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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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了,爹要你……嫁给轩王!”
语柔愣住,旋即转身徐徐跪下:“爹,您是知道的,女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阮丞相干脆的打断:“爹知道,你说过你一定会嫁一个自己爱的,且一生之中只有你一个人。可是语儿啊……爹……爹要你替我监视他!”
“为什么?!爹?”语柔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父亲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的!父亲他……“爹,究竟怎么了?”
“今时不比往日。如今奸臣当道,爹爹怕,这苍泽的天,要变啊……”
“爹,怎么会?不是十几年前,卫将军和轩王才平了叛乱。而轩王,不是战功赫赫,文韬武略,对皇上尽忠职守么?为什么要去监视他?”
“皇宫里争权夺位的事情,知道多了对你并无好处。轩王他,除了花名在外,却也是人中龙凤。而你,从小天资过人,又聪明伶俐。这个任务派你去,最合适不过了……而且,出了事,这个轩王妃的身份,可能能够保咱们家一命……但是切记,一切小心为上。最重要的,一定要学会,藏!”
第36章 前尘忆梦往事中(下)
语柔紧紧咬住下唇,看来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了。自己终究也成了……权利的牺牲品了么?
想罢,将早已僵直的背慢慢俯下去,拜了三拜,“其实语儿早就知道,生在阮家,是逃不开这样的命运的。语儿只希望,爹能够身体安康……也请爹爹无需自责,既然语儿接受了,那语儿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我阮家平安!”
说罢,缓缓起身,强忍心中的痛苦,缓步离去。走到门口,一阵风吹起了语柔的长发,朦胧中回头看到自己的父亲,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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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父亲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语柔将手攥的更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自己清醒:“语儿,记得。父亲让语儿嫁给轩王……是为了阮家!”
“那你是不是……爱上轩王了?”
语柔的心猛地一颤,在王府内外的一幕幕从脑中闪过。那人的冷毅的脸,邪魅的笑,霸道的手臂,甚至是……吻过自己的薄唇,最后都化作一抹生硬的背影,拂袖而去。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也瞧不见踪影。
“语儿……没有!”
语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凤轩黎……不,自己定不会爱上他!
座上的阮致远久久不答话,只是一双眸子在语柔身上巡视了很久,终于嘴边轻轻溢出一缕叹息:“如此,最好。语儿,你万万不可爱上他!”
语柔骤然抬起头,直直看入父亲眼中。阮致远躲闪不及,万千情绪都被语柔瞧了个清楚:“父亲,这是为何?”
父亲的话,字字刺耳,而他眼中的严厉、疼惜、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又是为何?语柔只觉双手冰冷异常,脑中一片空白。
“有些事,你无需知道。语儿,你且记住,为父——不会害你的!”
语柔怔怔的点了点头,自己早已知道,此生宿命便是如此了。若真有一天父亲不再需要自己,能入得江湖,那便罢了。若不能……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竟不能对他有任何感情——
偏巧,他也是个多情之人,又姓了“凤”字。
且他对自己,究竟是何种情绪?有了兰若卿,还会记得自己么?
自己仿佛身处高山之巅,四周云雾飘渺,万事万物都是模糊。
脑中杂念丛生,语柔双眸深深的定在面前的大理石地板上,仿佛要在上面钻出两个洞一般。
阮致远见此,心中也是一痛,虽不愿如此逼她,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啊!
“语儿,回去罢。”
语柔回过神来,僵直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父亲……保重自己……”
阮致远再不忍心看下去,缓缓起身,走入屋内。只剩语柔一人跪在厅中,冰冷的石板硌着自己的双膝,麻木不堪。
难得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出府,语柔让之瑶先乘了马车回府,自己一人走在京都的街头。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自己也不知要去往何方。刚才在丞相府中,父亲的身影还历历在目。语柔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家”。亦或,哪里也不是自己的家。
左不过王府太过无趣,又有自己不想见得人。
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隐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语柔顿住脚步,娥眉微蹙。这里可是守卫森严的京都,何人敢在此行凶,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旋即抬头四下张望,转眼竟见身旁的楼阁挂着的牌匾是——品茗轩。
语柔微微一怔,未曾想自己胡乱走着竟来至此处。兰若卿是品茗轩的老板娘,虽说如今住在轩王府上,就是不知这血腥之气是从何处传来,又是何事以至于流血。更重要的,和她,有无关系?
