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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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差不多大，就别装老人家了！”李欣笑嘻嘻说道：“塔苏尔，看张先生给了你这么好兵器面上，你就谢谢他呗！你若是将先生讨好高兴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别好东西给你呐。”
塔苏尔这才对着张靖嘉拜礼叩谢。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准备出发，路上也是不歇片刻，聊个不停。
“若是你今天就将那武器带来多好。”李欣惋惜地说道：“那我今天去冯府就真不怕了。”
张靖嘉跟李欣身边，顺着含英院花园甬道慢慢往外面走。甬道两边大片梅林与桃树都已经过了花期，但是插种其中月季与石榴却开得正好。
“倒是带了。”张靖嘉鼻尖充斥着淡淡花香，带笑眼神扫过李欣惊喜双眸，又道：“但不能给你。”
“为什么？！”李欣不由停下了步子，不解地看着他。
张靖嘉顺势也停了下来，微微低了头温和地回着她话：“那东西需要调试。就算给了你，你也不会用。保管不好，伤到自己反倒不好。”
李欣“嗯”了一声，转了身子又往前慢慢走去。空气里除了花香便只剩了或重或轻地脚步声。
“张靖嘉。”过了一会儿，她又低低叫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张靖嘉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欣长长叹气，说道：“原来我杀都是跟我有仇人。而从昨天起，明明跟我无冤无仇人，我也下手杀了。”她眉宇间带了些苦惑：“我觉得自己越变越陌生，却一点都不想阻止。”
他们走出院门，又沿着长长游廊往东园后门走去。
张靖嘉低声笑了下：“如果我说我觉得你很残忍很可怕，你待要怎样？”
李欣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后门要上马车了。她才坚定说道：“就算你觉得我残忍，但我还是会那样做。现，没有人可以左右我决心。我就是要夺下玉昌！”
她一字一字说道：“不惜一切代价！”
清风扬起她素袍，吹她脸上有些痒痒。她眯了眯眼睛，固执地盯着张靖嘉眼睛不上车。
张靖嘉脸上笑容大，站她身边低声说道：“不管你如何残忍，我都会助你。”
他声音很低，语气也平淡。但是却顷刻让李欣定了心，她如同得了父母肯定孩子一般，心中满满都是兴奋。
“走吧！”她弯着眉眼吩咐了一句。然后便踏进了马车。
塔苏尔带着一队卫字军随列左右。
车队缓缓向着冯府方向驶去，李欣慢慢平静了心绪，车上反复想着一会儿会见到什么人，自己要怎么应付。
但是真当马车停下，隐隐哭丧声音透过帘子穿进耳内时，李欣一下子便忘了所有腹稿。镇定了半晌，这才由子岚搀扶着下了车。
“安溪公主驾到！”
冯府外面吊唁亲友跪了一地，冯家内眷也由人搀扶着出门来迎李欣。
“都起来吧。”
众人这位年幼公主清亮声音中起身，然后便有人大着胆子瞥了公主几眼——便见一个身穿月白交领长裙十三四岁少女立前面，头发如男子般用玉冠高高束起，面如皎月，腮若桃花。站她身边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长发宽袍，素白衣襟上玉色花纹随着他动作隐隐闪现。
他们身后是一队威风飒飒地侍卫，个个身高体壮，眼神锐利。
“冯夫人，请节哀。”李欣托住了冯谦妻子周氏欲要下跪身体，低低地声音宛如冰玉相击：“还请带路，容本宫先给冯校尉上柱清香。”
冯周氏一双眼肿了大半，此刻从屋里出来猛然见了阳光，便不自禁留下泪来。她低头应了一声，然后便走李欣前面半步，将人引到了正堂。
宽广大厅之上，两口一大一小厚重棺木正对门而放。李欣压抑着内心些许恐惧，随着冯周氏跨过门槛上走到灵柩前面。
殿内原本正烧着纸钱冯家两个儿子见李欣进来，便一齐给她拜了一礼。
李欣温和受了。
只是给冯家这对父女上香时，眼皮跳了两下。
“愿二位来世都能投个好人家。”李欣这么念叨着上了香，回头看张靖嘉时，却见他却只是给两人拜了拜。
来冯家吊唁人非常多，大概玉昌所有武将都过来了，不仅外面灵棚里头很多人，便是这大厅之上，此刻也是稍显拥挤。
