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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子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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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鲜红色的血液充斥着我的视线,我看到卫阳满意的勾起唇角,看到萧让眼里那一丝同情和歉疚,看到赢伯州手忙脚乱的想要救那一对夫妻,我的脑子还停留在“子商”两个字上。
“子氏一族一个不留!”卫阳说完这句便大步迈出了寝殿。
萧让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垂下眼也跟了出去,我已经不知道赢缥拉了我几次让我走,我茫然的回头,“你先出去,我和你哥哥有话说……”
赢缥被我的样子吓住,只好悄声退了出去。
我一步步从屏风后走出,一步步迈向地上的夫妇。赢伯州瘫坐在地手上满是鲜血,就在这时一队兵从寝殿外而入,他们过来先搀扶起赢伯州,另外几个就开始拖拽地上的尸体。
一个兵看到璃王手上的戒指,蹲下来摘下塞进自己的怀里,另外几个看到也开始搜抢他们身上的宝物,竟然没有留意站在一旁的我。
待我看清地上的璃王夫妇后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泪水绝了堤,笑的惊悚而可怕。
那几个兵这才看到我推推搡搡的只是让我离开,我好像听到赢伯州在阻止他们,无意看到那士兵身上的佩刀,一把抽出后直到那七八个士兵全部被砍得一动不动,大脑一直在嗡嗡作响。
他们的尸体围成一个圈倒在我刚刚死去双亲的四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寝殿的大地。
我气息混乱浑身是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待赢伯州踉跄的躲开时我方支刀在地,回过头望向躺在地上的父母,母亲的手还放在父亲的手上。
脑子是疯了一样的乱响,一声声“雎儿”让我想起了六岁时的记忆,想起了父亲看着大雨的背影,想起了他走的时候说的话。
他不是去享福的,也不会忘记我,多么干脆而简单的两句话却夹杂了多少的无奈和对我的疼爱。
我奇怪着六岁时他明明没有这么老,他两鬓的白发是什么时候长得,他额上的皱纹怎么那么多,脸颊怎么那么消瘦……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我下意识的念着父亲教我的这几句诗,跪在地上握起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脸上。
六岁起一直困扰着我的疑问这一日就这样在我面前血淋淋的揭晓,我阖上眼痛彻心扉,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赢伯州又折了回来,他用尽全力想拉起我,一次次被我推开紧接着再扑过来拉我,我瞬间拾起刀指向他。
赢伯州脸色煞白,“虞桑,你快走,我刚看到有一个被你砍伤的兵跑去报信了,就要有人来抓你了,你快跑……”
我放声大笑,“没有地方可跑……他不是杀我全族么……”
“你说什么呢?赶紧跑别耽误了!”赢伯州用手挡开我的刀就过来拉我。
我一把推开他笑着将刀放在脖子上,“对了,我该和他们一起死的。”
忽然不知哪里的一股力量将脖子上的刀震开,我茫然的回过头正是虞启湛,同样满眼泪水的他瞪起双眼冲我吼道,“你爹爹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忘了!他让你活着!毛丫,活着!”
我皱着眉紧紧的阖上眼,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再不留言。。。。我就哭死了。。。。




、第 26 章

子氏一族几百号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男男女女,在我昏迷不醒的几天里全部被杀,甚至刚出生的婴儿甚至年过半百的老人,如同卫阳说过一个不留。他们的头颅被摆在皇宫南门外的广场上示众,射都百姓一个个噤若寒蝉,却在夜晚有人偷偷的给这些头颅盖上了白布。
我身上起的那些梅花斑正是我们一族的遗传病,除了各种名贵的草药之外还需要只有代国才有的曼陀蛇的蛇信做药引,那次发病虞启湛知道能怎么救我也正是因此。大兴朝曾在代国连征数年这种蛇信,因而只要是大兴王族可能去的地方都备有这喂药引,即使蒙青的军医那里也有少量留存。
