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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后宫:庶妃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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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看她一眼,康妃志得意满,有这份自信自然是好的。叹道:“那些宫女的确不足为虑,只是僖嫔……太不中用,太不听话了!”

康妃挑眉:“僖嫔?”她对僖嫔并无观感,只知这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卖友求荣的,因此心下略有不喜,也不亲近。只碍着孙太后的面子,有时在此处见了,少不得应付两句便罢。

孙太后不便告知她真相,只道:“她心大了,不肯听哀家的话了!”

康妃一笑,说:“我当是什么呢!姑母,家雀儿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逃脱樊笼,与其让它飞出去闯祸,不如折了它的翅膀,好叫它知道。主人家既能养活它,也能要它的性命!”

孙太后闻言而笑,满意的点点头,说:“你有这样的气度,我倒是小看你了。记着,不过是个阿物儿,别脏了自己的手。”

康妃抿唇巧笑嫣然,应了退下。其实,她因庶出的身份并不招这位“姑母”待见,但是永昌侯府适龄女子得以进宫的唯有她一个,还是她使了些手段得来的。见了这位姑母才知道,一味伏低做小只会让她看不起你。做为永昌侯府的女儿,必要有些决断气度才行!

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眼下唯有和嫔乃是可用之人了。

孙太后虽未曾与她说的太多,她倒也从仁寿宫的老人儿里打听了些消息,比如当初僖嫔是如何陷害和嫔去了宫正司,才换来孙太后对僖嫔提拔的!想来和嫔对此事也一无所知吧?

只是康妃并不知此事在陷害清浅小产一事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康妃不便与清浅明着接触,便推了如意去。如意在西长街上巧遇了之桃,与她闲话,这便闲话到了在仁寿宫听到的一段过往。

“当年僖嫔与娘娘同在乾清宫时,偷了娘娘身边的帕子和扳指儿,陷害娘娘与针工局的太监对食!事后还假惺惺的与娘娘姐妹相称,真是恬不知耻!”之桃义愤填膺的说完,腮帮子鼓得老高,若是僖嫔在跟前,指不定她就骂开了。

清浅静静听着,等她说完,莞尔一笑,问:“是康妃身边的如意告诉你的?”

之桃不料自家娘娘还笑得出来,怔怔点头,道:“说是和康妃去仁寿宫时听到的,娘娘,既然是仁寿宫里传出来的,想必事情不会有假!”

清浅慢慢用茶盖拨着面儿上的茶叶片子,不疾不徐的说道:“事情自然不假,这是康妃给我传话儿呢!”

之桃迷惘:“那,娘娘……”

清浅又是一笑,说:“她怎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些?想来僖嫔的‘毫无动作’触怒了孙太后,康妃不过想借我的手为她除去僖嫔罢了。”敏华还活着,不光活着,还去了最安全的御前。孙太后定会怀疑僖嫔还在顾念姐妹情分不肯动手,也知道僖嫔这么棋子该弃了,只是康妃不愿动手,借刀杀人呢这是!

清浅抿了一口六安瓜片,叹道:“这却不如皇后那里的茶好了。”瑶琪笑道:“娘娘从前不喝瓜片的,这会儿怎么想起来了?”清浅笑道:“我这是作死呢!竟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瑶琪也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只要有了圣宠,且长宠不衰,凭她是谁,东西自然是最好的!”顿了顿,又道:“想必康妃那里的茶就极好。”

之桃看着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儿,憋着一口恶气,脸都涨红了。清浅这才看向她,淡淡道:“康妃既然不愿出手,必是有不能出手的理由,我何苦为她人做嫁衣?”

之桃这才恍然大悟:“娘娘是说,康妃想要利用娘娘?”

清浅冷哼一声,道:“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也要看是什么买卖,值不值得去做!”

之桃不语,瑶琪看她一眼,道:“好了,此事娘娘自有主张,你就不必再担心了。只是,以后若有这样的事,你也上点儿心,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呢!”之桃更加羞愧,掩面逃了。

清浅道:“她素来娇憨,你也别太严苛她。”

瑶琪叹道:“亏得娘娘护着她,不然这样的性子,都不知被人卖了几回了。”

清浅笑而不语,继续喝着瓜片,虽不如皇后那里的清香,倒也别具一番滋味。

康妃以为清浅既然与自己暗中结盟,必回有所动作,她且安心等着。说来也巧,僖嫔因敏华去御前一事,整日惶惶,又恐孙太后为难。加上春季时气所感,内忧外困,终于病倒。

僖嫔素来身子健朗,这一病却不轻,景阳宫中连日请医问药。皇后虽憎恶僖嫔,却不得不表示国母风范,送了名贵药材来,康妃更是亲自探望,见她病得连床也下不来,暗暗放心。唯有顺妃明面上就笑得诡异,恨不能再加把力气,一股脑儿治死僖嫔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11号的

