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你的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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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独孤湛回首,他看着苏日和哲木手中的空弓,然后目光掠过那些手上弓上还有箭的士兵,他一挥手,“将没有射箭的都抓起来。”
苏日和哲木眉心一蹙:“独孤,你别……”
“我别什么?”独孤湛望着他,然后从冷冰冰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箭在弦而不发着,斩!”
现场的气温顿时降到冰点,那些手中有箭的兵士被拽下马,绑上,拉向队伍后面,苏日和哲木急了,上前握住独孤湛的缰绳:“独孤,你疯了,这些弟兄都是这些年跟着你出生入死……”
独孤湛抬手挡住他,抿紧了唇不理他,不一会儿,一排被砍下的血淋淋的头颅被放在盘子上摆放在大队人马面前,当场所有的人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苏日和哲木也禁不住手心里都是汗水,刚刚,他也没有射箭,不但没射,连箭都没有从箭匣中抽出来。刚刚独孤湛明明是看出他没有出手,但是却网开一面没有追究。
独孤湛纵马在队伍前方往来趋行,重申他对自己射出鸣镝的命令:“各位弟兄,你们是我国家栋梁之才,既然你们现如今是我的手下,你们就必须要随时听从我的命令,并且果断执行!战场上的变化瞬息万变,每一刻的战机来临之时,惟有果断者可以取胜。即便是我现在让你们射杀我心爱的战马,也不要犹豫,我再重申一遍,鸣镝所到之处,诸位的飞箭必须紧随其后,违者斩无赦!”
独孤湛的这一席话令所有的兵士都暗自捏了一把汗,独孤湛在这三年以来,为了训练整齐划一的箭阵,她都是随时随地射杀猎物,可是这一次,竟然是他自己等同生命的战马都不要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独孤湛从这些士兵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还有敬畏,为将帅者,必须用铁腕
铁的纪律来治理军队,私下里,他可以与士兵是好朋友,大家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一个锅里舀汤喝,但是,在阵前,服从命令就是他们的天职。
独孤湛纵马回营,迎面遇到独孤洵,独孤洵的怀中,搂着一名娇弱美艳的姬妾,看到独孤湛,独孤洵微笑着将怀中的美人向独孤湛一抛:“皇兄,这是父皇赏你的美人,皇兄为何天天让这美人独守空闺?皇兄要是不用,小弟我可要笑纳了。”
“哈哈哈……”独孤湛仰天大笑:“洵弟,一个女人,还劳得你这么惦记?不过,此女既然是父皇赏我的,我就笑纳了,洵弟喜欢,改日寻几个更好的给你送去。”
“皇兄说笑,做弟弟的,哪有跟哥哥争女人的道理?”独孤洵望着独孤湛搂着那女人绝尘而去,脸上的笑容暗暗凝结,对身后的手下道:“找时机告诉春姬,如果她能将独孤湛迷住,我赏她的家人500亩良田。”
独孤湛搂着怀中的美人回了大帐,将那女人往榻上一扔,转身命令手下人拿酒,怀中的女人脂粉气味好重,又命令准备沐浴的香汤。
“你叫什么?”独孤湛低眉问她。
“春姬,让臣妾来侍候王爷沐浴吧。”
“不用,你自己洗!”独孤湛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出营帐。
不一会儿,那春姬洗完澡,早有侍候她更衣的老妈子进来服侍她躺下,“王爷让熄灯,”老妈子用漏风的牙解释着,照明的灯具都被收走,帐篷中一下子黑得不见五指,紧接着帐门帘一挑,有人进来。
春姬瞪大了眼睛,去看不到进来何人。
但是,那人自信的脚步和他随意丢弃嘉州的样子,春姬认定了进来的是独孤湛。
果然,紧紧被裹在身上的被子被抽去,一个滚烫强壮的男人躯体压上来,春姬先是吓一跳,然后张开自己搂进怀中强健的男子躯体:“我的爷,您轻一点儿,奴家还……哎呀……爷,慢一些,奴家受不住……”
守在帐外的卫兵,免费听了一夜的婉转承欢,第二天,春姬受宠承欢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可是奇怪的是,独孤湛每日半夜去见她,都是直接直奔主题。做完就走,从不在她帐中停留,更别说春姬见他一面,或者说上一句话了。
九 虎符
宛眉回到骊京之后,立刻给远在中京的父皇写了一封信,大致介绍了边关的形式,并且同时修书给北海国可汗独孤永裕,言明两国和亲可以,但必须要等到来年开春,并且,如果来年春天北海国仍然没有立太子,她宁可嫁给独孤永裕。
在这之后,宛眉又修了一封密信,用火漆封好,然后,派专人将两封信以及国书送了出去。北海国的那一封国书,是直接绕过北海国的大营送往北海国的国都的。
那边厢,北海国的重兵就趴在离骊京不到300里的草原上,而这边厢宛眉送出几封书信之后,又不着急了,开始慢条斯理的布置主考恩科的入帏事宜。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进驻骊京的考官们先沉不住气了,骊京此时此刻的情况太过危急,不容得他们不急啊,这些官员探听不出公主的心思,只好纷纷拜访来敏以及宇文爵这些重臣,没想到来敏一问三不知,而宇文爵早已经不在骊京,去向不明。
整个儿骊京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春姬在大帐中苦闷的萎顿与毛皮铺陈的床铺上,每一夜,独孤湛的宠幸都能令她欲仙欲死的失去自主,而每一天的清晨,他都会绝然的离去,根本不回头一顾,她根本摸不准这个男人,独孤洵的嘱托如何完成?
