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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嫣然江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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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虽然了解皇帝的脾气,无论如何也是不放不下国政大事的,但多少听哀家一句,到了尚宁城后,暂且抛开俗务,好生的将养,最好能为哀家再添几个孙儿,繁荣我大燕龙裔。”
兆惠帝淡哂:“朕……尽力而为。”
慎太后面生歆色:“说到龙裔,皇帝此去伴驾的两个人,仅是美人位分,平日里少有机会侍奉皇帝,不如带上陈修容。陈修容进宫也有几年,算是个老人,一来教她们如何精心侍驾,二来也当安抚陈齐那个老臣。”
兆惠帝稍稍忖思,道:“陈修容是工部尚书之女,平日与魏昭容交好,朕若带上她,魏昭容必定心生不适,误了她们的姐妹之情,也易给前朝的魏相和陈尚书造就嫌忌,引来同侪不愉,还是免了罢。”
陈修容隶属魏氏后宫从属,太后焉能不知?皇帝一语道破天机,自是不便力促,颔颐道:“哀家是个妇人,想得念得惟有皇嗣一事。皇帝虑得则是前朝和后宫的安宁,哀家自然赞成。哀家就用剩下的两日时间,找个嬷嬷**下她们罢,也正好看看她们的心性,省得日后出来个恃宠生骄的主儿搅乱后宫。”
兆惠帝欠首:“有劳母后费心。”
慎太后笑叹:“这后宫里的事,哀家不替皇帝看着,还有谁替皇帝看着呢?”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慎太后先行用罢,放下银箸,在宫女服侍下,用帕子拭了唇角,含清水漱净口齿,移坐窗前罗汉榻饮茶消食,忽地记起一事:“哀家想起来光儿也在此次随从中,可对?”
“是。”兆惠帝亦净口洗手,榻案另旁就座,未语先笑,“她主管宫中礼仪教化,又精通医术,此去行宫为朕**行宫侍从打点饮食起居最是适合不过。”
慎太后凝颜不语。
兆惠帝目澜微闪:“母后认为有什么不妥么?”
“光儿和她的姐姐们当初回到天都,是哀家的主意,皇帝也知道哀家向来喜欢她们。薄家获罪之初,因为国法,还有满朝臣工的眼睛,哀家不能将她们留下,事过境迁之后,便魔怔样执意把她们接了回来。当时想的无非是让她们安宁顺遂的过完下半生,更为皇上留下仁政宽容的美名。可现在,薄时走了,薄年不见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怀恭也始终漂泊在外,哀家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若当初不曾动那份心思,她们姐妹在尚宁行宫里安静过活,皇帝和允执、怀恭在天都城兄弟齐心,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更好?说来说去,都是哀家多事。”慎太后说到伤心处,黯然神伤,语声哽咽。
“母后何须自责至斯?”兆惠帝温浅释笑,轻声宽解,“纵使此时她们仍在尚宁,怀恭势必仍为寻找薄时行踪在外奔波,朕与允执仍须为兄弟牵肠挂肚,甚或无奈中道出薄氏姐妹幽禁之地,使得怀恭冲去询问,薄家两姐妹在不得自由的情形下未必肯坦诚告知,谁料到能够发生什么?遑说倘真如此,浏儿也不会出生,蠲儿和柔儿的隐毒也不会及早清除。到今日来看,赦免薄家姐妹其利远胜其弊,母后此番自悔,大可不必。”
皇帝难得有一口气说如此一通长话的时候。慎太后深知这背后的喻意,可,如若此事仅是事关皇帝私闱,她尚可装聋作哑。但当关乎皇室声誉,伦理纲常,甚至关系到千秋万代的后人评说,她便是太后,肩头负有先皇的冀望,祖宗的荣耀,不能置之不理。
“哀家索性挑明了罢,皇帝对薄光作何打算?她是你的弟媳妇,瓜田李下难免闲话,哀家从前还以为是别有用心者的无中生有,如今看来,也不全是空穴来风不是?在薄光离开明亲王府之际,哀家即对她说过,今生今世她再也做不了哀家的儿媳妇。虽然说皇帝贵为国君,准她侍寝不是不可,但若因之为皇帝和允执之间种下一根刺,岂不是因小失大?”
兆惠帝俊脸静若平湖,瞳心浮起细细波纹,沉吟道:“母后的意思,是不想她留在宫里?”
