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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误相逢-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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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勤谓朱勇道:“如今要击败瓦剌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能是与他们硬拼,以拖延出宝贵的时间,等皇上能平安进入宣府。”
朱勇知道大势已去,遂仰天长叹一声,说道:“你说得很对,除了这个办法,我们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他转身朝宣府的方向大呼三声“万岁”,自己亲自挥剑,引数十骑冲向敌军。吴克勤深感其诚,亦随后赶上。
却说唐瑀与单途带领的人马随后也遭遇瓦剌骑兵。唐瑀朝单途大呼道:“单将军,保护辎重军车!”那辎重军车内装的都是带有销魂散的有毒武器。单途挥起长枪连刺数人下马,只身杀回辎重车旁边。
唐瑀也几经辛苦,才退回单途身边,说道:“快取出玉笛子对付他们。”
这玉笛子名字听起来挺美的,其实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杀人兵器。外形比真笛子要短,只有一半长度。内藏十支数涂有销魂散的毒针,用完即止。幸好此时周围没有多少敌人,单途才得以下马打开车门,取出一只装满玉笛子的木箱,将一支支玉笛子交给同行的士兵,并吩咐他们一定要朝着敌人面部射出,因为毒针是穿不过瓦剌兵的盔甲的。
众人严阵以待。刚好有一小股瓦剌骑兵冲杀过来。单途手持玉笛子,大拇指一按下机关,“嗖”的一声,毒针急速飞出,正中一骑兵的左眼。那人当场坠马,随即毒发了。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单途,将毒针瞄准敌人面门射去。一下子这里倒一骑,那里坠一将,这一小股敌军竟然都在毒针之下遭了殃。大家连连拍手叫好。可是,这样侥幸的事不会太多。玉笛子只能瞄准敌人面部这么小的一块地方发射,命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一旦多个敌人蜂拥而上,迫使你与之近战时,这暗器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事实就是这样,前方的明军又被瓦剌冲开一道决口。数以百计的骑兵迎面杀来,唐瑀这边的人还想用玉笛子迎敌,但哪里来得及?毒针还未射出,自己就已经成了刀下鬼。唐瑀怕辎重车落入敌人之手,想上前保护,但敌人实在太多,完全抽不了身。那辎重车所系的三匹马均受了惊吓,有两匹挣脱了缰绳狂奔而去,剩下的一匹拖着车辆朝后面逃跑。但辎重车太重,马拖着它十分费劲,跑不了几步就自己绊倒在地。马车也跟着翻倒,里面的东西洒得一地都是。
“啊!”只见唐瑀身后的单途,冷不防被一瓦剌将领一枪穿过胸膛。那人还使劲将枪一扭,单途当场口吐鲜血,坠马而死。
“单将军!”唐瑀失声叫道。那将领杀完单途,又挺枪直取唐瑀而来。唐瑀连忙闪避。那人步步进逼,突然一枪朝他腹部刺来。唐瑀手忙脚乱,居然扯了一下缰绳,马头向上翘起,叫战马为自己挡了这一枪。那匹马被瓦剌将领刺中颈部,鲜血喷溅,剧痛难忍之下,将身一抛,把唐瑀从马上甩出几丈远。
“嗨——”瓦剌将领大喝一声,很快又杀过来。唐瑀刚爬起身,看见旁边有一支玉笛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它拾起朝瓦剌将领面门射去。所谓情急之下,常建奇功。虽然前两针都虚发了,但第三针却不偏不倚正中那将领人中。他还没来得及惨叫,已经毒发坠下马来。将领的战马见主人落马,向前冲了几步便停下来仰天悲鸣。唐瑀见机会来了,扔掉玉笛子,上前拾起瓦剌将领遗下的长枪,急步冲到战马跟前一跃而上,用枪杆一击马屁股,两腿用力一夹。那战马以为主人回来了,自觉欢喜,迈开前蹄立即向前飞奔。
蒙古的战马果然不同凡响。一眨眼功夫,唐瑀已经狂奔了几里路。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糟了,筱露妹妹呢?他毅然掉转马头,又冲回敌阵。他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唐瑀啊唐瑀,你不懂武艺,这样孤身杀回敌阵,能救得了筱露妹妹吗?尽管他是这样想着,可握住缰绳的手就是不听使唤。
“筱露妹妹为了自己可以孤身犯险,我怎么能不回去救她?”——他沉住了气,逼自己下定决心。
回到刚才的地方,已经不见了瓦剌大军,原来他们朝着都督吴克勤的大军那边掩杀过去,这里只剩下遍地的明军尸体。唐瑀顷刻间满心悲痛。这些死难的士兵,大多都比自己年轻,这样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其悲惨的命运不能不催人泪下。不过要怪就怪王振掌权后一直疏于军备,如果士兵们平日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哪会落得这般悲惨的下场?不战而乱,不战而逃,不战而败,成为大明精锐之师在临阵对敌时上演的三出丑剧。
“唐大哥!”
