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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朝雨楼-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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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扣住了她的咽喉,身为朝雨楼两大护法之一的蝶舞竟连招架之力也没有。这一下鹘起苍至,快若闪电,蝶舞身手本来不弱,可没加防备,也没有想过萧靖雨会出手要命,竟一招被制。

不过刹那,蝶舞已经被扣住的咽喉发不出声来,甚至连挣扎也显得徒劳,她的脸色紫涨,眼珠都微微突了出来。萧靖雨并没有手下留情,只是带着冷漠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仿佛只是制裁一个背叛者。

翩不敢抢救,只是单膝跪倒。“请少主手下留情,蝶舞并非有意欺瞒,只不过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萧靖雨一声哼笑,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手指用力,蝶舞的脸色很快就涨得通红,然后又慢慢惨白,眼见就要不行了,她的目光却缓缓转向翩,微微露出惨淡的笑意。

翩的额头渗出大滴汗珠,动手就是以下犯上,可蝶舞至幼与自己相伴,两人都是劫后余生的孤儿,一路行来都彼此扶持,从被朝雨楼收入,到习武学艺,再到跟在离若身边,他们一直都相依相伴,多少困苦危险都一一走过,早就养成了非比寻常的默契,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约定,可却是彼此生命里不能舍弃的一部分。

翩跃起闪身出手,萧靖雨岂是一般对手,既然已经起了杀心,要是一招不能得手,蝶舞必然立刻死于非命。翩出了全力,此刻已经顾不得以下犯上,与萧靖雨双掌一交,被强大的内力逼得气血翻涌,他终于抢过了蝶舞,可却不得不露出了自己的空门给对方,原本预备了受他致命一击,可萧靖雨竟半途收势,扣在蝶舞咽喉上的手顺势松开,一掌按在他的胸前时,他才明白自己中计。

萧靖雨的功力几乎和离若不相上下,即使已经留情,但这掌哪是普通人能抵挡的,即使翩及时变招卸力,也断了两根肋骨。翻身在空吐出血来,踉跄退后,萧靖雨把蝶舞抛向他,阻拦追击,身形已经缓缓飘落在小楼的回廊之下。

翩不得不先接下蝶舞,受了伤又强行保护蝶舞,自己被力道撞得一阵疼痛才稳住身形,但萧靖雨已经趁机过了他的追击范围。

蝶舞痉挛着,用力咳呛了会才回过气来,他紧张的低头检查,虽然咽喉要害上留着两个青紫的手印,暂时出声不得,恐怕只是伤了声带,其他倒是并无大碍,看来萧靖雨是算准了自己的举动,才有了这故意挟持蝶舞的一出。

“……如果抓住了,就不要再轻易放开。”
这是萧靖雨的身影在他们面前隐去若有若无留下的话,翩下意识的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的蝶舞,竟一时愣神,甚至了忘记了移动脚步。不要放开吗?到底是萧靖雨的提醒,还是自己的心声!

那你呢,也和他一样吗?这是萧靖雨问着自己的话。




四十二章




那扇结实的雕花木门也经不住萧靖雨动了真火的三分力度,震断的门栓掉在了地下,“哐”!的一声打开后,突然灌进风的小楼里吹得低垂的白色幔帘萧肆虐的飞扬,竟有几分萧索的清冷。靖雨大步踏进了房门,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焦躁不安,他的急切已经到达一个顶点,心脏激烈的鼓动着,好像随时都会跳出胸膛,不是刚才的比武消耗了力量,而是强烈的不安感让他难以自持。他和离若曾分开过更久的时间,也曾相隔万里之遥,却都没有此刻那份强烈的躁动。

那起起落落的白色纱幔后,有个熟悉的身形在窗前影影绰绰,萧靖雨一时却愣住了,突然却步不前。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只要走过去就能触手可及。

他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这么强行闯到了这里,本就是为了见她不是么!心底暗笑了下,不过迟疑了片刻,他撩开了幔帘朝那个影子过去,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

预计了无数种场景,也许她很颓废,也许会生气,又或是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可唯独没想过再见时会是这摸样。