心下百转千回,轻阖上眼细细感觉。忽的只觉数道杀气由近至远,赶忙闪身进入隔壁的小巷,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屋顶。
只见小巷深处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身着寻常的人以及几个黑衣人,身上多处剑伤,早已血肉模糊,语柔暗想,就算不死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后方立着五六个黑衣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剑伤,在这盛夏的阳光中好生刺眼。
中间围着两个男子。站在前方的白衣男子执了长剑,剑尖刺入地下,用手撑住,口中不住的喘息。左臂衣衫被划破一道口子,露出其中外翻的皮肉。右腹上也中了一剑,不过血迹已经干涸,只在袍子上蜿蜒出一道道血线。
再看向白衣男子身后护着的人,语柔一愣,好生熟悉的感觉。这人着了淡黄色长袍,亦是一身狼狈,衣衫多处破损,却未伤及肌肤。想来是侍卫护得周全。
第37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上)
语柔不禁皱了皱眉,在京都也敢这般放肆。猫着腰又向前方探了几步,旋即俯下身去,攀住墙头。
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声冷笑:“今日你便留命在此吧!”
那白衣男子听得他如此说,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却因体力不支,复又倒下。身后黄袍男子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扶住,皱紧了眉头。抬眼看向黑衣人,轻叹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黑衣人愣了愣,手中长剑一挥直指他咽喉:“死到临头了还说这些没有用的。”
说罢腕上刷的一抖,寒光乍现,就朝面前的黄袍男子攻去。
白衣男子强提了气,护着身后的人斜退几步,只觉那剑气从面颊滑过,微觉刺痛。同时手腕一番便刺向那黑衣人的腹部。
“呲”的一声,黑衣已被刺破,奈何那白衣男子着实无甚力气,只是透过衣衫划破了皮肤,并未深入。
其余黑衣人见状,都相互使了个眼色,心中了然,举剑一齐攻向这两人。
那白衣男子对付一人尚且心力不足,如今同时应对几人,当真是分身乏术。闭了闭眼,再出招时竟招招拼命,隐隐有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黑衣人只留两人与那白衣男子拆招,剩余的人均是攻向身后的黄袍男子。
白衣男子见状,就要向后跃去护住那黄袍男子,哪想黑衣人立马就将他看穿,剑锋一转处处指向他要害。无奈他只能慌忙举剑格挡。
霎时间刀剑声乒乓作响,火星四溅。
黄袍男子手中虽然也执了剑,可只是能堪堪避开那致命的寒光,出的剑却是半分力道也无。
不会武功么?语柔挑挑眉,眼见那白衣男子分身乏术,黄袍男子又是濒临险境。而那黑衣人的剑也是越出越快。
就在剑气已直逼那黄袍男子的心窝处,语柔轻叹一声,运了内力冷喝一声:“住手!”说罢随手扯下裙摆上的一片薄纱,覆于脸上,在脑后打了个结,旋即站起身来。
众人俱是一愣,黑衣人赶忙回头。语柔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疾走几步,腰中龙鳞出鞘,跃下墙头稳稳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侧,一刀挑开了那致命的冷剑。
“你是何人!”那领头的黑衣人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女子,心中惊异。眼瞧着任务就要完成,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还是个美貌的姑娘。
想罢眼睛在语柔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她那一声冷喝,也不知用了几成的内力,竟震得自己心魄耸动。心知这人不好对付,却也不愿再竖强敌。此时距杀了那人只差一步,定不能控亏一亏。心中登时有了计较:“小丫头,休得多管闲事。你此时若是速速离开,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那黄袍男子亦是抢上几步,长臂一挥拦住了语柔:“姑娘……此乃在下的家事,且你一人之力寡不敌众,别伤了自己才是。”
语柔冷冷一笑,一掌击向那黄袍男子的胸口,将他震得倒退两步。面上勾心摄魄宛若料峭寒冬:“这闲事,我是管定了。”瞧着黑衣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意,森然开口道:“胆敢在我苍泽京都杀人,不怕追究起来引发两国战乱么?”
