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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静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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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俏声俏语的说。
“青青草!这茶肆里的掌柜伙计太坏了。专门吊人胃口,挑起了人家的好奇心就借故离开。我刚刚看到,那个掌柜好狡猾,眼睛斜瞄着,耳朵竖得老高。那个伙计也是,好端端说到关键,便故意扬高声调。还有那个桌布手势,没准就是个暗号。掌柜一收到提示,立即就出声打断。他们分明就是一早串通好,故意制造悬念,多赚一点茶水钱。”
语气里仿佛参杂着抱怨和气愤,但却面无怒色,满目发现好戏般的兴致,无比欣赏茶肆的绝妙经营之道。跟同伴说完,又开始左顾右盼的将茶肆里各人扫了一遍,视线落在柜台上不够专心的掌柜面上。一双清澈灵秀的妙目立即专心的定住。
靠窗而坐的娴静女子,终于欣赏够了窗外自然的美景,收回视线轻声开口。
“所以这茶肆生意才一直这么好啊。”
柔和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轻柔,温暖。
“奸商!”
托着腮的女子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是责骂还是赞叹,眼睛仍亮晶晶的留意着掌柜的举动。
“呵!掌柜在暗自数着被伙计成功留下的茶客呢!”
懒洋洋的腰身蓦地直了直,下巴一抬,兴奋的分享着她的新发现。靠窗女子极其配合的朝掌柜望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青青草,你身上有多少钱?”
缎衣女子清灵神秀的眼睛一眨,忽然唇角扬笑的凑向好友。
“你想上二楼?!”
靠窗女子显然洞悉了她的意图。
“嗯。我们上二楼将他们的消息一次听饱。然后到街上四处说开,那掌柜肯定把脸气绿了吧!”
缎衣女子眉飞色舞的建议,托腮的双手一早放了下来,成了她描绘心情的辅助。
“用那么多钱向别人打探我们早知的事,划算吗?”
靠窗女子微微笑说。
“不一样。我们的原汁原味,人家的加油添醋,好听很多嘛。”
那满眼慧黠的缎衣女子语气轻俏的说道。
“你编得比人家更精彩啊。”
靠窗女子温声打趣,提醒着旁边的人本就是个编故事天才。
“好。”
缎衣女子轻柔的应诺一声后,便绘声绘色的继续:
“那我到外面说,你爹不答应,跟那个什么皇帝没关系,是你们父女俩名声过盛,受人瞩目。若嫁回了这个小朝廷,必会惊动了秦人,你爹爹官位不保,性命堪忧!精彩不?”
她一脸故意的说完,眼睛便促狭的朝同伴眨了眨。
“完全歪曲夸大的谣言才吸引人。你应该说——我曾与秦王有一面之缘,向往秦地的繁华。心高气傲的我从此改变志愿,一心要当秦国的帝后,我爹无奈,只好拒绝了殷帝。”
被戏弄了一番的杜鹃,不气也不恼,巧笑倩兮的教好友如何描得更精彩。
“我还应该说,杜鹃是百年难得的孝女,宁愿抹黑自己,也不容人描黑爹爹一毫!喂,这般介意别人说你爹爹闲话,你该说服他离开北地,莫作瓜田李下之举。”
青青瞥了她一眼,闲凉揶揄道。
“爹爹好不容易才找到适合的位置,我该支持他。”
杜鹃轻轻笑了笑,不再与好友青青争辩,转过头环顾着吵杂热闹的茶肆,认真的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好奇不已……
静静的看了许久,那吵杂喧嚣的声音,听得越真,越变得遥远微弱。杜鹃忍不住有点感慨——
清心茶肆,谣言交汇的地方,何曾令人清心静神?到底是俗人贪爱谣言,还是他所治的朝野固摄不稳的表象?自从走进了这座古城,耳朵便听多了百姓对他的贬评。甚至还听到有人在街上与人争执时大胆的扬言说要去北地。
进来茶肆前,曾在附近的布店口见到挑布的人与布店老板不知为何争执了起来。明明是为买卖不合而吵,结果不到几句,竟莫名的扯到了当今的明殷帝。
“封了也不怕!反正好好的明砚朝迟早被他败坏殆尽,我的店迟早因此关门!倒不如及早离开,去北地另谋出路。”
杜鹃记得,布店老板就是这么无所顾忌的说出这么一句,结束了与他人的争吵。想起布店老板的话,还有刚才大伙围在一起的议论纷纷,杜鹃情不自禁的深皱眉头。民间对他的不满竟然变得如此深刻,甚至说出要去北地的话。是他平日的做法果真令人失望吗?
明殷陛下,您当真力不从心了么?子民弃朝北走,你可会独自难过?
