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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误相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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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有诗讥讽王振叔侄二人曰:
东来紫气幸蓬门,连属宗枝拜舅恩。
三荐功名无彩绶,一朝巡按有王孙。
学贤尝得数钱乐,悬镜不成令智昏。
何解圣明难照律?阉人最善泪翻盆!




、第十八回:仓中鼠无法无天,眼前人是敌是友

第十八回:仓中鼠无法无天,眼前人是敌是友

过了几天,英宗又再早朝。目的是想将哄抬盐价一案的处理结果告诸大臣们,以息众怒。谁也没有料到,英宗居然只是将郭胤革职查办,王山没收家产就算了。邝埜、于谦等正直大臣愤愤不平。大学士陈循奏道:“王山与外族勾结,按律应处死;郭胤身为要员,公然知法犯法,且收受贿赂之大,令人咋舌。按律亦该处死。皇上不依大明律法办事,则会招致群臣不服,天下人不服啊!”
于谦也奏道:“高陵、富平两地知府,并无参与不法之事,只因未有贿赂郭胤,反被诬为贪官。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为何还不恢复他们原职?”
英宗自知难以服众,不发一言。邝埜奏道:“此事株连甚广,皇上应该交由吏部、刑部及大理寺慎重审理才是!”邝埜的话明显带有顶撞英宗的意思,于谦心里真为他捏一把汗。
不过最为激动还是王振,他大声呼道:“邝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埋怨皇上处事不公?所谓君无戏言,皇上既然这样决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哼!自古君不明乃臣之过。我只是依理直言,绝无他意。王公公不必捕风捉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皇上不是明君?”王振转向英宗,装出情真意切、振振有词的样子说道:“皇上,你看这还成样子?”
邝埜见王振气焰如此嚣张,都顾不了那么多,当即措辞反驳。一时殿上两位大臣锋针相对,互相指责。
英宗实在摆不出理直气壮的架子,他时而看看王振,时而又看其他大臣。眼见大殿之上,快要被两人的唇枪舌剑弄得一团糟。其他人呢?于谦知道在英宗面前指责王振,是全无功效的,而且不想邝埜锋芒过露,不时使眼色示其止言。其余的诸卿列侯,一早就两股发抖,汗流浃背。
“两位卿家不必争拗,朕……朕……”皇帝一开金口,邝埜和王振不敢再骂下去。可等了良久,仍不见英宗把话说完。王振见势不妙,便故技重施,一屈双膝跪在地上,叫道:“皇上啊,奴才……”
“唉,大殿之上哭哭闹闹,成何体统。朕让你们气死了。退朝!”英宗已经心烦意乱,容不得听王振的陈词,一拂衣袖而去。王振今番嘴头上占不到便宜,狠狠瞪了邝埜和于谦二人一眼,蹙起那张奴才嘴,紧追英宗而去。文武百官你眼望我眼,都不知是哭是笑,是喜是忧。似乎这件事,将会以英宗的愤然离去而不了了之。
后宫有妃嫔及宫女患伤寒,唐瑀带若干名太医入宫为她们诊治。离开之时,正好路过瑾贵妃的寝宫。从拱门朝里面望,有一位女子默然坐在石凳上,一脸忧愁的样子。唐瑀认得她就是瑾妃。也恰好在这一刻,瑾妃的脸微微动了一下,刚好看见门外的唐瑀,便惊喜万分地站起来。她的眼神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不再是色迷迷地看着唐瑀,倒是殷切中带着几分幽怨。还有她的脸,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短短两年时间,竟然沧桑如此,让唐瑀感到意外。
她没有喊唐瑀,只是挥手叫他进来。唐瑀本来想永远都不再见这个恶心的女人,可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地改变了主意,缓步走了进去。
“下官——,参见瑾妃娘娘!”
瑾妃用手扶住唐瑀衣袖,意思是请他起身。
“娘娘,你……”
瑾妃微微张开嘴巴,没说出一个字来。
“娘娘,究竟发生什么事?”
瑾妃激动得流下眼泪,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作为一名医者,唐瑀看到她身上的痛苦,顿然泛起了怜悯之心。
“娘娘,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谁害你的?”
