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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桃红-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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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如今只稍闻见她的气息、望见她婷婷袅袅的温软身段,自己便几近把持不住。太残酷的忍耐。
“咔咔咔~”忽上忽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爹爹好厉害!元宝兴奋得手舞足蹈,咧着红红小嘴儿,笑的口水滴答往下淌。
鸾枝看了不由嗔怪:“才刚换的裤子呐,笑太狠了仔细又尿,没得裤子再换了。”剜沈砚青一眼,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
老太后在一旁瞥见,便努着嘴角戏谑道:“倔丫头,瞧把你家相公委屈的。快把喜事重新办喽,这一回可得好好风光风光。”
鸾枝低着头,嗓音柔柔的:“回太后娘娘,保证书一直没给呢。…惯是只狡黠的狐狸,他不主动给,怕回头一得意又欺负人了。”
嘶,原来是这个!沈砚青容色一滞,一瞬间简直有想把鸾枝扑倒的冲动——可恶女人,半刻钟就搞定的纸儿,存心作弄自己堪堪受下一个月的空房。
面上却按捺不动,只勾着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宠溺逗弄着小元宝。
老太后瞅着他那张清隽的面庞,到底还是欢喜小伙子的才干。见沈砚青如今态度诚恳,又会带孩子、又会换尿布,改造得很好嘛,便让了个台阶:“啧,还要他什么保证书?今儿个我和德妃还有你四哥四嫂都在,就让他当着大伙的面,亲口保证吧。”
鸾枝嗔一眼沈砚青,猜着这只狐狸必然又在装正经……只怕暗地里不知琢磨着如何欺负回来呢。非要他亲口保证:“那你自己说,你先头都答应了我什么。”
沈砚青被挠得痛痛痒痒,晓得鸾枝原是半年前阴影难褪尽,便肃了神色道:“这辈子我所有都听你的,只要你与孩子们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还有呢。”只这一点,不够呀。
“……家中你最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哪怕是老太太,再动你和孩子一根指头。”
也不是这个。鸾枝揩着帕子,拿乔不应。
还有什么呢?……
傍晚余晖淡淡橙黄,花亭下女人着一抹牡丹花翠绿滚边大袄,娇满满的侧着身子。一拢流云小髻在她脑后轻绾,那白玉花簪上浅缀着玛瑙珠花,看起来俏皮又美丽。沈砚青不由想起来从前夫妻二人恩爱相惜的一幕幕……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与她顿生出沟壑?
眼前蓦地浮出邓佩文一张自信飞扬的端丽面孔,他默了一默,忽然敛下笑意,郑重地凝着鸾枝道:“怪我,真是粗心,竟把她忘去了九霄云外。我沈砚青,今日在众位长辈面前立誓,此生唯谢鸾枝一个娇妻,至死绝无她室。天地作保,若然背弃誓言,情愿遭天打五雷……”
“别,大过年的,狠话藏自个心里,谁许你说这般不吉利了?”鸾枝伸手把沈砚青薄唇一捂,见他勾唇暖笑,又嗔恼地蹙起眉头:“这回娘娘们和四哥都听见了,若然你再和哪个女人勾搭不清,家里头的钱财可就都归了我和孩子。你就净身出户吧,必不容你像上回那般欺负人。”
“我这般努力莫不是为了你与孩子,都给你就是……那你肯是不肯了?”沈砚青就势把鸾枝手儿一握,握进手心暖她纤柔指尖。嘴硬心软的女人,她却忘了这数月以来对自己又是怎样的煎熬。可他怎么会?他是这样的离不开她,旁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那掌心干燥而温暖,众目睽睽之下他目光脉脉含情,却诚挚……当众求婚么?鸾枝抽不回来,双颊一抹红晕泛开:“那……除了我以外的,连暧昧都不许你与别人。”
“呃呜呜~”元宝小手儿攀上娘亲的手背,怕爹爹又想偷吃。
臭小子,那是爷的媳妇,几时容得你把她视作私有?沈砚青捏捏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只得缱绻松开鸾枝的手腕:“理应如此。”
阿娘抱着如意走进花亭,闻言吓得不轻:“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仔细娘娘们听了笑话。天底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你倒另类,非要做那不应该的妒妇。”
鸾枝不应,剜了沈砚青一眼,羞恼扭过头:“妒妇就妒妇。是他自个答应我的,…一早就答应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又不是我逼他。”
“是极。砚青自幼冷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女子如她,岳母也一同作证则个。”沈砚青把鸾枝手心松开,宠溺地勾起嘴角。
“……冤家哦,这丫头到底是不听劝。”阿娘心中惴惴不安,嘴上念叨个不停。
老太后畅笑起来,叫人把小元宝抱到怀里:“呵呵哈,外人只道宫中有如天上仙阙,哀家却道你们民间更有烟火可瞧……宫中到底还是单调。这样也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朱秀你也莫要逼她三妻四妾。沈二小子一股傲气煞不住,也须得叫鸾枝把他好好管管!”