不经意的抬高了眼,本是要收回停顿在吵杂人群中的视线,转头眺望那真正澄净的天空沉淀自己迷茫的心情。不想,却被一淡漠的身影绊住了目光。
茶肆二楼,靠近大街的雅座上,一气质高华的翩跹公子,神思高远,目色淡然的仰望着窗外的天空。茶肆大堂里热闹的争吵,他似听非听。
呵!
杜鹃一怔,随即唇角微扬,目光柔和净澈,静静抬头看着那抹吸人心神的身影。
许久不见,甚至以为无缘再见,乍然在此遇见,是缘分吧。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烈,惊动了楼上神思高远的人,秀颀的身影轻轻动了动,缓缓低头往这边淡淡看了看。
看见她,仿佛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意外。乍看时,他也怔了怔。四目不期然的相遇,杜鹃冲着他自然的一笑。
与她一脸的灿烂不同,高华的公子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早已清晰的倩影浅浅的飘在眼面,始终不得印刻在心头。

 




、008 必须放弃

杜鹃尚未攫住心头的疑惑,眼前便有一伙魁梧的大汉畅然谈笑着走过,将她抬望的视线毫无准备的剪断。
等到视线再度无阻的投向对面二楼时,那淡然清寂的目光竟已收回,正低头注视着桌上轻烟袅袅的热茶。仿佛刚才的对望,只是不经意扫过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转眼间便能抛却。
杜鹃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收回目光,静静想了想,忽然低着头径自笑了笑。
“青青草,你在偷笑?想着那个令你放弃后梦的心上人?”
缎衣女子捕捉到杜鹃莫名的笑,八卦的凑过来揶揄一句。
“时候不早了,走吧。”
杜鹃不理好友的打趣,掏出一串钱,招来附近的伙计对了数目。放下,起身,洒然走出了茶肆。没有回头,没有确认好友是否跟了出来,更不去在意楼上那束目光是否还会投射过来,杜鹃就这么在街上静静的走着。
纷纷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贾的吆喝,路人的说笑充斥着整条大街。杜鹃的心,却宛如幽深的山谷,安静澄清,听不到一丝嘈杂。耳边少了青青平日的聒噪,她便能感觉清静悠然。
“爹爹,这是鹃儿的自画像,您帮忙转交给提亲的人。”
三年前,殷帝遣人悄悄的到北地杜府提亲。杜鹃捧着用心画了好些天的画像来找爹爹。当年灵慧动人的小女孩,双目依旧明亮聪慧,举止间却沉淀出同龄人难得的安娴。心想事成,美梦即将成真,一般人早已兴致勃勃,兴奋非常。她却不骄不躁,沉静安然。
人人都说杜相的女儿明慧动人,世间难得。但杜元介对女儿最引以为傲的却不是外面流传的盛名,反倒最欣赏女儿静若明花,动如微澜的性情。不张扬,却依然让人印象深刻,久久不忘怀。他常常独自欣慰,得此一女,乃是此生最大的福气!
“鹃儿,你不是……”
没有接过画卷,杜元介吃惊的问。他以为女儿会反对,谁知杜鹃却毫无意见的将画卷捧来。
“爹爹,这是女儿一直以来的志愿,您是知道的?”
她知道爹爹想问什么,所以未等他说完便开了口。
“鹃儿你骗不过爹爹!爹爹知你早将小时的稚言弃置多年。”
杜元介没有勉强女儿道明真意,反倒很直接将心中想法说明。杜鹃的后梦早已消散,虽说当年众人都被杜鹃的奇言壮语深深吸引,一致认定长大后的杜鹃一定不改初衷。更以为杜鹃多年来为此勤修苦学。
可是身为父亲的杜元介却一直记得——多年来女儿一心一意学的,不过是兴趣所在,是对故国文明的迷醉,并非为立后准备。
自小受他和妻子影响的女儿,受过深厚的古蜀文化熏陶。成长年间,所闻所学,皆是想凭着自己的一份力,保留古蜀国灿烂的文明。
习琴,是想着传承即将失传的蜀国音律。对画专注,是因为一流的画技能助她记下不外传的艺术技艺。博学知识,甚至吸纳中原文明,无非想着为古蜀的保留和光大找寻更多的出路。在逐年的成长和成熟中,思想逐渐深刻的杜鹃已视当年后梦不过儿时幼稚的戏言。
“爹爹,既然天意要鹃儿在兜转后还回到这点,希望杜鹃能实现当年的誓言,那就顺意而为。爹爹曾说当今陛下资质上佳,假以时日多加善诱,必将通达贤明,能为明君后,也不错啊!”
