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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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变得苍白,口不择言的解释着:“当初只是权宜之计,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为何要解释?她却是不明白的。
睿琛只是微微一笑,身子向前俯下,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腕,笑道:“朕从不听人说什么,只看人做什么。”你做了你想做的,说什么又有何意义?随即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似是惋惜:“皇后,你这是何必呢?”
皇后颓然倒地,呆怔许久,就连皇上是何时离开的亦不知晓。半夏望着自己的主子,又怜又痛,而这怜与痛,很快化作怨与恨,飘向了启祥宫。
午膳时分,清浅正与玄恒一道用膳,戴贵亲自领着个捧着食盒的小太监来请安。清浅笑道问:“什么金贵东西,要公公亲自送来?”
戴贵笑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一道鲜鱼羹,皇上吃着很好,命奴婢送一碗来给娘娘与殿下。”
清浅微微一笑:“到难为他惦记着。”她此番说话与睿琛愈发像极了寻常夫妻,戴贵早已习惯。又听她道:“今日得了才出蕊的杭白菊,制了茶点,你且带回去请皇上品评吧!”敏华早已利落的让人将茶点装进盒中,好教戴贵带回去复命。
戴贵谢过,匆匆走了。
敏华亲自送出去不久,回来在清浅耳边低语几句,清浅颔首,低声道:“且去办吧!”敏华了然于心,含笑退下。
皇后午睡醒来,习惯性的唤道:“半夏。”帘幔撩起,进来的却不是半夏,皇后皱一皱眉,问道:“半夏呢?”宫人低头不语,皇后正要怒斥,宫人忙答道:“半夏姑姑被宫正司的人带走了,还未归来。”
皇后心底一沉,难道……慌忙穿衣梳头,叫来忍冬:“宫正司的人何故带走半夏?”忍冬亦不明所以,答道:“奴婢不知,只是宫正司来人面色不善,似乎……似乎与启祥宫有关。”话到最后,声音愈发低迷下去。
皇后暗道不妙,也无需仪仗,匆匆上了步辇往宫正司而去。
宫正司只受命于帝后,旁人无权置喙,莫不是半夏做了什么被皇上知晓了?事涉启祥宫……忽的想起半夏那日说得话,皇后的脊背泛起一丝凉意。
到了宫正司,皇后站定了,稳了稳心神,命人叫来宫正。
宫正行礼过后,皇后直直问道:“本宫身边的半夏,可在此处?”宫正自是不会隐瞒,皇后怒道:“她到底犯了何事,你们为何捉拿,竟不回禀本宫一声!”
宫正为难道:“娘娘息怒,并非微臣擅自做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且涉案人是皇后身边最为得力之人,贵妃明言,不得由皇后参与。”
“你说什么!”皇后尖锐的喊道,“贵妃?”
宫正点头,解释说:“半夏涉嫌买通贵妃宫中产婆,意欲谋害贵妃与腹中之子,因此……”
皇后攥紧手掌,问道:“此事是由贵妃出面,还是皇上?”
宫正道:“贵妃有皇上‘一切从权’之手谕,因此微臣便按照贵妃之言,秉公处置。”
“秉公处置?”皇后愈发愤恨,“她只是小小妃嫔之身,竟敢代我皇后之职?你们速速放了半夏出来,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宫正踌躇半晌,为难道:“没有皇上与贵妃的手令,微臣不敢擅自做主。”
“你!”皇后气得险些一个倒仰,“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了!”
宫正慌忙跪下:“微臣不敢,只是……”
“混账!你当真不肯放出半夏?”
宫正倒吸一口凉气,依旧道:“若有皇上与贵妃手令,微臣自会放人。”
皇后怒极,却也知道自己如今当真只剩下一个“皇后”之名罢了!连宫正司都归于了林清浅!不过是仗着她诞下皇长子,如今腹中又怀龙胎的缘故!她以为这般就能爬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么!
妄想!
皇后用手指了指宫正,冷笑一声,猛然转身,直奔启祥宫。
皇后来时,清浅正兴致勃勃的把玩着一支赤金凤凰含珠步摇,忽见皇后杀气腾腾的走进来,只是一怔,随即笑意款款的走上前去迎接。
还未等清浅福身行礼,脸颊上便觉火辣辣的疼痛,呆愣片刻,望着皇后盛怒的神色以及垂下颤抖的手指,微微一笑,道:“臣妾不知,一向端庄持重的皇后,也会有这样急躁的时候。”
非但林清浅不知,就连皇后自己都不知自己有这样的一面。
她一直觉得,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大方得体,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天下国母,自然要有母仪风范。
可是对林清浅积攒了这么多的怒气,借由一个巴掌引发出来,她非但没有丝毫后悔,反而十分解气。
“贱婢!”皇后再也没有了雍容华贵的气度,变得有些面目狰狞,无比痛快的骂了出来。“当初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连妃嫔都未曾入选,仗着周太后的青眼,勾引皇上成为妃嫔!你本该好好惜福,却将后宫搅的乌烟瘴气,如今竟要皇上为你废除后宫,你可知罪?”
