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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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本是想阿依怕是睡了,便也没让人通报,直直便往殿中寝室而去,刚一进门便见着众人似在耍乐,不觉一笑:“今日这里可真是热闹。”
众人见得刘昱进来,纷纷跪下行礼。
阿依正在榻上半躺半坐着,见着刘昱一脸的喜不自禁,探起身子便要起来:“阿震,你来了!”
“好好躺着,小心,别起来。”刘昱忙上前去按了阿依坐下,顺手便为阿依把枕头垫了垫,让阿依半坐着更为舒适:“你们在玩什么呢?这般围在一处,以往阿依不是早早就睡了么?”
“今日是七夕呢,我们在穿针乞巧儿玩。”
“是么,阿依可穿得?”
阿依闻言微微低了低头,再抬头时却是撅起了嘴儿:“我哪里穿得来,手笨!”
刘昱俯身在阿依额上亲得一下:“却是我错了,好阿依!我就喜欢你笨笨的,今日七夕,我便替阿依来乞得一份巧手和巧艺,乖阿依,别生我的气了。”
阿依闻言立时笑得起来:“我没生气呢!”说着又搂了刘昱脖子,用额头顶着刘昱额头蹭得几蹭:“阿震最好了!有阿震帮我,定是能成的。”
刘昱捧了阿依脸儿亲得几亲:“乖乖看着我来乞巧。”
身边已有机灵的宫女奉上针线,刘昱拿了那七根银针,把手上彩线线头放在嘴里濡得湿了,这才拿了针一一穿将过去。
刘昱把那穿着七根银针的彩线扯下一截,两头交错打了个结子做成个小环儿,刘昱把那环儿提在手上,只见那七根银针直直便垂得下来,刘昱笑得一脸得意,把那环儿在阿依面前晃得几晃:“怎么样,成了吧!”
阿依见了拍着手儿欢呼起来:“阿震当真厉害,手可巧了!”
刘昱摸了摸阿依头发,把那穿得的银针环儿挂在帐勾儿上:“这巧是我为阿依乞的,自是阿依的手巧了!”
阿依眼儿都笑得弯成一弯月牙儿,刚要说话,却是“哎哟!”一声叫得出来。
刘昱忙抓了阿依的手:“怎么了?”
阿依摇摇头:“没事儿,娃娃在肚子里踢了我一脚。”
刘昱便把手放在阿依腹上,只感觉手上微微一震,阿依那肚皮一鼓,当真是那娃娃在动,只不知是小手一拳打来还是小脚一脚踢来了。刘昱轻轻在阿依腹部拍得一拍,不一会儿,那处腹部便鼓起一个包儿,自是那肚中娃娃又来了一下。刘昱只觉心中升起一股极是怪异却欣喜万分的感觉,虽然早就摸过这胎动起来的娃娃,但每次摸着他在阿依腹中动作,心中总是有那种难言的感觉,刘昱不觉露出浓浓的笑意,扶了阿依躺得下来,轻轻在阿依腹部抚摸着:“好娃娃,快些睡吧,都这么晚了,还这么贪玩么!”
“怕是娃娃知道我没睡便也没睡吧。”
刘昱轻笑出声:“原来是你这个做娘亲的这么贪玩呢!”
阿依眨了眨眼睛:“那我睡了。”
刘昱细细为阿依掖了被角:“嗯,好好睡吧。”
阿依朝刘昱一笑,便把眼睛闭了,似是想到什么,忽地又睁开眼睛看着刘昱:“对了,阿震睡么?”
刘昱摇摇头:“今日我去别处睡,喝了许多酒,没地熏着你和娃娃了。你安心睡,等你睡着了我才走。”
阿依闻言这才放心,安安心心闭着眼睛睡了。
刘昱听得阿依呼吸渐缓,已是睡着,便下了帐子,吹熄灯烛,让了宫女进去陪睡,这才离开耀灵殿。刘昱此时酒劲已是上来,便就近去得不远处的仁寿殿,进得仁寿殿东侧的一个毡幄,把身上的“永昌”剑解了压在枕下,就往榻上一倒。
杨玉夫见刘昱倒在榻上,自是上前为刘昱去褪鞋袜衣裳,刘昱半睁着眼睛让杨玉夫褪得衣裳鞋袜,又让杨玉夫拭了脸和手脚,听得杨玉夫轻了手脚似要出去,刘昱唇角微扯:“玉夫,你这是去哪?”
