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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宫谋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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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并非如王谢桓庾那样的高门望族,家族史并不长,说起来,自陈氏先祖立功成名到如今显赫一时,不过才三代。安国公陈士衡的祖父原本只是太子太傅门人,因为人耿直,得太子太傅女儿慧眼相中,为成全这桩姻缘,太子太傅为他谋了个太子宾客的闲职,后擢中书侍郎,直至礼部尚书。又经凉王乱,陈家立下大功,直至陈士衡封太子太保,得尚大长公主,而今上即位时不过才六岁,先皇惶恐外戚干政,在由庾太后家兄定国公辅政的同时,又加封安国公。
所以,这么一来,陈家并无旁支,子嗣单薄。大梁立朝一百多年来,士族如林,陈氏委实称不得什么望族。陈士衡祖父只记得自己出身上阳郡,陈家便以上阳陈氏自称。因着不是古老的家族,所以陈府从设府到现在也不到百年,府内虽建筑景观雅致,却论气派论奢华,不说比起靖宁侯府了,连当初的何府都比不过。
两人一路沿着荷塘走,不知不觉居然出了宜华院,到安国公府西苑的梅林。一路走来,两人皆是沉默。跟着一个害死自己的人处在一块,真是满心满肺的膈应。而桓楚却是跟在她身后,并不言语,面容沉静如古井,不知所思所想。
眼看就要走到尽头,珈珞迟疑了一会,停了下来:“按理说,侯夫人丧事后三个月靖宁侯便可除服?”话音落的那刻,珈珞恰好抬头,而那时,正好风起,便见一树梅花纷纷扬扬落下,自他眉间擦过,落满衣袍。
衣带当风,风光霁月。
他的确当得起大梁美男子的称号,不然当初她怎么会猪油懵了心一心要嫁给他呢?
桓楚靠在一株梅树上,懒散的模样,笑得很不真实:“不论多久,靖宁侯府毕竟需要一个女主人。”他凝眸盯着珈珞,有那么一瞬间,珈珞似乎看见了眼中悲伤,“红袖陪了我两年,等了我两年,韶华之年都尽数虚耗,我岂能负她?”
珈珞勾唇冷笑,“真是痴情人。”
桓楚摇头,自嘲的笑笑:“痴情么?不过是不想错过而已。”
呵!说的好像她前世故意错过他桓楚这么一个人一样!真会给自己贴金。
“侯爷待红袖姑娘真好。”珈珞酸道。
桓楚眼中大亮:“红袖待我情深似海,为了她,我甘愿做任何事。”
珈珞唇角笑意越来越浓,最终大笑起来。这大约是她听桓楚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以至于他说完后很久珈珞还沉浸在这情话里难以自拔。多么情深意切,多么感人肺腑,多么感天动地,多么……
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侯爷若是要母亲认红袖姑娘为义女,那侯爷请回吧。”说罢,珈珞不再理他,甩袖往回走去。
谁知刚转身,就被桓楚伸手扯住衣袖。珈珞恼怒,怒斥:“放手!”
桓楚依旧笑盈盈:“上阳郡主觉得本侯是那种不达目的就罢休的人?”
他确实不是那种人,不然怎会有何氏满门落魄?怎么会有她两年的恭顺服帖成了他杀她时的迷魂阵?
珈珞倒不畏惧他的威胁,左右现在是他求她:“与其找别人认为义女,看人脸色,倒不如抬为姨娘,封个五品宜人。至于正妻,侯爷要不想娶,还会有人逼你不成。”
珈珞觉得她真善良,瞅瞅,还贴心贴肺的跟他想主意。
“终究不是正妻。”
“呵!”珈珞恼了:“不过个名号罢了,只要你待她一心一意,管她妻还是妾。”
桓楚挑眉:“这么说,郡主很在意册封皇后之后,要面对一宫的女人了?”
“靖宁侯就是聪明。”珈珞眼底恨意杀意一一闪现,但面上依旧笑得纯真无邪,“一个女儿家所求也不过是嫁这世间最为优秀的男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郡主真是个妙人。”
“过奖。”
珈珞望着一树红梅,自嘲的往回走去。
瞧瞧,再活一世,也这么憋屈!皇后,看着是个好东西,天下女人你最大,但实际上呢?就连桓楚那样黑心黑肝黑肺的,都想着给自己的女人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自己呢?难不成椒房独宠,让皇帝虚设六宫?
做梦的吧!