清浅垂下眼眸,淡淡道:“皇后太抬举臣妾了,臣妾何德何能?”
皇后恨极了她这模样,怒道:“休要装模作样!若不是你,皇上怎会受到蛊惑?你身为天子妃嫔,竟如此善妒!本宫今日……”
不等她说完,清浅抬起头,道:“臣妾从未要求皇上废除后宫,也从未在皇上面前流露此意。娘娘,臣妾只是妃嫔,亦是后宫中人,若真有此意,岂不是要皇上连臣妾一并废除吗?”
皇后一滞,胸口变得闷痛,若是她要求的还好,若她并无此求,而皇上却依旧……可见皇上用情之深!
皇后正愣神间,却见清浅一笑,道:“皇后此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废除后宫之事吧?”皇后猛然醒转,这的确只是个借口,既然被她说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当下厉声问道:“是谁许你插手宫正司?”
清浅直言:“是皇上。”
皇后怔住,清浅继续说道:“半夏意欲买通臣妾的产婆,要对臣妾及腹中子不利,好在产婆念及皇恩,不曾做出这杀头的死罪,反而将半夏的行径告知了臣妾,臣妾请旨皇上,前往中宫捉拿半夏审问。皇后与半夏主仆情深,应当避嫌,所以并未告知皇后,还请娘娘见谅。”
“满口胡言!半夏怎会做出此等行径,定是那产婆栽赃陷害!”
“此事尚未有定论,到底是栽赃陷害还是代人受过,相信宫正司不日就会给出答案。”
皇后惊惧的望着眼前这副云淡风轻的面孔,怒喝道:“你在怀疑本宫?”
清浅垂首:“臣妾不敢。”
皇后再次扬起手掌,却见清浅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又听她道:“娘娘大可不必惊慌,其实半夏对娘娘忠心耿耿,无论如何都不会牵累娘娘的,娘娘放心。”
皇后冷笑道:“本宫未曾做过,自然不会惊慌。倒是你这贱婢,本宫定要问你一个栽赃之罪!”
清浅手中的步摇光彩夺目,连珠发出轻微的响声,伴随着她的低语:“是,所以臣妾从未将一个半夏放在心上,此局,正是为了皇后娘娘您!”皇后正不解,就见她将金簪抵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线。
“你……”皇后惊愣的看着她。
清浅凄怆的喊道:“皇后娘娘何苦害我!”
就在皇后掌掴清浅的时候,宫人们都纷纷退出了室外,此时室内只有两人及两人的贴身宫女敏华与忍冬。
皇后与忍冬都瞪大眼睛,敏华却跟着清浅叫唤起来:“贵妃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清浅顺势缓慢的倒在敏华怀中,皇后终于醒悟,上前骂道:“贱婢,你要诬陷本宫!你以为皇上会信你片面之词吗?”
清浅只是冲着她微微的笑,皇后浑身如坠冰窖,她也知道,皇上选择相信的人,一定会是林清浅,而不是她。
三日之后,皇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坤宁宫中,等着皇上的宣判。
张保亲自前来,皇后轻瞥他一眼,冷冷道:“废后诏书,终于来了么?”张保笑容可掬,说道:“瞧娘娘您说的,您与皇上可是少年夫妻,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与您的结发之情呐!”
皇后面上的冷笑更甚,若那人还记得什么结发之情,就不会……
“……皇后病重,着于坤宁宫休养,无谕不得外出,后宫诸事皆有皇贵妃总理,收皇后印、册……”
皇贵妃?那贱婢竟成了皇贵妃!
