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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嫣然江山-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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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的太医太不顶用,本大爷去为小光找最好的大夫来,且等着!”薄天蓦地推开窗牖,飞身而去。
“你……”胥允执锁眉,“织芳,去前头传本王的侍卫去追拿要犯薄天!”
“这……”织芳看着前任主子,又低头看了看现任主子苍白的面孔,跪道,“请王爷恕罪,奴婢正在照顾四小姐,脱不开身。”
他眉峰一扬。
织芳吓得战栗落泪,垂首道:“王爷过后可以取了奴婢的人头,但自己的主子患了重病,奴婢若在这时离开,别说身为奴婢的职责,连做人也不配。”
他淡道:“本王在此照顾她。”
“王爷,您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四小姐的哥哥一马么?四小姐还在病着,刚刚醒过来就看见王爷在追杀自己的哥哥,又急又怕,再度厥了过去,您当是为了您和四小姐以前的夫妻情分,饶那位大爷一马罢。”织芳叩首哀求。
他眉宇间浮起愠意:“出去!”
“王爷……”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织芳只得退出门外。
他俯身,盯着床上脸上伤痕未净女子,道:“你好生厉害,这么短的时日便将本王的人收为己用。”
当然,没有任何回声。
他指出一根指头,触到她鼻下,吐吸轻微,几若无物,不由大怒:“织芳,还不去看大夫到底到了没有?府中恁多人,连一个大夫也请不过来么?”
“……是!”织芳在廊下故意踟蹰脚步,无意往前院喊人缉拿逃犯,听了这记吩咐,登时大喜,“奴婢立刻去!”
半个时辰后,先是一名街间大夫在林成的半拽半推下到达。
大夫阖眸号过脉相,后查看了眼薄光瞳色,颤巍巍拱手:“禀大人,这位夫人的病,草民不敢下药。”
“为何?”他问。
“人之七情六欲但凡过于大起大落,必耗精神。这位夫人近来必定是过劳多思,大惊大悲,大怒大恐。惊使气疾,悲使气滞,怒使气逆,恐使气乱,过劳则耗,过思则郁,加上体质虚弱,风寒入骨,依草民数十年行医经验,这位夫人已是油尽灯枯……”
“什么油尽灯枯?”他颜色一厉,恫喝,“胆敢胡言乱语,本王这就废了你!”
“大人饶命!”老天爷哟,这是招谁惹谁的,见着有穿官衣的差爷来请,还以为找到一位有钱的主顾,哪成想是这等棘手的买卖?大夫叩地求饶,“草医术浅陋,不敢开方下药,请大人饶命……”
他冷叱:“把他送出去,速去宫里传太医院所有人到此应诊!”
“属下领命!”
林成扯着大夫往外走,此时门訇然大开,高猛、程志架着江斌急惊风般地出现。
后者嘴里犹在念念有词:“这怎么话说的,昨儿微臣离开的时候,薄御诏服过药后脉相还算平稳,怎就突然恶化……王爷?微臣参……”
他不耐挥袖:“快些尽你的本分,本王不想听到方才那个大夫说的什么油尽灯枯的鬼话。”
“油尽灯枯?”江斌大惊,慌里慌张地紧走几步,诊视榻上人。
然后,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江院使沉默是金。
“江太医,我们小姐贵人之福,身子应当没有大碍罢?”不待明亲王失去耐心,三个丫头忐忑问。
“方才那个大夫也不全然是信口雌黄,薄御诏的病恶化之速完全出乎了微臣预料……”江斌失神低语,“这就像一根弦,一直因为外力绷紧着,看似完好坚韧,但当一日外力超过所能承受的极限时,这根弦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胥允执凝声:“你能不能治?”
江斌沉重叹气:“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以薄御诏当下的体况,纵然华佗再世,也不敢说一定可保薄御痊愈。”
“华佗不能再世,你江斌在,能否医治得了呢?”
“微臣尽力而为。”
“这不是本王想听到的话。”
江斌诚惶诚恐:“微臣也想说自己药到病除,但实况不容乐观。微臣以为,薄御诏的病恶化至此,一半全由心起,过往的伤痛记忆交杂着现实的残酷无情,在薄御诏的无意识中,或许想让自己就此长眠,不必理会外事。如果想治病,或者先治心。”
他眯眸:“如何治心?”
江斌面犯难色:“微臣不通心术,但微臣想,无外是寻些高兴的事,开怀的事,来开解薄御诏的心结。”
“奴婢明白了!”织芳忽尔灵机一动,冲到主子榻前,“四小姐,您别担心,王爷没有追杀您的哥哥,您快些好起来,咱们好一道在这大冷天里烤芋头喝小酒!”
