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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笙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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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朝我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才道:“回娘娘,半个月前,奴婢陪婕妤去玉清池里给那鱼儿喂食,却没想碰上了正在亭子里吃茶的官家与萼贵妃。婕妤心细,上前行了礼,又道身子不适欲先行一步,官家宅心仁厚,问了句婕妤的身子可好,那萼贵妃的脸上就堪堪现出了些不悦。婕妤自是不敢多言,只说并无大碍,官家再没多问,着婕妤自己回阁。这才没过多久,内侍省新近一批南唐进贡的水波绫,本该分给婕妤两丈的,却给萼贵妃扣了下来,说什么婕妤身子不适,合该穿不了那样轻薄的衣裳,娘娘以为,那是寻常人能找出的借口吗?”
我摇了摇头:“萼贵妃委实有些强词夺理。”
青鸾亦是点头肯定:“奴婢也这样觉着,可婕妤和萼贵妃的梁子却真正结下了。偶有几次闲逛畅春园的时候,婕妤碰见她,端的一个步子都不敢踩了弯,唯恐哪里不小心就又惹到她。然那萼贵妃却次次都能挑出些婕妤的不是来数落,一来二去,宫中人人便知婕妤与萼贵妃不和了。”
联想到从前萼贵妃以郁金取我性命的事迹,当初不大明白她何以对我下如斯狠手,因我到底与她无甚纠葛,现在依照沈婕妤的情形,却依稀有些端倪可循,原是她不容忍任何人有机会得到官家垂爱的。我是失宠之妃,难保不有一天东山再起;沈婕妤年轻貌美,亦有机会青云直上,她一颗心算计的清,倒难为有那个勇气狠下心来。只可叹一声,我只顾在阁里自个儿清闲,竟不知宫内还有这档子事情。
依青鸾所言,寒食节当日,畅春园子里排场大,宴席一共摆了二十桌,赏花的赏花,吃食的吃食,好不热闹。秋千绳索上飘扬的彩绳比那满园的花儿还要娇艳几分,沈婕妤见着最旁一个秋千架上始终没有妃嫔上去,喝了两盅酒,便有些兴意盎然的去了,她虽在一旁劝着,可始终也没劝成功。沈婕妤这一上去,堪堪荡了两三下,就被断了的秋千甩在一旁的石头地上。
我心中抽了抽,敛眉道:“依你所言,人人都道那个秋千被动了手脚,只你家娘娘不知?”
青鸾欲说话,沈婕妤却在下面拽了拽我的袖子,我看着她,道:“难道不是?”
沈婕妤点点头,回道:“妹妹不笨,合该一众人等都能看出来的,妹妹又怎会不知?只是千躲万躲,以为喝两口酒就能借着醉意提前离席,却没想着萼贵妃在旁说了一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我接连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她只说,本位觉着那只秋千甚是好看,妹妹这一身浅绛色的褙衣穿的也不错,秋千空着也是空着,妹妹何不上去荡一番,权当是给本位这场宴席助兴的?”
是了,我忘记与赵匡胤出宫的时候,后苑一切事宜皆是由萼贵妃代管,节日上的宴席,理所必然由得她去操办的。
我叹了口气:“于是你就去了?”
沈婕妤泪盈于睫,道:“妹妹又岂有不从之理?”
我再叹气:“萼贵妃果然恃宠而娇,光天化日这等事也做的出来,巧的是那一众嫔妃,竟也不吭不响,由着她胡作非为。”
沈婕妤有些怨愤:“姐姐何以用“巧”来说话,明明就是人人自危,没个胆大的敢在萼贵妃面前声张。妹妹命苦,才让她这样追着陷害,今次是秋千,下次却又不知是用个什么法子。”
我面上怔了怔,萼贵妃,她倒是真有这个魄力的。
想了一想,从被褥下重新握住她的手道:“你且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断不会让她再来害你。”又顿了顿:“你腰上的伤,可能好全?”