爹爹果真是最懂她心思的人!连自己曾经变换过的想法,爹爹都看在眼里。杜鹃心中感动,但依旧轻松平静。
“鹃儿,你的婚嫁,秦人,蜀人都看着。以你之慧,爹爹以为,你知道不能嫁。娶你,便是曝光了他的身份。”
“爹爹,鹃儿晓得。只是此刻正是他需要支持的时候,我们可以先应下了亲事,暗里给与他支持。等事成了,鹃儿再嫁也不迟。”
“可是鹃儿,爹爹从未想过、更不想帮他暗地谋划什么。”
杜元介淡淡的说来一句,令人震惊。杜鹃一时不解,无言以对。
“鹃儿,明砚朝斗不过强大的秦人。他们一旦失败,爹爹多年在北地的努力将白费。”
“爹爹,明砚朝当真没有未来吗?”
杜鹃认真的看着爹爹,关切的问着明砚朝的未来。因为,那是某个人毕生的承担。
“朝廷内部过于杂乱,盘根错节,力量又小,很难。若是明光帝,还能大刀阔斧的劈出一线生机。如今的帝主,似有独到的目光,行事却是爹爹不熟悉的,难说。爹爹能做的只是不让秦人晓得明砚朝的存在,满足大部分蜀人最后的一点骄傲。若要爹爹插手明砚朝的事,却是绝对不可能。若他真有光复蜀国的决心,意志坚定,不畏困难的清除障碍,或许有一天真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但事关人命,爹爹不能赌。”
提起十多年来巫族昌盛、令人失望的明砚朝,杜元介有着太多的不放心。
“鹃儿,把画像收回去。明殷帝,你必须放弃。”
“竖子!你竟惹鬼回家?!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一声尖脆的厉喝从一巷口传出。径自想事出神的杜鹃被围在附近观看的路人挡了去路,蓦然止步,不经意的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009 孝子

一名粗悍的妇人手抓扫帚,愤怒的驱逐立在她家院门的瘦弱男子。男子容色憔悴,神情哀伤,似乎痛失了什么亲人。他披头散发,身披麻衣,双手紧紧环抱着一副成人大小的船形棺木。
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男子脚上的草鞋早已歪歪斜斜,鞋面,裤脚上,都沾了一层半干的泥浆。就连那件崭新的麻衣上,也被荆棘枝条划出了几道醒目的破口,依稀能见一些野草碎叶依附在上。
唯独他怀里的船棺,干净安然。
面对妇人的驱逐,男子哀色转浓,却纹丝不动。扫帚使力的戳来,刺痛了他的脸,划伤了他的皮肤,青年依旧不肯走,甚至也不避。只小心的转身护着怀里的棺木,不让扫帚打到。
凶悍的妇人动作虽然激烈,扫帚一直不停的挥动,却似乎对那棺木十分避忌,也不敢戳向它。只一味的打在青年的身上,希望他知痛离开。
使力的打了好一阵,妇人感觉乏力了,青年还是仿若顽石般驻在那里。
“咄!晦气!”
悍妇一把将扫帚丢下,啐了一口,便愤愤的往屋里走。不一会,便听得这家后院里鸡飞狗跳的杂乱声。没多久,一直藏在门边哭着的少妇忽然落出头,朝着青年开口劝道。
“阿鲁哥,嫂嫂没错啊。你爹凶死,孩子都受了惊,家里已乱作一团。好不容易请法师逐走了恶鬼,如今你作何还固执的引鬼回家?”
听她的口吻,应是这青年的妻子。只是不知为何,少妇似乎十分畏惧青年怀中的棺木,始终隔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他是我爹!不是鬼!若不是要救我们的孩儿,爹不会死得这么惨。”
青年很愤怒,不满女子这么说,沉痛的转过身申辩。
“呸!被老虎扒得血肉模糊,头手支离,肠肚遍地,哪是咱爹?!”
一早消失的悍妇再度出现在门口,手上端着个木盆。一出现便越过少妇,朝着青年大步走去。边走边骂:
“你哥将尸骨捡回来已是不祥,现躺在屋里日日噩梦!花了大把钱,神族巫师才帮着驱走了恶灵,你搬它回来作甚么?!”
“走!把它搬得远远的,莫惹它回来!”
说罢,伸手一泼,一盆鲜红的鸡血当头便朝青年和棺木淋去。
这家的门前,早在悍妇的一声斥喝,便惹来了,路人和邻居的围观。因为青年怀里的棺木太令人避忌,大伙只是远远的站着,谁也不敢靠近。指指点点的听了好一阵,悍妇这一泼,惊得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跳开一步。仿佛那十步之遥的鲜血会洒到自己身上一般。
“嫂嫂!爹意外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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