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莲-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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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璃珞摇摇头,“比起我来,你难道不知道你比我更危险?”
“危险么?桑结嘉措早就有杀我的心,现在不过有拉藏汗的推动而已。”洛桑冷笑了一声。
“那你更应该做好自己,莫让别人找到理由。”兰璃珞微微言道。
洛桑望了她一眼,“他们要找理由不是一天两天,把柄早不知道有多少。”
轻叹一声,兰璃珞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不禁想起以前。“如果是你小时候,阿姐说什么你总是会做什么。可是现在大了,翅膀硬了,阿姐就管不着你了。”
洛桑听着这话,顿时沉默下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反正没几步路。”兰璃珞再次摇摇头,却扯动颈项间的伤口,忍不住微微*一声。
“还是我送你回去。”洛桑不由分说的拉着兰璃珞的另一只手,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到了当曲小铺。
古道宁静,这一牵手仿佛让兰璃珞想起了多年之前出了江央的小屋后,携手步向八廓街的情景。
温暖的手掌,相互交叉着。印着月光的俊秀容颜,静静地走在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当初,也许你现在已经和卓玛成婚了吧。”兰璃珞喃喃的望着他,如果他与卓玛成婚,她也没有出现在这里,来世她便不会与江央相遇,更不会相知。
“卓玛?也许她已经嫁了人。”洛桑泛起一抹苦笑,他相信卓玛会等他,可是却不相信她的家人会愿意让她一直等下去。
“洛桑,天快亮了,你还是回去吧。”兰璃珞望着那天有些灰蒙蒙,看着他俊秀的面容。不敢告诉他,再来年,他会与卓玛再次相遇,就在那美丽的青海湖畔。
“我明天派人拿一些藏药来。”洛桑望眼她颈项间的伤口,他下手并不重,但是会留下伤疤。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兰璃珞摇摇头,就出一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总是这么不注意自己?”洛桑看着她这么不在乎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难道那个江央曲桑也不在乎么?”
听到洛桑提起江央,兰璃珞惊讶的望着他,随即一笑道:“洛桑,佛祖从不讲表面的东西,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去在意他的外表是怎样的。就算现在这道伤疤消失了,总有一天还是会有出现另一道伤疤。”
“你不怕他嫌弃么?”洛桑伸手抚上那道血痕,微微刺痛他的眼。
“那你嫌弃它么?”兰璃珞望着他。
“不管阿姐变成什么样,洛桑都不会嫌弃。”
“喇嘛仓央嘉措,他熟知天下的佛法,却堪不破这世界的情。”兰璃珞轻笑了一声,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总有一天,你会得到自由,我也会再见到我的江央。洛桑,你回去吧,等着来年,将会有一个惊喜等着你。”
“什么惊喜?”洛桑望着要走的兰璃珞,拉住她的手。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自己好好参悟吧。”兰璃珞推开他的手,淡笑道。
“不可说,什么不可说?”洛桑愣望着兰璃珞关上那道门,隔绝自己与她的身影。“惊喜,来年,又会有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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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纳木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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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经殿的香雾之中,默默的拨动手中的佛珠,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经文,洛桑落目于眼前的种种佛学故事。但无论是何佛学故事,都让洛桑无法忘记心中的情,心中的意。
不出这布达拉宫已经有一年,自那晚兰璃珞的话后,他都在等着她所说的惊喜。然而一年过去,她所说的惊喜却没有到来。
“禀活佛,藏王有请。”侍僧站在殿外,朝着殿内捧着佛经却在发呆的洛桑言道。
“知道了,下去吧。”洛桑望了一眼侍僧,轻叹了一声。自从一年前不再步出布达拉宫,桑结嘉措似乎就不再对他下手了,或许是认为他已经乖乖认命顺从吧。
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整了整身上的僧袍。不管有没有受戒,他总归还是个和尚,是和尚受戒和不受戒又有何区别。
独自一人走向桑结嘉措所在的日光殿,洛桑知道他总是无事做的时候就会站在日光殿前,望着那天那山下的一切。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开口吧。”洛桑走近他,望着他有些垂老的背影。
“过段时日纳木湖畔的恰如寺就要建成,应红教大活佛尼玛扎邀请,让你前往参加恰如寺的典礼。”桑结嘉措转头望着这有他高的青年喇嘛,一晃眼他就长那么大了。想起一年前,他还是放荡不羁的模样,可这一年下来,却显得乖巧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听话?桑结嘉措真想知道。
“红教?”洛桑微微有些惊讶,“我们与红教虽是同宗不同教,为何……还需要我……?”