“咯咯~”元宝蹬着小短腿儿淘气,已经五个月了,门牙长出来,小小白白的,可讨人喜欢。
老太后看着喜庆,忍不住啧啧赞道:“哎哟,瞧这伶俐的。老话怎么说来着,大凡有福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必然也是康健灵活,你这福鸾县主倒是封得应景了。”
“拖太后娘娘您的福,您疼孩子,孩子喜欢着您呢。”鸾枝站在身旁,一样满心里都是爱宠。
赵灵嫒不由心生羡慕,微扬起下颌去看元承宇。元承宇双眸炯炯含笑,爱怜地把她削肩一揽,却并未许诺什么。
帝王之爱原就短暂,随着朝廷局势的变动,总须得再纳一些自己爱的不爱的女人,怎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他总会为她在心中留一方纯粹空间,记着二人第一次彼此交融的痛涩与悸动。
“哟,瞧瞧这一对对好得呀~,真叫人眼红。”小德妃揩着裙裾站起来,走到朱秀身边去看如意。如意穿着橘色印花的对襟小棉袄,脸儿粉粉的像个苹果,见人就笑。小德妃忍不住爱她:“还是我的小丫头最安静,来来,本宫抱抱,刚才都去哪儿玩了,这样欢喜?”一边说话,一边亲着如意粉嫩嫩的小手儿。
朱秀连忙应话:“方才抱去看了会花灯,瞧把小丫头高兴的,都舍不得回来了。”
宫中又有嫔妃怀上龙嗣了,小德妃心中不免空落,顺势把如意抱进怀里:“我瞅着和这丫头就是有缘,不如今儿个当着大伙的面,认下来做个干女儿吧。”
老太后佯作皱起眉头:“啧,干女儿?那如意可不得和鸾枝平起平坐了,看把辈分乱的。真要认亲,小丫头可是得叫你一声姥姥。”
“姥姥?臣妾今岁才二十七呐,过个二十年才担得起这个‘老’字……太后您不如自个认鸾枝做干孙女,再好不过了。”小德妃撅着红唇,被打击得很扫兴。
都晓得德妃娘娘平日里百般保养,最怕这一个‘老’字,一众宫女纷纷抿嘴嗤嗤低笑。
若被认作干女儿,只怕日后如意就不能常伴在自己身边了。做娘的舍不得,鸾枝连忙道:“德妃娘娘折煞如意了,娘娘这样年轻,‘姥姥’又岂能轻易叫得出口呐?”自己也觉得好笑,捂着帕子。
赵灵嫒进宫不多日,从前只听说四皇子在后宫并不得宠,今日方晓得气氛原来这样和睦。因见老太后并未反对,只怕是更乐意与太子殿下笼络亲情,便顺手推舟道:“什么姥姥呀?说了是太后认妹妹做干孙女,娘娘们都发话了,妹妹还不赶快跪下谢恩。”
鸾枝讶然去看老太后。老太后却只是笑盈盈地着看鸾枝不语。此刻金口玉言既出,若然鸾枝推却不受,倒显得不识抬举了,鸾枝连忙搭着手腕屈膝跪福:“民妇何德何能,竟能得这样天大的福分,谢太后娘娘恩典!”
“平身吧。”老太后笑容和蔼慈祥,细细打量着鸾枝秀致的眉眼,末了感慨道:“我见你这般不服输的性格,倒想起几十年前的自己了。只是人这一辈子太短,经不起光阴虚耗,许多事儿能不计较的,便要学会把它适时放下。你们夫妻两个也算是历过一番风浪了,日后且好自珍惜着,莫要再轻易言说分离,性子还须得再敛敛。”又转而去看沈砚青:“这阵子砚青小子也磨得差不多了,看你带孩子的功夫大有长进,回头着人挑拣个好日子,把哀家干孙女儿抬回门去吧。仁德药铺的贡品年后恢复,下回若再把媳妇气走,我可得好好罚你们沈家。”
“谢太后娘娘恩典,谨受娘娘教诲!”夫妻二人连忙叩头辞谢。
——*——*——
马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今日闹元宵,京东大街上人山人海,舞狮的小伙身轻如燕,杂耍的台下满堂喝彩;街道两侧用竹竿架起长条,挂满五彩缤纷的花灯儿,那红黄蓝绿光影之下,只见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嬉笑欢颜间道不尽红尘热闹。
车厢内忽明忽暗,两个人并排坐着,鸾枝挑开窗帘子:“说吧,今儿个又拿什么贿赂老太后了?”
