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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静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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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听出她语气的不寻常,独孤铭微微侧头,循着她的声音望了过去。
冬雪轻步走来,在案边一空位坐下,本想好奇的问他为何一大清早便在藏书阁。眼睛不经意的扫过独孤铭面前平摊的一叠竹卷,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收住了到嘴边的打趣。
独孤铭听觉甚灵,辨清脚步,等冬雪一坐下,头便准确的朝着她转了过来。
“公子,朝廷禁令买卖中药,究竟为何?”冬雪看着独孤铭,认真问道。
独孤铭是王廷和巫族敬重的智族后人,记忆力超凡,能将所听所闻一字不漏背诵下来。为表示对智族人的思念与敬重,朝廷那边,即使已有人专职记录国史。仍然每日都会有专人来向他汇报朝中发生的大小事件,以便他记录于心。若要查问朝廷的事务,独孤铭是最佳人选。
“‘事鬼神,信卜巫,好祭祀者,可亡也。’‘尚卜筮祷祠,疾病愈甚。’这些是近日流传在北地民间的谣言。据说是出自秦人和无冕杜相的有意鼓动。”
独孤铭说道这里,声音变轻,似乎在小心避忌着什么。冬雪听得专心,不曾留意他的小心思。
“受谣言影响,北地蜀民对巫族的信仰开始动摇,渐渐爱找中医治病。潜伏在北地的巫族医士因此大受排斥,融不进那里的生活。夷安王爱护巫族,认为中原医师太过分,便下令将城中几个中医抓了起来,勒令出城采买药材的商贾禁采中药。还命令暗潜在外的卫士协助巫族,挫击北地中医。”
“原来是这样。难怪宫人买不到药材。”
冬雪恍悟,低头若有所思一番,忽然抬头道:
“公子,冬雪想借你的飞鸽一用。”
“日月殿从不养鸽,你为何说我有飞鸽?”独孤铭疑惑一问,有点故意混淆的意味。
“日月殿没有,但寻风阁养着一大群。”冬雪微笑提醒着。
“你应知,那些飞鸽是朝廷专门收集信息的渠道。寻风阁养的飞鸽,平常人动用不得。”
怕她招惹麻烦,独孤铭仍然故意说明利害。
“按正规程序,公子要借飞鸽兴许麻烦。但冬雪得知,寻风阁的群鸽里,有一只是公子的朋友。只要公子想,总有办法招来。”
冬雪不为所动,坚持道。她言辞轻松,自在如对友朋。往常在人前的谨慎安静,在独孤铭面前,总会自然消失。
“夏荷告诉你的?”独孤铭假装不得,借着追究再度避开。
“是冬雪亲眼见过。公子每每在庭前闲坐,常有一只白鸽落在公子案前。”冬雪微笑道。
听她如此执意,独孤铭无奈的问她用意。
“你借飞鸽何用?”
“托人寻药。”
宫人采买不到,那她就另想办法。
“我上次已跟你说明,失心蛊世上无解,医治他是你妄想”
听她果真为此,独孤铭无情的提醒。
“公子更说,中原医术自有神奇奥妙之处,或许能一试。”她固执的说。
“那只能定神,不能彻底祛除蛊毒。”
“能有改善,便是好。”
她有自己的主意,任独孤铭如何说,都不放弃。
“那你看到效果了吗?”独孤铭不客气的质问。
“应该有吧。可惜冬雪不是医,不懂察色。”
忽略独孤铭的气恼,冬雪依旧轻松的回答。如果没有效果,那日,他不会只凭她的片言只语,便答应正常作息。
她的固执,令独孤铭无奈,只好沉默的不接话。自知惹恼了独孤铭,冬雪故意转了话题,夸赞道:
“公子腹中装满了世间难得的丰富知识。日日待有心人来询问,坦然的满足他人所求。冬雪开始觉得,宫中既有公子在,藏书阁已是多余。”
“你是在说反话,暗示我职责的多余。意欲再来说服我出朝为臣,替明殷帝效劳?”
独孤铭蹙了蹙眉,敏感的说道,然后失望的转开了空洞的视线。
冬雪本无此意,听得他如此误解,顿时失笑。想了想,干脆顺势道:
“五年前,公子甚爱将己所读所闻的奇闻妙论说与冬雪一同分享。从公子言谈间,能知那些经得公子兴奋说来分享的,都是你的最爱最喜。公子如今譬若这藏书阁一般,纵是载满深奥奇妙的知识,却少有人发掘。任由你喜爱的知识在腹中腐烂埋没,不觉得可惜吗?”
“我把所知所得一一集录成卷,待你志向成行时,统统送与你。在你收得民间风情歌舞曲谱时,顺带将它们传于民间便可。”
独孤铭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简单的想法让冬雪听了一笑,连忙提醒道:
“公子,传承历史,发扬文化,不是这般。”
冬雪意欲继续,独孤铭无意再听她暗藏说服的话,淡淡的打断。
“冬雪,任由你去帮他,已是我最大的退让。”
“所以,公子明知抗击中医一举有害无利,却不肯向亲善于你的夷安王说明劝谏,任由他作出错误之举。”
见独孤铭无所动摇,冬雪故意忽略他的阻止,状似埋怨的将心中所想说来。独孤铭置若罔闻,避开她的话题,转而说道:
“你若得空,过来读卷书给我听吧。”
“好吧。读过之后,还请公子记得借飞鸽一用。”
她答得干脆,无意恼人的继续纠缠。