她就坐在窗前,红衣长袖,那样随意的望着窗外,就像无数次曾见到过的景象一样,她的眼神高高在上,却总含着些迷蒙般的光芒,好像神殿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们。
离若美丽的容颜虽然有些清瘦,但绝不到憔悴的程度,背影也是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清高。只是一身鲜红到极致的衣裙,长长的逶迤在地,红得妖娆,红得刺目,在此之前,萧靖雨从未见过她穿成这样,就像——嫁衣。

对,是嫁衣。可这样喜庆的颜色,衬着她那头变成银白的长发,仿佛上天下地,就只有这两种颜色的存在。凄凉的苍白,绝望的鲜红,晃得让人心底发酸。

萧靖雨周身的戾气好像瞬间消弭殆尽,他慢慢走上前去,然后停在了那个背影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来,晶莹的手指在触碰到她之前顿了一顿,最后还是缓缓落在了那头雪白的长发上,仿佛担心眼前的是个幻影,他小心的动作无比轻柔。手指柮起一缕发丝,任着柔软顺滑的长发从指间流溢下去,就像无数次自己做的那样,一样的质地,一样的触感,只是再不是那样漆黑如乌木的颜色。

那张容颜终于慢慢回头,略略瘦了些,不过精神尚好。清丽的脸,勾着薄薄的笑,永远淡定的表情,仿佛片刻前他就在她的身边。“你来了啊。”仿佛无数次那样风轻云淡的回首,他们不像前一刻还在固执己见,而是从来就如此温和的相处。

“嗯!”轻柔的回答,好像刚才的一场激战也只是错觉,他的指尖还留着发梢微凉的触感,平平淡淡的问。“怎么会这样?”好像不过是在讨论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离若漫不经心伸手一撩长发,雪白的发丝就那样铺泄了一肩,却刺得萧靖雨眼睛不舒服。“你说这个么?这蛊很厉害呢,就算全力压制也不行了,刚开始时是有点不习惯,可奇怪的是慢慢的竟还不讨厌这种颜色了。”在萧靖雨的眼睛变得更冰冷前,她一笑,竟有几分妖娆的容光。“放心吧,应龙说了,我身上会变的也只有这发色了,那蛊虫好像在我体内起了作用,既不能控制,也只好随它去了,不过总觉得有些丢人,所以不想出去,也不愿意让人进来。”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难道你真以为可以瞒到死。”萧靖雨在生气,气恼她竟能做到如斯地步,真把自己当成傻瓜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不过是多个烦恼的人而已。”

这算是解释,可惜萧靖雨不领情,只是一如既往的盯着她,脸色难看到铁青。“这么做,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么?”用了她的命来换自己的,他不稀罕。

像是咬了咬唇,“可是,你却永生不会忘记了不是吗?”离若抬起头,原来她的脸上也会有这样任性而略显天真的笑容。“你以后的必须好好活着了,因为你欠了我一条命。”

萧靖雨一噎,不知道为何心底的悸动仿佛冲破了桎梏,仿佛忘记了生气。忽然记忆里某张天真的脸和面前这张笑靥重合,他忍不住微微迟疑着皱起了眉。“阿离,你……是那个孩子吗?那个我曾经救过的孩子……”?

舒心一笑,眼梢有淡淡的松懈。“虽然有点久,但你终是想起来了。”在过去这么多年后,在彼此经历过那么多后,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第一次敞开了心怀,清透幽深的瞳眸正一点一滴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

是她,竟是她!
萧靖雨诧异的张大了嘴,从没料到,那个夺了自己楼主位置,然后压着自己卖命数年,纠缠着说不清道不明情感的女人,竟是那个自己小时候救回朝雨楼的孩子。

睁大的眼睛又微微眯起,一直以来对离若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原来源自多年前偶然的记忆。不错,他是救过她,把那个救回的孩子带到朝雨楼,保得她朝夕安定,或许他的怜悯只到此为止,又或许当时发生了太多事情,败落中的朝雨楼摇摇欲坠,他又太年少。总之,他没有再过问过之后的事情。所以,直到离开,直到被送到远在千里外的修罗山休养,他还从不曾得知那个孩子的名字,那个说要永远记住他的孩子。

没有把那个小小的孩子放在心上过,朝雨楼少主偶尔泛滥的同情心本就稀罕,更何况在那个混乱的时期。再相见后,他无一时一刻把眼前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冷漠女子和那个童年里偶遇,形同小乞丐般的倔强孩子联系在一起。

事实总是让人难以置信,他们相处了多年,他却直到今天才发现真相。皱起眉头,他迟疑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真的就是你!”