53帝王略

睿琛傍晚去仁寿宫定省,恰巧皇后与康妃同在;他给太后见过礼;皇后与康妃又对他行过礼;大家一同坐下,陪太后说话。康妃总忍不住想多看看皇帝,可是每次瞧过去,都只是一副淡然疏离的模样。

皇后轻瞥一眼康妃;对太后道:“这几日僖嫔不能来给您请安;倒不是她惫懒只是病了的缘故。听说病的不轻,太医院那边改了好几次药方呢!”

太后尚未答话;就听睿琛问道:“僖嫔病了吗?”

在座几人俱都一愣;皇帝已冷落僖嫔许久了,往日就算看到本人都不会正眼瞧一下;这会儿听说病了,不会起了见怜之心吧?

皇后只好回答说:“是,已好几日了,总不见好。臣妾命人去探望时,她也缠绵病榻,起不来呢。”

睿琛霍然起身,道:“朕去看看她。”

众人又是一怔,连太后都动容了:“皇帝……”

睿琛对孙太后笑了笑,说:“母后宽心,等儿子去见一见,再叫人来回母后。想来僖嫔身子一向都很好,此次也不会有大碍的。”

孙太后皱眉,皇帝还道僖嫔是自己的人呢!殊不知如今她也是恨不得僖嫔一病不起的人之一。

皇后也吃不准睿琛是否因为孙太后才想着僖嫔,少不得回去打探一番。只有康妃很不是滋味,目送睿琛离去,在孙太后跟前,也心不在焉起来。

而最意想不到皇帝会来探望的,则是僖嫔自己了。

不过几日功夫,她就因担惊受怕瘦了一大圈儿。睿琛见了她这番情景,眉头深锁:“怎么瘦成这样了?”僖嫔一听,顿时热泪盈眶。方才听说皇帝来了,正预备接驾,皇帝却大步走进,按住她说:“你病着,无需多礼。”她受宠若惊,险些失了礼数。可是皇上非但不怪罪她,还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她重新躺下,见皇帝望着她,眼神深邃不知想些什么。大约是担心自己吧?她已失宠多年,若是这一病能让皇帝重新厚待自己,倒也值得了。

她哪里知道睿琛正暗自盘算,到底是让她一病死了,给清浅和自己的孩子偿命?还是不要这么便宜了她,也让她尝尽人间百倍痛楚才好!

睿琛回了乾清宫,招来御医问过僖嫔的病,又叫为僖嫔诊脉的御医好生伺候,随后单独留下太医院院判,却不知说了什么——当时连张保都不在跟前,只知道院判出来时脸色不大好看。但御前的人个个口风紧得跟什么似的,若非睿琛有意向外透漏消息,旁人是绝不会知道一点半点。

清浅也循例给僖嫔送去药材,虽说她是自己的杀子仇人,可是这么多年都忍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皇上对僖嫔的关照,她也略有所耳闻。虽觉奇怪,倒也没多大关注。

可是她不关注,无奈后宫个个侧目,不想听的话,在给皇后请安时,还是听了一篓子。

顺妃便是头一个聒噪的人,因前几日清浅病了,皇帝去看望过,她便发了通脾气。如今,僖嫔病了,皇帝同样表示关心,她更加不忿了。

例如“庶出小贱婢”这一句,清浅听了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倒也难为她说的频繁不觉得啰嗦的!自己能忍,难为康妃也能忍。

只是康妃对着自己也是话里有话:“你们从前不是很要好的姐妹吗?如今她病了,你也该去探望一下才是。”

清浅尚未开口,庄妃就道:“和嫔妹妹病着的时候,僖嫔可曾探望过?倒是康妃和景阳宫走得近呢!”忽的又想起什么似的,奇道:“康妃进宫不过是去年的事,怎知和嫔从前与僖嫔交好呢?”因着丽嫔那蠢人,庄妃被皇后怀疑,却辩驳不得,心底恨极康妃,屡屡与康妃作对,以求皇后不再疑心。

康妃并不生气,笑道:“我也是听说的,旁人不知,庄妃姐姐岂会不明了呢?”庄妃愈是挑衅,康妃愈是显得大度不与之计较,到让庄妃无处使力,左右为难。

庄妃即刻偷眼瞧了下皇后,急道:“什么知不知,你听谁说的,我怎会知道!你休要胡说!”