皇后在便不会设立皇贵妃,而皇上却收走了自己的印册,将自己软禁在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留着她的命,留着她的皇后之位,便是让那贱人……
林清浅,她从未主动出手,唯一的一次,便是致命一击。
望着缓缓关闭的中宫大门,皇后亦缓缓闭上双眼,闭上心门。
这辈子,竟毁在一个小小的庶女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几天了,在此之前本文应该会完结。
83 大结局
正统二十五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似乎才过二皇子玄怀的三周岁生日;方入九月京师就下了第一场雪。
雪虽不大;却也让人们好一阵忙乱;尤其是讲究些的府邸;不得不将整个府上的冬日应备都取出来用上。而这样反常的天气;让有些知情人联系到了前些时候的一桩朝政之事。
裴绍板着一张比天气更阴沉的脸走进屋内;屋里的暖气一扑;木然的脸色这才慢慢有了些变化。
黎川在里间听到丫鬟们战战兢兢的声音;忙迎了出来,伸手接过鸦青色的斗篷;递给小丫鬟,又奉上一杯热茶,端到裴绍手中。裴绍坐在炕边,一下又一下的用茶碗盖子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子。
黎川一使眼色,丫鬟们纷纷鱼贯而出,只剩下夫妻二人。
好半晌,裴绍才喝了一口清香四溢又略带苦涩的茶汤,脸上的神色彻底缓了下来,才道:“皇上下旨让靖海侯进京自辩,靖海侯和世子已在来京的路上了。”
黎川暗地里松了口气,道:“这样看来,皇上对靖海侯一家还是信任有加的。”
裴绍微微蹙眉,终究什么都没说。黎川自然明白,这样的大事,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该问的,便不再言语,只望着丈夫一个劲儿的出神。
前些时候,福建有官员弹劾靖海侯纵容倭寇上岸抢掠,且拦下了好几封上报朝廷的奏报,这一封奏报还是偷偷送至京城的。
纵容倭寇的罪名,往大了说是通敌卖国,往小了说是御下不严,端的要看皇上如何处置了。可是,皇上对公卿之家的态度却越来越不满了。
永昌侯府就不必说了,而自从三年前皇后被软禁在坤宁宫,辅国公府的人便整日活得提心吊胆,幸亏皇后之事没有牵扯到他们,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几个子弟也比从前收敛了不少,皇上想收拾他们,他们总不能上杆子的将把柄往他手里送呀!
经此一事,众人都以为皇上找不到机会收拾他们了,不想有人却送了一个天大的机会过去。
竟是后院起火。
新任辅国公的小妾因被正妻害了子嗣,在院中大行厌胜之术,诅咒主母及嫡子。此事被另一名小妾得知,告知了主母,辅国公夫人欲将那行事的小妾沉塘,辅国公却分外袒护,事情嚷嚷出来,便被上门做客的几位官家知晓,上报给了朝廷。
厌胜之术乃大忌,不管是哪朝皇帝对此都讳莫如深,不管诅咒的是谁,施咒之人逃不了一死。那小妾自然被处死,以及连累了辅国公全家。
最后,便是辅国公一家便落得个削爵流放的结果。
可见这妻妾相争、家宅不宁,便是祸乱的根本。
皇上火速处置了辅国公之后,这两年又整治了几个公卿之家,手段虽没有那么狠辣,但也着实让他们惶惶了一段时日。
没想到,这么快靖海侯又出了事。
说是允准靖海侯回京自辩,可是为何又带上世子,若是辩出什么倒也罢了,若是辨不出什么……这对父子只怕落不得个好字。
裴绍与靖海侯并无交情,只是靖海侯的女儿却是沐英的夫人,虽说罪不及出室女,但就怕有人落井下石啊!
何况,皇上对沐英仍有心结。
想到此处,裴绍的面孔又绷紧了,放下茶碗,说道:“我出去一下,今日不必等我用晚膳了。”便大步走到门口。
黎川忙跟了上去相送,顺口道:“风雪加身,三爷小心些,母亲那里,妾身会告知的。”裴绍并未回头,而黎川也感觉出了丈夫心底的沉重,默默叹了口气,放下帘子返回了室内。
这一场雪之后,天气莫名其妙般的暖和了起来,京师的人们只得又卸下冬装,换上还未来得及收好的秋装。而这身轻快衣裳也未穿多久,半个多月之后,天气又冷了下来,只是阴沉,并未见雨雪,人们很是抱怨了老天爷一番。
黎川正收拾着针线,听到沉寂了许久的丈夫忽然冒出的一句话,惊得刺破了手指。她却犹未发觉,猛然抬头盯着他,愕然问道:“你说什么?”
裴绍淡淡看了她一眼,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皇上派人秘查,靖海侯并非只是纵容倭寇上岸抢掠,而是纵容倭寇上岸……屠村!”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窗户上,沉声又道:“不光如此,福建总兵竟已被靖海侯软禁多日,皇上雷霆震怒,已八百里加急命人围住靖海侯府,一干人等全部下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