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逆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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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垂眸,抚摸着自己皓腕:“浮生不要王爷的银票,只要王爷亲自去赎,亲自把镯子给浮生戴上。”
江楚贤蹙眉,道:“浮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今日我们来,还有要事要说。”
浮生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晶亮的眼睛中烟花的光影,瞬间黯淡了下去。
桌上温着一壶香茶,从壶嘴溢出袅袅香茶。浮生垂首走到桌边,拎起青花茶壶,倒了几杯茶水。茶汤颜色成澄澈碧绿的一湾,静静躺在细白瓷杯中,晶莹可爱。
“王爷和公主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定了定神,对浮生道:“我要和洛鹤轩见面。”
她扬了扬眉,慢慢呷了一口茶,道:“公主为何要见洛将军?”
我从怀里取出一根金簪,轻轻放在桌上道:“这件事非常重要,要见面才可说得清楚。你将我的贴身之物传回去,哥哥定会赴约。”
(今天的任务完成啦 V 今天更了3000字呢!心急的朋友可以养肥了再杀,等满了15万字我会在标题上修改【已养肥,可杀】)
浮生瞄了一眼金簪,转而看向江楚贤:“王爷怎么想?”
“此事非同小可,本王也想邀洛将军一叙,定会保证将军安全。若浮生相信我,就按照娘娘说得办吧。”
浮生伸出白皙的手指,将金簪小心地收起来,看向江楚贤道:“襄吴那边暗中支持王爷,是相信若有一天王爷登位,可以善待襄吴。”她继续道:“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如此办。”
窗外天幕上,又绽开一朵烟花。
就在这亮如白昼的一瞬,浮生忽转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脸一红,她竟是在暗示我回避!
浮生倾慕江楚贤,而自己不能那么不识趣,在乞巧节这样浪漫的日子,像一条银河般横亘在有情人中间。
我轻咳一声,飞快地说道:“此事多谢浮生姑娘。既然要事说完,你们有什么话快说,我先去车内等候。”说完,我一个箭步走到门前,款步而出。
谁想只一个眨眼间,江楚贤也跟着步出厢房。我惊诧:“你……”
他稳稳地将门阖上,道:“我若独自留在这里,只会引得他多疑。”
我一愣,心知他所指的是江朝曦,只好点点头,随他一同离开。只是总感觉有一道寂寞又幽怨的目光,从身后的那扇门中飘忽而出。
江朝曦早在马车内等候,见我掀帘而入,笑道:“事情办妥了?”
我应了声“是”,便垂首不再说话。
回了宫,已是下半夜了。朱文早提了灯笼在御道上等候,对江朝曦道:“皇上,这边回养心殿。”
我敛袖准备告退,忽见江朝曦大手一扬,对我道:“把手伸出来。”我心里疑惑,蹙眉道:“什么?”
不容多说,他一把将我的手拉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在我腕上绕了,道:“在宫外时从街边买的,今天是乞巧节,时兴定情男女手腕缠绕红线,意为月老牵线,定下姻缘。”
我抬腕看着那条红线,约有半个小指宽,是用上好的丝线所织。正细端详时,江朝曦又拉过我的手:“该你为朕戴上了。”我愕然抬眸,他已将一条红线递到我手中,道:“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乞巧节时兴有情男女互结红线,寓意是月老定下的天生佳侣。只是这红线结在我和江朝曦身上,是不是太过滑稽了?
我无奈,边为他将红线在腕上系好,边淡淡道:“皇上与民同乐,实属可贵。”
话音未落,他猛然挣脱我的手。那条红线原本还有一个结没有挽好,这么一挣,松垮垮地垂在他腕上。他紧紧盯着我道:“朕与民同乐?”
我不安道:“皇上……”
江朝曦却转身喊了声“朱文”,声音里有了冷意,抬脚往前走。朱文忙应着跟在江朝曦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向我走回几步,摇头叹气道:“娘娘,皇上喜欢听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该如何应,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呢?”