康妃一笑而过,皇后却听得厌烦了,道:“你们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有什么可吵闹的?”又蹙眉道:“只是这些日子,皇上去景阳宫去得勤,你们去了只怕冲撞圣驾,还是别去为好。”

这话“提醒”的极妙,清浅微微一笑,只怕过会子景阳宫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吧?

回去路上,瑶琪问清浅:“娘娘不觉得奇怪吗?这僖嫔一直不得圣宠,怎么这一病,反倒把皇上引来了?莫非她是装病?”

清浅看左右五人,取笑道:“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无事就病一病么?”不再理会这话题,叮嘱道:“叫你给敏华送去的东西,你可都打点好了?”

瑶琪忙道:“都送去了,卫姑娘说,得空了来谢娘娘,只是如今身处御前,不大方便走动。”

清浅叹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是知道的。我们三人也算有缘,都在御前待过。”谁又能想到,今日这地步,竟是拔刀相向,不杀无回呢?

路旁柳树已抽出嫩芽,御花园的桃、李、杏也绽出粉嫩的花苞,有些枝桠上的花苞已盛放,呈现一派春意盎然。

清浅伸手摸了摸垂下的柳芽儿,兀自一笑,僖嫔的春日即将来临,却不知她还有几个这样的春日了。

僖嫔有宠之事,可不是谁都如她这般云淡风轻的。今儿那几位妃嫔的眼底不都是青的么!好在现在瑶琪每晚都给她服一碗安神汤,到见得她睡得比较安稳了。

睿琛每日必回抽空去看一眼僖嫔,僖嫔有了念想,病也有了起色,再休养几日,大约就能下地了。

康妃如临大敌,皇上这些日子明显对自己冷落下来,若是僖嫔病愈,是否在侍寝一事上,也要分一杯羹呢?之前皇上宠幸过和嫔,却也只有一夜,她深知皇上对自己已格外优容,不能再生出妄念。可是皇上对僖嫔的态度,由不得她不多想。

再这么下去,僖嫔好了,该得病的就是她了。

康妃不得不给张保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请他在皇帝面前多提自己。对于这种孝敬,御前的人向来都是敬受不谢的,只是即便收了银子,要怎么做就是他们自个儿的事了。

张保笑眯眯的揣起荷包,给了康妃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到睿琛跟前,见御案上放着个三足瓜形盖盅,从里面溢出苦涩的药香。睿琛见他回来,指着那盅东西说:“你亲自把这个送往景阳宫,看着僖嫔喝下去,告诉她好好将养,若是哪里不适就叫人来禀告朕。”

张保应下,叫小太监端了药,跟自己一块儿去景阳宫传话。

僖嫔亲自下床叩谢隆恩,纵然那药再苦,也当着张保的面一滴不剩的都喝了。随后,也给了张保一个大红包。张保笑道:“娘娘要快些好起来,皇上惦记着您呢!”

及至回到御前,睿琛已道:“今儿去翊坤宫。”

得,张保暗笑,不用自己多费唇舌了。

旁人不明白皇帝的心意,他可是清楚的很,不就是想坐看康妃和僖嫔斗法么?兴许其中还参杂了皇后跟顺妃,反正,启祥宫的那位是远远离着的。

康妃听到御驾来前的信号,早已梳妆妥当,在门口等着了。睿琛微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颚,声音亦微凉:“怎么几日不见,你也瘦了?”康妃眼圈儿一红,低声道:“臣妾实在思念皇上。”

睿琛唇畔渐渐浮起一丝浅笑:“朕不是来了么?”眸子漆黑,不见半点或惊或喜,或悲或乐。只如一汪寒潭,看着引人入胜,却又拒人千里之外。

亲自扶起她,一块儿进了屋。陪她用过晚膳,品了一杯香茗,宽衣安寝。

睿琛噙着淡淡的笑,手指娴熟的撩拨着康妃的敏感地带,康妃“嘤咛”一声,目光慢慢变得渴切。睿琛却依旧漫不经心,只隔着她的衣物揉捻,康妃呼吸急促,闭上眼仰起头,主动去寻他的唇。他却偏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她的耳垂。康妃浑身战栗,欲罢不能,低吟道:“皇上……”

“皇上,”层层帘幔外,张保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康妃慌忙睁开眼,睿琛已坐起来,问道:“何事?”

张保瞧不见里面的状况,听声音知道皇帝还冷静着,便道:“景阳宫来人禀报,说僖嫔娘娘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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