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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兰陵皇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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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慵深深地看我一眼,顿住片刻,似是在犹疑我可不可以相信。终是开口说,“……少时有师傅教过我一些奇门遁甲的皮毛。我发现宰相府中几处主位,都在隐秘地方贴了黄符。庭院正中那株蟠龙木似乎也有人动过,放了个蚁窝在树根部。”
“……你是说,有人坏了宰相府的风水,并在四周贴符下咒?”我心中陡然一惊,那傀儡狰狞诡异的脸孔又浮上眼前。古代盛传巫术,想来下符诅咒一事,绝不是凭空捏造。“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搞垮宰相府?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总之,来者不善。”宇文慵微微叹息道,被人掌握在股掌中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
“……可是,为什么独独你没事?”我歪头看着他,疑惑地说,好奇问道,“莫非你从小都没有生埂?”
“……不知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应该有许多旧疾才对。”宇文慵凝神望住我的眼睛片刻,未能在其中找到一丝试探,讽刺或怀疑,这才开口回答我。
此时天光已快大亮,一阵困意袭来,虽然胃和脚踝还是隐隐作痛,却还是意识模糊,睡意渐浓。
隐约觉得有人在我床边凝视片刻,转身走出房门。我把头深陷入枕中,沉沉睡去。
二.
耳边传来吹吹打打的嘈杂声音,我睁开眼睛,有丝丝缕缕刺目的阳光透过浓密的睫毛照进眼眸。
原来已是正午。
身子似乎轻快了许多,窗外鼎沸的人声愈加清晰,隔着镂花的窗户望出去,只见西苑花园前的空地上密不透风地围了一群人。窃窃私语声,鼓声和击筑声混合在一起,莫名地有种诡异的味道。
我对着镜子整理一下散乱的头饰和衣衫,自己的气色好了许多,已经不似昨晚那般苍白。出门走进人群,只见青砖地面上用白色蜡烛拼成个八卦形,几个戴血红色鬼怪面具的人手舞足蹈地在四周晃动着,口中哼哼地念念有词,与节奏单一的乐曲声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八卦正中盘坐着一个身着黑白长袍的道士,白发苍苍的模样,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双目闭合地坐在那里,手执一柄木剑,上面贴着一道黄色的符,剑尖正对着八卦中心里的那支蜡烛。
我本站在人群中,忽有小厮恭敬地在身后叫我,将我引到宇文慵身边的侧位上坐好。
我坐到雕花的红木椅上,目光刚好可以看到那道士的侧脸。只见音乐骤停,他双目猛然睁开,虽然不是正对着,却也能感觉到似有两道金光从那双眼中喷薄而出。难以想像,那样老迈的年纪,却有那样锋利的眼神。伸出两指,挥出木剑,声如洪钟地喝了一声,“灭!”
话音刚落,满地蜡烛同一时刻全部熄灭。
众人都颇为震撼,皆发出景仰崇拜的赞美声。我侧头望向正座,只见宰相大人和夫人元氏的气色也好了许多,正颇为满意地看着这道士,似乎对他十分信赖。
我心中微微有些疑惑,真正的道家,不该有双平和的,宽宏万象的眼睛么?为什么我脑中形容他的话只能想到一句――此人,绝非善类。
那道士将木剑上的符拈下,用木剑一指,那符立时燃烧起来。旁边的下人捧过一盆清水,道士将符扔到水中,那火却不熄灭,竟然又在水中燃烧了片刻。人群中一阵惊叹,我也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这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历?
“宰相大人,贫道已经肃清了这宅子里的恶灵,只要再将着符水喝下,诸位身体明日就可恢复如常。”道士上前一步,也不行礼,高扬着脖子说,神色是恭敬的,眼神里却夹带着一丝高傲和木然,仿佛并不怎么把宰相大人放在眼里。
“有劳无尘道人了。这次多亏道人及时赶来,救我府中上下百十口性命。”宰相宇文护抱了抱拳说,神态里尽是感激之情,估计是被自己的旧疾吓得怕了。或许越是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的人,就越是怕死。
“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宰相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无尘道人低头说道,眼中皆是平静淡然。
府中下人已经抱着那盆符水走到我跟宇文慵面前,盛出两碗放到我们手里。我跟他飞快对视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好以袖掩面喝了下去。
“谢道人。”宇文慵和我喝了人家的符水,虽然是不情愿的,面上却也要装出感谢的表情,双双垂首恭敬地说。
无尘道人没有说话,微一鞠躬,算是回礼。抬头看见宇文慵和我,神色间竟是重重一怔,眼光一瞬间复杂起来,随即笑道,“二位都不是凡夫俗子,今日得见,真乃幸会。”
我一愣,瞬间心念如电,如果他真能看透我跟宇文慵的过去和未来,我倒无所谓,因为即使说我来自未来恐怕世上不会有人信。可是若让他说出宇文慵有帝王之相,恐怕宰相宇文护现在就会下手除了他。
于是一脸天真的接口道,“哦?我一向身无长物,不知道长所说的,是怎么个不凡法呢?”