御道上悄无一人,我依旧直直地站立。风丝很凉,夜露从天而降,让我蓦然打了一个冷战。
互戴红线,定下百年姻缘。
我苦笑着摩挲着腕上红线,往冷碧苑那边蹒跚而行。每走一步,我的心都抽痛一下。
江朝曦,既然早已认定彼此势同水火,何必贪婪短暂的依偎。
下面说一下这本书的发文计划:
这本书全文是22万多字,截止到目前已经更新了7万字,不算太肥。我会在更新到15万字的时候改标题——已养肥,可宰。
目前番外是有2个的,一个为了剧情需要在剧情中间,一个是在结尾部分。
【可以根据大家的要求写番外】
更新完全文之后,如果大家有想看的剧情可以回帖给我,我可以现写番外给你们!不会太长,1000字左右的小剧场~
月西斜,天微晓。我进了兰林宫,步转回廊,仰头望着冷碧苑三个字,默默无言。
宫门“吱嘎”一声开了。我一惊,忙起身躲避,身后已传来花庐刻意压低的声音:“娘娘,是我。”
我回过身,只见花庐着简装走出宫门。她神情淡然,并未对我一身男装装扮惊讶,轻声对我道:“娘娘,你不该瞒着花庐。”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轻披上我的肩膀:“娘娘进去吧,花庐又下了几颗水迷烟,就算有盯梢的,也不能妨碍娘娘。”
她过来扶我,我才觉得一宿未眠,浑身酸痛,垂眸对花庐道:“连累你了。”
花庐静了一静,红了眼睛:“娘娘保重自个儿就成。”
入了寝宫,就着菱纱看物灯的昏暗灯光,我很是疲倦,片刻便睡沉过去。
从那日起,江朝曦再没有出现在兰林宫,我失了宠。五天后他终于冷着一张脸驾临,却因一名宫女失手打翻了茶水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之后便下了一道口谕,将我身边所有宫女遣散。
我知道那些被遣散的宫女中有皇后的眼线,所以也任由他去了。朱文调配了几个新宫女给我,忧心忡忡地对我道:“皇上心里头担忧着国事,娘娘以后可不能惹恼皇上了。”
江朝曦担忧的国事里,有如何应对襄吴和南诏的问题,也有如何利用我铲除异己这个问题。他不来兰林宫,我乐得逍遥。
只是白日寂寞,长日渺渺,心里总像缺了一块什么。
这期间,朱文也或多或少地往冷碧苑传了些消息。据说,江朝曦责令推丞审理巫蛊事件,又暗自下旨不得对明瑟严刑拷问。(注:推丞一词参考宋朝官制,此官职职能是审理京师百官或皇帝特旨审问刑狱及追究百物。)
推丞百般无奈,又不敢向皇后讨要当日指使的搜宫宫人求证,最后只得将证人芊儿看管起来,进行审问。不知中间发生了何事,芊儿在一次审问之后咬舌自杀,于是此案死无对证。
人证既死,明瑟一时间无法定罪,只在右治狱里呆着。再加上襄吴和南诏的战事已经全面提上议程,阖宫虽是一派太平,但空气中总是隐隐带了一些紧张气氛,于是巫蛊案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巫蛊事件也不过是两国战事的导火索,战火已引,明瑟的最终如何判决,终究要看战果如何。
不过数日,荷伞便盖了一整个青池,上面盈盈举着的白荷,随风摇曳,阵阵送香。我置了绣架,将整幅的荷景一点一点地绣了下来。
明瑟喜欢白荷,看见一定很喜欢。
果然,她欣喜地抓着这幅白荷绣品,捧在心口笑道:“在这里真的闷坏了,看见这副绣帕,就像自己坐在青池,悠闲地抚琴一般。”
我笑道:“明瑟若是喜欢,我多绣一些。”
她敛了笑,黯然道:“绣品再好,还是不如亲眼看。可我什么时候能回宫呢?再说回了宫又如何!襄吴对南诏无论是战胜还是战败,我们在后宫都无法立足……”
我心里难受,安慰她道:“明瑟,事情一定会解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何解决?”她反问我道,认真观察着我的神色,“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故作轻松地用肩膀轻推了她一下:“能怎么解决?皇上本就有和襄吴交好之心,他自然会做安排的。”
明瑟的眼睫浓浓秘密,如一张蝶翅轻轻扇动。蓦然,那蝶翅仿若受了惊似地剧烈颤动了一下。
她目光所凝之处,是缠绕于我腕间那一条红线。红线正是江朝曦在乞巧节那日送给我的,这几日我竟忘记把它从腕上取下。
我忙用袖子掩了,笑了两声道:“那日绣这帕子剩了点子红丝线,就自己捻着套在腕上玩儿,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就不送妹妹一条。”
明瑟依旧有些发怔,眨了两下眼睛才镇定下来道:“姐姐真是多虑了,不就是一条红线吗?”
