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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笙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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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打了个冷战,这四月的天,说热不热,说冷,还真瞬时就有了些沁人的寒意。想了一瞬,才道:“王爷如今名噪一方,朝堂上下无不人人称羡,何以要听我一个**妃嫔的那些个以偏概全的谬论呢?”
他盯着我道:“你这样,是在告诉本王,你其实什么都说不出来的么?”
我向后退了一步,又福了福身子道:“王爷既知本位患病,就不该强求本位说些原本就无甚印象的事情。须知本位讲了,也只不过道听途说,全不是王爷想听的那些话。”
他却不依不挠的:“你怎的知道本王想听什么?”
我下意识的朝远处看了看,皎月和德芳已没了踪影,那梁昭仪和她的两个侍女去取水也取的半天回不来。偌大的畅春园子里除了一片红艳艳、金灿灿、白渺渺的花海,竟只有我和赵光义两个,真真有些怪异。又在心里怪了一番皎月没能多跟我提起那些个关于晋王的传闻逸事来,遂稳了稳心神,悠悠然道:“本位痴愚,确然不知道王爷想听什么。”
话刚说完,竟不料他两步上前,双手撑着石栏,箍了一个圆,将我困在凭栏上,气息将将扑到我面前:“如此这般,你还要和本王迂回到什么时候?”
我心中震惊,全然不能听懂他现下对我说的,只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撑的离我远了一些,侧过头道:“王爷请自重。”
他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又朝我逼的近了一些,嘴唇就要凑到我耳边,凛凛道:“皇兄身边已经有了萼贵妃,这几个月来又是对你不闻不问,你既已忘掉所有,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在这深宫之中坐着等死,岂止他这样折磨你一分,我的心就跟着痛上一分,如此,你是真的愿意无牵无挂,从今往后做个宫中闲人,了却余生的吗?”
我听得怔怔,再看他眼里已经藏了火气,又充斥着一道道惨烈的血色,心下惊疑原是我和他有些什么的吗?却不敢细想,只得使出浑身力道,将他推开,自己连忙退至一旁,扯了扯罗裙道:“本位生来既是官家的妃嫔,那么死后也定会侍奉官家他左右。今次本位虽不知王爷何故,但本位既已忘却前尘事,就特特希望王爷不要再存执念,须知王爷和本位现下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出一丝差错的,是以,还望王爷能够念着昔日的感情,放本位一条活路。”
向来天子女人碰不得,我却不料从前是怎么吃了雄心豹子胆,竟与他这个天子的弟弟有私情。但如今非到万不得已,我没有必死的因由,便是必须要让自己明哲保身的。
果然,他眼中的火光渐渐熄灭,看了我一眼,便沉默了。
我也凭栏远观,不说一句话。
良久,身后才响起梁昭仪温润婉转的声音来:“姐姐?”
我回过身去,赵光义也跟着回身,那厢她看见赵光义,又是连忙一拜:“见过晋王。”
赵光义亦拱手礼让道:“梁昭仪安好。”
然后对着我作揖:“臻妃且与昭仪赏花,本王先行告辞。”
我福身微笑道:“王爷慢走。”
他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梁昭仪看了看赵光义的背影,感叹道:“世间男儿都如王爷这般,便是让我们女人再不伤神了。”
我抬眼看着她,道:“妹妹何出此言?”
她自顾笑了笑,说道:“听闻王爷与府上的几位夫人,相敬如宾,未得见过哪位夫人独守空房顾影怜的,是以,妹妹遥想,若是官家能像王爷一样对这**之人雨露均沾,便再不会有谁会孤零零的抚琴自叹了。”又道:“眼见那萼贵妃的恩宠如日中天,却教我们这本就无甚希望的妃嫔更加没了盼头。”说罢,亦是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我只当看不见,面上却端出架子来,正色道:“向来言多必有失,妹妹今日,可是说的有些多了?”又不等她回答,接着说道:“如此,你拿来的那些清水,也刚好能润润嗓子,这就随本位一同去那边的亭子里饮水吧。”
她面上讪讪了两下,遂跟着我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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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欲出宫
更新时间20121031 9:47:40  字数:2912

 回到轻流阁,日头已经有些西斜。
安排了德芳的住处,将阁分内一间坐北朝南、采光最好的屋子分给了他,又将将进了内室,便看见绿湄站在我面前,兴高采烈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我看她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孔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不觉有些好笑,只道:“得了多大的赏赐,怎的就这样高兴呢?”
绿湄趔开身子指着我床上:“娘娘可是看见了?”
