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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妻折红杏妾偷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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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这回儿杜十七终于听到隔壁间那个公子的声音了,她感到自己被豆卢汀和那个男人发现了,生怕他们两个出来和自己照面,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了沈府。
迈进门槛的时候,迎面正好出来个人,杜十七跑得太快了,那个人恰巧低着头走路,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
你!
两个人同时抬头,杜十七才看清楚自己是撞在沈七城的怀里,好些日子不见,沈七城脸上的红肿包块已经消失了,恢复了初见时的清俊倜傥,杜十七挠挠头,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习惯此时貌若潘安的沈七城,好像还是他一脸苦瓜相的时候顺眼点儿。
沈七城一皱眉:“慌慌张张地,你跑什么?”
杜十七也愣了一下,自己也感觉纳闷,就是啊,明明是豆卢汀在私会情郎,自己跑什么?就算豆卢汀要嫁给沈七城为妻,和她杜十七又有什么关系?
看沈七城一脸官司,非常抑郁的模样,杜十七犹豫一下:“你,你是不是要娶豆卢汀了?”
嘴角浮上一丝漠然的冷笑,沈七城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靠。
本来想提醒沈七城一下,结果让沈七城的眼神和神态,弄了一肚子气,杜十七也瞪着他:“又不是我娶老婆,干我屁事儿?”
沈七城冷冷地:“既然与你无关,何须多问?”
狗咬吕洞宾。
杜十七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小侯爷,您是不是特别崇拜敬仰关公啊?”
莫名其妙提到了关公,沈七城不知道杜十七想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看着她。
杜十七并不了解为何关公要身穿着绿袍子,头戴绿巾子,她只想借此讽刺讽刺沈七城,不过最后,杜十七还是很厚道地缄口不言,笑着摇摇头:“算了,小侯爷,你自求多福吧。”
谁知道沈七城忽然一笑,用种非常同情的神态看着杜十七:“这句话我完璧奉回,杜癫痫,你自求多福吧。”
禁食
春日的午后,阳光和煦,温暖得令人四肢百骸都无比舒泰,恨不得将自己都融入和风细雨里,慵懒地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边,杜十七发现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明天就是小侯爷沈七城和豆卢汀的大婚吉日,沈府里边的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可是和前几天不一样,杜十七住的院子里边,居然多了两三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仆妇,她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活计,跟着丫鬟们出出进进地忙碌着,最奇怪的是,这几个仆妇总是有意无意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杜十七。
一开始的时候,杜十七以为这几个女人只是事儿妈而已,平日里喜欢家长里短地扯闲篇,故而对她这个声名赫赫的杜大姨奶奶颇为好奇,她杜十七既然长得花容玉貌,娇媚动人,还怕被人多瞧几眼?
可是随着红日高升,杜十七就感觉不对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但是丫鬟小针竟然连早饭还没有端来。本来还以为和往常一般,因为前边人手不够,故而小针也被叫去了帮忙,所以杜十七和小丫鬟可乐两个坐在房间里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可乐的神情,明显比往日要恍惚,眼光闪烁,杜十七还以为小丫头又因为什么事情而触景生情,想起了莫名其妙“飞走”的姐姐,杜十七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深问,唯恐可乐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
如果可能的话,杜十七很想建议可乐看看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那本源自拉美文化积淀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也许能让可乐找到一个契点,不再为姐姐可喜飞走的事而难以释怀。
肚子里边咕噜了一声,杜十七四下寻找,平时外间客堂的八仙桌上,会摆放几个精致的缠丝玛瑙小碟子,里边装着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多半是香甜口味,杜十七不是特别喜欢,基本上都是赏给丫头们吃了。
可是今天,饥肠辘辘的杜十七发现桌子上边,连玛瑙小碟子都没有了踪影,没有吃的也就算了,她拎起桌子上边的套壶,里边连一滴水也没有。
人在饥饿的时候,肝火渐盛,杜十七用力地把壶墩到套子里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跟着后边的可乐吓了一跳,听到动静,小针居然从外间掀帘子进来。
看到小针,杜十七愣了愣:“你,你在?”
小针点点头:“是,是啊。”
躲躲闪闪的目光,让娇怯盈盈的小针更加单柔楚楚,有点儿不敢和杜十七狐疑的目光对视,低着头,说话开始结巴。
眨眨眼睛,杜十七奇道:“你,你没去前边帮忙?”