比如灵堂边上便站着十几个跨刀将士，他们俱是穿着圆领武士戎服，站一起也算整齐。
冯周氏被人扶着又给李欣跪了下来，然后哭诉道：“还请殿下给臣妇做主！”
李欣忙示意子岚扶她起来，然后道：“冯夫人切莫再伤心了。有事好好说，流泪伤身。”
冯周氏这才起了身子，她眉毛稀疏，容貌平常。此番又是哭泣不止，实算不上好看。
但她却实顾不上什么形象，照着冯谦那些部将交代立马对着李欣喊起了冤：“臣妇昨天早上是欢欢喜喜地送走了女儿。不到中午便听丫鬟跑回来说她唐突了知府家千金。”
说到这里，冯周氏脸上真切地显出后悔神色：“臣妇没有主张，便等到中午老爷回来了，劝他去给知府赔罪。臣妇一心想着，不过是小姊妹间打打闹闹，夫君都去赔罪了，想必张府也不会太过追究。他父女两个肯定也是很便可以回来！哪知……哪知到了下午拉回来竟然是他父女二人尸身！我那可怜女儿显见了是被人害死！而我那夫君……竟然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冯周氏嚎啕大哭起来：“冯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得此报应啊……”
冯谦两个儿子也跟着呜呜哭泣起来。
李欣便劝道：“死者已逝，冯夫人还请节哀！至于那行凶者……”她佯装为难：“冯夫人觉得要怎么处置才能教你们安心？”
冯周氏还未有话说，旁边一个满脸横肉壮汉便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没什么好说！只取了那狗官首级过来，下官要以那狗官首级祭奠冯大人！”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夺兵
“对！”剩下人纷纷附和：“取了那狗官首级！”
李欣抬眼望着那个提议武官，和声问道：“不知这位是……”
那人被李欣明亮眼眸瞧得微微脸热，微微低了头对着公主回道：“回殿下，副将程泉，乃西城门守将。”
“西城门守将，”李欣状似无意地说道：“倘若流疆人闯进来，你那块可是重中之重！看来冯校尉对你是相当器重啊！”
程泉不由微微惊讶，他还以为公主是个什么都不懂小女娃呢。
“冯大人对下官栽培之恩，下官永记心中！”
李欣看到柴壁杰也立那一群武官之中，便轻声道：“世子也。昨日是你将张秋然送到王府，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柴壁杰这才从人群中站出来，对着李欣行了一礼，然后道：“下官等人均是位卑言轻，一切还要听凭殿下发落。”
李欣笑了下：“当真？”她扫视了一圈场众人，微微叹气说道：“就怕本宫话，有些人不爱听。”
冯周氏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公主想要包庇张秋然？
程泉及其他武官也有些不安，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把目光全聚到了柴壁杰身上——当初可是这位爷提议将张秋然送到王府。
果然，柴壁杰众望所归问了：“殿下是要为张知府求情吗？”
李欣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父王不，玉昌府群龙无首，又有流疆蛮夷贼心不死，妄图吞灭我玉昌。”她将众人表情一一收眼中，然后才道：“若是流疆贼寇明天便攻进来，诸位待要听谁指挥？”
众人皆默默不语。
又有一个长得白净些中年男子出声问道：“难道殿下想放了张秋然，让他坐镇玉昌，抵抗流疆贼寇？”
李欣回头望去，那男子站众人身后，隐人群阴影之中，看不清面目。
“你是何人？”她直觉便对此人不喜，语气里便失了方才温和，听众人耳里有些严厉了。
那人站出来，却是一身书生打扮，对着李欣伏跪叩拜，口中道：“下官戴真理叩见殿下。”
程泉以为李欣生气了，便为戴真理求情：“殿下，戴先生是冯大人文书。读书人……说话直了点……”
“冯校尉不了，张知府又不得人心。”李欣看着众人，扬声问道：“难不成要本宫将玉昌拱手送到流疆人手上吗？”
灵堂之上一下子沉默下来。
张靖嘉见状轻笑一声，说到：“列位也都是上过战场勇士，怎么一听说这流疆人要攻进来，却无一人敢抗下大旗为玉昌百姓守卫家园呢？”
程泉正要说不是，却听一个响亮声音冒了出来。
“回殿下！下官愿领手下众位军士抗击贼寇，守卫玉昌！”