揩着绣花手帕,看长街上灯火阑珊。这是她与他过的第二个年了。
“有嚒?怕是太后老人家也看不惯你冷落我,故而成全了你我夫妻一桩好事。”沈砚青把鸾枝指尖握过去,窗帘子垂下,车厢内又复了灰蒙一片。
他侧着俊脸看她,那凤眸中光影闪烁,暗涌不遮不掩。这个鱼儿一般任他拿捏不定的女人,竟然作弄自己忍了一整月的空房,这一回定要把她好好‘惩罚’。
没有才怪。鸾枝捶了沈砚青一小拳,然而凝着他略微憔悴的眉眼,却又忍不住心疼:“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程翊都说了,你这两个晚上熬了通宵作画。”
“莫不是因为你。你不肯与我同房,我便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散不去都是你的味道。”沈砚青的嗓音忽然喑哑,就势抓过鸾枝的手,把她放到自己长袍之上。
“谁说我不肯了?…早先就同你说过要保证书的,你自己忘了,后来我身上事儿又来,就干脆懒得提醒你。”那长袍之下隐隐有刚硬拂动,鸾枝红着脸儿将手抽回,只一抬头,却看见沈砚青轻启的薄唇。那唇线精致,上唇比下唇略薄,命学里天生的弄情高手。她的唇角也忍不住蠕了蠕,魂魄竟好像被他的味道吸去。
车厢里的空气莫名变得躁闷起来,太安静,静得连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听见。也不知怎么了,鸾枝便微合起眼帘,双手环过沈砚青清宽的脊背,忽然把他整个儿拥住。
他显然未料到她的主动,魁伟的身躯僵了一僵,下一秒却惊喜。一手扣紧她曲婉的腰谷,一手捧起她秀致的下颌,迫不及待吃上了她的唇儿。
凉薄却温柔的亲吻,带着淡淡的药草甘涩,起初的时候只在她红粉上轻沾,见她浑身颤栗,忽然便更深地引入,卷起她的丁香用力纠缠起来。
“唔……”她便不留下任何多余的空间,不得以把整个身子都覆上前去。双手茫然地在他脊背上攀摩,想要把他好好的疼宠,哦,或是被他更深的扣紧。
沈砚青几时经历过鸾枝这般主动,她比自己小去五岁,每一回弄她,总好像她依旧是那个羞赧的初婚少女;然而这一回,无了孩子的干扰,她的身体却是这样的熟稔而渴望……太惊喜的发现,他爱她现在的样子。
便把鸾枝揽进怀中,磁哑的嗓音异常温柔:“是不是想我了……那么今夜去我那里可好?”
这便是暗示的味道了……是啊,是时候该去看一看那个属于自己后半生的家了。鸾枝点了头:“嗯,叫人去后面和阿娘说一声。”
沈砚青便用长袍把鸾枝护住,掀开帘子吩咐道:“走得快点,去沈家新宅!”
“得咧,听爷吩咐——!”
那车厢摇摇曳曳,老程又哪里能不晓得?便把缰绳用力一扯,加快了速度。
“驾——”
大门前车子停下,门房老张迎出来:“老爷回来了,这位是……?”都是新雇佣的家仆,看一眼沈砚青怀里满面粉娇的鸾枝,十六七岁,太年轻,不知她是谁,微愣了一愣。却还来不及反应明白,那人却已不在眼前。
“夫人回来了,让厨房备汤。”沈砚青一袭湛色长裳缱风而过,一路抱着鸾枝往内院里走去。
三进的院子,那院内宽敞明亮,打扫得清清净净,有花坛,有大树和天井,还有装满水的大鱼缸。
鸾枝轻扯了扯沈砚青的袖子:“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布置的?”
“是,夫人可满意?”沈砚青低头看她,嘴角噙一抹淡笑。
鸾枝便把脸儿埋进他胸膛:“嗯,等元宝如意长大了,可以荡秋千,还可以绕着鱼缸跑。”
“傻瓜,两个太孤单了,怎么够?”沈砚青忽然倾下薄唇在鸾枝嫣粉的脸颊上狠狠一啄,脚下步子顿然加快。
丫鬟们正在挂灯笼,见主子抱着女人回来,想看她容貌又不敢看,连忙个个低头让道。
……
“吱呀——”,夜风把雕花红门打开,那屋中的锦榻上暖帐轻摇。一抹暗香浮动,看见里头鸳鸯红被好似有蛇儿轻蠕,一声声强抑的氤氲喘息在底下起伏交缠。
隔着半掩的房门,那吱咕床榻摇响遮隐不住。阿娘和春画一人抱着个孩子,才准备往自个闺女房里头送,听见动静,连忙掉头往回路上走。
“呜呜~~”元宝和如意却听见了,晓得爹爹和娘亲就在里头呢,肚子饿了,不给爹爹偷吃,一个劲往里头扑。
臊得阿娘不行,连忙轻拍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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