“直到你能记起我是谁,我与老楼主的约定总算完成了。”唇角的笑仿若如释重负,萧靖雨从不知道离若的笑靥竟也可以美到这种倾国倾城的地步。

许多事情刹那间豁然开朗,然后在他心底疑惑了很久的问题在此刻串联在一起,唯一的疑惑。“你为什么坚持要成为这里的主人?”对于离若来说,对于一个属于神祗后裔的女子来说,俗世凡尘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她一笑,仿佛很无奈。“那是因为,这是你的朝雨楼,我要替你在回来之前好好守住它!”

“为了当年的恩惠?”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讽刺,“那不过是我的一时心血来潮,又或是少年冲动的怜悯而已,不算仁慈,也不算善良。”就算对象不是你,也许同样会出手相救,但你却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恩德放弃了神子的身份,放弃了家园和朋友。
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呢!?

萧靖雨的脸色几变,一时说不出话来,离若静静的望着他,“也许吧,但你当年无意的一伸手却把我从地狱拉了回来,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在你离开后我还排除万难撑起了朝雨楼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你的回来,那么久过去,虽然有点寂寞,有点孤单,也明明就知道再见时也许连我是谁也不会记得,可却一直期待着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来。”她的长发被身后的风吹起又落下,有萧索的味道。“真的过了很久,可你还是终究认出我了,真让人高兴。”

“只是这样?为了这无聊的理由,你竟在我身边无声无息的呆了许多年!”萧靖雨的表情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可离若的容颜却风轻云淡,“算是,也不算是。你虽是个普通人,但坚韧和能力却是从所未见的强大,连帝休那样的人都向你低头了。我想看看分开十数年的萧靖雨到底变成了个什么人,一直在等你变强,强大可以从我手里堂正的取回应得的一切,你果然不负期望,已经很强大了。”
她的嘴角总是啜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总算是不负你父亲的托瞩,现在已到了需要把它还给你的时候了。”

“阿离,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个。”他的神情忽然悲戚起来,当真相大白,竟会是这样的结局。突然发现,自己为之努力了数年的东西原来也并非那么重要,心中某处空洞的地方早有人已经填补,而填补那个地方的人却重要的超出了自己原先的预计。

离若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芥蒂。“无须如此,朝雨楼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替你照管而已。”

缓缓摇头,“除了我父亲的嘱托,除了照管好朝雨楼,你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性命做代价却换我那残败的人生?”

被萧靖雨逼近的脸吓到,离若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下才仿若不在意般转开眼睛笑道。“你是说我中蛊这件事情吗?那是意外,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而已,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你是知道五毒教再无活口才这么说的吗?”萧靖雨淡淡一笑,向来温和俊美的容颜竟有几分犀利。

愣了愣才强笑,“你在说什么?”

“给你下蛊的那个长老虽然死了,但是我在扫荡五毒教的时候却抓到了他们的巫师,巫师是五毒教里学问最渊博的人,身份地位并不在那些长老之下,所以他懂的东西也不少。本来如果他能救你,我是准备放他一条生路的,可是他却告诉我,你身上的蛊是和五毒教的交易,你愿意用身中奇毒的代价换他们圣地的灵药火云。”萧靖雨笑了下,可那笑容却始终是冷的。“他说他救不了你,天下再没人可以救得了你,所以我杀了他,然后杀了五毒教所有的教众。所以阿离,放心吧,天下再没人可以泄露你的秘密了。”

可是,她最想隐瞒这个交易的人却是他啊!
离若的脸色渐渐变白,迷离的眼神慢慢化成无奈的一笑。

无法纾解心中的郁结,萧靖雨用力捉住她纤细的双臂,“你为什么要做到这样,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微微皱起了眉,她的身体已经强弩之末了,萧靖雨抓得她很痛,但远不及心中的疼痛厉害。既然已经无法再隐瞒,那么她也不想再继续找藉口搪塞下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值得而已。”

值得?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用了她全部的一切。萧靖雨五脏六腑都在钝钝的疼痛,仿佛有人拿着小刀在肺腑中翻搅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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