无尘道人凝神看了我片刻,神情高深莫测,随即笑道,“姑娘的面相与气场都与其他人不同,贫道看不出你的命数来。贫道只知姑娘是从别的地方来,再多,就说不出来了。”
我心中陡然一惊。看来这道士果然有些本事。“从别的地方来”?这句话还真是可圈可点。难道他真能看出我是来自异时空的?
“哦。”我作一个失望的表情,说,“还以为道长会说我能与我夫君白头偕老……因为做到了别的女子做不到的事,所以不凡。”说着瞟了一眼宇文慵,道,“不过道长您说的也很准,我的确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我是从司空府过来的,嫁过去也有一年了。”
无尘道长闻言一愣,微点了下头,不再答话。估计听了我这番不着边的话,他大概是疑心自己看错了,像我这种语无伦次的小女子,又能有什么不凡之处。
听我说到“白头偕老”,宇文慵也颇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面上掠过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宰相大人和元夫人远远看我们聊得久了,派人催我们入席。所有人都视无尘道长为救命恩人,全都对他尊敬有加。宇文护更是把他列为座上宾,礼数都在其他朝臣之上。
于是,一天之间,宰相府又从死灰般的寥落中解脱出来,渐渐恢复往日井井有条,富丽气派的光景。有人来报水牢被劫,宇文护也无暇顾及,只是草草下令封锁消息,一心都系在自身安危上。
三.
宴请道长的饭席,自然不可太过花哨。只是在前厅里摆了简单的斋菜,为了清净,列席的不垢个人而已。
“道长,宰相府一向四平八稳,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招引邪灵?”交谈得正是热络,宇文护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问道。
“……宰相大人可曾听过‘青鸾镜’?”无尘道长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双眼直视宇文护的表情。
乍听到“青鸾镜”三个字,我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掉落下去,不敢抬头看过去,生怕自己此时震惊的表情会泄露什么。只是侧耳听着。
“……没有听过。”宇文护顿住片刻,摇摇头说。
坐在我身边宇文慵微微愣住一下,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再看不出半点端倪。
“青鸾镜是上古魔物,乃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遗留下来的一枚石子,掉落在瑶池数百年,渐渐冲刷成一面蕴含神力的镜子,曾助黄帝灭蚩尤,周武王灭商纣,不但通晓古今,而且可以预知未来,颠倒时空,摄人灵魂,无所不能。可是后来,青鸾镜落入魔教之手,逐渐沾染上邪恶的力量,拥有它的人都会招揽邪灵,犯下滔天大罪。诸葛亮也曾下过“鸾镜一出,势必亡国”的谶语。”无尘道人缓缓说道。
我猛地一愣,心下惊疑不定。他在说什么?明明是“鸾镜一出,天下归一”,怎么到他那就变成“鸾镜一出,势必亡国”了?他这样颠倒黑白,到底有什么目的?
“道长的意思是……”宇文护蹙了蹙眉,探询地看向他。
“……青鸾镜可能就在贵府。所以才会招引邪灵,几乎让宰相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无尘道长双目炯炯,严肃道,“宰相大人可知那青鸾镜现在何处?”
“……府中真有那样的魔物么?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宇文护露出惊讶的表情,侧头望一眼元氏,她也轻轻摇了摇头。
“那青鸾镜能隐藏自己的能量,看上去与平常镜子无异,宰相府这么大,的确是难以发觉。”听到他们都说不知此事,无尘道人表情上飞快闪过一丝的失望。顿了顿,声色平静地回答道。
“不知道长现在身居何处?”宇文护颇具深意地问道。
“贫道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无尘道人恭顺答道。
“不如暂住到我府中来,一方面驱逐邪灵,寻找青鸾镜,另一方面,我可上报皇上,封道长为护国法师。否则以道长的神力,岂不屈才?”