听得我这样说来,她脸上的情绪焕然新生,道:“妹妹知晓那一荡必然会出事,便做足准备,以伤害最小的姿势落了地,只是虽不至于伤到骨骼,这一时半月,却也再下不了床。”
我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你且好生休息,待我过上几日,再来看你,这期间,你就什么都不要挂念了,索性养伤养病的人,心眼是要放开的。”
她明白的点头,眼圈亦又红了一红,道:“芮孜何德何能,竟承蒙姐姐这样抬爱,想是当初——”
我打断她:“当初的事情不必再提,你对官家一片冰心,我亦心中有数。如今我虽不至于和那萼贵妃平起平坐,但叫她给我摆脸色看,还须的仔细思虑。”
她轻声道:“妹妹从来就未曾怀疑过姐姐的能力,单就这次寒食节,官家对姐姐也特特不一般。姐姐复宠那天,便指日可待。”又咬了咬嘴唇:“然天家心意难测,姐姐还是小心为妙,凡事明哲保身,方是上道。”
我堪堪笑了出来:“倒是摔了一下,就摔得神思清明了,怎的也不做那黄粱美梦,以为一切皆是空想得来的。”
她亦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泛黄脸上氤出一丝潮红,却比那初春花儿更娇美,道:“姐姐又要取笑妹妹,姐姐明知妹妹的那些个妄念,是断不可实现的,如今只盼着姐姐能够翻身,也好傍在姐姐的身下,保一丝周全。”
我朝她嗔道:“嘴皮子越发会说,竟不知身上还痛着么。”又正了正神情,道:“但凡我有那一日,也一定扶你做人上人。”
她笑的愈发灿烂:“妹妹倒不想做那人上人,只是姐姐怎的才出了一趟宫,对官家的态度就变了这许多?从前不是总说不愿淌那个浑水的么,今次却这番主动,莫不是在出宫之时,就与官家已经——”
我急急捂住她的嘴,佯装气道:“再胡说,我叫你真正起不了床。”
我不是多少对赵匡胤有了意,却着实因着这次出行对他大大改了观。从前没有计较,那是我觉得自己这样将就,日子太平安稳也便没甚希求。但今日芮孜之事,却让我真正明白,宫闱之中,往往不是你自个儿想要太平,别人就会给你个太平。萼贵妃之人的事件,一旦开始,便没个结束,除非有一天我能真为自己说上话,否则行差踏错,一个小闪失,都能让自己送了命。纵然我的命不那么金贵,也没剩了多长,却也愿自己的性命捏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妄由他人随意践踏的。
这厢胡芮孜连连讨饶的声音传入耳里:“姐姐快别折腾芮孜了,这腰上还疼着呢——唔,姐姐你真真下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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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思
更新时间20121120 10:02:04  字数:3736

 我捏着手里绘好的花样,朝着绿湄摆了摆手,待她凑近来,道:“你看看这个样子的可好?”
绿湄站在我身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啧叹道:“娘娘秀外慧中,这画上的梅花竟比那真正开着的还要美上几分。”
我笑了笑,自个儿也看着那个花样,道:“本位还觉着奇怪,既是什么都忘了,怎的这些个琐碎倒是一个没落记的清清楚楚?”
绿湄笑道:“这不好么?娘娘总不愿什么都不会做的吧,”又接过花样,放在手里一边摩挲,一边说:“奴婢瞧着娘娘现在这样,当真欣慰的很。”
我随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起来看着她道:“怎么说?”
她不做声,抿嘴只是笑,我用杯盖拨了拨茶水面上的嫩芽,说道:“竟晓着跟我兜圈子了,不怕今夜的粗活都给你去做?”
她认真看着我:“只要娘娘晓得为自个儿打算,奴婢就是做上一年的粗活,又如何呢?”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样,颇有些得意的:“官家定会喜欢娘娘亲手为他做的帕子。”
我笑着看她:“本位这心思,倒逃不过你的眼睛。”
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袖子,面颊飞出桃红,羞赧道:“娘娘莫要取笑奴婢,娘娘的聪慧,岂是奴婢能比之万分之一的,奴婢不过是替娘娘开心罢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是,总你会说。”
眼见我那指皎月向曹慵打听赵匡胤的喜恶之事,已经在轻流阁里传开了,如今她们个个都知道我为的是什么,倒也教我想藏都藏不住。
也难为她们一干人等为我操这份心。
正想着,门口一声响动,皎月掀帘而入。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绿湄,嘴唇咬了咬,欲言又止。
我如常放下茶盏,淡笑着对着绿湄道:“水有些凉了,去添壶热些的进来吧。”
绿湄会意,将手中花样搁在我旁边的褥垫上,端起茶壶,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那边皎月探头瞧着绿湄走远,才将将踱到我身边,吁了一口气,从袖筒里捏出一只锦帕来,递到我面前,道:“方才奴婢去尚食局领小食,可巧竟遇上了晋王,这个便是王爷着奴婢一定要亲自交给娘娘的。”
我心莫名突突跳了一下,接过帕子,摊开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立刻又将帕子揉到手里,沉声道:“你与晋王见面的时候,可有他人在场?”