慎太后苦笑:“薄光为大燕屡立奇功,哀家不想为难她,重金遣出宫去,下旨赐一个家境殷实的夫君,绝了允执的念头,也全了你们的君臣兄弟之情,自是最好。”
杯中沏得是“云顶烟”,虽不及“云中银叶”那般稀罕,但胜在入口甘洌,滋味醇厚,亦是当世名茶,而此刻尚未入喉已觉涩不堪饮,当真可惜。兆惠帝暗叹一声,问:“母后认为什么样的人娶了她后,允执肯善罢甘休?即使有圣旨相压,以允执的地位和智谋,欲瞒天过海地除去对方很难么?到时,非但白白葬送了一个无辜路人性命,允执自己还须担上一笔孽账,着实不值。”
慎太后一怔,道:“允执对薄光何时那般执着过?那时候他与薄光正是两情缱绻,在查处薄家时尚不曾手软,之后的三年里也从未追究过薄光的行踪,一旦你当真用了圣旨,他怎敢阳奉阴违?”
对儿子爱江山胜过美人的论定,一直是太后娘娘引以为豪的安慰,也是她慷慨赦免薄家姐妹的基石,屡屡启用,每试不爽。
兆惠帝颔首:“母后相信允执,朕也相信。如此,无论朕做何决定,皆影响不了允执对朕的忠诚才对,不是么?”
慎太后真真意外了:“哀家不明白,如果不是哀家多事,薄家姐妹此时仍在幽禁。那三年里皇帝不也是处之泰然?为何在她做过你的弟媳后,反如此放她不下?”
“因为那时朕以为自己对她仅是一段不向外人道的隐情,朕还不晓得与自己所爱的女子相近相处是怎样滋味。”如今不过稍有体会,已是甘美异常,如何舍得半途而废?
慎太后心中漫出一丝不祥的惶然,力持镇定道:“皇帝不如给哀家一个明话,你准备如何安置薄光?是她甘愿为皇帝的暗室?还是你想冒着被言官史官口诛笔伐、天下万民耻笑的危险纳她为妃?”
“朕和薄光的面前未必只有这两条路,母后不如静观其变。”兆惠帝冁然。
“皇帝……”
“母后与其劝朕,不如开导允执,他与白果之事,早日定下来罢。朕问过薄光,她愿意大事化小,放白果一马。”
皇帝谈及薄光,目透柔软,唇畔舒展,周身犹有光芒散放,这是提及后宫任何一个嫔妃悍也不曾有过的容色……为何自己从前未加知觉?慎太后越发悔不当初。
殿外廊下,王顺站着打盹,在蝉声嚣鸣中昏昏欲睡,唇角口水昭然若揭,怀中拂尘摇摇欲坠,引得过往宫女、太监侧目观赏,窃笑不已。
  
四一章
尚宁之行,如期启动。
天子远行卤簿自承元殿前广场集结摆列完成,穿鸾翔门,出建业门,走宝鼎大街,沿街黄沙铺地,旗幡招展,更有司晗麾下的南府卫队执器林立,封街恭送圣驾。浩荡至天都城南门华德门,踏上旅程。
旭日的阳光下,细仗队率前,华而不实的长矛璨然林立,金龙盘踞的彩旗迎风翻飞。而后是青表红里的曲直华盖、六宝香蹬、孔雀大伞、雉尾障扇,色泽明丽,尽现皇家盛荣。
队伍中心乃天子金辂,两位美人的车辇伴随其后患。薄光作为惟一的女官,且有二皇子在怀,车轿得以走在诸位驾行官员之首。她之后,文官有轿,武官有马,文武官员各按品级井然行走。队伍末端,是因圣上体谅得以车马代步的宫女、太监,进而看护着车马上一干应用之物,肩负着这趟行程中的衣食用度。
卫免高踞马背,由队首到队尾来回巡走,率北衙禁军,分步、骑两队,护卫圣驾前行。
薄光推开纱帘,探首前后顾望,这条长队势若长龙,首尾难望,却已是今上拒礼部初设规划简之又简后的结果。天家威仪,足见一斑。
卫免驱马靠近过来,倾身压声道:“你应该知道文武大臣对你随驾颇有微词,你还不低调行事,四处看什么?”
薄光伏窗,忍笑道:“在瞻望卫大的英武神姿,可否?”
卫免瞪她一眼,打马行远开去。
她撇了撇小嘴,安分缩回车内,低首端详在自己腿侧冰丝枕上酣睡的甥儿,伸指戳了戳那张嫩呼呼的小脸,恨不能咬上一口解馋。
阿巧在旁执扇为二皇子送风生凉,问:“尚仪大人,那位卫大人是您的朋友么?”
“卫大人和我们四小姐同在宫中当差,见得多自然也就熟了,同侪而已,哪里就成了朋友?”绿蘅执起紫陶小壶为主子送上一杯清茶,冷脸道。
薄光莞尔:“你们两个说得都对,我与卫大人同在宫中,多有相见,是彼此熟稔的同侪,说是朋友也不为过,这个……”她眸内坏气侧漏,“卫大人青年才俊,文武兼修,属将帅之才,颇得皇上看重,在宫女中人气也居高不下,阿巧小妮子需不需要本大人为你牵线搭桥说些好话?”