又回去陪安国公闲聊了会,约莫着都要到辰时末了,才回到自己住的棠棣小院。徐姑姑并着两个丫鬟正在等着她,见她回来,忙卸妆的卸妆,梳发的梳发,又有准备香胰子和水,珈珞也不急,在她们的服侍下洗了脸换了身轻便的睡衣,这才接过徐姑姑递来的安神茶,慢慢啜了两口,长舒一口气。
终于是,回来了。
徐慧接过珈珞手里的茶水放到桌子上,指着屋子里站着的几个看起来等级不低的丫鬟说道:“暂且按照郡主的吩咐挑了两个可心机灵的丫鬟贴身服侍。其余的,眼瞧着也用不到,明个起,宫里的嬷嬷就开始教习宫礼了,倒也无需多少人近前伺候。”
珈珞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指着那个肤色细白的丫鬟问道:“名字?”
丫鬟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子,轻声答道:“奴婢唤作兰蔻,才过了十五岁。”
“你呢?”
“奴婢雪墨,也是十五岁。”
“嗯。”这一天可谓是过得累心累神,珈珞不想再多问,只是说道:“可有识字的?”
两个丫鬟相互看了看,兰蔻向前走了一步,恭谨的回复珈珞:“奴婢两人曾在书房服侍,老爷特地让奴婢们学了几本书。”
珈珞眼中大亮,面露喜色:“如此,甚好。”
徐姑姑便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明早不必太早过来打扰珈珞,让她多睡一会。两个丫头很是懂事的点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郡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珈珞揉了揉额角,靠在床边的贵妃榻上,望着鎏金麒麟纹香炉发了会呆,这才道:“徐姑姑,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郡主……”徐慧神色有些迟疑,犹豫了好大一会才说道:“姑娘往日不都是要奴婢看着您睡熟了才去歇着么?方才姑娘已经让墨兰她们回自己房里睡了,奴婢再一走,姑娘身边没个人守着可如何是好?”
珈珞疲惫的笑了笑,劝道:“珈珞自是知晓徐姑姑为我好,只是,今日早非往日,我亦不是躲避在母亲庇佑下的小姑娘了。今个这才回来多久,便遇到这么多费心费力的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如果一味退缩,岂不让旁人看了笑话?”
徐慧心有欣慰,虽并不十分放心,但见珈珞面露倦色,也只得罢了。
香炉燃着安神的瑞脑香,更漏点点,房间寂然无声,珈珞呼吸渐渐平稳。直到这一刻,一个人躺在贵妃榻上,望着碧纱屏风上的芙蕖花才清醒的感触到又活过来的那种惊喜。这一刻恍然知道,活着真好。这一世,不论多么艰难,都要好好活下去,快乐,自由。即便是要灭门之仇,也要快快乐乐的去报仇。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的活着,活得比他好。当然,如果再自己顺心如意的时候再给他甜点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万家灯火早已熄了,珈珞起身上了床,也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咩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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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

腊月初八,黄道吉日。为了避免和明春的封后大典以及明秋的选秀相冲,陈太师琢磨再三,将自家闺女的及笄礼放在了腊月初八。腊八节么,一起过了。
不过虽然匆忙,但因着安国公较为疼爱这个女儿,便早早请了皇恩,这不,除却平素交好的那些个夫人姑娘们,满京都的官夫人太太们都盛装携厚礼前来观礼。
当然,为了及笄礼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见见这位引得皇帝和太后反目的准皇后究竟是个怎样的神妃仙子模样,居然将圣上迷得七荤八素。
兰蔻将这些闲言碎语八卦给珈珞的时候,后者正一脸迷茫的抱着本佛经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群官太太是在讽刺她是个狐媚子,迷瞪了会,摆了摆手:“也没什么,狐媚子我看来是个褒义词。”
兰蔻:“……怎么会是褒义词呢?”兰蔻瞧她这般不着调的样子,很有种扶不起的阿斗的无力感:“自古被称作狐媚子的,比如说那苏妲己、褒姒,不都是祸国殃民的么!祸国殃民的词,怎么会是褒义词!”
珈珞翻着书念叨:“j□j,空即是色。能挡得住祸水红颜绝色的才是真格的,没的自己守不住江山收不住身子,还说人家姑娘碍事,真没出息。”
兰蔻:“……”
陈珈珞随齐国大长公主在宗圣寺里静修,读的书里多是些佛经,如今珈珞手里拿着的这本就是一本佛卷,珈珞正看到那句“执着空见堕于断灭,无因无果,则退失戒定慧等一切佛法。执着有见起贪嗔痴,犹可教化令得出离”。
那边徐慧端了点心过来,笑道:“郡主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单是男人好色那还好,关键是若那苏妲己、褒姒都如嫫母,还会有烽火戏诸侯之说?”