出了右治狱,日光铺天盖地地洒下来。我刚从昏暗狱房中步出,只觉眼睛被晃得胀痛,忙抬起起袖子遮了,好一阵缓过来后,又被腕上那根红线灼痛了眼睛。
我站在烈日下,怔怔地看着那根红线,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数日,荷伞便盖了一整个青池,上面盈盈举着的白荷,随风摇曳,阵阵送香。我置了绣架,将整幅的荷景一点一点地绣了下来。
明瑟喜欢白荷,看见一定很喜欢。
果然,她欣喜地抓着这幅白荷绣品,捧在心口笑道:“在这里真的闷坏了,看见这副绣帕,就像自己坐在青池,悠闲地抚琴一般。”
我笑道:“明瑟若是喜欢,我多绣一些。”
她敛了笑,黯然道:“绣品再好,还是不如亲眼看。可我什么时候能回宫呢?再说回了宫又如何!襄吴对南诏无论是战胜还是战败,我们在后宫都无法立足……”
我心里难受,安慰她道:“明瑟,事情一定会解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何解决?”她反问我道,认真观察着我的神色,“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故作轻松地用肩膀轻推了她一下:“能怎么解决?皇上本就有和襄吴交好之心,他自然会做安排的。”
明瑟的眼睫浓浓秘密,如一张蝶翅轻轻扇动。蓦然,那蝶翅仿若受了惊似地剧烈颤动了一下。
她目光所凝之处,是缠绕于我腕间那一条红线。红线正是江朝曦在乞巧节那日送给我的,这几日我竟忘记把它从腕上取下。
我忙用袖子掩了,笑了两声道:“那日绣这帕子剩了点子红丝线,就自己捻着套在腕上玩儿,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就不送妹妹一条。”
明瑟依旧有些发怔,眨了两下眼睛才镇定下来道:“姐姐真是多虑了,不就是一条红线吗?”
出了右治狱,日光铺天盖地地洒下来。我刚从昏暗狱房中步出,只觉眼睛被晃得胀痛,忙抬起起袖子遮了,好一阵缓过来后,又被腕上那根红线灼痛了眼睛。
我站在烈日下,怔怔地看着那根红线,心里五味杂陈。
【第十一章】汉宫月凉薄几人知
这个喧闹的夏日终于走到了尽头。
八月中,郊祀建成,江朝曦下旨在奉天殿赐宴,皇族、百官、内外命妇皆赐饭。(注:泛称受有封号的妇女。命妇享有各种仪节上的待遇,一般多指官员的母、妻而言俗称为“诰命夫人”。)
江朝曦坐于御座之上,皇后端坐在身侧,座旁由二十四护卫官伺立。洵王、萧王、齐王、陈王等诸王由南向东西而坐。
大殿内外便燃起了华灯,通明一片。吉时刚到,宴席正式开席。皇室、文武百官皆举起酒杯,向江朝曦山呼万岁。
我穿了一件海棠红广袖宫装,头上戴了莺羽黄垂珠金簪,端坐在位子上,蓦然撞见江楚贤的目光,心头一震。
洵王在南诏素来有风雅之名,即使是遭受贬斥之变,也未见对他的风流神采有过丝毫的影响。眼下,他眼中却是忧虑重重,只遥遥地望了我一眼,便复又躲开目光。
我略一思忖,自上次将信物交给浮生那日,已有十日,哥哥那边也该有消息了,但现在却迟迟未有回复。确实不太正常。
这么一迟疑,杯中物也比别人慢了一慢。宴饮食物原料都是四方珍异,从南诏各地水陆运入宫中,经御膳房烹制,如此美味在我口中只能觉得味同嚼蜡。
宴席行至高潮,我烦闷不已,借了净手的理由出了大殿。殿内的喧嚣之声离得远了,恍若隔世,我索性走得远了,到了一处水榭。花亭月午,月光溶溶,洒向大地灿若白练,美景如斯恰如一杯醉人的醇酿。
月光地里有一个人徐徐而行,身形清瘦,背影成细长的一抹。我含笑对来人福身:“见过王爷。”
江楚贤行至面前,淡然道:“贤贵嫔不必多礼,本王从殿中出来,只和娘娘说一两句话就回去。”
我心念一动,道:“是不是襄吴那边有问题?”
他点了点头:“娘娘聪慧。浮生将你的信物传回襄吴,洛鹤轩并未答应同你见面。”
我“啊”了一声,揪紧了手中绢帕:“那该如何是好?”
江楚贤道:“我们都没有料到洛鹤轩的态度是如此强硬。于是三日前,皇兄索性让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