绵芸怯怯问:“这样有用么?”
织芳拭泪:“有用没用总得试试,难道任四小姐像那些个蒙古大夫说得那样油尽灯枯么?”
江斌点头:“这丫头说得有理,你们在主子跟前围着,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微臣这边对症下药,两头一起使力罢。微臣也会找几位太医院的同仁一道会诊,博采众长,,薄御诏的病许有转机。”
“如此就好。”胥允执收回投放在那张苍白无血的面上的视线,启步离场。
刚将大夫丢出大门返回的林成急急跟上。
他乜一眼自己的这位贴身侍卫:“方才打斗声起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打斗?”林成赧然,“属下知错,属下方才的确和高猛过了几招,然后听见缀芩、绵芸跑来说要请大夫,属下便和高猛程志分头行事,就近找来一位大夫来为薄御诏看诊,不想听到那样的混账话。”
“……算了。”
“嗯?”什么算了?主子前头似乎说了句什么罢?
“这些天,你就守在薄府,有什么变故务必第一个来禀报本王。”
明亲王爷的“算了”,是对薄天的追缉暂且作罢。这是他对那个病中小女子的一份仁慈。
然而,这份史无前例的通融,并未获得第二者认同。
“允执,哀家听闻前两日薄天居然在薄府露脸,而且与你碰个正着。你为何放他走了?”
今日早朝散后,恭候在千步廊的伍福全请明亲王来到康宁殿共用午膳,慎太后也算爱儿心切,直至膳后用茶时,方将正题搬上台面。
“听闻?”他淡哂,“母后是听谁说的?”
“哀家身为太后,身边自有一些听从使唤的人在,你且告诉哀家,这事是真是假?如果只是外人的闲话……”
“不是闲话。”他道。
“不是闲话?”慎太后眉梢一动,“你当真有意放走了尚在通缉榜上的朝廷要犯?”
“儿臣……不是有意放走,是对方趁儿臣一时不备逃脱。”
慎太后面上绽现一丝笑意:“这么说,允执不是有意放走薄天?”
他从容落声:“绝非如此。”
“哀家相信允执,就知道你不可能做那样的糊涂事。不过,他逃掉后,你为何没有及时全城搜捕?千影卫的人手若不够,去调卫免率北衙禁军帮你……”
他眉心稍蹙,“儿臣想放他这一次?”
慎太后目色倏紧:“为何?别告诉哀家你是为了薄光?”
他敛袖揖首:“母后容禀,因儿臣与薄天交手,醒来未久的薄度再度昏倒,病情危急,儿臣不过是依据医者的建议,不给她雪上加霜。”
“你……”慎太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眸内涌起三分哀伤,“你还是哀家认识的那个允执么?当年执法如山、不容私情的的允执哪里去了?”
“薄天与其父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有什么不同?他是薄呈衍的独子,有他在……”
胥允执长身立起,道:“儿臣知道自己犯了错,放走了薄天,委实失职。母后想骂儿臣,儿臣听着就是。可是,薄天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就算缉拿归案,顶多也是羁押天牢,充军发配,他罪不至死。”
慎太后惊凝双眸:“你就算忘了他是朝廷要犯,也该记得他曾意图刺杀哀家罢?”
“可那时薄光不也替母后挡了一剑么?就当是看在薄光的救驾之功上,放他这一次如何?”
“允执……”
“朕认为,允执的话也不无道理。”康宁殿西便殿门前,有人递语。
  
四六章
冬日里殿门常是关着的,而今日正午时候,因为阳光过好,室内被几只铜炉炙烤得一团火热,略觉燥闷,慎太后遂命宫人打开两扇门换些新鲜空气进来。
此刻,兆惠帝就站在新鲜空气的入口。
“皇帝到了,为何没人通传?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慎太后责叱身后宝怜。
殿内的宫人当即悉数跪倒。
“母后息怒,是儿臣不准他们通传的,都平身罢。”兆惠帝施施然踱到近前,笑道,“听说允执被母后叫来康宁殿,儿臣就想来凑个热闹。左右母后和允执没有什么话不能让朕听到的,朕索性在廊下先晒了一会儿太阳。母后不怪朕无意听了个墙角罢。”
慎太后转怒为喜:“皇帝就会说笑。”
“母后不怪就好。”兆惠帝撩衣落座,“允执也坐下,既然听到了,母子三人继续方才的话题如何?”