“才怪,”珈珞用镶金象牙筷夹了云丝蟾酥放到喜鹊登梅的碟子上,用勺子挖着吃,她发现自己跟徐姑姑说不到一块,颇有些头疼,得想想办法,入宫的时候想办法把徐姑姑留下:“狗急了还跳墙呢,甭说是长得不好看。”
“郡主……”徐慧面有迟疑,“这些市侩的话,郡主还是不要说的好。”
“……”珈珞拿勺子敲着手里的盘子,琢磨了会,忽然问道:“姑姑,你们老家还有人吗?”
徐慧愣了下。入宫这么多年,从小宫女,到太皇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再到掌事姑姑,再到陪嫁姑姑,再到如今……或许还有个哥哥,但别离时间太长,已经不记得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妻女,年方几何,“奴没有亲人。”
“哦。”珈珞继续敲盘子,直敲得徐慧瞪眼,却又听见她问:“什么时辰了?眼下,笄礼还要多久?”
徐慧笑道:“快了,这会正在行大礼拜先祖聆听祖训呢。”
大梁的风俗,女子笄礼和男子冠礼的时候,只有封诰的内外命妇和蟒袍在身的公爵才能观礼,像珈珞这种未出阁的小姑娘,是不让去的。及笄礼上,聆听祖训,记入宗谱,很是重要。
珈珞拍了拍肚子:“饿死我了。”
守在门口的雪墨打了帘子禀道:“郡主,三姑娘来了。”
珈珞眼中一亮,“快请。”
陈雁初今个是穿了玫红色掐腰对襟蝶穿百花的夹袄,下面是暗花细丝褶缎裙,垂髻绰珍珠,颗颗葡萄般大小,色纯,圆润。巧步走来,裙摆不动,自有一股子好味道。
见她身后跟着的丫鬟端了个汤盅,珈珞笑道:“我刚还想着饿了呢。”
雁初掩唇轻笑:“那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她着丫鬟将汤盅放在珈珞面前的寿山石嵌麻姑献寿雕空龙纹香几上,揭开来,一股浓郁的香味直扑面门。
“什么东西,这么香?”
雁初一脸神秘,将筷子递给珈珞,又去了汤勺:“姐姐快来尝尝我熬煮了一上午的好东西。”
“什么……东西?”珈珞蹙眉,不敢下筷。那一坨橙黄橙黄的,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这可是我煮了一上午的佳作,你居然这副表情?!”
“可……”珈珞忍了忍,,没说出来那个词,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哦……”雁初给她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很是平静的解释道:“我自己创造的啊,用黄豆粉掺了栗米、黄参,用水搅拌好。然后把已经剥了皮和骨头的獐子肉剁的碎碎的,用黄豆粉和栗米裹了,放在油里面炸七成熟,再用高汤慢火煮,煮烂,加入作料就好啦。”
“……真够复杂。”
“那是必须的,为了吃嘛……吃也是有境界的。”
“……”
珈珞盛了一小勺,细嚼慢品,只觉得方一入口,那肉便酥软在嘴里了,带起味蕾疯狂的跳跃,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郎君身旁,娇嫩身躯柔如春水般的的新嫁娘,你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去探索才能尝到绝佳美味。
“怎么样?”雁初欣喜的瞧着她吃,急急的等她的赞赏,满脸都是期待。
珈珞吃完一小勺,才慢悠悠擦了嘴,又喝了几口君山银针,吊足了雁回的胃口,才慢慢说道:“虽称不上世间绝味,但……”嗓音蓦地一变,换了一声戏腔:“四肢百骸俱已臣服……”
“又欺负我!”雁初颇为不满。
珈珞笑笑,自端了茶水慢慢吞着。这几日,陈雁初明里暗里没少向她示好,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不管是好是坏,珈珞并不在意。她不过才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打算。就算是真有什么打算——珈珞坏心的笑,也无非是她当不成这个皇后,实则,她本也不怎么想当这个皇后。一则,皇宫那地,谁都知道,挤满了怨灵。二则,皇上那人吧,怎么说呢,实在是……当皇帝有点亏才,当个琴师挺好的。
这段时间,宫里的嬷嬷日日来教习礼仪,也将皇帝的事七七八八给她说个差不多了。实则,她本体是何鸢,并非是陈珈珞。作为何鸢,上辈子,她对皇帝这人,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用不着那些个嬷嬷们说,她自己都估摸出来。虽然自打十岁以后基本上没见过几次面,但终归是听过的,反正,就不是个好人。
雁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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