 




、053 摧名毁誉(上)

写字能凝神静气。
这句话,是有一日喝完定神汤药后,明殷帝无意在案边捡起的竹签上读到的。当时读过后,他吃惊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殿上的宫人神色一如往常。
感觉到签上话语的善意,即使找不到递竹签的人,他仍依话而行。每日喝完汤药,感觉精神尚能支持,他便拿着难得的毛笔在竹卷上写字。
今日下朝后,他在承平殿里等着每日必喝的定神汤药。见端药的宫人迟迟不来,便径自走到偏殿,继续他每日的功课。
明殷帝伏在案前,才专心的写了一行字。殷平侯古颐便越过宫人的拦阻,骤然出现在他眼前。尾随而来的,还有一青衣男子。
一青一白的两人,刚好立在朝阳照射进来的明亮处。乍眼一看,一个神丰气爽,一个风骨孤傲,别有一番神韵。
意外在宫里见到逸洒孤傲的友人,君傲然十分惊讶。与青衣友人交换了一眼,他会心一笑。
就在此时,作司丽青一本正经的走至殷平侯面前:
“侯爷,这是陛下养神时间,受不得任何影响,请勿来打扰。”
虽然说得委婉,仍怕明殷帝听见不高兴,她提醒的声音极低,只有殷平侯古颐听得清楚。
“你们日日把他护得这般细致,为何还把人养得这般糊涂?”
古颐说话毫不客气,根本不管出言的话语是否伤人。作司丽青被他如此责怪一句,一时无话可说。
君傲然见状,温和的挥挥手。
“李作司,你下去吧。”
近日里,他感觉白日里的精神有所改善。今日难得碰上两位信重的朋友,他想借机验证一下。下完吩咐后,他悄悄的将刚才写了字的那支竹签拿在手里。
“君傲然,抗击中医这么幼稚冲动的行为,分明就是君夷安的杰作。现在出问题了,你为何替他揽罪?还任人抹黑乱说?”
等拦挡的人一走开,古颐便蹙着眉质问。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无所谓,眉目间尽是认真严肃。
“启弟一时受巫族怂恿,误作错断,后果不该由他承担。我自有分寸,无关紧要的事,你们莫插手。”
君傲然低头看着竹签上的字,淡淡的说。
“无关紧要?摧名毁誉,这次,胜过之前任何一次。以前,你偶尔失常做了点留人话柄的傻事,我底下的人还能想办法帮你在暗中化淡百姓的激愤。可是这次,君夷安的幼稚,祸及了北地蜀民的平安,甚至差点曝露了明砚朝的存在。巫族在人前人后歪曲诬蔑的说辞,已让你落得昏聩无能的恶名,招来举朝的埋怨。人人都在摇头,说明殷帝为了弥补之前驱逐巫族的错误,有意要借抗击中医一事修补王巫关系。结果弄巧成拙,惊动了秦人,差点毁了整个明砚朝。明砚卫士都想知道真相,如果一直很欣赏敬佩的人当真让人失望,众将士一定会大受打击。”
古颐抱胸而立,对君傲然的平淡甚为气恼,不客气的责他对亲弟不知分寸的维护。
“每个明砚卫士,在选择他们的位置时,就该很清楚,他们忠心效力的是明砚朝,无论高处上的人是否令人失望,都不影响他们维护明砚朝的决心。所以,我的任何作为,有分寸的人自然懂得衡量轻重。”
不知是近日精神大有改善,还是手中竹签上的话句警醒着他,君傲然至今感觉良好。面对古颐的指责,他十分理智的解释。
“能得你如此器重信赖,身为明砚朝卫士,不知是有福分,还是有负担?就为你一句要识分寸,懂衡量,在毫无明确指引之下,众人竟殚精竭虑的讨好你。不知是我朝卫士纯朴易教,还是你当真有某人所说的蛊惑人心的魅力?!”
古颐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语带讽刺的回驳。
“是我明砚朝将士尽忠职守,爱国忧民,与我这个遭人非议的君主无关。若说得人心,多半是你们的功劳。”
君傲然讪讪的自嘲一句,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好友,语气里有着化散不开的愁怅。
“君傲然,中毒中上瘾了,连最后一点为人帝主的自觉也消耗殆尽了吗?还是当真被蓝玉的巫术蛊惑,弃朝废政,以位悦弟?!你舍得任君夷安和巫族继续胡作非为?抑或是想制造机会考验你衷心的属下,看看在恶势力的荼毒摧残下,还有几人能坚守阵地,不失原则?”
殷平侯古颐噼哩啪啦的责了那么多,还不解气,一出口就是压抑不住的恼火。经他不客气的斥骂,君傲然恍惚间的愁绪被击散,握了握手中的竹签,他深吸一气,认真说道:
“不关玉的事,你不要胡乱安插罪名。夷安更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糟糕,如果一直不给机会他历练,怎能看他真正的成长?吃一堑,长一智,何况他有一颗仁爱的心。不要总是针对他。”
“就算你想放胆一试,起码重大的事情也像以前一般亲自把关啊?用整个明砚朝的安稳来当教资,是君夷安这个学生有圣人之资值得大力栽培?还是你这个为人兄长纵弟太过离谱?”
古颐的指责咄咄逼人,盛气非常。
“独孤冬雪,不许点迷香助他逃避问题!”
眼尖的瞧见冬雪蹑手蹑脚的捧着个香炉进来,盛怒中的古颐蓦地转了话尾,惹得其他两人闻声抬头,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之前托人找寻的药材至今没送进来,致使今日无药可煎。冬雪暗自思索过后,准备以一碗普通的汤药蒙混过去。怕出事端,她亲自把药送来。结果走至殿门,便听见殿内的争吵,心知不妙。连忙放下药,回头捧了个香炉,悄悄的走进承平殿。
她以为气氛激烈的偏殿里,无人留意自己的举动,哪知会被殷平侯喝住。幸得她平日性情安静,骤然听得一声喝责,仍能平静的低头回答:
“平侯,这不是迷香。这是茉莉花熏香。夏日蚊虫较多,茉莉花香令人宁神静气,更能驱蚊。”
听罢冬雪的解释,古颐才收回视线,任她在那里点香。

