏灯就走进这样的黑暗,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永远不会停息。
然而,在这空无一人的小巷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路很窄,四周漆黑一团,已经辨不清他的衣衫是蓝色还是黑色。路上本来已经很黑,而两边店铺的屋檐下,则是更深重的黑暗,暗到可以隐匿一切。
在这样的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还在明亮着。
他是最喜欢在黑暗中前行的。
谁让他叫做妙手郎君呢?
从唐非花手里好好的逃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不坏。
如他所料,太白山的门人,总是对兰烬宫特别敏感。
如果不是自己编出兰烬宫要重出江湖的消息扰了他的心神,自己是绝无可能逃掉的。
其实本来不至于被他抓到,唐非花轻功虽然不错,也只是和他不相上下罢了。
还是自己轻敌了,才给唐非花可趁之机。
嗯,果然就算是轻功好,以后也不能再这么自大了啊。
尤其是在武功比自己好的人面前。
他暗暗告诫自己。
他向着前方的黑暗走去,脚步轻盈,胸前破了的衣服碎片欢快的在风中飘动着。
突然,黑暗中有一只手向他伸过来,雪白,纤细,优美。人们从来不会在别处见过这样一只漂亮的手,不管什么人,见到之后,都会称赞这手的优美。
然而这漂亮的手在此时出现,只会让人觉得恐惧。
妙手郎君虽然不怕,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这只漂亮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胳膊。
他苦笑:“我今日是走了什么背运?竟然会被人抓住两次。”
他的嘴上说得轻松,身上的肌肉却紧绷起来,心里已经想出了十七八种脱身的办法来。
在笼罩着的黑暗之中,传出一个妙龄女子冷冷的声音:
“谁许你这小子乱嚼舌根的?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头!”
听到了女子的威胁,他反而放松了起来。脸上堆了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蕊姑娘,姑娘一向洁身自好,这点天下皆知,小可对姑娘仰慕得紧,怎么敢乱嚼姑娘的舌根,毁姑娘的清誉呢。”
听他这样贫嘴贱舌,那蕊姑娘也不生气,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充满公事公办的语气:
“要真的只是说了我什么,倒不打紧。只是,你这小子又知道些什么了?兰烬宫要重出江湖,这样的大事,也是你这种人可以随随便便胡说的?”
“小可被唐非花捉住,生死关头,当然是保命要紧。就算是兰烬宫的消息,小可也不得不编上一编了。不想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饶恕。”
“若是因为你这小贼今天所说的话,耽误了我们迎接少主,你这条小命也就别想要了。”
听了蕊姑娘的话,妙手郎君暗暗心惊。
自己不过是顺口胡编,为了趁唐非花愣神的时候开溜,想不到一语成真,那十七年前销声匿迹的兰烬宫,难道真的要重出江湖?
妙手郎君想起传说中过去兰烬宫里的那些凶神恶煞,忽然觉得脖子好像凉飕飕的。不过他看了看眼前的蕊姑娘,忽然又定下神来。
“姑娘福泽深厚,小可随口胡说的一句话怎么会耽误姑娘的正事呢?姑娘大人大量,放过小可吧。姑娘既然看见了,也应该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我想姑娘也舍不得小可死的吧?既然知道了姑娘无处不在,小可日后也自然不敢随便透露兰烬宫的消息。这次就念小可是初犯,饶了小可吧。”
他的话语中满是哀求,语气中却并无恐惧之意,而是充满挑逗。
这蕊姑娘哼了一声,从藏身的黑暗之中出来,纤细苗条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她的唇覆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妙手郎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天太黑,蕊姑娘一定会发现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蕊姑娘优美的左手上已经握着一把亮晶晶的匕首,而这匕首锋利的刀刃,贴上了他温润的双唇。
她一边用刀刃在他的双唇上敲着,一边在他的耳边,转而用一种极为轻柔、温和而又美妙的声音说:
“你要是再敢在背地里胡说八道,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看看话多的舌头是不是滋味更美些。”
“是,是,小可绝不敢再胡说。”他的声音严肃起来。
他深知,蕊姑娘越温柔就越危险,而且她从来就是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若是敢不信我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是,是,小可知错了,再不敢了。”
那蕊姑娘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就收起了匕首。
她突然想起一事,就对着他笑道: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还在这里晃荡。残龙会扬言要灭你尹家满门,你都不打算回去救么?”
