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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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背对着他笑了笑,顿了一下便转身揖道,“甚好甚好,你我三人也该找个机会好好叙话才是。”
卫阳哈哈大笑,站起身勾住萧让的肩,“正好莲荥今天做了我们家乡的美食,大哥三弟今晚就去我那,咱们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各位是不是对萧让更加偏爱了一些?
、第 27 章
就在卫王设宴招待他的两个结拜兄弟的这晚,我在原来的大兴丞相府再次见到了莲荥姐姐,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和颇为丰腴的身材让我看了几次才确定是她,她只进厅堂招呼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我们这些护卫只能站在外面,一个个握着刀低着头。萧让和卫阳的护卫偶尔还说两句话,我只盯着眼前的地面盘算着后面该怎么办。
堂里的三人越聊越热闹,声音也大了起来,他们提起了蒙青,对这个人的去留似乎有些意见不同。卫阳的岳父越苒建议他将其杀掉,蒙青对璃王忠心耿耿留下难免是祸患,萧让没有表态,而赢伯州说什么都不同意,在他眼里蒙青是英雄是了不起的将领,他愿意把蒙青收在麾下时时刻刻盯着他保证他不会造反。更何况璃王降了之后,蒙青连个屁都没放乖乖的等待发落。
“三弟,你这样总是怀着妇人之仁如何成大事?杀璃王的时候你不同意,现在我要杀蒙青你又不同意,你是我三弟,让我怎好一次次薄你的面子?”
“二哥,他并无错,和我们一样只是忠心于自己的主上,这样的人……”
“他如何就同我们一样了?”卫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他的主上是什么人,子氏一族又是什么人,你忘了?”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悠悠闲闲的声音,“哎……二弟,三弟,咱们这么说,蒙青若是个忠心不二的人,他的王已经死了,他这个唯一的大将军若苟活下去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个值得担心的人,他若是个有血性的人,也就不用二弟你费心了。”
卫阳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大哥的意思……是他有心求死?”接着便朗声笑道,“好!我们就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男儿的血性!”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院外有些乱哄哄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赢缥怀里抱着什么气喘吁吁的跑来,“虞桑,虞桑!救我!”
我立刻大步迎去,未到她身边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捉住了赢缥拉扯着抢他怀里的东西,我瞪起眼两步上前,肘击他左脸,膝盖顶他小腹,伸手夺回木匣转身交给赢缥再护住她几个动作瞬间完成。
那人骂了一声眼看就要拔刀,我抬起右腿猛踹他拔刀的手将刀逼回刀鞘,同时剑哗的一声抽出直指他鼻尖,冷冰冰的道,“竟敢对世子的妹妹无礼!”
那人被我打蒙,斗鸡眼般盯着我的剑尖,之后才慢慢望向我的脸,“好快的身手!好快!好快!……哈哈哈哈!”
我皱着眉扫了眼赢缥,“没事吧?”
赢缥一脸满足的抱住我的胳膊摇头,再看那人还是一副快神经的样子搓着手道,“许久没有这种想和人打一场的感觉了,在下樊鹰请教!”抱拳行礼后突然拔刀攻了过来,我不敢怠慢将赢缥推开手腕轻斗剑身嗡鸣一声就冲他肋下而去,他挥刀横扫,我趁机俯身向前勾起脚后跟狠狠磕到他的脸上,那樊鹰哎呦一声连退数步,捂着脸气呼呼的瞪我,我勾着唇角已侧身指剑向他,等他缓过来再出招。
“虞桑!不可无礼!”赢伯州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并未回头只是收剑入鞘,待那樊鹰也收起刀才转身对赢伯州拱手拜礼,之后站在赢缥身后。自做了他的护卫之后我几乎没怎么开过口。
“哥哥,不怪虞桑,是这个人对我无礼,虞桑只是保护我而已。”
“世子,属下并非对缥姑娘无礼,实在是……”
“妹妹,你又惹什么事了,今日我和大哥二哥在此谈事,不得闲人打扰。快让虞桑送你回去。”
赢伯州说着便给我们使眼色,我刚欲拉赢缥走,就见一个护卫从厅堂大步而出,“卫王听到外面打闹声,让闹事的都进去。”
那樊鹰哼了一声迈着大步就先走进去,我和赢缥只好跟在赢伯州身后也进了厅堂。
厅堂很大,中间摆着一只大而精致的火炉,上面悬挂这一口大锅里面炖了满满一锅肉和各色蔬菜,卫阳坐在主位,萧让和赢伯州在他的左右手位置。
“怎么回事?”卫阳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懒懒的问了一句。
“禀卫王,属下乃御前副统领樊鹰,最近负责清查大兴皇宫的各类物件记录在档,查到后妃宫里的时候遇到了缥姑娘,我见她手里抱着一个匣子,属下自然不能越距,只让她给我看了我好记下。哪知缥姑娘对我又打又骂就是不给我看,后来属下听一个宫女说了那木匣里是什么,才一路追赶而来。刚好遇到了她的侍卫,就……误会了。”樊鹰说到最后看了我一眼,似乎示意我没必要小事弄大。
赢缥咚的一声跪下,娇滴滴的道,“卫王,我只是看这个盒子好看,实在喜欢就想先拿了再跟哥哥说了,好让卫王赐给我。他们这些兵把好多东西都砸坏了,所以我才不给他。”
卫阳听完哈哈大笑,“缥姑娘要的东西,我岂能不给?副统领,此事你做的也有些过分了吧?”