又惶惶地点点头,小针的声音更低:“我,我没去前边帮忙。”
小针好像应声虫一样,机械地重复着杜十七的问话,杜十七开始发蒙,挠挠头,又走过去,想伸手摸摸小针的额头,看看这个丫头是不是发烧了,她刚走过去,一伸手,还未等摸到小针的额头呢,吓得小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连连哀求:“姨奶奶手下超生,饶了小针吧。”
她一跪下,可乐也跟着跪下,杜十七更是如坠雾里,莫名其妙:“你们,你们干什么?”
小针轻轻地抽噎起来:“求姨奶奶可怜可怜小针,小针也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唯求姨奶奶吉人天相,有惊无险了。”
气得一跺脚,杜十七有种想抓狂的冲动:“tnnd,都给老子滚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她声嘶力竭地吼了这么一嗓子,把小针吓得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滚瓜儿一样,成双成对地落下来:“姨奶奶息怒,求姨奶奶别问早饭、午饭和晚饭就行。”
啊?
杜十七瞪着眼睛,看来小针不是忘了服侍自己用饭,而是另有隐衷,听她那个意思,早饭、午饭不用说,貌似连晚饭也别指望了,她抬起头,努力思索古代可能禁食的相关风俗,终于想起以前的寒食节来,那是民间为了纪念古代贤者介子推,后来成为祭祀的日子,但是寒食节也只是禁火、冷食而已,没有禁食的要求,何况寒食节应该在清明之前,是冬至后一百余天左右,现在应该是春末夏初了,或者是沈家哪位祖宗的忌辰,故而要禁食?
心中有了疑惑,憋着的话,杜十七一定会抽掉,于是一把拉起小针来:“一针,可乐,你们都起来,一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人,算了。”
小针虽然起来,还是战战兢兢地:“回,回姨奶奶,不是一天不吃饭……”
本来是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大度模样,结果听到小针的话,杜十七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什么?不是一天?物价飞涨了?沈家闹灾荒?他们家可是昌安侯府,朝廷不是发俸禄的吗?难道会穷得
连饭都吃不上了?”
连珠炮般的追问,把小针急得一头冷汗,努力尝试去听明白杜十七的话,可是她还是让俸禄两个字给问住了:“俸禄?俸禄是什么?”
Shit!
杜十七的英语其实比shit还烂,基本上都只能在再见的时候,say goodbye;表示同意和不耐烦的时候,say ok;再不然,就是要崩溃的时候,骂句shit,不免气急:“俸禄呢,就是工资,
薪水……”
看着小针脸上的表情近于痴呆,杜十七暗骂自己太急了,在瞬间就原谅了小针,尽力把话说的明白些:”俸禄,你们家老爷少爷都在朝廷当官,难道朝廷不定期发银子给他们?“
说完这句,杜十七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是不错。
谁知道小针呆像不该,而且更呆:“朝廷为什么要发银子给侯爷和少爷?姨奶奶,您是不是饿晕了?”
杜十七感到自己的脑袋里边,有一群苍蝇在飞,嗡嗡直响,可怜的她并不知道,在北魏太和八年孝文帝颁定俸禄制前,北魏各级官员无俸禄,为了维持生计,北魏的官员都从商逐利,就连皇太子也不例外,史书上曾经记载过“婢使千余人,织绫锦,贩卖逐利”。在太武帝拓跋焘时期,还专门设置过商贾部。所以小针根本就不明白杜十七口中的俸禄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长出了一口气,杜十七在心里暗暗骂娘,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没有饿晕,不过一针,你要是再答非所问,我就要气晕了,好了好了,反正他们家财务方面的事情,谅你一个内勤人员,也不可能知道。说吧,我们要饿几天?”
似乎抽搐了一下,小针也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回姨奶奶,不能吃饭的只是,只是您一个人,当然,如果姨奶奶觉得委屈,小针愿意陪着姨奶奶挨饿。”
这次杜十七的眼睛不是瞪大了,而是瞪直了:“就我一个人?Tnnd,不带这么欺负人,你把话给我一次说清楚,为毛不许我一个人吃饭?”
杜十七一着急,连网络语言都溜达出来了,额头上是青筋暴跳,双目喷火。
旁边的可乐早吓得缩成一团了,小针不敢回答,又不敢不答,几乎是语带哭腔地回道:“姨奶奶息怒,请姨奶奶您这两日禁食,是害怕姨奶奶您到时候会出恭。”
啊?!