 




、053 摧名毁誉(下)

冉冉的香烟升起,淡淡的融入偏殿里众人的鼻息。
或许是冬雪选择的位置恰好,飘来的花香若隐若无。前一刻还令人感觉清心怡神,下一刻用力再吸,空气里已然淡而无味。放弃吸寻时,怡人的香气又淡淡飘来。
不经意间,偏殿里原本忙碌争辩的人,因为寻着花香,渐渐忘了生气。容色安静了许多,甚至自在的靠向旁边的墙。三人静静的在那里吸着花香,谁也没有开口。
冬雪安静的蹲在炉边,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她不时的拨弄着炉内的香片,那飘散在空气中浓淡的香气似乎就是经她这般调和出来。
“你为何与阿颐一道出现在此?”
静默好一刻,趁着古颐的不计较,君傲然淡淡转移话题。常年来去随意的酷友骤然出现,让他欢喜之余有点惊讶。
青衣男子由始至终挺直而立,沉默着一字不吐;挨墙而立的人,慵懒无骨,却是最积极响应的一位。
“我,寻画不得;他,寻人不到。就志同道合的为着同一个人回来了。”
“她回来了?!”
君傲然问询的语气很不善,俨然是不喜欢那个她。冬雪拨弄香炉的手,因着三人新开的话题停了停,眉眼甚至悄悄的看向那个直立的青衣男子。
“没有。人家因为一番夸赞中医、贬斥巫人的话,再度名声大起。你或许不知,那个向往秦地繁华的人,偶与秦王有一面之缘,便贪慕虚荣抛弃阿修,一心要当秦国王后。偏偏民间不骂她媚秦,反说你令人失望气走了明慧动人的未来帝后。很可悲吧。她在的时候,锋芒外露,磨蚀了你本有的光华;不在的时候,竟还能遮光蔽日,湮没你原本美好的名誉。杜鹃女,果真是可恶至极!”
俨然一副深解帝意的神情,殷平侯古颐肆无忌惮的指点着君王厌恶的人。最后一句,则故意挑惹默不作声的人。
果真,沉默的人如他所料的开口了,语气充满维护。
“她无心招惹你们。何必如此诬蔑她?”
终于挑惹成功,古颐甚觉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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