他回头望去，原来是平西候世子柴壁杰。
李欣闻言立刻赞道：“世子果然是将门之后，有老侯爷之风。”她环视了一圈，然后又道：“若是老侯爷还，那么由他暂代主将之职是再合适不过了！”
程泉便脱口而出：“殿下也说世子爷有乃父之风！那便让世子暂代玉昌主将之职嘛！”
李欣对程泉识时务会说话满意极了。她正要开口应是，却听跪地上戴真理道：“殿下，如此草率定下主将之职是否不妥，不如等范将军……”
“赤化城眼见着就要被攻破。”张靖嘉却打断了他，温文尔雅地对众人说道：“玉昌一半城池失守。百姓都生活水深火热之中。诸位每耽误一天，百姓们就要受那贼寇多凌辱一天。何况，不过是个暂代之职，待玉昌危机解除，届时再等王爷与将军命令岂不好。”
他纯黑眸子深不见底，说话时却叫人觉得十分亲和：“下认为，范将军也不希望他前线时候腹背受敌吧？”
场武将都是纷纷点头，程泉也道：“是啊，若是玉昌失守，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范将军。”
李欣感激地看了张靖嘉一眼，然后又对冯周氏道：“冯夫人，冯大人虎符收何处？这便拿出来交给世子吧。”她声音里微微透着迫切：“本宫想夫人定是深明大义之人，若是玉昌被贼寇攻破，你和两位公子也会遭难。”
冯周氏不由看了看跪地上戴真理。
“冯夫人？”李欣诱惑道：“若是玉昌能得世子镇守，本宫便用不着那张秋然了，到时你要杀要剐皆随你意。”她停了下，慢慢问道：“冯夫人难道不想为你女儿和夫君报仇？”
冯周氏忙点头道：“想！殿下真可以杀了张秋然吗？！”她双眼立刻有了神采，扶着婢女身体竟然一下子有了力气，自己站着往李欣面前走了两步：“殿下，臣妇愿意将兵符给柴世子！”
塔苏尔原本想要上去挡一挡那冯周氏，他看来这妇人离得近了点，很危险。
李欣看出他意图，抬手示意他稍安勿动。
她看得出这冯周氏是认真。
只见冯周氏对着跪着戴真理道：“戴先生，你不是说那兵符先由你保管，等主将来了再由你转交吗？现主将定了……”她看了看柴壁杰，又对戴真理道：“那你便将那兵符给了柴世子吧！”
李欣听说兵符戴真理身上，便道：“戴先生还请起来说话吧。”
戴真理这才摇晃着站起了身子，然后抬起一张迷茫地瘦脸看着冯周氏道：“什么兵符？！冯夫人莫不是记错了吧。这么重要东西，定是被冯大人近身放着。下官一个文书，又怎敢保管。”
冯周氏瞪大了双眼，指着戴真理抖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这么说！那兵符早上才给了你……”
戴真理也震惊地叫道：“夫人！你莫要冤枉下！”
堂上武官骚乱起来。
兵符不见了？！
戴真理依然矢口否认。
李欣眯起了双眼，玉白脸上神情肃然。
“冯夫人，你确实将兵符给了戴真理？”
冯周氏怒火冲天，恨不得要将那戴真理烧成灰烬。她指着戴真理对着众人大声哭诉道：“还以为这人是个好，一大早就来为我们孤儿寡母忙碌奔波。然后又跟臣妇说兵符多重要，若是被不轨之人盗取，冯府要担多少责任什么。臣妇想反正这东西总有一天要交出去，便去书房取了东西给他了。”冯周氏指着自己两个丫鬟说：“臣妇丫鬟一直跟着，可以作证。”
那两个丫鬟忙道夫人说都是事实。
戴真理却是冷哼一声：“夫人，她们都是你丫鬟，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冯周氏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程泉瞧了瞧他二人，然后对着戴真理道：“我还是相信冯夫人说话。她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东西没用！戴先生，你还是赶紧把东西交叫出来吧。总归要有主将……”
他以为是因为戴真理不满意主将，这才将兵符私藏了。
冯周氏感激地看着程泉。
戴真理却还是不承认自己拿了兵符。
李欣瞧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互吵不休，耐心渐渐没了，烦躁地对着戴真理道：“本宫不怕就是有人说假话。”
她一挥手，原本立院子里卫字军便将整个灵堂团团围住。无视了众人不满表情，李欣指着戴真理高声吩咐道：“先给本宫搜他身！”
如果没有，就要搜冯府！总归就这么大点地方，掘地三尺，她今天也要将兵符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