“五世*活佛在世之时,与红教的关系也不算坏。所以当初在达旺时,也建立了达旺寺。更何况这次请你去,除了参加恰如寺的典礼之外,还有讲经弘法。”桑结嘉措淡淡的望着洛桑的脸,眼角的皱纹似乎变多了起来。
“讲经弘法?”洛桑一愣,望着他的双眼仿佛在寻找他让自己去的目的。“你是要我去弘扬黄教的教义?”
“讲经弘法对你来说并不难,不过是弘扬怎样的教义,重点是你的心如何端正自己。”桑结嘉措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与自己始终不同的两种人。所以他没有自己的手段也注定成不了如同自己一样的人。
“端正自己?想不到藏王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洛桑抿着嘴,对于桑结嘉措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包括他蓄养“主母”的行为。
“你想有样学样?除非你已经失去现在的身份。当然,若等到那时,你或许也只有死。”桑结嘉措知道他心里面再想什么,看着顿时沉默下来的洛桑,开口又道:“你很聪明,或许你应该猜到拉藏汗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那又怎样,他针对的是你。”洛桑突然冷声道。
桑结嘉措凝看着他,“难道不包括你么?你虽然是我派人接来,可是也的确是根据了观湖等等步骤才得出的结论。你是真正的六世*,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巴桑寺学经的事情,是你授意的不是?”洛桑微微苦笑道。他若真是六世*,为什么没有五世*的智慧和手段。
“是又如何?难道你不该学习这些?”桑结嘉措指着他的心。“你是不同一般的孩子,佛法与爱都在你心间,可是佛法有时候不能与爱并行。不管是谁,都无法成全两方。”
“无法成全两方?只是这教而已。”洛桑淡淡说道。
桑结嘉措听着他的话,叹道:“佛祖为持修行,放弃妻与子,最后在菩提树下悟道之后,曾再次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见面,开示他们,使之成佛。”
“你要我效仿?感悟他们成佛又如何,思想与心都为之变化。”洛桑粲然笑道。
“你要的东西太过世俗,活佛。”桑结嘉措摇摇头,自己或许是一样,要的东西无非与他不同罢了。“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动身,我让索朗陪你去。”
“随你的意思吧。”洛桑想了一阵,也许可以乘此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曲小铺之中,兰璃珞望着墙上当曲所刻画的时间,不由得算着日子。
距离那个夜晚过了一年多,洛桑果真没有再踏出布达拉宫。而她颈项间的血痕也逐渐淡去,原本想着会留下伤疤,没想到奇特的是,那伤疤竟淡到完全看不出来。
若不是那晚当曲和扎桑都有为她上药,否则谁也不敢相信她的颈项间曾经受伤过。
“曲珍,萨安格格来了。”身后站在柜台之中的扎桑转头望向一边的兰璃珞,到拉萨这么多年,让原本还算青年的扎桑渐渐的出现中年的姿态,成熟稳重。
“表姐?你怎么来了?”兰璃珞望着走进来的谢姒韵,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谢姒韵望着她,轻笑道。
“什么消息?是关于恰如寺的么?”兰璃珞带着谢姒韵坐到内室之中。
“你知道?”谢姒韵微微惊讶,她还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点点头,兰璃珞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一年,恰如寺举办落成典礼,洛桑会前往那里,并在那里与达娃卓玛相见。”
“相见?”谢姒韵微微皱起眉头,兰璃珞对洛桑的心她是一清二楚,不管她有没有问,她在心里总是会留一个位置给他。在眼中,她印着的也总是他的倒影。“你会阻止他们?”