不成不成,今夜她一定要……
她一边琢磨打算着,一边缓缓的起身更衣,服侍她的侍女,是独孤洵特意派来的,春姬懒得和她说太多,斜靠在床榻上让她给她梳头。
帐内只掌了一只巨烛,她也懒得让女侍将帐门挑起,正百无聊赖间,春姬突然发现床上的枕褥间露出一块儿白绸的一角……
“春姑娘,这个发型成么?”小女侍在她的身后拿了一面镜子,给她照后脑的发髻。
“不错……”春姬伸手,将那一块小小的帕子抽出来,果然,是一块而画在丝帛上的地图,这是什么呢?
春姬低头仔细的研究了半天,也看不明白上面奇怪的符号,顺手将帕子递给小女侍:“把这个拿给卓亲王去看看,然后再给我拿回来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小女侍屈膝,接过那个帕子,笼在袖子里快步退出大帐。
没想到,白天从未出现的独孤湛突然出现,他挑开挡在大帐门前厚重的毡帘,低头看着小侍女从他身边飞快的溜走,然后他迈步进帐,春姬连忙起身相迎,脆弱无力的跪倒:“臣妾……”
“算了!”独孤湛一手扶起她,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庞,染满春色的脸颊娇艳欲滴,在烛火的衬托下更显娇媚:“怎么天天闷在帐中?”
“臣妾的本分就是呆在帐中……”独孤湛没理她,径自走到床前,一掀那凌乱的毛皮褥子,春姬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跪倒:“莫不是丢了什么?”
“没!”独孤湛转过头,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你披上大氅,此间太闷,我带你出门透透气。”
春姬登时因为独孤湛脸上的笑容失去了魂魄,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她笑,这个男人,如果他想对一个女人使出迷惑的手段,恐怕是任谁都逃脱不了吧?
春姬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缓缓站起身,将手放在他伸过来的手中,独孤湛握紧,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我们去看雪。”独孤湛湛蓝色的眼眸仿佛就像是最最纯净的蓝天,春姬不由自主地回答:“但凭王爷吩咐。”
独孤湛搂着春姬上了马,纵马向大营后方的山坡上跑去,那里……有一片梅林,严寒之中小小的梅花正争芳吐艳的绽放着……
春姬已经被这恩宠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姬妾,从来都是被诸位王爷送来送去,哪里体会过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踏雪寻梅的惬意?