这声音打破了由死亡带来的沉寂。
“筱露妹妹!”唐瑀喜出望外。只见远处几百步外,有人从飞扬的尘土中慢慢拖着脚步走来。
没错,正是筱露妹妹。唐瑀策马迎上去。
“你在哪里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秦筱露的话教唐瑀满心惭愧,人家一直掂念着自己的生死,而自己却逃了好一段路才想起人家。
“筱露妹妹,快点上马,我们向南面逃走。”说罢,唐瑀拉起她的手帮她上马。
“来,抱紧我的腰。这马跑得特快,小心它拽你下马。”
秦筱露一听,顿时心头一暖,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欢喜的表情,微笑道:“好哇!”
“驾——”两人骑着马直往南面奔去。
瓦剌大军势如破竹,四处冲杀。转眼间,顿教大明五万精兵灰飞烟灭,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降的降。朱勇被瓦剌将领砍伤背部,坠下马来,后惨死于瓦剌大军铁蹄之下。吴克勤亦被瓦剌的发石车所发之石击中,头破血流,仍坚持杀敌,最后力竭而亡。
五万精兵变成一堆断玉碎瓦,让本来正和王振同坐一车,有说有笑的英宗吓得咬伤舌头。王振急忙用手抚英宗背,说道:“皇上勿惊!皇上勿惊!”
英宗还未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说道:“奈何五万精锐之师,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这个……”王振也无言以对。其实他心中的恐惧何亚于英宗,而且他比起英宗还多一处担扰——就是如何为当日亲征的提议自圆其说。
“先生,你说朕现在该如何是好?”
“皇上毋忧!前方十里处就是宣府。瓦剌兵杀了一天,已经疲惫不堪,不会再追来了。奴才一会儿下令急速前进,撤入宣府。”
英宗气喘吁吁,用手拍着心口,过了半晌才懂得回答道:“那……那就……快……快点啊!”
时正统十四年八月初十,狼狈不堪的明军终于撤入宣府。大同守将石亨单骑败还京师。大臣徐珵提议,石亨指挥失当,令将士蒙死,理应降职。于谦肃然道:“此举万万不可!现在前线连连失利,许多将领战死沙场,国家正缺人用。石亨文武兼备,是难得的人才,若单以一次胜负论罪,实为不公。”石亨遂不获罪,仍领军马。
于谦让石亨与女儿见面。有情人不见多时,自然卿卿我我,互道境况,不在话下。
徐珵向钱皇后进言,谓于谦有私心,处处偏袒石亨,不按律法办事。钱皇后笑道:“于侍郎正直无私,人所公认。他这次提议不降石亨的官职,并非出自私心,哀家认为他真的是为国家着想,挽留人才。徐大人亦为国家重臣,很应该效法于谦,多为国家尽心尽力。此般猜忌,实属不必。”徐珵面红耳赤,不敢多言。
唐瑀和秦筱露逃了好长一段路,已经人困马饥,便下来休息。唐瑀见前面有一条小河,疑为桑乾之水。若真如此,那么再往南行一段路就是王振的老家蔚州了。他牵起秦筱露的手道:“筱露妹妹,咱们一路上都没喝水,在这小河边歇一会再赶路吧!”
秦筱露淡淡一笑,道了声“好哇!”,忽然眉心一皱,身子前倾倒在唐瑀身上。她的一只手捂着胸前,觉得气逆上冲,有一股腥味从腹中涌至喉咙。唐瑀见她面色惨白,两眼一合,嘴角竟然流出鲜血。
“筱露妹妹,你怎么啦?”他的手摸到秦筱露的背部,触及一突兀之物,旁边是一大把粘稠的鲜血。原来一支利箭穿进了她的后背,箭杆已经断了,只留下箭头埋在身体里。
“你怎么这么傻?受了伤都不告诉我?”
