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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静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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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似乎对青青了解通透,十分肯定的断言。阿丽和鱼儿尚在讨论着青青何时会回来的时候,杜鹃望见中院亭台上只剩爹爹一人,李郡守不知何时离开了。
瞧见爹爹凭栏而立,仰望着远处的山峦径自沉思。杜鹃吩咐过阿丽和鱼儿在花园里径自练习所教的曲目后,就静静的走到了中院,意欲借着爹爹难得的闲暇,与他一同品试柳叔托人从中原带来的茶叶。
意外听见爹爹对着南方长叹一声,杜鹃上前轻松笑问:
“爹爹,您为何叹气?”
“鹃儿,还记得十多年前夷安王舍身下水救兄长的故事吗?”
杜元介转过身,看了看女儿,状似无意的问道。
“记得。”
因为某个人,杜鹃情不自禁的将小时听来的故事细细想起——
当年十岁的殷帝不小心折足溺水,岸上除了伤寒未好的夷安王,无人在场。于是心急救人的夷安王奋不顾身跳下水,托起腿脚不便的殷帝往岸上游。
因为体弱气小,游到一横生水面的树枝便筋疲力尽。深秋时节,两个小孩抓着树枝,拼命的呼喊,过了好一刻才有人闻声前来相救。
殷帝得救,夷安王却因带病下水,上来后病情加重。一直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将近大半年才好。才好没多久,又因体质太虚,染了新病。从此年年以药为餐,常常身不离床。
“爹爹无端提起旧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警觉的从回忆中抬头,看着眉头微皱的爹爹。杜元介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爹针对巫族的警言,安帝虽没接纳。但从此对巫族有了防忌。察觉到巫族借用神女为帝后之名,行事越加嚣张,便有心削弱巫族。不立神女之子,推立毫无巫族背景的夷安王,是安帝疏离巫族的第一步。
谁知巫族人非常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晓得形势有变。所以一手策划出兄长落水,病弟勇救的故事。然后在夷安王的药里动了手脚,使之病情反复,常年卧床。让已被安帝倾力塑造了美名的夷安王,因为身体原因,与帝位无缘。”
杜元介缓缓的将近日收集的消息细细的说与杜鹃,没有任何隐瞒和回避。
杜鹃听得心情激荡,异常震惊。她飞绪如电,转瞬间理清了心头一直压抑的疑虑:
“爹爹,这就是先前陛下与神女不和的真正原因,也是他为何对付巫族的因由之一?”
殷帝一定以为身为巫族神女的母亲有份参与,甚至默认支持。认为下水之事母亲是知晓的,夷安王常年抱病母亲更知原因。于是,一气之下说了不承认神女是母亲的狠话。爹爹借置办嫁女事宜留在明关,想必是要亲自察探这里的真实情势。
杜鹃安静的看着爹爹,等着爹爹将心头的忧虑道来:
“嗯。爹收到古城那边的消息,如今殷帝大力整肃巫族,回收了巫族在朝当政的大部分权力,惹恼了巫族。大巫师故意命人把当年殷帝落水的真相说出,意图挑拨兄弟感情,引起王室内乱。
夷安王若得知真相,伤心失望在所难免。爹是怕,兄友弟恭十多年,一朝破裂,夷安王愤怒悲伤之余,会抢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平静了多年的古城,恐怕要再掀风雨。如今李郡守就在明关视察,若是古城那边传出了什么风声,惊扰了秦人,整个蜀国,还有安乐日子吗?”
“爹爹意欲何为?”
平静的问话里,藏起了她不愿为人知晓的担忧。 
“如今巫族势力已蔓延到北地各处,不少百姓深受巫族荼毒。秦蜀稍有碰撞,蜀民多受巫人挑拨滋事。
前日就有北地蜀民听信巫人蛊惑,在一附近秦人户前悄悄放了不少虫蛇,说是能破邪转运,震慑这户秦人的嚣张跋扈。结果那蜀民不仅被对方狠狠打了一顿,还被迫赔偿一百铢钱币。
李郡守已多番征询爹的意见,是否要将蜀地巫人彻底清除。巫族的主要力量都在古城里,若要打击,必会掀出明砚朝的秘密。
鹃儿,你认为这么一个力薄势弱又巫风浓重的小朝廷,还有值得存在的理由吗?”
“爹爹,您想——”
杜鹃微微吃惊,很快又收住了到嘴边的问话。
爹爹处事向来果决勇敢,雷厉风行,素有大刀阔斧的大将之风。即使真有摇摆不定的犹豫,慎重思虑后的决定,一定是对蜀国最好的。
无论是什么决定,她都不该惊讶。

