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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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向后瑟缩而去,眼前这人明明昨日还是温言软语与自己共话夜烛,而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了喋血的修罗。
不共戴天的仇人。
兀自蜷起膝盖,仿佛离得他越远,那抽离身体的温度就会回来一些,但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颤抖:“那些都是假象对不对?这又算什么?让我爱上你,又将我弃若弊履么?”
仍旧是毫无动静,而那抹玄色只是垂下眼睑瞧着锦被上大团的牡丹,静的如同冰雕一般、
语柔忽而扯着嘶哑的嗓子笑开,言语中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你十五年前,为何不一刀将我杀了!留我至今,又是为何?”
不知是语调还是所说的话终于让那人有了一丝动容,眼眸微微抬起,又极快的垂下,开口时嗓音沉沉:“你就是这般想我的?”
胸口处是气急的喘息,自己,是多么不愿意相信!
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比真金都要真,还由得自己不信么?
宛若地狱的氛围让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仿佛再多呆一瞬就会窒息。情绪发泄完之后慢慢沉淀,终于收起的面上的神色。
她阮语柔,从来都不会被情绪左右。从前不是,现下也许是,但今后,一定不是!
眼波微转就在这住了半年有余了如执掌的殿内细细打量,自己必须,要逃出去!
然恰被抬眸而视的凤轩黎瞧在眼中,讥笑一声,语调清冷:“别想着要逃走,且不说我不会让你逃出去,就算逃了,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追回来!”
森然语气让语柔浑身一凛,可就只有一瞬,下一瞬已轻笑而出。还未开口,忽闻窗外一阵刀剑碰撞之声。
最后一丝光晕已黯然散去,院中侍女及时点起宫灯,而室内却是黑沉一片。
还来不及诧异,殿门猛地被撞开,只见一片黑影就地一滚,躲过了刺在他影子上的片片寒光。
来人熟悉的让人心惊,语柔翻身而下口中嘶唤:“绝——”
然身影离开床榻不过数寸就被一个极大的力道猛地拽住,下一瞬就重重落回榻上。
“嘶——”碰及伤处,语柔抽一口气,再欲起身却觉腰间一麻,凤轩黎一指极快的点出,自己就再也动弹不得。
绝见变故突生,就向室内疾跃而去,然就这分身的短短一瞬,便已被刺中背心,身形微顿,却仿佛浑然不觉又向内冲去。
凤轩黎只是一言不发凝眸冷眼瞧着,见绝的身影越来越近,这才见寒光一闪软剑已出,直直朝着绝刺去。
“不——”身不能动,口却仍可以说。
绝以剑挑开剑尖,身形一斜就朝语柔冲来。
凤轩黎冷哼一声,寒光一挥就将绝以伸出的手臂生生逼退。
而这时身后涯也追进,绝腹背受敌,被夹击在雕花窗檐下的案几之下。
“绝,你快走。”语柔轻唤,此时已没有力气再喊,然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和涯斗到一处。
明明是卓绝的剑术,可毕竟受伤,手中终是越挥越慢。
背心未做任何处理的伤口血线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攒出碗口大的一滩犹如花团锦簇的凤仙。
片刻之间手臂又中了一剑,绝一心念着语柔,每次想要踏出的步伐又被涯已更快的剑光逼退。
眼瞧着绝手中的剑颇有同归于尽之意,语柔喉咙处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半晌才嘶哑出声:“留得青山在,绝,你若折在这里,只怕就再没有人救我出去了。”
这极其冷淡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其中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凤轩黎漆黑的瞳蓦然一缩,回眸抿着唇紧紧盯着语柔。
这凌厉的目光谁能不察觉,语柔却仿佛没有感觉,面上又恢复了那一抹云淡风轻,可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绝,你不能出事啊!
其实,平日的淡漠容颜,内心却是将情字看的比谁都重!
听完这话绝的身影不由得一滞,然涯手中的剑却不让他有半分思量。
分神瞥目瞧见被凤轩黎紧紧攥住手臂的语柔,闭了闭眼。
“放心,他不会伤我。”
说出最后一句让他安心的话语,绝终于瞄准时机,抽身跃出窗棂。
“追。”凤轩黎薄唇边冷冷溢出这一个字,涯便也跟着跃出,之后便听院中陆续有衣角摩擦之声。
语柔紧紧咬住下唇,本就泛白的唇瓣被咬出森然牙印。
绝——你一定不要有事!