樊鹰抬起头看了眼卫阳,再度低下头道,“卫王明鉴,只需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东西看了,若是缥姑娘只要盒子……倒也无妨,那便是属下错了任凭卫王责罚!”
卫阳对赢缥温柔的笑了笑便伸出手去,赢缥却把盒子往后拨了拨。
赢伯州连连给我递眼色,我只能低着头把盒子拿了,赢缥立刻委屈的看我一眼,我低着头将盒子放在卫阳手中,之后退到一边的暗处。
卫阳笑着拉开木匣的盖子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可怕,厅堂里所有人几乎都不敢出气,就见他用两根手指夹出一跟黑色的花针长的东西,缓慢的抬起眼,语气森森的道,“曼陀蛇……的蛇信。”
赢缥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卫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缥姑娘……要这个做什么用?”
我下意识的握紧腰际的剑,赢缥为什么要藏这个东西。
“缥儿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喜欢那个盒子……”赢缥抬起头,表情还算镇定。
卫阳笑了笑从矮几后站起身,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向赢缥,“副统领,我是不是下过令将射都里里外外所有的蛇信搜出来全部烧毁?我是不是说过匿藏此物之人定与子氏一族有关联,一旦发现先打五十军棍?”
赢伯州气呼呼的站起身,“妹妹,你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人家姑娘绣花你就练拳脚,人家爱吃糖糕你就爱吃苦梨,人家收集簪花珠宝,你偏偏爱收集些奇怪的东西,总之从小到大该学的不学,反而什么蝉蜕蛇蜕蛤蟆青蛙的收集了一堆。每次不是把我吓个半死就是要给我惹一大堆的麻烦,但是这东西你就是喜欢也不能要!记住了么?”见赢缥咚咚点头,又对卫阳拜道,“二哥,这个妹妹我没管好,二哥要处置她我也有错,就……一并听凭二哥处置吧。”
“三弟……”卫阳冰冷的笑着就要说话。
萧让这时笑着起身打断了卫阳,“我看咱们是都喝得有些大了?人家缥姑娘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看上这个盒子,你二人怎么就没听到?她一个十六七的姑娘要这盒子装她的蝉蜕蛇蜕也不奇怪,副统领一路追来也是一意认真办事,说到头也只是个误会。卫王,一个盒子而已,你就赐给她吧。”
卫阳又可怕的盯了一会儿赢缥才笑谓萧让道,“大哥……提醒的是。”一边说着一边缓慢的把匣子里的蛇信倒进那精致的大炉,一根不剩。萧让笑着坐回原处,赢伯州也似松了口气忙用袖子抹汗。
而大炉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尤为夸张,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随着那噼啪作响的声音,梅花斑那万针穿心的痛和恨不得剥皮的奇痒都瞬间在我全身走了一遍。
我看着那只巨大的火炉,心里的苦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那卫阳的确变作了另外一个人,即使整个天下都在他眼前,他心里的恨似乎永远不会消失。
“虞桑,虞桑……”
茫然的抬起头就见赢缥皱着眉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咱们回去吧。”
这才发现卫阳和萧让也在看我,卫阳的神情很淡漠,萧让却忽然眯起眼,我忙低下头快步走至她身侧。
走出厅堂时身后传来樊鹰的声音,我拉起赢缥加快脚步,樊鹰还是跟了上来,他对我的不理睬似乎极为不满,一边叫嚷着一边又来拽我的胳膊。
我几次躲开他却一直尾随不去,待他再伸手时我头也不抬转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同时哗的一声剑刺在他喉咙上,一股细细的血液从他的喉结慢慢流进衣领。
“够了么?”我冰冷而愤怒的瞪着他,“……滚!”