皎月摇摇头,道:“娘娘放心,没有旁人了。”
我松了一口气,叹道:“去取个火盆过来,这帕子不能留。”顿了顿,又道:“本位着你去请常太医,你可请了?”
皎月答应道:“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我点点头:“让他先等着罢,我与你还有些话要说。”
皎月两步上前,我看着她道:“晋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初初楞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奴婢对晋王的了解,索性也只宫中传的那些,给娘娘讲的也都差不多了。若说这宫里还有谁对晋王知晓的更多,左不过是那位住在春熙阁里的沈婕妤。”
我颇有些惊讶:“芮孜怎的和晋王也有来往么?”
皎月道:“倒不是有来往,只不过沈婕妤初来东京,在晋王府里住过一阵子。”
我眉头稍拧:“这个本位倒从未听她提起过。”
皎月却甚轻松:“奴婢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值当提起的事情,婕妤既然已经入宫做了妾,就定要和旁的男人撇清关系的。”
我抚袖说道:“什么叫旁的男人?既是官家下的旨,何以对人还要藏着掖着?”
皎月长叹一声:“娘娘自然忘了,那沈婕妤当初入宫,却是和晋王还有相当一些干系的。”
当年平定李筠叛乱,胡芮孜当众抗拒圣旨,对赵匡胤指给她和慕容延钊的亲事抵命不从。赵匡胤念她年幼,又是对自己的一副赤胆忠心,便将这件事情作罢,只可惜了郎有情但妾无意,白白耽误了慕容延钊对胡芮孜的一片心。
也亏得胡芮孜英明,没有嫁给那个年纪比她大的都能做她爷爷的慕容延钊,才免了个做寡妇的命,因那慕容延钊在平乱四年后就卒了。
胡芮孜进京之后,赵匡胤安排她住在赵光义的府上,原是有意培养二人情感的,却不想着,培着培着,他二人还没生出个什么感情,赵匡胤自己就先后悔了,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凉风徐徐的春江花月夜,终是将胡芮孜培到了自己的**里。
只是不知赵匡胤何以突然就看开了,许是终归觉得将那样一个美人送给他人不妥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顾不上什么虚礼,亲了她芳泽再说。
如此一来二去,胡芮孜如愿以偿做了天子的女人。
我捋了捋发髻,道:芮孜确然专情,只可惜官家,倒多情了些。”
不想皎月颇有些回味的,道:“也不尽然是这个样子。”
我看着她,淡淡的:“倒是中间还有些什么隐情的?”
皎月点头道:“称不上是隐情,这个阖宫都晓得。乾德二年,也就是沈婕妤入宫的那年,官家与娘娘,有上半年没怎么说话的,也就只这半年,官家对娘娘颇为冷淡。”
我想了想,道:“官家有了新宠,自然要对本位这个旧人冷落一番的,如今的萼贵妃不正是个实例么?”
皎月摇着头:“沈婕妤的情形却和萼贵妃的完全不同。”思忆了一番,才道:“那时官家对娘娘冷淡,很大程度都因的是孝明皇后崩的突然,偏偏娘娘性子也凉,不晓得主动亲近旁人,便教官家以为娘娘对皇后之死不大上心,索性一段时日都再没来轻流阁里夜宿的。”
我摆摆手:“既是我秉性凉薄,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何以因为这个与我别扭,此事说不通。”
皎月怔了一下,才有些恍然大悟:“奴婢愚钝,竟从来没有细想,如此说来,倒像是其中真有隐情的。”
我淡笑了一下:“隐不隐情,都是过去的事了,只不过你今日一说,倒教我对那个已逝的孝明颇有些兴趣,不晓得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物!”
皎月叹了叹,追忆道:“脱俗出尘,兰质蕙心,便是宫中之人对皇后娘娘的礼赞。”
一国之母,倒真该有这样的风姿。
我亦有些惋惜道:“如此,她在那年华正盛时就去了,倒的确让人遗憾。”又思索了一番,说道:“孝明皇后的坤宁宫可还有人看着?”
皎月答道:“回娘娘,倒没有刻意看着,只是平素一些例常的打扫。”看了看我,接着道:“娘娘可是想去坤宁宫走一趟?”
我颔了颔首。
皎月领会:“奴婢晓得了,只是娘娘什么时候想去?”
我心里粗粗算了算日子,道:“就这几天吧,你打点好些,我不大想让太多人知道。”
皎月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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