杜十七感觉如果自己听到这句话再不发疯,其实是太有涵养了,这个沈家变态到令人匪夷所思,不让她吃饭的原因是害怕她出恭,她又不是传说中的貔貅,吃进不出。她就不信沈家除了她,都是只吃饭不出恭。
看着杜十七脸色变得铁青,小针抽抽噎噎地:“姨奶奶忍忍吧,等少爷和少奶奶大婚洞房之后就好了。”
靠,怎么又和沈七城那个猪头结婚扯上关系?他洞他的房,我出我的恭,杜十七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吃喝拉撒和沈七城结婚有个毛毛关系。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杜十七叉着腰,皮笑肉不笑地:“你们家少爷呢?”她现在恨不得把沈七城拎过来,左右开弓,一顿巴掌先把他抽成猪头,才可聊解心头的怨气。
好像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小针张了张嘴,失神地看了看杜十七,半晌才道:“回,回姨奶奶,少爷在为您,为您选,选,选……”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杜十七恨声道:“选什么?帮老子选马桶?”
小针垂下头不敢说话,一旁蜷缩着的可乐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道:“姨奶奶快跑吧,少爷在祠堂里边为您选板子呢,我姐姐就是因为掌了阴夫人的板子,结果没几天就飞了,她飞的时候,满地都是血,满地都是血,姐姐……姨奶奶快跑!呜呜……”
可乐的话,颠三倒四,还没有说清楚,就被小针用手掩住了口。
小针见杜十七真的愠怒,吓得脸色发白,只得实言相告,一跪落地:“回姨奶奶,按照家里的规矩,妾室卑下,所以主母入门的时候,姨奶奶都要恭领二十板子,是为正诫家规,以示尊卑有序,因为领杖的地方,是在少爷和少奶奶的新房,故而害怕姨奶奶身体娇柔,无力承责,万一在领责时不慎出恭,令晦气冲撞了喜神,所以,所以在少爷少奶奶大婚前两日,您,您就得奉命禁食……”
啊!!!
听到最后,杜十七尖叫出声,这是tmd什么规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难怪小针躲躲藏藏,院子里边还多了几个仆妇,居然都是来看着自己的眼线!
差点儿要气爆了菊花,杜十七哪里还能忍得住,一把推开小针,怒气冲冲地要闯出院子去祠堂找沈七城。
小针一把没拉住,吓得冲口叫得:“快点儿,姨奶奶跑出去了!”
阴姑
小针的声音,清脆水灵,院子外边的丫鬟仆妇们本来就提高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意外状况,毕竟她们服侍的这位姨奶奶,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发飙都发到军营去了。
关于杜癫痫姨奶奶的光辉事迹,早已经成为沈家仆从茶余饭后最热点的谈资,故而这几个被派来看护杜十七的仆妇,都加了十倍小心,万一被杜十七把少爷沈七城的大婚给弄砸了,她们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丫鬟小针的呼喊,外边的丫鬟仆妇们一拥而上,以为仗着人多势众能拦得住杜十七。
杜十七现在已经怒发冲冠,眼睛里边都起了红线,双手推带盘摔,脚下可没有耽搁,疾步如风,院子里边的丫鬟仆妇们,哪里禁得起杜十七愤而出手的力道,哎呦连声,摔得七仰八叉,趴都爬
不起来了。
怒冲冲地闯出了院子,外边来来往往的仆人们,看到杜十七形容不善,一个个都不由得愣住,情不自禁地退了两三步,杜十七一眼看见沈七城的贴身小厮苇哥儿也在人群里边,此时手里捧着一个红木漆盘,里边放着大红吉服,吉服上边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几步走到苇哥儿面前,苇哥儿好像要挤出一丝笑容来,但是他的笑容还未酝酿成功,杜十七一伸手就把他拎了起来,提到自己跟前,苇哥儿才不过十二三岁,身量不高,此时只得踮起脚尖,开始发抖:“姨、姨奶奶……”
杜十七一字一顿地:“沈七城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听到问小侯爷沈七城,苇哥儿愈发结巴了:“少,少爷,在……在……祠堂……”
靠。
祠堂两个字,让杜十七稍微冷静下来,心中暗骂这些变态的家伙,把自己都要气成痴呆了,方才小针不是刚刚告诉她,沈七城在祠堂里边挑选揍她用的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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