妙手郎君却仿佛不在意似的:
“多少武林同道都会去的,哪里用得着我去救呢?哦,对了,这件事太白山也知道消息,一定会派人去救的,蕊姑娘别担心,太白山的人去救尹家,也就没工夫耽误你们迎接少主了。”
“倒要谢谢你关心我们的事。不过你们尹家的事,你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自从取了妙手郎君这个别号,我就与尹家没关系了。”
蕊姑娘冷笑一声:
“你撇得倒是干净彻底。你娘虽然早死了,你难道不是你爹亲生的?还有你那个妹妹,生得那般娇滴滴的,连女人看了都要动心,难道不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你就忍心不去救她,看着她送命?”
妙手郎君唾了一口吐沫,恨道:
“我早就不把那老色鬼当作父亲了——我巴不得他快点死。还有那个小贱人,她哪里是我妹妹了?本来就是她娘和别人私生的野种,只有老色鬼还拿她们娘儿俩当宝。她生得那么狐媚,和她娘简直一模一样,你信不信,她一准有本事诱惑残龙会的杀手,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蕊姑娘听了他那怨毒的语气,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道:
“尹公子,你莫要生气,是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事。”
听她此言,妙手郎君涨红了脸,怒道:
“蕊姑娘,你忘了,我早就不姓尹了。我姓颜,叫颜逸。”
蕊姑娘听了他这般说,笑得更厉害,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说道:
“好吧,颜公子,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她松开了一直攥住的他的手腕,在他的鬓边轻轻落下一吻,轻得就像是一片羽毛拂过,让他感到一阵痒。
他又伸出手想去捉她,她却一闪就不见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她的娇笑声。
颜逸呆立在那里,久久地朝着她远去的方向。
他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她吻过的地方,满面绯红。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虽然小逸逸觉得自己和小唐同学的轻功水平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应该还是小唐同学轻功更厉害呢!小逸逸穿得是一身劲装,小唐穿的可是宽宽的袍子啊~~~~小逸逸大概忘了把风的阻力算进去~
、苍梧
太白山的苍梧子并未在武林盟任职,他也不是太白山拔仙台的掌门人,他甚至不会武功,可是在武林之中,谁也不敢说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因为武林盟虽然仍在,现今的盟主却是个平庸之人,名望及不上太白山半分;
因为太白山拔仙台的掌门人孤鸿子不问世事;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太白山的武学,并非俗世的武学。
太白山拔仙台从古至今就是仙人的居处,拔仙台上的道士,多盈盈然有仙意,学武的却少,每一代不过一二人而已。
然而拔仙台上每一个习武之人学成下山,都会成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
太白山武学如此了得,常常有人去太白山,三跪九叩,求太白山的仙人将其收入门下。
这样的人每年有近百人。
不过,这几百年间,由此种途径而被太白山的仙长收入门下的,不过二三人而已。
因为要投入太白山的门下,要有仙缘。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太白山的门人少之又少。但即使如此,也绝不耽误武林中人把太白山看作是武林泰斗,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情势紧急需要求援,大家第一个就会想到太白山。
这些年,孤鸿子闭门不出,一应事务都交给苍梧子处理。
苍梧子的年纪比他的师弟孤鸿子大五岁。可是看上去,却像是比他老了好几十岁似的,一点也不像是修道之人。
太白山的大事小情,都要苍梧子做主,江湖上的种种事务,他也要常常关注。太白山的门人都说,他的苍老一定是因为操劳太过的缘故。
虽然是个道士,他却没时间清修,他的道士身份没耽误了他那份急公好义的心。每次有人找到他求助,只要他力所能及,都会尽力相帮。
从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