 




、027 白色恐怖

傍晚时分,杜鹃父女、阿丽、鱼儿和柳叔五人围坐在厅前安安静静的吃着晚饭。
门外忽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顿时吸引着大家竖耳倾听,放目观望。
“青青草,乱了,乱了!那边施行恐怖政策啦。随时会波及明关,趁李方泰还不知道,我们快收拾东西逃难去。”
青青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来,边说边在旁边案桌上翻起个茶杯。她顺了顺气,才倒了一杯温水,径自喝了起来。
理顺了气,消解了口渴,先前急冲冲的人忽然慢悠悠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与她进来时的慌张神色全然不搭。阿丽瞟了她一眼,端起碗筷凑向鱼儿小声的说:
“鱼儿,用心看着,说不定她又给咱们提供新故事。”
青青爱夸张,将一点点琐碎小事挑弄得惊天动地,是她平日造事的目标。虽然有时会恼她的贪玩,但细心善感的鱼儿总能从她的每次是非中得到灵感,编写出精彩的故事情节。
“怎么了?”
与他人一样,杜鹃不惊不疑,平静的看着变化夸张的青青,体贴的问了一句青青等待的问话。
如愿被人问起,面色平静的青青再度眉飞色舞——
“不得了啦!那个殷帝好残暴。前几天当市斩了人后,便日日有凶巴巴的侍卫在城中大小茶肆走动。一有人说出与朝廷有关的敏感话题,立即抓人。轻则关押,重则斩首。被砍头的人已有五个,幸好都是些招摇撞骗的巫族人士。不过,那家清心茶肆,被勒令封了。”
屋里众人,个个都熟知青青爱编爱戏的性情。听来她这么煞有介事的描述,谁也不吃惊。杜元介端着碗若有所思,似听非听;柳叔仍然在安静的吃饭;阿丽和鱼儿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满眼看戏的神情。唯有杜鹃,什么也不计较,善解人意的顺着她的话再问一句。
“斩人?为何?”
“杀人灭口,制止谣言啊!”
青青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谣言?!与爹爹之前说的有关吗?
杜鹃不语,终于意识到青青不是在夸张演说。于是疑惑的看着青青,知她定会滔滔不绝的分享听来的大事。
“有人说殷帝小时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病弟下水勇救兄长,他却在亲弟的药里动了手脚,使之病情反复,常年卧床。受殷帝命令暗里对夷安王药物掉包的巫族侍卫,后来良心不安,主动向大巫师和神女认罪。大巫师生怕此事令安帝对巫族印象更差,费尽了口舌才说服神女莫声张,私下严厉惩罚一番便好。
据说,前段时间殷帝与神女争执的起因,就是神女觉得殷帝不懂感恩,对巫族过于苛刻,便重提旧事。意图警戒殷帝要与人为善,善待幼弟。谁知殷帝觉得神女毫无为人母的护子之心,气恼之下才说出神女不是他母亲的不孝之词。”
“殷帝恼怒,派人到城内各家茶肆,将散播消息的人捆起,以巫族胡言乱语诬蔑帝主、扰乱朝序的名号,将几个巫师当众斩首。”
听完青青的讲述,杜鹃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巫族太过分,歪曲了事实。
“是有人胡说八道太过分,殷帝严措整治是情理之中,你怕什么呢?”
杜鹃微微一笑,静静提醒,她不认为青青是那般短见。
“不是。听说那个什么王,就是那个殷帝的弟弟,知道了当年落水救人的真相,非常生气失望。扬言要夺回帝位,帮助亲如生母的神女惩治不孝子,保住神圣的巫族。
谁知殷帝竟以迅雷之势狠心对亲弟下蛊,如今陷入昏迷。有大臣就此谏言,立即被革了职,当场下狱。街上有人稍微就此事发表议论,立即被街上密集的侍卫就地捆抓。”
径自沉思的杜元介不知何时专心的听着青青的描述。此刻更是不由自主的抬起眼。
“这是今日之事?”
杜鹃收住笑容,望了望跟自己一样惊讶的爹爹,忍不住追问了青青一句。
若是连爹爹都收不到消息,想必是古城那边通往明关的关口被严密封锁着,消息无法传出。
“就在刚刚。有巫族的人从王宫里狼狈逃了出来,结果在大街上被埋伏的侍卫捉住。那些巫人,穷途末路,便口不择言,将宫里的事扬了出来。”青青还在夸张的描绘街上的情形,杜元介已经神情严肃的走了出去。杜鹃看了看急步离开的爹爹,继续认真的听完青青的八卦。意图听来更多的消息。
“十青青,你不是贪恋古城的谣言,不肯回来吗?为何又收拾包裹回来了?”
阿丽放下碗筷,满眼戏谑的盯着青青。
“现在街上气氛压抑,阴森恐怖,简直是白色恐怖。十里安竟然还替我报名当巫使,要是被抓进去,日日面对那么恐怖的暴君,我小命不保呀!”
“古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们这里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阿丽怀疑的问道,即便青青描绘得十分逼真,有过多次受骗经验的小朋友,这次坚决不信。
“笨蛋,平日里无人把守的关口,全部站满了士兵,只许进不许出。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过去,你们当然什么都不知。”
青青轻慢的说了阿丽一句。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使巫术蛊惑人心你是不会的。”
阿丽揶揄的驳了一句,故意要挑青青的话柄。
“我聪明啊,丢下马小跳三个当抵押,搬出明关城主殷宇的名号。把关的头一听,远远扫了一眼,就扬手示意放我一个出关。”
青青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急智,却把在场的人唬得神色剧变。
“什么?!你把笨兔他们丢在那里当抵押?!十青青,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丽信以为真,倏地的跳到青青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她的鼻子责骂,完全忘了前一刻自己还在怀疑青青的话。连鱼儿都皱着眉头问道:
“青青,你只是开玩笑,对吗?”
“我说得很认真哦,若不是有他们三个宝留下,我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通风报信?”
被人指着鼻子怒骂,青青还是不知收敛的继续逗弄阿丽:
“喂,火野丽。你该谢我才对哦。笨兔生怕自己没命回来,悄悄的拉着我到一边,说她有一笔多年的积蓄藏在明里间大宅一颗老桂树下。让我记得转告你,若她有什么不幸,那笔钱就留给你日后当嫁妆。”
青青逼真的转述,令阿丽和鱼儿听得面色带悲。杜鹃见状,及时开口劝住着急得差点掉眼泪的阿丽和鱼儿。
“阿丽莫怕,她开玩笑的。有杨大哥留在那里,小兔他们不会有事。”
“杨问早被我打发去干别的事,根本不知情。”
青青不知轻重的插来一句,立即被杜鹃瞪了一眼:
“青青,你明知他们五个情如兄弟姐妹,为何要用这么吓人的话逗弄她们?”
“好,不说不说。马小跳他们呆在大宅里好得很,我能回来,全靠前世带来的聪明机智。”
青青温柔轻俏的解释一番,语声语调宛转如歌,一弹一跳,好听得让两个被戏弄的人忘了计较。
“青青草,经过这番劫难,我估计殷宇跟那边的人秘密联合,意有所图。说不定他才是最能助你爹大展经邦才能的人,现在悔婚改嫁还来得及。明日我替你去找段明修退了这桩亲事,顺便看看那满山的杜鹃是真是假。”
戏弄过了两个小女孩,青青又转向杜鹃绕着她的亲事乱出主意。
“我的亲事已定,你莫想着捣乱。”