“……尚、尚仪大人,您在说什么呢?”阿巧脸儿轰地生了火,脑瓜埋到胸口不敢再问一字。
薄光暂放这青涩妮子一马,打内嵌的车橱抽屉里抽出一本命府中丫头为此行添置的坊间闲书,准备用它来打发余下的漫漫长途。
“薄尚仪。”王顺声音忽打头前传来,“预计顶多半个时辰便要进暨州地界,先是有一片一马平川的平原,今儿个没有日头,皇上问您想不想骑马?”
看罢,卫大人,非她刻意高调,是有人不介意明目张胆。“好,报请皇上,微臣换套简便衣裳便来。”
“是。”王顺恭身,“皇上还说将二皇子一起抱过去。方才批了几道惩治贪墨治洪银子的江南官员的折子,皇上说看罢心头一团黑暗煞气,想看看二皇子的脸。”
疗愈么?薄光得意一笑:“皇上真是一位辨识明珠美玉的行家,阿巧,抱上我们家二皇子献宝去也。”
王顺笑应:“两位姑娘长途辛苦,伺候薄尚仪和二皇子的时辰还在后头,交给奴才罢。”
薄光美眸明灭一动,道:“就依公公。”
于是,二皇在深睡中,转移到了自家父皇的金辂内。
在两个丫头的侍奉下,薄光卸了簪钗环佩,尽绾秀发盘结头顶,箍戴皂罗折上巾;除去云锦罗衫、高腰襦裙,换一袭黑丝圆领窄袖长袍,配薄底长靴。
规置停当后,她推开车帘,向行在右边的高猛吩咐:“高侍卫将马借本官半日,你且体验一下车夫的乐趣。”
此次出行,高猛、程志是司晗再三叮嘱必带不可的随身护卫,她欣然从命,一路上果然诸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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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尚仪来了!”王顺身在马上,一径抻着脖子向后方观望,才扫见她的形影,即向主子第上讯息。
已然换衣乘马的兆惠帝闻声回首,随即,猝不及防地怔住。
“微臣见过皇上。”薄光趋马行近,两手交搭,行了个男子常礼。她是半开玩笑,谁知头低下去,半晌不见回声,耽搁下去,这只行进中的长队必将停下,不得已拿眼角去扫一旁的王顺。
后者凑近主子,小声:“皇上,薄尚仪到了,您……”这是犯哪门子的愣呢?
以王省监多年经验,揣测圣心,方才定然是因薄尚仪这一身不同于女儿红妆的男装扮相太过俊俏,触动了皇上心里的哪根情弦,一时入了迷,傻了眼。
“前方不远是暨州境内惟一的暨州草原,朕记得你骑术不弱,体验放马任驰骋如何?”帝发声问。
“遵命。”薄光向王顺微礼,“浏儿如果醒来了,劳烦公公叫下官一声。”
“不敢,奴才一定照看好二皇子,请薄尚仪放心游玩。”
兆惠帝瞥她一眼,抖缰先行,向前方那方平原驰去。
她随后跟上。
当然,天子行动,少不得有禁卫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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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疾扬,劲风过耳,那一瞬间,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地之间惟一自由生物,无拘无束,无人无我。当停下纵驰,放开马缰,张开双臂,闭眸,张眸,闭眸,再张眸,草色无边无际,仿佛下一刻便将自己吸纳融化……
“看来,朕的这个邀请是对了。”男子含笑的声嗓在她耳边悠然响起。
她丕地睁眸。
身侧,兆惠帝正与她并马齐驱,道:“适才朕遥望着这片草原,直觉你会喜欢在这上面驰骋的感觉,但毕竟事前没有征求你的意向。你此刻的神情似是在告诉朕,朕没有强人所难。”
她酒窝儿粲然涌现:“皇上的直觉很是精准。”
他放眼远望:“倘若有阳光照着,这片草原当更加耀眼。”
“但若有阳光,此刻骄阳似火,也难有这般惬意舒适。”
“小光如此想得开?”
“任何事皆有阴阳两面,端看我们需要哪方。就像那书上说的:汝家美人如玉赏心悦目,无奈心歹肠毒迫害翁姑;我家贤妻糟糠难登雅室,偏是兰心慧质敬孝高堂。”
帝呆了少许,讷讷问:“这个书上说……是哪本书上说的?”
她明眸流波溢彩,理直气壮:“《今世鸳鸯来世仙》!”
“……”
“听绿蘅她们说,这本书近来在坊间买得很是火爆,一版再版。”
“……”
“她们怕微臣一路乏味,买了好几册,皇上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借去解闷。”
“……”
侧眸睇着几近石化的男子,她咭咭坏笑:“皇上被吓到了罢?这些鸳鸯蝴蝶小书,为官家书坊所禁。其内以男女情事为掩体,畅谈市井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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