杨玉夫忙行至刘昱榻边跪了:“皇上还有何吩咐?奴才以为皇上睡了,不敢打扰皇上安歇,正待去门口守着。”
刘昱看了看杨玉夫,面上神色似笑非笑:“今日是七夕,朕听闻这七夕的晚上织女要赶去天河与牛郎相会,你去外头好好给朕守着,见到那织女渡河时便叫朕起来相看,朕到要看看这织女长得是何模样,是否当真如传说中那么好看漂亮。”说着,刘昱轻轻打得一个呵欠:“快去吧,看到后立时便来禀告于朕,若是朕今晚看不到织女,那你这命,也到头了。”
杨玉夫一听,只觉背后一紧,急急磕下头来:“皇上,皇上饶命啊!”
“对了,阿徽不是给过你一块玉佩么?现下那玉佩在哪儿?”
“在这,在这,奴才一直好生收着,不敢有丝毫损坏。”杨玉夫急忙把那玉佩解下双手捧了奉与刘昱。
刘昱眼睛眯得一眯:“这玉佩你一直随身带着?”
“是,奴才一直随身带着。”
“哼!”刘昱低哼一声:“快去外头守着。”刘昱说着把那玉佩放入怀中:“现下看还谁救得了你!”
杨玉夫听得这话不由得呆在当下,只觉浑身虚软,心中只得一个念头:“命不久矣!”事关性命,杨玉夫心中虽是惊悸,却也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勇气,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皇上,皇上为何要杀奴才?奴才死不足惜,却也想死得明白。”
“朕杀一个奴才需要给理由么!”
“皇上,奴才侍候皇上素来忠心耿耿,也得过皇上青眼宠爱,如今奴才并未有错,皇上为何还要杀奴才,奴才死不瞑目呀!皇上!”
“放肆!杨玉夫,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奴才冤枉啊!”
“还不下去。”
听得刘昱这声断喝,抬头见得刘昱那怒目圆睁的模样,杨玉夫心知如何说也是无法再争得性命了,这才哆嗦着爬起身来,失魂落魄往外去了。
刘昱冷冷看着杨玉夫跌跌撞撞的走将出去,那帐子微微一掀开,立时便又遮得下去,似是在颤动一般。刘昱半眯了眼睛,这身边之人,也是该清一清了,除却这些个近身内侍,便连那些随从也统统清去这才干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阿徽,我又要大开杀戒了,你若是知晓,会怎生想我?刘昱想着想着又忽地笑起来,阿徽,你可知道,你已是我的皇后了?若是你知晓了,是不是又要笑我荒唐了?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皇后!刘昱慢慢坐起身来,伸手取了榻边格子里的小酒坛,拍开泥封,抓了坛口,猛地灌得几口酒,刘昱把头半仰了靠在床头,只觉心中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落寞之感。
、80、杀机忽出死生决
杨玉夫出得毡幄,脚一软,便直直跌扑在地。杨玉夫瘫在地上,只觉身上一阵阵阴冷,这次怕是当真逃不过了。这织女会牛郎不过是个传说,世上哪里有人真能看见织女渡河,皇上这般不过是随便找个杀自己的借口罢了,上次自己因了那郗家姑娘给的玉佩侥幸救得一命,现下皇上连这玉佩都收得回去,可见杀意已决,自己这条命是如何也保不住了。杨玉夫心中闪过种种念头,更是想起自己在城中购置的房产,那房中还安置着那个叫卢慧的女子,自己若是死了,那不就平白便宜了她,怕是那女子立时便要卷了银钱裹起包袱跑了,自己本想过些时日再抱个干儿子来养,虽不是自己亲生,以后总归也能儿孙满堂,便是老了都有人摔罐送终,现在看来,全都不成了,自己死了可有人为自己哭上一哭?左右这些和自己亲近之人更多的应是兔死狐悲吧,而那女子怕是别说哭,便是作梦都会笑醒。杨玉夫想至此处不觉一阵咬牙,自己已是有一段时日未能出宫回去,却是听闻那女子不是个好货,甚是不安于室,若不是有敬则多请了两个婆子看着,那卢慧当真是要让自己绿云罩顶了。对了,敬则!杨玉夫忽地眼睛一亮,爬将起来,回身看了看毡幄,拨腿便跑得开来。
王敬则正在禁军所在的营盘当值,此时主帐的地下正有一人蜷曲着身子倒着,那人双手被反绑了,脸面朝下扑着。王敬则走上前去,用脚尖挑得那人一挑,那人被带得翻了一个身,露出一张黑黝黝的大脸,那唇下一颗黑痣犹为打眼,赫然便是当初晚上捉了杨玉夫想要强要之人赖阿常是也,王敬则撇开眼去,背了手,转身便往帐外走去。王敬则正待走出营帐,不想,那帐子一撩,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冲得进来。王敬则心中正想着事,也没看清来人,只凭了身手习惯性往旁边一闪,躲过来人,那人一头撞将进来,一跤摔在地上。
杨玉夫一路奔至禁军营盘来寻王敬则,当值兵士自是认得杨玉夫,见杨玉夫行色匆匆,只当是皇上差了过来有事,哪里会去拦他,这杨玉夫进了盘营问得正是王敬则当值,自是一心朝了王敬则的主帐奔来,好不容易一气奔到主帐,扒开帐帘,此时杨玉夫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脚腿更是软了,进了这主帐心想立时可以见着王敬则,心中不由得一松,两只脚相互一踩,竟是自己把自己给拌了,直直便往前摔去,杨玉夫这一摔,便摔在了那赖阿常身上。
王敬则这时才看清来人正是杨玉夫,心中暗想现下皇上应是已经睡了,这杨玉夫才溜班来寻自己,此时他来又有何事?自己正要去寻他,他便立时撞得过来,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王敬则忙走上前去扶:“玉夫,怎地是你?”