瑾妃示意要唐瑀入屋再说。她无法言表,只好以笔代言。原来王振获悉瑾妃常常要挟唐瑀行欢娱之事,他为了让唐瑀安心娶丁溪为妻,又不使瑾妃因妒忌而泄漏秘密,故使人下毒将其毒哑。事后更派人日夜监视她的动静。英宗绝少宠幸瑾妃,几乎视之不存在,即使其他妃嫔,被英宗宠幸的都很少,因为英宗比较专一,与钱皇后感情最深。所以瑾妃成了哑巴,英宗全然不知。瑾妃深锁宫中,天天看着花开花谢,日出月落,又无人倾吐心事。寒来暑往,红颜日渐凋零。只见她手中绢帕上绣着一首诗:
秋风早入帏,龙缎未思归。
别院疏杨柳,朝晖镀案几。
妆成先断发,露泣故沾衣。
急唤园中蝶,留情莫四飞。
唐瑀骤然记起,当初瑾妃在他面前亦念过一首诗: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如果那个时候都满厢闺怨,那么唐瑀成亲后与她疏于交往,她的生活就更是每况愈下、度日如年了。
两人正互诉说着近况,唐瑀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大叫一声:“谁?”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外面有人急忙逃跑,立即追了出去,其时那人已经逃之夭夭。
“娘娘,唐瑀要先行告辞!”他说完,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寝宫。
令唐瑀感到震惊的是,王振为求达到目的,可以连自己的侄女都可以下此毒手。两年来,他和王振虽义称父子,但实际上,那种“与狼共寝”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且从未停歇过。得知瑾妃的惨痛遭遇,这种不安全感显得更加强烈起来。
第二天,唐瑀偷偷带上银针及艾条,欲入宫为瑾妃治病。宫女言瑾妃尚未起床。唐瑀奇之:午时都快到了,怎么还没起床?他谓宫女道:“我今天是来为娘娘治病的,她昨天说好在房间里等我。”宫女相信他的话,让他入内。一推开房门,瑾妃躺在床边,口鼻出血。唐瑀上前扶起她,见她心跳紊乱,唇甲发绀,知是中了毒。瑾妃慢慢苏醒过来。睁眼见是唐瑀,却有话说不得。
“娘娘,是谁下的毒手?”
瑾妃好像没有听见唐瑀的问话,她觉得自己没剩下多少口气,用仅有的力气抬起手,搭在唐瑀脖子上摸了一会儿,表情突然紧张起来。唐瑀不解其意,只知救人要紧。刚想为她施以针灸,助她行气涌吐,谁料她的手倏地沉了下去。
唐瑀起身,看见桌上有一只酒杯,杯底依稀可见些许红色的粉末——是鹤顶红!
“是谁下的毒手?”他咬着牙愤愤然说道。鹤顶红是红信石研成的粉末,乃天下闻名的毒药。服下的人两个时辰内如不将毒物涌吐干净,则必死无疑。他忽然想起昨天有人在门外偷听他与瑾妃说话,莫非那人怕瑾妃会泄露什么秘密,赶紧杀人灭口?她死之前想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唐瑀终于恍然大悟:瑾妃可能想找那串玛瑙项链,而自己正好没有戴在身上。看来,瑾妃很有可能是知道了项链的秘密而遭人灭口。
英宗听闻后宫有妃嫔服毒自杀,往视之,见是瑾妃,才想起有这个人的存在,遂命人厚葬之。王振知道侄女离世,悲恸大哭。王振弟王拮早逝,育有一子一女,子即王山,女即王瑾。如今王山系狱,王瑾新死,王振不能不有摧心之痛。
下葬之日,王振亲自诵读祭文。唐瑀不停在想:是王振自己下的毒手吗?以他的为人,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但从表面情况看来,又不像是他。如果要杀瑾妃,两年前就已经杀了,何必等到今天。况且看样子他也以为瑾妃是服毒自杀的,理由是奈不住深宫寂寞,想了结此生。幸好之前的一天,唐瑀见过瑾妃。否则,可能连他自己都相信这是瑾妃的死因。如果下手的人真不是王振,岂不是还有一个黄雀在后的人?这实在太可怕了。
宁静的夜晚,唐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见身旁睡得正甜的妻子,一时心酸难忍。想起自己正朝不保夕地过着日子,不知道日后还能给她带来多少幸福。或许自己会像瑾妃一样,被人不知不觉地暗杀了。他悄悄拿出玛瑙项链,回想起当日瑾妃从他身上发现这条项链时的情景。从她所言推断,关于项链的秘密,其实她知道的也没多少。就算知道,也许是后来的事。总而言之,这一层套一层的迷团,让唐瑀感到心力交瘁。他走出房门外,抬着看着天空。今夜的天空和他的心情一样暗淡,既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唉——”唐瑀长叹一声,这时身后有人将一件衣服披在他肩膀上。
“瑀哥,外面很冷,小心着凉!”