曼陀蛇极为少见而狡猾,只在谷雨时分出来□,唯有此时当地的山民可以逮到这种蛇,有的人为了凑够官府要的量,甚至让家人引曼陀蛇去咬才能将它的蛇头砍下取出蛇信。
不知道是哪位王执政之时大量的征求,就在那段时间整个代国就快把曼陀蛇杀完,没人再去种田务农没人再关心朝政,短短几年时间几乎拖垮了一个国家。后来局势动荡之时被赵国轻松的灭国。
虞启湛的确是萧让口里的锦谒,他的父亲正是为了保护我的父亲而死,我父年轻时被奸臣逼迫逃离射都,躲于深山之中后诞下了我。从小就让我跟着虞启湛学习狩猎,就是为了强健我的身体让我尽可能不发病。虞启湛的真正身手我却从未见过,他三拳两脚就随便放倒五六个士兵的本事,被我一直以猎人的身手而理解。他抱着我从璃王寝殿出来时,后面明明跟着大批的追兵,我的胳膊和大腿都在之前的疯狂状态下受了伤又完全失去意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抱着我逃脱的。
而在我生命中曾经极为重要的两个男人,我都在一定意义上是他们的仇人。
杀死萧让妹妹的正是锦谒,那时的锦谒人数很多,势力也很大,他们主要有两个姓氏,一为虞,一为樊。虞为王族贴身护卫,樊大多做些传话捉人的事,等级要低一级。如果我没有记错,徐妈妈的儿子正是姓樊。
这些都是赢伯州翻看了大兴的秘密资料在我醒来后告诉我的,到现在他也只以为我是锦谒的一员。那天的疯狂举动在他眼里被理解为主仆之情,还让我放心此事他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知道。
满城贴满的捉拿刺客的画像也被赢伯州改成了另一个人,他希望等风声过去我们可以留在他身边也好互相照应,虞启湛没有表态。
而我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甚至不知道自己作何打算就答应做他的贴身护卫。
“能不能不做这个护卫,你现在是子氏一族最后一个人,那卫阳为了显示他一言九鼎,全城都贴了告示只要发现收留或是匿藏子氏一族的人,全部灭九族。王上这一生除了你再无子嗣。而姬七铭之前去咱们住的山里找的就是传说中璃王的后裔,没有找到就将山里的猎人能杀的全杀了,还放火烧山……毛丫,除了我和徐妈妈之外一定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姬七铭为了在卫阳跟前表现定会死死追着这条线不放,你整日跟在赢伯州身后难免萧让会认出你,你不能有事。”虞启湛望着我早已满目忧心。
我对他笑了笑,拿起赢缥给我准备的鬓角,“湛哥哥,可我们去哪?至于萧让……”我垂下头,“他早知道我们是谁,不会害我。”
“毛丫,卫阳的通告很快就会遍布各处,告示里将你们的病也说的清清楚楚,你病时我抱着你一路求医,你不知我有多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个糊涂的决定……咱们现在回不去山里不如就再回汲水镇,你不是很喜欢那里么?”他握住我的手,满眼都是那我早该看出的忠诚。
“可我……和他好像还有比帐要算……”我无辜的望着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虞启湛的双眼睁大了一瞬,之后才缓缓捧起我的脸,“我记得父亲曾说过一句话,杀人莫过于诛心。你的心……”他见我泪如雨下忙将我抱进怀里,“你的心被他伤的太重……所以我才这么担心。”
“我答应你不会莽撞行事,我答应你不会轻易的死掉,答应你……”
虞启湛长长的叹了一声,我抬起头摸了摸他的脸再度把头埋在他胸前,他无声的抱了我一会儿才道,“好吧,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小心。我不好再露面,就还是做回你的影子,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守着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怕……”
“嗯……”
后来虞启湛才告诉我,我们刚到射都的时候他曾潜进宫见过爹爹,当爹爹得知我就在他身边没有提出要见我,只是嘱咐他继续照顾我,最好一辈子不要让我知道我是谁。
爹爹早就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我想虞启湛是矛盾的,他既想让我知道又不能违抗爹爹的命令,所以在我进宫时他表现的那么犹豫,甚至忘了我的男人身份说城里的士兵对漂亮姑娘不怀好意。
赢伯州出于对璃王的尊敬偷偷的找人收敛了他们的尸身,在我病得迷迷糊糊的这段时间,虞启湛替我埋葬了我的父母,替我戴孝替我每天跪在陵前落泪。
我想湛哥哥是很爱爹爹的,因为赢缥说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那样哭过。