那杨玉夫这一摔一手却是直直按在了那赖阿常的脸上,回过神见得地上之人是赖阿常,不觉一愣,顺了王敬则的力道站得起来,不由得看了看地上的赖阿常:“这是?”
“玉夫不认得此人了么?”
“赖阿常!我做梦都记得,这王八羔子,犯了什么事么?”杨玉夫见着地上的赖阿常死狗般躺着,不由得伸了脚去踢得几踢。
“玉夫不是想要报仇么,这浑人人是长得五大三粗,却极是滑头,上回我让人去抓得他一次,一时大意不防竟是让他给逃了,此后再抓,他到也有几分聪明,总跟人伙在一处,不曾落单,防得极紧,这次好不容易趁了皇上醉酒,这厮也是喝得高了,更以为在这皇宫之中没人会朝他动手,松了警惕,这才抓得回来。”王敬则说着便对杨玉夫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人已是捉得来了,正想让人去请玉夫,玉夫却是自来了,当真是最好不过。”
杨玉夫听了这话,虽是想起自己所来是求救于王敬则,但转念便想如果自己逃不过要死,怎生也得把那受辱之仇报了,便也一时按下要与王敬则所说之事,只想先把这让自己受那奇耻大辱之人先料理了再说。
王敬则提了一旁烧开了水的铜壶,塞给杨玉夫:“这厮怕是醉了,总得醒醒酒才好,这睡死了有什么意思,玉夫慢慢炮制于他,兄弟给你去外头守着。”
杨玉夫点点头,王敬则一笑,便掀了帐子走得出去。杨玉夫这才提了水壶,一壶热水兜头兜脸浇将下去。
“哎哟!哎哟!”那赖阿常猛地大叫起来,便要跳起,刚动得一下,却是发现自己似是不太利索,头上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痛疼,赖阿常急急睁开睛来。
杨玉夫把那大铜壶当头便朝赖阿常砸得过去。
那赖阿常又是“哎哟”一声叫起,想要用手去抚头,这才发现自己被捆了手,赖阿常心中一跳,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的却是自己肖想已久的杨玉夫,可此时杨玉夫却是怒目圆瞪,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赖阿常不由得心中一喜,转念思及自己这般模样,又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定是这杨玉夫找了人绑得自己,看这架式必是要报当日自己强他之仇。
赖阿常虽是个武夫,却也有几分灵活心思,那醉意早是惊得飞了几分,瞬间便已想清了当下的形式,立时挣得几挣站将起来:“杨总管,这是怎么回事,怎地总管大人在这里?”
杨玉夫一个耳刮子便朝了那张烧糊了的大饼也般的胖脸甩得过去:“你说呢,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耍嘴皮子。”
赖阿常听了杨玉夫的语气,心中大跳,暗呼倒霉,更暗骂自己大意,如此糊里糊涂便被绑了,更是想起不久前自己被人黑得一次,难不成也是这阉货找人动的手?赖阿常心中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却还是摆了笑模样:“大总管,上次,上次那是小人喝得醉了,没了分寸,总管万万不要与小人计较,原谅则个。”
“咱家既让兄弟绑了你来,自是要报仇的。”杨玉夫说着又是一掌朝了赖阿常刮去。
那赖阿常脸上本就被那滚烫的开水伤了,强压着忍了麻椒火辣的痛疼与杨玉夫周旋,此时连连挨得杨玉夫两掌,那脸上更是痛疼不堪。这赖阿常之前未跟着刘昱时便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平日里也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后来跟了刘昱更是气焰嚣张之极,哪里受过这等排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环视周着,见只有杨玉夫一人在这帐中,心下稍松,生生忍了这口气,挤了笑脸:“总管,别别别,别打痛了您老人家的手,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