“溪儿……”唐瑀回身握住丁溪的手腕,凝神看着她好久。
丁溪搂住唐瑀,头贴在唐瑀心口,道:“瑀哥,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开心心的。打成亲之后,我几乎没有看见你哪一天不是皱着眉苦着脸的。虽然王振逼着你炼制毒药替他害人,但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既然能做的事你都已经做了,就不要再为难自己。”
唐瑀道:“这种狗苟蝇营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两年来,关于玛瑙项链的线索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在想,玉华在九泉之下有没有责怪我?”
丁溪连忙安慰他道:“虽然我没有见过邹姑娘,但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性情中人。如果知道你的处境,不仅不怪责你,还会为你对她的付出而感激不尽呢!”她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唐瑀,像是在说,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支持你!
回头再说王山哄抬盐价一案。当日英宗不辞而别,邝埜、于谦认为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两人再次写下奏章,托恭顺侯吴瑾呈到英宗手上。英宗心情略有好转,看毕二人的奏章,觉得自己的处理很不合理,于是下令马上押解二人回京受审。王振闻之,又到英宗处哭诉。正好吴瑾在旁,句句驳得王振理屈词穷。最后英宗以一句“审讯过后,自有定夺”,作为对王振的交代。王振暗骂道:好你个吴瑾,处处坏我的事!
王山、郭胤两人被迫回京。虽名为押解,但负责的官员皆晓二人的身份,并不敢以枷锁套上。一路人,两个人还洋洋得意,每到一个地方都吃个够喝个够,煞是乐哉!骄横恣睢换来的代价,就是弄得肠胃大闹毛病,吃什么吐什么,叫苦不迭。到了洛阳,两人已经根本不想赶路,欲留在城中先治好病再说。不料治了几天也不见好转,于是派人修信告与王振。王振大怒,骂道:“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现在皇上龙颜大怒,自己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还在摆臭架子。”他让唐瑀带人火速赶往洛阳,敦促二人立即回京,同时也给他们两个诊治一下肠胃之疾。
唐瑀赶到洛阳找到他们两个,才知道根本不是大夫治不好病,而是他们没有遵循医嘱服药。凡治肠胃毛病的药,如黄连、黄芩、黄柏等,大多都是极苦的。这两个人平时吃惯珍馐百味,“三黄”的苦味又怎会忍受得到。唐瑀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照样子开药。药一熬好,王山和郭胤两人便破口大骂:“妈的,又是这种滋味!”
唐瑀道:“你们两个想病快点好的话,就闭上眼睛喝了它。”
王山用手指捏住鼻子,喝下一口,停了好一会儿都不敢喝第二口。郭胤一瞪眼,干脆甩手把整碗药摔到地上,叫嚷道:“舅舅作甚来的,派这庸医开一剂苦茶逼咱们喝!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舅舅的义子而已,这亲戚倒是攀来的。”他说完,才猛然想起王振与自己也并非真正的亲戚,一时涨红了脸。
唐瑀反唇相讥道:“天下这么多男人当中,像你这样被一碗苦药折腾得要生要死的,还是头一回见。”
“你——,好大的胆子!”
“你少废话。义父派我催促你们尽快回京受审。稍有耽搁,你们小心人头落地。”唐瑀一边说一边在想:这次的事惹怒了皇帝,你们两条狗命其实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还在神气什么?
郭胤让唐瑀气得肺都炸了,说了一大堆低俗的骂人话。唐瑀懒得和他计较,理都不理他走了。
第二天一早,唐瑀让两个士兵叫醒王山和郭胤,要他们马上赶路。两个士兵你眼望我眼,不敢去叫。唐瑀喝道:“我是王公公的义子,这次是他派我来押送他们回京的。你怕得罪他们两个,就不怕得罪我吗?”
两个士兵只好领命,去叫醒王、郭二人,反被二人打伤。唐瑀震怒,喝令随行的侍卫将二人绑起。二人断没有想到唐瑀如此大胆,一边被绑一边高声叫骂。
“臭小子,看我郭爷回到京城,怎么叫舅舅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哼,这种人吃了大伯父的屎,就只管到处乱吠。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瑀抡起拳头,朝他们二人面门狠狠地各擂一拳,打得两人鲜血直从口鼻喷出。唐瑀以前被申子逵欺负时,因软弱而不敢反抗。今时今日的他,知道气憋在肚子不发泄出来是不行的。他这两拳的劲度,来自于他平时目睹恶霸欺凌弱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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