众人又是一愣,那黑衣人面上更是铁青异常,这看似柔弱的小丫头竟能如此轻易的识破自己的身份。周身杀气兀的荡开,本欲留她一命,既是如此,那就别怪自己刀剑无情了!
想来这些黑衣人是训练有素,不用话语,只消递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四名黑衣人登时放开了那黄袍男子,转身齐齐向语柔攻来。
语柔无奈的抿了抿唇,奈何匕首太短只适合近战,反手挡下面门刺来的一剑,忽的侧身跃开,堪堪避开直刺背心的剑锋。
这下,倒是把攻势全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可自己必然寡不敌众。脑中转的飞快,忽的计上心来。退开几步,屈起双指放入嘴中,吁的一吹,一声嘹亮的口哨破空而去,传音千里。
黑衣人都是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语柔。
语柔璀然一笑:“你们且当我会这般鲁莽的冲过来不带帮手么?”
为首的黑衣人恨得咬紧了牙根,眼光一闪又看向那黄袍男子。明明此时取这人的性命轻而易举,偏偏——
“算你狠!只是下次别在让我遇到你!”向其余人打了个手势,剩下几个黑衣人拉起身旁的尸体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瞬息间巷中只剩三人对立,若不是一地的剑痕血迹,根本看不出是经过了一场血战。
“快走!”语柔收起匕首,伸手摘下面纱,向那两人急急说道。
第37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那黄袍男子上前两步,对语柔拱手作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尹某必当涌泉相报!”
语柔见他慢吞吞的神色,口中急道:“没时间了,路上说。如果那黑衣人想通此事,得知我并无救兵,去而复返。到那时就无力回天了。”
那两人俱是一愣,本以为这女子是留有后手才前来拔刀相助,没想到是虚晃一招。
语柔见那两人呆愣在原地不动,无奈伸出手去拽向那黄袍男子的袖口:“先离开此处。若是浩越的太子真的葬身于苍泽的京都,那苍泽当真就百口莫辩了。”
话音刚落,只闻“刷”的一声,那白衣男子心中虽是震惊,可手比脑更快,腰间的长剑复又出鞘,直直横上语柔细白的脖颈。
语柔冷冷地斜了一眼距自己不过寸许的剑锋,那一张小脸清冷异常:“我若想害你们,刚才就不会出手相救。此时走与不走,全看你们罢。”说罢水袖一抚,以内力震开长剑,后退几步,抱着肩看向二人。
“默离,不可无理。”那黄袍男子上前两步,双手抱拳对着语柔作了一个揖:“在下尹书凡,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劳烦姑娘带路了。”
语柔挑了挑眉,也不多说,快步走出巷子朝着轩王府的方向疾步而走。
听凤子墨说浩越的太子三日之后才会入得京都,此番在街上碰到他被行刺,想必是提起悄悄潜入京都的。
如若再让他住在客栈太不安全,那些黑衣人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如将他带到轩王府,起码有护院暗卫,再从长计议也不算迟。
身后的尹书凡也快步跟了上来,走到语柔身侧,轻声问道:“姑娘如何得知小王是浩越的太子?”
语柔侧目瞥了一眼,只见他长眉如柳,眼窝深邃若沉寂的大海,长睫随着步履轻轻抖动,神情并无半分骄傲,只是谦谦垂首,温润的如同一枚羊脂玉,触手生温。
“我猜的。”
“猜的?”尹书凡面上好奇之色更甚。
语柔点点头,脚下的步子不觉又快了几分:“苍泽人着服均是左衽,而你们则是右衽。再者说,听闻浩越的太子要前来苍泽京都觐见圣上,以示两国交好。如今在京都能被这等高手行刺的浩越人,怕是只有太子了。”
尹书凡暗暗心惊,这女子竟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此事统统参破,还是如此危难的环境中,当真是——奇!
想罢嘴角含笑,又问开口道:“现下我们去往何处?”
“轩王府。”语柔脚下步子不停,随口答着。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生耳熟,细细想来,竟一下子怔住了。这不就是那日——染烛画舫中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