齐国护卫的衣服奢华而漂亮,除了头上系着一条黑色镶玉的抹额以外,红色的锦缎长袍外面还罩着一层黑纱,另外还有做工精良的皮质马甲护住胸腹,穿上后使我看上去魁梧了一些同时亦十分帅气。
我给脸上抹了足够的膏粉变作和虞启湛一样黝黑健康的肤色,画粗了眉毛再贴上胡子和鬓角系上抹额,整个人变作一个身材略瘦削不怎么起眼的俏后生。
璃王辞世的一个月后我成了赢伯州从不离身的侍卫,跟着他进出皇宫拜见卫王处理各种事宜。
他们三人的关系现在十分微妙,每个人身后都有几个能征善战的将领和足智多谋的谋士,卫阳被推做卫王后其实和各诸侯王身份相同,而他却下达着真正王上才能发号的施令,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使得他需要尽快给天下一个心服的说法。
这群从东西南三个方向一路征战而来的士兵们在射都寻欢作乐了一个月后,原代国的稷王被迎进皇宫。
稷王坐在我父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接受三方将领的跪拜,改国号为夏,凡是参与到伐兴战争中的各诸侯国的王或是有名望王子、将军都按照原来的国家被封了王,重新划分了封地之后恢复到大兴时期的做法。也就是说赢伯州要重新回到千里之外的齐国,萧让要回到他这次征讨的出发点,所有的人都要回去。每年来射都朝贡一次即可。
这样的结局虽然大家都想到了,却未必是他们真正想要的,或者说还没人认真想过推翻大兴后怎么办。和平似乎来得太突然了,这群打了三四年仗的武将们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兵刚刚带顺手,他们的作战经验刚刚积累好,就忽然间让他们回家了。
这就是卫阳的决定,这就是卫阳。
我站在赢伯州身后冷眼看着朝堂上大眼瞪小眼穿着各色衣着的官员,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那么滑稽。唯有一个人自始至终垂着眼,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可即使他掩藏了他的眼色,那缓缓在身侧握起的拳头又是那么不甘。
萧让,在我父刚刚坐上王位之时他的父亲在王上面前直言不讳,列了一条清单细数朝堂上的奸佞之臣的所作所为,请求我父下旨除去诸人。可他太心急了,那时的父亲手里没有任何权利,他也太过耿直甚至不能等到一年或者半年后再说这些话。出于种种原因和顾虑父亲只得将他处死,萧让兄妹的逃脱或许是父亲故意为之,然而赵喙的犬牙还是追上他们,杀死了萧让的妹妹让他看到了他一生中最残忍的一幕。
他十四岁跑到拓国投奔远亲,他的远房姑父是个十分豪爽而性格开朗的人,他逐渐影响到萧让,教会他做人做事,教会他忍耐。同时萧让的聪慧和坚韧也颇受他姑父的欣赏,最后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把整个拓国托付给他,而不是名义上的拓王。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吃果子。因为他的故乡就在一片水草繁茂的山谷平原,那里常年可以吃到各种野果。而拓国除了一年四季无休止的风沙以外,剩下的只有又硬又干的粗饼和牛羊肉干。
卫王原封不动的把拓国还给了拓王,给了萧让在拓国旁边差不多大的一块地,封他做了勋王。
卫阳通过稷王下达的另一道命令就更加让萧让难堪,姬七铭被封作吴王回守吴地,而卫阳分给他的封地比萧让的大两倍。
让我略微感到以外的还有赢伯州的反应,平时废话没完没了的他,平时别人不敢说话时也敢在卫王面前慷慨陈词的他,这一刻一句话也没说,他不时的望向对面的萧让,萧让没有说话他也选择沉默。
卫阳对赢伯州很慷慨,齐国的封地比原来大了三分之一,赢父被封了王,赢伯州如今是齐国世子,相当于原来公子澈的地位。
就这样刚刚集结成三股集中的力量被化整为零,变化最小的是赢伯州的势力,我想卫阳对他十分放心所以干脆没有动他。而姬七铭一旦离开萧让就好似砍掉了他的左臂。
几十个诸侯国重新分封之后,稷王已经十分疲倦,所有人都退出了大殿。
卫阳将萧让和赢伯州二人留了下来,他坐在稷王王位的高台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对二人笑了笑,“今日之事,大哥三弟可否满意?”
赢伯州看了眼萧让没有说话,萧让随意的在大殿里走了几步,“卫王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卫阳笑了两声,“不急,你我兄弟还没热乎够呢,这射都城也还没怎么逛,下个月刚好中秋,过了中秋再说走的事吧。”
萧让背对着他笑了笑,顿了一下便转身揖道,“甚好甚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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