胥允执淡哂:“皇兄做主。”
慎太后不得不叹口气,道:“皇帝国事繁忙,还以为能让你少件烦心事。既然你已经听见,哀家便不隐瞒。哀家始终认为允执处理这桩事过于感情用事,薄天的名字登在通缉榜上多年,好不易有了抓捕归案的机会,就那般让他逃了,实在可惜。”
兆惠帝沉吟道:“薄天在早年已然是个武功高手,经多年的江湖历练,当前想必更上层楼。允执到薄府只是为了探病,想必身边也没有大批的侍卫同行,孤身面对薄天那等的江湖杀手,实则其时最危险的是他才对。如今允执平安,才是咱们最值得庆幸的呢。”
“……阿弥陀佛。”慎太后如梦初醒,且惊且怕,“哀家方才只顾生气,竟没想到这处。真是老天保佑,阿弥陀佛。”
兆惠帝莞尔:“朕有一点不明,母后说薄天曾进宫行刺,允执提到光儿挡了一剑,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前度夜闯康宁殿的蒙面刺客是薄天不成?为何朕从来没有听说?”
慎太后愣了愣:“哀家从来没有向皇帝说过这话?哀家是从慎广、慎远的嘴里听说,他们从一些江湖朋友那边得到消息,哀家还以为一早便向皇帝说过了……这人一老,便越来越是糊涂,唉~~”
“如此说来,允执也是打两位舅舅那里得来的讯息?”
“倒不是。”胥允执面容平淡,“皇帝也晓得,臣弟一直在搜索薄天行踪。那夜出现刺客,与事先得到各条消息多有吻合,臣弟遂设下伏击,并利用当时还是王妃的薄光为饵,追踪到他们兄妹重逢之处,差点便拿下薄天。”
“还有这等事?”兆惠帝扬唇,“后来如何?”
“没想到黄雀在后,薄天的江湖同道来救,臣弟险些也中了埋伏,薄光劝其兄长饶过臣弟一回。”
慎太后抚胸,后怕不已:“这件事你为何从来没有向哀家和皇帝说起过?”
胥允执苦笑:“儿臣因自己事先筹备不够周全被人反将一军,甚为汗颜自责,不敢向母后和皇兄禀报,一心想着将人犯归案后再来请罪。这一回薄府狭路相逢,儿臣事前绝想不到他有这大的胆子,仓促出手,使其趁隙逃遁,加之薄御诏病情加剧,儿臣想起她对皇上的忠心,对母后的孝顺,心中迟疑,遂不曾当即下命追拿。”
“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允执这么想,哀家也不是不能明白。”慎太后面色沉重,一径地摇首苦叹,“如若这个薄天肯隐姓埋名安分守己的过活,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但他聚结江湖匪类,拉帮结派,进宫行刺,用意不言而明。哀家是担心如果不趁着他羽翼未丰的时候趁早剪除,早晚必酿大患。”
兆惠帝微微点头:“母后的话自有道理,允执的千影卫加强缉拿就是。不过,最好是暗中进行,朕不想影响了光儿的病情。”
胥允执垂睑浅应。
“皇帝……”慎太后欲言又止。
“母后。”兆惠帝笑若春风,“朕今日来有几件事要与母后说,允执正好在,一起听听。司相的案情大理寺已经有了眉目,原来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皆是有人在背后收买、捏造而成,没有一样经得起精细推敲。看来,是朕错怪了司相,虽然朕不介意向司相赔礼,但还是请母后替朕缓颊一二。”
“为了皇帝,为了大燕,这是哀家当做之事。”慎太后面透欣慰,“幸好如此,若连那般以忠正闻名的老臣也做下什么贪赃枉法之事,哀家真不知道自己死后有没有颜面去见先帝。”
兆惠帝愧叹:“还是朕年轻,行事不够沉稳,让母后担心了。”
“这是哪里话?皇帝是位英明君主,司相的案子才能够水落石出不是?”慎太后言笑晏晏,“既然说到了司相,不知司晗的伤势养得如何?何时能够返回天都?”
“这也是朕想与母后说得第二件事。五日前,朕接到瓦木大图司请求进京晋见太后的表章,中间提及司晗伤势已然大好,只是短期内不良于行,还须在苗寨住些时日。”
慎太后面现忧忡:“当真伤得如此严重?养了这多年还是不良于行?”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听说苗寨为了治他的伤,花重金请去一位有医圣称号的名医。”胥允执出语安慰,“儿臣临行前召见那位名医,对方道司晗性命无虞,只待休养。”
“这就好,上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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