樊鹰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惊得面无血色,一边伸出手掌无声的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一边慢慢的躲开我的剑锋。
“虞……”赢缥试图拉我的手,却被我条件反射一般的躲开。
我阖上眼喘了几口气才收剑入鞘,一个人跳上马车后便如同烂泥一样瘫坐着,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头靠着壁板等待鼻腔里那股奇怪的味道消失,等待我的大脑重新运作。
“你……也生我的气了……”赢缥轻轻蜷在我身侧。
我阖上眼不想理她,忽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悠,一把握住后睁眼怒视着她,“你有完没完?!”
赢缥撅着嘴委屈的看了我几眼,低下头道,“虞桑……自从那个璃王死了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说话,不笑也不理我。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今天看到那蛇信,也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将它偷来给你,也许……你就会理我了……”
我皱着眉打开用手绢包成的小包袱,里面果然是数十根蛇信,“你……何时……”
赢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在你和那个樊鹰打的时候,我趁机抓了一把出来,还好当时这么做了,不然就……全没了……”
我小心的将蛇信包好,再看她时竟不知说什么,只好一把抱住她,“谢谢你,缥儿,谢谢你……”
赢缥细蚊一般哼了一声,慢慢的伸出胳膊将我抱紧,再没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唉……缥儿……
我承认,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赢缥。
、第 28 章
卫阳白天要么在宫里和稷王商量国事要么在军营巡营,他会在傍晚前回到丞相府看过莲荥之后便待在厅堂,有时候看看书简有时候和他的岳父也就是莲荥的父亲越苒在这里叙话,只有偶尔的几次他会一个人自斟自饮,一直到半夜才回屋歇息,有时也会直接醉倒在这里。每晚厅堂外会有六个侍卫负责他的安全,而丞相府一共囤了两百佩刀侍卫。
还有不到一个月赢伯州就要回齐国,我已经连着三个晚上等他一人独处之时。这一晚终于被我等到,我依旧是当年夜儿的一身打扮,脸上蒙着黑纱,头发在脑后绾了两个大髻。
我蹲在他厅堂耳房的屋脊上,等他大醉的一刻。六个侍卫我已想好该如何对付,只要他醉着我就有把握刺他一剑,只一剑……就够了。
一直等到亥时我身边树梢上忽然落了一只猫头鹰,也许这只猫头鹰有些呆傻,它看到我先咕咕的叫了几声,见我一动不动竟越叫越欢。
就在这时卫阳忽然摇摇晃晃的走到院里,“哪来的鸟儿,这般吵人,去……给我把它撵走……”
六个侍卫同时望向我的方向,我叹了一句择日不如撞日便纵身从屋脊跃下,手握宝剑舞出朵朵剑花逼向众人。
这六个侍卫的身手非同一般,他们丝毫不见惊慌拔刀与我应对,我挑劈砍刺使出本事,百来招后只有两个被我刺伤,剩下四个围成一个圈将我困在正中。
卫阳一直负着手看我们打斗,我愤怒的看他一眼挥剑又使出几招学会后就从未用过的狠毒招数终于再度刺伤两个,剩下二人护在卫阳身前依旧不慌不忙甚至大气都不喘。
在我正稳住心神琢磨招式时卫阳一步一顿的步下台阶,推开身前的两人紧紧的盯住我。
我银牙紧咬挥剑便刺,一招一式都攻他的破绽亦或死穴,下手毫不留情一边呼喝着一边和他打在一起,可每一招都被他或是化解或是躲开,我一时怒起喝了声,“看剑!”趁他愣住的一刻直指他的喉咙。
剑,在距离他喉咙一寸远的地方停住,也不知是他趁机躲了一下还是我将剑停住,自己浑身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夜儿……”
我阖上眼感觉到脸上滑下一串串温热的液体。
“夜儿……真的是你!”他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两指轻轻挡开我的剑一步迈在我面前,双手捧住我的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说完就猛然将我抱住,让我再无半分反抗之力。
我在他的怀抱里泣不成声,握着剑的手一直在颤抖,抖得我无法坚持,抖得我最终丢掉宝剑只能将他抱住。
“你一定恨我,对么?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