她在雪花飞舞中抬起头,望着独孤湛严峻的侧脸,在心中暗暗叹息,假如……她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他……假如,她没有把刚刚拾到的手帕送去给卓王爷假如……
“这片梅林很美!”独孤湛将她放在一株梅树下,春姬被这美景陶醉了,她笑吟吟的回头,想看看独孤湛是不是也下马了,可是,她回首之时,却看到独孤湛的战马一转身,带着他跑下了山丘,山丘下,是一队盔明甲亮的弓箭手……
春姬愣愣的望着这一幕,她的心思任然牵挂在那个给她夜夜春宵的男人身上,却不知自己已经不幸的成为了被独孤湛送上祭台的牺牲品。
独孤湛在箭阵之前勒马,他回首望去,山坡上的梅林之中,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娇弱美丽,他冷冷一笑,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沦落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独孤湛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鸣镝,瞄准了她。
春姬正含情脉脉望着远方的独孤湛,想象着他对她的怜爱,却不想看到是独孤湛手中的鸣镝正瞄准了自己,她那温柔如秋水般的眼眸,顿时,变得惊恐万分。
她不相信!夜夜春宵的这个男人,竟然会在欢爱之后,向她射出无情的一箭,她惊讶的望着那枚箭,然后是刺耳的鸣镝声……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看到竟然是铺满天空的一片箭雨。
难道这就是命运?不要说逃跑,春姬连最后的惨叫声都来不及喊出,数千支随着鸣镝而来的利箭几乎在一霎那间刺穿了她的身体,毛裘制成的华美大氅也挡不住这漫天飞舞的箭雨,春姬惊讶的瞪着眼睛,她已经来不及闭上眼睛,她是在一瞬间香消玉殒的,密密麻麻沾满了鲜血的箭头穿过她的身躯,她就保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立在原地……
点点的血迹滴落在雪地上,就像是夺目惊心的怒放的梅花,独孤湛身后的箭阵沉默着,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雪……继续下着……
而独孤湛没有一丝的动容,他策马绕着箭阵巡视一圈,照例命令将几个因为惊恐万分而没有射箭的骑兵斩首示众。
然后,他策马上了山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万箭穿身的美女,这个女人,假如她没有将那枚手帕送走,他会饶她吗?不会!因为,她此时就是一枚卒子,他必须用到她!
独孤湛淡淡的对身后的随从说:“挖个坑,把尸体埋了。此事不得泄密,违者,斩。”
违者,斩!
这句话将是他今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独孤湛就是要把这些追随他的人,统统变成冷血。他冷静万分的回营,然后拿出数量丰厚的赏赐,重赏所有忠心耿耿的骑兵。
然后,他要最后一次考验兵士们对自己的忠诚之心。独孤湛着人设宴,把独孤洵请来,独孤洵虽然只是副帅,但是调动军队的虎符却在他的腰上的丝绦上拴着,那枚虎符,象征着大可汗无上的权力,有了那枚虎符,独孤洵才是这个军营中独一无二的无冕之王。
独孤洵姗姗来迟,前一天他本已经喝醉了酒,此刻朦朦胧胧的望见独孤湛站在辕门前面,他策马向前走,口中还调侃着:“我说,春姬那小妮子侍候你侍候得如何?”
“很好,”独孤湛抬手一指他身后,“你可以自己问她。”
独孤洵回首,耳畔突然响起有如龙吟的一声,他还没有回头,独孤湛的鸣镝已经射向他,这一次,独孤湛身后的兵士没有一个犹豫迟疑,万箭齐发。
洁白的雪地之上,一片渐渐晕散的红晕之中,独孤洵躺在原地,他的口中吐出最后一口血沫,然后他看到了独孤湛冰蓝色的眼眸,独孤湛伸手,从他的腰间取下那枚虎符,染血的虎符渐渐在他的目光中变得模糊……
独孤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他已经被心中的仇恨磨练得没有了感情,但是,在他要得到的东西即将实现的一刹那,还有类似欣喜的感觉涌现,时机……终于成熟了!
十 心乱
宛眉送出去的几封信很快都有了回音,北海国的国书回得最快,这也是在宛眉的意料之中,独孤永裕果然对宛眉的提议很感兴趣,他只字未提宛眉之前与自己的儿子的婚约。
在国书中,独孤永裕同意了明年春天和亲的提议,但是他并没有承诺会下令召回压境的大军,也对到底是谁来与宛眉和亲三缄其口。
宛眉发出的密信是给哥哥朱毓然的,朱毓然的回信也很快,只有两个字:胡闹你!
惟有发往中京的那封上书迟迟没有回信,而宛眉等的就是父皇的这封回信,她这些年来,一直搞不懂父皇为什么会把一个国家的权力都集中于她一个弱女子身上,更搞不懂父皇明明可以理政,为何要一直装作病重。她合上手中的信札,轻轻叹了一口气。
站在宛眉身后的小美悄悄地奉上一杯热茶:“公主,喝点茶暖暖胃,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行宫里面保暖又差,您可得仔细着不要感冒了。”
“嗯……”宛眉呷了一口茶,接过小美用帕子包好的小暖炉,小心翼翼的捧好:“宇文将军可有消息?”
“还没……”小美的语气更加小心了:“那些来会试的举子们,都听说了北海国陈兵边境的事儿,这不,有好几个愚忠的就跪在外面,请求公主速速离开骊京去避难。”
“真的?”宛眉站起身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