光线有些昏暗,我看不大清楚,又觉得和走前无甚两样,心中奇怪,还未来得及说话,皎月已经先我一步,上前扯着绿湄的袖子道:“你个死丫头,倒是又卖什么关子,我只看那床榻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你别是又诓娘娘寻开心,你这丫头平日里鬼主意最多。”
绿湄撇了撇嘴委屈道:“我哪里有那样大的胆子敢诓娘娘,”又看着皎月:“当真看不出来些什么吗?”
皎月气道:“你再要给我装个样子试试?”说着就扬手作势要教训绿湄。
绿湄连连后退,笑道:“好了好了,与其和我在这里白费唇舌,就不知道自己前去仔细瞧一瞧吗?”
皎月这才惊觉,有些恨恨的瞪了绿湄一眼,方岌岌的奔至床边。
半晌,终于回过身来,对着我大喜道:“娘娘,是一件新枕屏呢。”
我初初有些发愣,待回过神来,才听见绿湄对着我道:“娘娘晌午和皎月前脚刚走,那曹公公后脚就命人送了这道枕屏。可是上好花梨木的呢。曹公公说官家挂念娘娘身子,特配了这个枕屏为娘娘睡时挡风,又道娘娘素爱白梅,邀了宫中画师专门为娘娘描了几株惟妙惟肖的梅花,还提上诗,是让娘娘夜夜都能睡个安稳觉呢。”
我自怔了怔,才道:“既是挂念,何以今日才送了过来,须知本位现下已经大好,有没有这东西,都已无甚大碍。”
绿湄显然没有料到我忽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连我自己说完都有些吃惊,原是我如今于那赵匡胤没有什么瓜葛的,如此说来,倒教人觉得我有着些许怨怼。
遂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本位也确然喜爱梅花,如此,找个机会就替本位谢曹公公一番吧。”
绿湄连连点头,和皎月相视一眼,再道:“娘娘,奴婢还有一事没有禀明。”
我将将靠上了贵妃榻,阖上眼睛,摆手道:“说罢。”
“曹公公奉官家口谕,明日就是寒食节,令娘娘做些准备,与官家一同去城外踏青赏玩。”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急皎月口快,直直对着绿湄道:“你说什么?”
绿湄笑对皎月:“我初初听来,也是像你这样的反应,眼珠子就快要瞪出来了。可曹公公说的郑重,那初雪和杜陵仁都在旁听得一清二楚,我们娘娘这回,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皎月喜不自禁,连忙跪到我身前,拽着我的袖口道:“娘娘可是听清楚了,官家要您与之一同前去踏青呢。”
我还愣愣的摸不着头脑,怎的今日我红鸾星动,一碰就碰了两个男人示好的?可这样的示意,我倒真是宁愿不要。
赵光义是我夫君的弟弟,我若之前真和他有过感情,却是天打雷劈的孽恋;赵匡胤虽是我的夫君,但我和他如今就像路人,别说是有个什么感情,就是同尽一杯酒,都觉得尴尬,更何至要一起出宫赏玩踏青呢?
况得他现在有个萼贵妃,又是哪根筋搭错了需的我此去陪同?
心乱如麻,只重重的吐了口气,对着皎月:“去将那香炉里的香料熄了,本位现下有些头疼,你且冲了杯浓茶于我,暂时先退下去吧。”
皎月初时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只起身和绿湄一起去那炉前捣鼓,过了一瞬,二人便依次退下了。
房间愈现阴暗,外面的梅树投在窗上影影绰绰,没了花朵映衬的枝桠,就像无数枯碎的爪牙,缠扭着绕出各式狰狞的姿势。我看的有些心悸,便索性阖上眼睛,不做他想,只安静的闭目养神。
许久,终是睡不着,方起来踱到床边,抚摸着那道枕屏。花梨纤细纹理摩擦指腹,有一种异样的触感,初开始涩涩的,往后却像清流一般绵延柔和。那上面绘的,正是我这院里中的金钱绿萼,有全部盛开的,也有打着朵儿的,还有几片将将飘散的落瓣,点点雪白,丝丝纯美,似那璀璨珍珠一般夺人眼球,既是婉转着迷离姿态,又是娇羞处暗藏傲人风骨。再看屏面左上方,是一首以流畅苍遒的行楷题做:“娲皇遗音寄玉笙,双成传得何凄清。卿本坐得花间隐,何故漠上冷清行?”