“我不会,他有他爱的自由。”兰璃珞摇摇头。
“你啊,真是一个傻瓜,守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谢姒韵赏了她一个糖炒栗子,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去争取也就罢了,还推向别人。
“也许就像那首诗中写的一样,不为来世,只为途中相见吧。”兰璃珞轻笑一声,*着被她打痛的地方。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呢?听说这次的朝圣活动很规模会比较大。”谢姒韵微微言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扎桑阿哥陪你一道去。”
“你也要去么?”兰璃珞望着她,如果谢姒韵也会去,她自然也想跟去。
“桑结嘉措派索朗一边做看护,我自然要求跟着去。”谢姒韵轻笑了一声,“而且我们似乎还没有到过纳木湖吧,乘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好歹可以省下不少的旅费。”
“话说回来,你的习惯还是没改吧。收藏了不少的东西,准备有机会带到未来吧。”兰璃珞眯着一双眼睛,仿佛在算计谢姒韵一般。
“哈,古代的东西到未来还是值不少的钱啦。”谢姒韵笑眯迷的说道。
“那你知道我们要去的纳木湖是哪里么?”兰璃珞微微张望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问道。
“不知道。”谢姒韵很不给她面子的回答道。
“念青唐古拉山北面。”兰璃珞微微叹口气。
“念青唐古拉山北面?那不是很远?”谢姒韵有些惊讶的望着兰璃珞,古代不必现代,这一走估计也要个把月吧。
“还好吧,现在是七月,差不多十几天就到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呢?”兰璃珞抬首问道。
“明天。”谢姒韵微微言道。
“明天?这么快?”
“所以你要快点准备好。”谢姒韵淡笑道。
兰璃珞点点头,“洛桑知道我会去么?”
“没告诉他,反正到时候再说吧。”谢姒韵拍拍兰璃珞的肩,“这回好好的看一看,顺便和你家的那位好好相处。如果有机会回去,哼哼,我一定要要教训他。”
兰璃珞失笑的摇摇头,“教训他做什么?洛桑是洛桑,江央是江央。”
“好吧,反正等你真正嫁给他,我非要让他叫我表姐不可。”谢姒韵哼哼两声。
“好吧,等到有那么一天吧。”也不知道是否会回去,兰璃珞默默地望着谢姒韵。也不知道她与桑结索朗最后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
清早,当太阳从地平线的一头升起之时,兰璃珞与扎桑已然站在桑结索朗家的门口。
“璃珞,扎桑阿哥都来了。”谢姒韵一身藏袍打扮,本就精致的面容此时更显得娇媚动人。反观兰璃珞,藏蓝色的藏袍穿在身上,只比那天山上的雪莲。
“表姐,现在就起程?”兰璃珞看着她牵着自己上了马车,微微有些惊讶。“洛桑他们呢?”
“索朗和他们从布达拉宫出发,我们去城外等他们。”谢姒韵淡笑了一声,随后转头对扎桑说道:“扎桑阿哥,麻烦你了。”
“没事。”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兰璃珞,扎桑黝黑的脸上微微一笑,荡漾起的笑容直露出那洁白的牙齿。
“扎桑阿哥驾车?”兰璃珞有些糊涂的望着谢姒韵,只见马车内只有她一个人。“你没有带随从?”
“带他们做什么?人太多也不好,更何况我们跟在索朗他们,人太多也不好。”谢姒韵一边说道,一边望着兰璃珞。见她本来长及*的黑发短了不少,现在只到她的腰上。“昨天你是不是偷偷把头发削了不少?”
“太长了,不好绑。”兰璃珞习惯披发已久,若是如藏人一般绑小辫子,便显得不自在。“话说回来,你今天居然换了藏袍。”
“这样方便啊,不然又要让索朗念叨。”谢姒韵淡笑道。
望着车窗之外,渐渐远离的建筑物,谢姒韵突然开口道:“璃珞,有没有想过三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想见么?这里与泉州隔着四千多千里,而且三百年的时间,我们又怎么知道谁是我们的祖先。”兰璃珞淡笑的摇摇头,不要说三百年了,就是一百年,兄弟姐妹谁也不认识谁了。
“格格,索朗大人他们来了。”马车之外,扎桑大声说道。
“嗯,这么快就出城了?”谢姒韵望着窗外逐渐荒凉的地,再一听就在马车之外,有大批马蹄声。
“姒韵。”马车之外传来桑结索朗的声音,谢姒韵掀开帘子,只见桑结索朗骑着马在外面。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