 




、028 裂痕

翌日入夜,杜元介才回来。经过点着灯火的书房,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一张正对门口的书案,最疼惜的女儿正娴静的低头写字。
静静的在门外打量着神韵与自己相似的女儿许久,杜元介走到一半的步伐,再也迈不开。心情复杂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得来的消息是否该如实告知?
“爹爹!”
杜鹃忽然抬头,看见门外站立的爹爹,立即微笑的迎上前。搀扶着爹爹的臂弯走进书房,体贴的将他安坐在椅子上。
“爹爹,吃过饭了吗?”
“嗯。吃了。”
杜元介答了一句,看见一旁的桌上,放着保温的食盒,晓得女儿有心等自己回来。心中沉吟,考虑着先前的犹豫。
“爹爹,喝口茶吧。”
杜鹃温和的递上一杯润口的清茶。
“爹爹,那边怎么了?”
等爹爹接过喝了,她才善意的问一句。温静的语调,不勉强,不着急,却平静的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意图——无论古城的事多么糟糕,她还是想知道有关他的消息。
轻轻的把茶杯放下,低头想了想,杜元介才看着女儿认真的道出今日打探到的消息:
“昨日一早,殷帝颁布了一道驱逐巫族的命令。以事神之心不诚为名,强令朝内巫士还返朱提山专心守卫神灵。城内各家巫医馆,更被明砚卫士以整肃医风为名,抓走了大部分招摇撞骗的巫士。巫族人骤然被逐,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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