前两句我尚且知道,是唐代王毂所做的一首乐府诗,名为《吹笙引》。后面本是缀着“丹穴娇雏七十只,一时飞上秋天鸣。水泉迸泻急相续,一束宫商裂寒玉。旖旎香风绕指生,千声妙尽神仙曲。曲终满席悄无语,巫山冷碧愁云雨”这几句,想来我虽忘记人事,但对这些记忆颇深,也是一件奇事。
而如今这枕屏上,却是赵匡胤借了个开头,且将那结尾生生给改掉了。只是我冥思半刻,也不得其所,何以他会做这样的诗句,又写的如斯伤感,全然不是他平日里的姿态。想来我从前也应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女子,断没有他诗里描述的这等伤春悲秋,是以,想的有些头疼。
头疼来去,便依着床榻缓缓睡了过去。
次日转醒,被皎月和绿湄痴缠着为我仔细装扮了一番。
折腾近一个时辰,望着铜镜里自己的形容,真真有些哭笑不得。
一身竹青色彩绣鹤纹花软缎的交领右衽襦裙,绾九鬟仙髻,每髻的顶端都配有金簪支撑,并插饰珍珠、白玉石,乍看上去尤其的金光灿灿,神采辉煌。而那桃花妆映衬的面庞更是云鬓粉颊,修蛾樱唇,一朵蛱蝶花钿贴于右额前,正是“鸳鸯比翼人出贴,蛱蝶重飞样未传。”
皎月立于我一侧前,虔心赞叹道:“如此装扮,娘娘真真是那九天仙女下入凡间呢!”
我捏了捏腕上的一枚金蝉枝卷草纹钳镯,道:“这衣裳和妆容倒是看得过去——”复指着那头上的高冠:“可这发髻就着实有些过头了,不如,且将它拆了绾个简单的吧。”说着就要伸手去取头上的簪花。
皎月还未说话,绿湄便上前一步连连阻止:“娘娘且慢,奴婢觉着这发髻,正是衬托了娘娘富贵娴雅的面容。虽说娘娘天生丽质,无须太多装饰,可如今是娘娘重夺官家恩宠的大好机会,不装扮的特特华贵些,又怎能让官家耳目一新,晓得原不是那萼贵妃一人才有此等风姿的呢?”
我的手停在空中顿了顿,才又放下来缓缓道:“你这一番话说得甚好,然本位以为,一个女子若是真想觅得良人,用姿色魅惑,却是最最不济的。那萼贵妃确然是官家心心念念偏爱之人,但风口浪尖,她亦是承了许多人的冷眼算计。况得本位失魂已久,再没有旁的心思去愉悦他人,隆宠也好,失意也罢,凭的只不过是一个顺其自然。”
绿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我将将接下去:“如此,本位今日便于你们交代清楚,往后莫不可再动这样的心思,”又将眼风瞄向皎月:“替我换了这繁琐的发髻吧。”
她二人初初愣了一番,终于双双迎上来帮我重新绾发。
一炷香后,总算觉得头上轻松不少,没了那些金银杂碎的装饰,只用一条青色的缎带将发丝向后挽起,旁的装饰一个也无,简简单单,看着颇为随性。
唔,这才是个踏青赏玩游东京的合适装扮。
午时,一台四人小轿才将落在我轻流阁的外面。
一身常服的曹慵福身后笑对我道:“官家已在东华门候着,娘娘这就上轿吧。”
我下颚微微颔了颔,指皎月将我扶去那红木四方四角出檐的轿子旁边,掀开绣着祥云并蒂莲的鸦青色绫罗轿帏,步履轻盈的踏了进去。
皎月在外朝我挥了挥手,曹慵在前喊了一声起,轿子便稳稳当当的腾空而行了。
因寒食节不比冬至,朝廷自不用提前几日就需前往太庙行祭祀大典,赵匡胤只是携着文武百官于晨时对着祖先进行了祭拜。仪式完毕,便是个人活动。踏青、赏花、饮酒、蹴鞠、秋千戏等,比比皆是,朝廷不限制官民的行为,当然,官民也自限制不了赵匡胤的行为,是以,才有他又要微服出巡与民同乐的由头。
而我,自然也成了他那由头里不可或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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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寒食节(一)
更新时间2012117 10:01:12  字数:2561

 轿子到了东华门外,曹慵扶我下来,只是一眼,那现出的场景便将我晃得有些惴惴。
赵匡胤自是不用说,一身玄青色长袍挺身而立,腰间依旧是那块流云百福的羊脂玉佩,镇定目光对着我竟有些盈盈渺渺的温柔;而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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