第3章 旧时原是一场空(上)
而就在这时院中豁然响起一道犹如花枝折落的清脆之声:“出什么事了?”
接着便是铁甲铿锵刀刃在刀柄中擦过的声音:“还请姑娘回房。”
顿了顿,就在语柔以为她已顺从回房之时。忽闻软鞭破空而响,啪啪几声,下一瞬西陵谷郁一身已闯入寝殿,看见殿中一室狼藉不由得愣了一愣。
“是刺客闯进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室沉默。
西陵谷郁眉头蹙起,话语中亦是含了几分不满:“究竟是怎么了?”
语柔不知如何回答,而凤轩黎更是冷眉一挑双唇紧抿。
西陵谷郁见语柔坐姿奇怪,浑身僵硬。下一瞬便已明白究竟是为何。长鞭一挥直指那抹面无表情的玄色身影:“喂,轩王,你搞什么鬼。语柔怎么被点中了穴道,你为何不给她解开?”
语柔讽刺的勾起唇角,她定然想不到自己的穴道就是被他点中的。
可顾及西陵谷郁那冲动的性格,又用余光瞥到身旁那冷凝的身影,沉吟道:“谷郁,你先回去,待到我伤好了再与你解释。”
全然是缓兵之计,可听在凤轩黎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僵硬的面孔终于有一丝缓和,转过头来本是暗如墨色的凤眸中亦夹杂了一丝期待:“你肯留下了?”
见西陵谷郁愈加狐疑的神色,语柔轻叹一声,却不理他,只是对谷郁软言道:“先回去,我明日就去找你。”
心知硬碰硬不会得到半分好处,还会让他更加提防自己逃跑。不如先让他消除疑虑,再做打算也不迟。
西陵谷郁兀自疑惑,可能也察觉出事情不对,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屋内仍是无半分光明,清冷月光斑驳一室。窗外是日渐凄寒的秋风,呼啸而过卷起一树沙沙作响。
就在这如玉的光影下,那抹玄色欺身而上伸指解开自己身上的穴道。
可那抹恨来的太过狠辣,终于是不愿与他多呆一分。强压下再次跃起出屋的想法,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分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
周身气息乍冷,仿佛是做出了触及他底线的动作,右臂被猛地一拽就距他不过数寸。
“倒是你调 教出来的好暗卫,我瞧着都不比涯差。”
分明是讽刺的话语,语柔仍是不着痕迹的将头偏了几分,轻轻一笑:“再好也没有王爷的手段高明。”
再一次被拉回,这一次是将下巴拽向他的肩窝,咬牙切齿的话就在耳畔响起,喷薄怒气擦过发丝,让人浑身一凛。若是外人看来,这仿佛是交颈的一对鸳鸯缠绵,可说出的话却是冻及人心:“你倒推脱个干净,你以为你同你父亲互通家书我就分毫都不知晓么?”
脑中犹如闪过炸雷,激起一层颤栗,可终于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是又如何?语柔自打遇见王爷那一日,就从来不是偶遇。包括后来嫁予你,全都是有意安排。”
犹如一柄柄利剑剜开骨血,她亦是察觉与她紧挨着的那人周身的滔天怒意。身子忽然被拉开,一双大手紧紧扼在自己的喉管处。这是打算,要自己的命么?心中陡然一痛,可仍是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回应那双黑沉如夜此时燃起熊熊怒火的眼。
肺中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干,意识渐渐游离。面前的容颜也逐渐模糊,可仍是不受控制般的扯出一丝讥笑。
扼住自己脖颈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语柔缓缓闭上眼,是不是这样死了,也算解脱了?
然老天却故意捉弄人,在最后一刻,那双几乎要了自己性命的大手颓然放开。语柔本能的大口大口呼吸,终于被那汹涌不断的空气呛的直咳。
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嘴角笑意明朗,那双梨涡满是讽刺,仿佛谁只要注目,就能要了谁的命。还不够解恨般的继续开口,哪怕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那日桃花园中我知晓你行踪才故意跟去,心知你自视甚高又从没有女子忤逆你,所以要引起你的好奇,并不是难事。”
胸口起伏不定,一手撑着床沿冷冷笑道:“后来临华殿遇刺,也是我故意安排。要不然你以为,会有那么碰巧偏偏就我在临华殿之时会有人行刺?如若不是知晓那人必定不会伤我,我会不顾性命替你挡下一掌么?”