她微微张开眼睛,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身上有箭伤,你还会跑那么快吗?可能咱们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她努力想牵动自己的嘴角,装出一丝微笑,好让唐瑀认为她的伤并不那么严重。
唐瑀抱起她,扶她重新上马,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快上路吧。我想前面就是蔚州。到了那里我就可以帮你取出箭头。”说完,他自己连忙上马,朝南面起行。秦筱露受了伤,唐瑀不敢把马赶得太快,以免她再遭受颠簸而吐血。
一匹疲惫的马,一对落难的男女,这凄凉的画面,像是当年唐瑀和邹玉华落难时的情景在重演。虽然事隔几年,但此时此刻,唐瑀仍然徘徊在这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中。他不时地回头看看秦筱露,害怕自己会像当年一样粗心,只顾赶路而忘记了身后之人的痛苦。秦筱露伏在唐瑀的后背上,喃喃说道:“唐大哥,你……不用……为我……操心,我……一定……不会死的。我……不会像……邹姑娘那样……叫你伤心的!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唐瑀心疼死了,道:“筱露妹妹,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蔚州。待我们进了城,你一定会没事的。”
咯噔咯噔……
这马蹄声越来越细,逐渐向南面消失。
王振虽然作恶多端,但在他老家蔚州的声望却非常高。唐瑀和秦筱露投了一间客栈。其时客栈掌柜见他们二人军士打扮,又满身伤痕,便问长问短。唐瑀告诉他自己是王振义子,正随军北征瓦剌,中途受伤掉队来到蔚州,欲待伤愈再进。掌柜一听,立刻改了面容,给一间天字号房两人住。唐瑀又吩咐掌柜煮一锅开水给他,掌柜也爽快地答应了。
唐瑀让秦筱露趴在床上,对她说道:“筱露妹妹,我要给你脱去外衣,请你不要介意。”
秦筱露微微一笑,道:“唐大哥,你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吗?”
虽说是为了救人,但唐瑀脱下秦筱露的衣服后,还是禁不住红了脸。箭头入肉约有一寸,断裂的箭杆有尖屑插进旁边的肌肉里,可见秦筱露所受之痛有多么的深。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喊过一句疼,那是因为不想让唐瑀担心,才死死忍住痛楚。唐瑀从她的嘴唇下沿清楚地看到深深的牙印。他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心中暗道:筱露妹妹,唐大哥让你受苦了!
要用尖刀挑开伤口旁边的肌肉,然后取出箭头,这过程会让人痛不欲生。但哪个会想到,秦筱露却把它看作是一种享受。她后背不时感觉到有水滴落在上面,而且知道那是唐瑀的眼泪。可眼泪是热呼呼的,就像用艾条灼灸一样,十分舒服。
半个时辰过去了,唐瑀终于把箭头取了出来,在伤口处涂上金疮药,然后给她穿上衣服。
她的脸被尘土蒙得黑乎乎的。于是唐瑀倒来一盆热水,给她洗净脸上的尘土和血迹。而后细细一看,原来她也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姑娘,只是她平时绝少打扮,一心专注于治病救人,才让自己的容貌给湮没了。唐瑀心想:她人那么好,将来一定能找到一个好丈夫,给她一生幸福。
时下正是秋收季节,蔚州各处的百姓都忙于收割。看见他们个个劳作时都面带微笑,知道今年收成一定不错。唐瑀想起前几天王振突然取道宣府的决定,这时终于明白他的用意,其实是不想大军经过蔚州,践踏农民辛苦种下的庄稼。王振熟思若此,怪不得蔚州的百姓对他奉若神明。
客栈掌柜告诉唐瑀,他的那匹马刚刚在马厩里死了。马身上原来已有多处创伤,且背着主人奔走多时,终于体力不支累垮了。唐瑀问:“掌柜,这蔚州里有好马吗?”
掌柜对唐瑀颇有好感,以为唐瑀想找他帮忙,连忙说道:“有!有!以前有些蒙古人常常把他们的良马卖到这里来。客官是王公公义子,如果你开口说要帮忙,小的一定尽力帮你找一匹最好的。”
“那谢谢掌柜了。我想要一匹马,马上就要。还有……”唐瑀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递到掌柜面前,道:“上面那位军士有伤在身,可能要在你这里住上一两个月,把伤养好。这里有些银子,应该够买一匹马,以及支付楼上那位军士两个月的食宿费用。我很快就要出发。我走了以后,麻烦你对他多加照顾!仗打完了,我会回来接他走。”
掌柜打开钱袋数了一下,道:“客官,你的钱小的不能收下!”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保家卫国的人,咱们这些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就全赖你们。你们现在打仗受了伤,咱们老百姓有义务照顾你们的呀!还有,王公公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你见到他,麻烦代咱们全蔚州城的人向他问个好!”掌柜硬要把钱退回给唐瑀。唐瑀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只好连声道谢。
不久,掌柜给唐瑀牵来了马。唐瑀便飞身跃上,辞别了掌柜,朝宣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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