“……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无尘道长面上仍是淡淡的,却也不推辞,似是不在意地举杯说道。
我心中暗叹一声,引狼入室。虽然不知道这道长是什么来头,可是他这样扭曲青鸾镜的来历,可见他此番前来,必有所图。
宇文慵只是面上带笑的喝酒吃菜,我无意识地望向他,他正好也看向我,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光焰。可见他对这道人也并不信任。
我顿了顿,朝他举杯。
罢了,罢了,宰相府中的一切我都不愿意再管,虽然青鸾镜的事已经浮出水面,可是也是我一己之力很难掌控的,何况无缘的人,未必就能找到青鸾镜。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此刻我只想到西城门去见兰陵王。
这一杯酒,就算是告别吧。宇文慵见我主动跟他敬酒,微微一愣,随即也向我举杯。
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已是三更。
宰相府上下经此一劫,都未恢复元气,所以我很轻松就溜了出去。
我骑着那匹白马,奔驰在午夜无人万籁俱寂的街道上。身穿烟绿色轻纱芙蓉裙,罩着件月白色霞纹外衫,头上用镂花银珠钗挽了一个髻,已是我梳头发的最高水平。
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他,心中就溢满了欢喜。
……至于青鸾镜,日后我会再想办法的。我这样对自己说。对他和对自由的向往超越了一切,只想跟着他远走天涯。
历史上众说纷纭的兰陵王,一生都带着神秘和悲剧的色彩。
不管命运是不是可以改变,我都想要留在他身边。我要用自己对历史的了然去保护他,不让他走向那个残忍的结局。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只是知道,我好想见他……
好想跟他在一起。
四.
月色清悬。深蓝的天幕上缀着点点繁星,空气中漂浮着入夜特有的凉澈味道。
我在城门下迎风站着,夜风卷起烟绿色水袖,衣袂如蝴蝶般飞舞。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捱,我背着手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期盼的笑容,步履轻盈,像是在跳舞一般。绣鞋踏在青石板山,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幕的颜色逐渐变浅,相映之下,星光也愈加黯淡。
……
等着,盼着,心头也开始焦虑。
明月渐渐西斜,四更都已过了。
心中的热情一点一点地褪去,欣喜的笑容也苦涩起来,凝成一个不甘心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已快天光,他……为什么还不来?
却还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晨曦初露,东方的天空泛起苍白的颜色,我才终于相信,他,不会来了吧……
背靠城墙坐着,紧抱着膝盖,晨露浸湿了衣裳,觉得有些冷。心中五味杂陈,牵挂,失望,担忧,疑惑,不甘……种种感情混合在一起,难以言说。满怀欣喜地等待过,却最终希望落空的苍凉,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冰冷地将我淹没。
忽然听到依稀的呼吸声,感受到来者身上散发出温热的体温,惊觉身后有人,我心中一喜,猛地站起来转过身,眼角还挂着泪痕,唇边扬成一个喜悦的笑容……
待到看清眼前的人,心中的火焰仿佛又被熄灭,扬起的唇角缓缓落下,满面的期盼又化成失落。心中又浮起一丝惊讶――怎么是他?
眼前人颀长的轮阑缓缓升起的晨光拓成一个俊朗的影子,锦衣金冠,星眸炯炯,比起我一夜无眠之后的憔悴,更显得他气宇轩昂。
竟是宇文慵。
看见我脸上的泪痕和瞬间失落的表情,宇文慵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眸中迅速腾起一抹深沉的怒意,冷声道,“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你想听什么?”我垂下头,轻声反问,只觉浑身都没有力气,心中灰蒙蒙的一片,无心跟他纠缠。
“……听你说为什么私自出府,为什么穿得花枝招展地苦守一夜,为什么看见是我就露出这种表情!”宇文慵走到我面前,狠狠捏起我的下巴,剑眉一挑,一字一顿地说。
我被他扼得生疼,本就心中凄苦,眼眶一热,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可是他越凶,我就越是不肯示弱,错开目光不去看他,声音柔媚地问道,“哟,司空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清锁的行踪了?在你眼里,我不是可有可无,避之不及的么?”说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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