见那抹玄色只是垂着眼眸,而手中却是紧握成拳不住颤抖:“哈,凤轩黎,你当时就被感动了,是不是?不然,怎么会那般轻易的得到你的信任?”
第3章 旧时原是一场空(下)
字字都如利剑,势要将那人刺得血肉模糊。说至现在,连她都不知道,这些气血上涌而冲昏头脑的话,究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大婚那日,你没有留下,你可知我有多高兴?日后你几乎不来桃夭宫,你可知我有多高兴?我的处子之身,终要留给我心爱的男子……”
伴随着自己不住的喘息,那僵硬的身影才一寸一寸的将头抬起,冷眸一分一分的凝在自己身上,似乎从来不曾认识自己一般。
语柔只觉胸口像被一双大手紧紧压住,可口中仍然是强硬:“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碰我……”
夜空中浓稠乌云静默的将惨淡月光遮住,殿内更显阴暗。这讥讽话语忽然被那蓦然笼罩的巨大身影打断,周身浮起狠戾。凤轩黎的嗜血冷笑就绽开在她的头顶,语调是冰凉如二月天气:“留给自己心爱的男子?阮语柔,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拿着什么留给你心爱的男子!”
大手一挥,身上的衣衫已尽数被扯碎,凝脂玉肌暴露在冰凉空气中,瞬息间就被覆在身上的火热身躯盖住。
“你放手!”愣神之后才明白他要做什么,语柔用尽浑身力气挣扎起来,包裹的雪白纱布渗出殷红,映在同样赤红的眸子中。
但只是停顿了极短的一瞬,下一瞬带着滔天怒意的大手就将藕色绣着朵朵白莲的裹胸撕碎。
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一口便咬上那高耸之上的殷红。
没有心疼,没有愧疚,只是脑海中不住响彻方才的话语。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么?原来他想要用心呵护的人,与自己相知相守的人,竟然全都是假象么?
语柔吃痛,心中溢出的全是愤恨与悲凉。不,她不要——不要在这种时候——
不顾伤口越是挣扎越是撕裂,摸过手边的玉枕就朝那停在自己胸口的墨色发顶砸去。
冰凉颜色还未触及那水墨发丝,手腕就被牢牢攥住,仿佛要将肌骨揉碎了一般。腰带被一把扯了出来,不过片刻便将一双皓腕绑于头顶之上。
之后极快的除去自己的衣衫,狂暴的一把扯下语柔的裹裤。
忽然起风,将雕花窗棂吹的嘭嘭作响。
那人却分毫不觉,满心满眼都没滔天怒意所充满,一心只有掠夺,只有占有。方才那一席话宛如数道炸雷再脑中久经不衰,将双目逼得赤红,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口中是声嘶力竭的呼喊,而那人仿佛丝毫没有听到,猛地一挺身毫无预兆的便冲进那干涩之中。
意料之中撕裂的痛感,语柔却就在那一瞬间平静,只紧紧咬住嘴唇,直至出血都浑然不觉。
一双眸子如静寂寒潭,再无半分颜色:“我恨你。”口中全是腥甜,语调亦是平淡,宛如在说一句极为平常的话,就像在问用过膳有那么平淡。可眼角终究是躺下一颗颗冰凉,湿润了枕畔。
这才让不住挺进的身躯微微一滞,而下一瞬,却是冷笑出声:“恨吧,恨我也好爱我也罢,也总好过再也不记得我。”
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肩头的蔷薇越开越大,身躯随着那人不住律动,口中呢喃出声:“也许我现下杀不了你,但我十年八年之后也杀你不得么?”
回答她的是一室暧昧空气,明明是极其缠绵,可偏生两人都是带着一身恨意相拥。
再也支持不住,意识渐渐抽离,而在昏过去之前仿佛有谁在耳畔轻声叹息:“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回忆渐渐淡薄的同时眼角也滑出一道水痕,仿佛要回应那不过几日之前却仿佛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画卷。
语柔轻轻翻转过身,望向帐顶大片的玉兰,是圣洁的不可侵犯的雪白。
自己,终究成了他的人,可注定,再也无法与他相拥而眠。
最痛苦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明明心中刻下痕迹,却不能在一起。甚至,必须用他的血祭祀穆家三十余口的性命。
门再次被推开,南宫焕端着药碗走到身前,见语柔的神色不由得一愣,俯身就要拂去那眼角上的水渍。
却被语柔偏头躲过。
微微低头发丝就垂了下来,极快的片刻,再将鬓发缕至耳后之时已是自然的勾起唇角,犹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