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有喜:千岁,劫个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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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抱着胳膊,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是啊!不过从前也还没这么严重。似乎好几年前吧,这作死的老妖怪,也不知道怎地,突然体内受过一次剧寒,寒气渗入经脉,导致寒毒爆发。那一次也差点没保住命吧,从那之后,每次的寒毒就积压得越发厉害了。”
他一边说着,却没注意到,花慕青这边越来越苍白的脸。
几年前的剧寒?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次她与慕容尘被伏击,坠入山谷,孤立无援受他照顾的那几日。
慕容尘,难道是那个时候,损了经脉么?
她有心想问更加具体的时间,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她怕,得知的答案,是她期待的,又或是让她不敢面对的。
她攥住一边的手臂,几乎止不住身上微微的颤抖。
问出的却是另一句话,“那就没有解开功毒的法子?”
林萧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意义莫测地笑了一声,看向花慕青,开口,刚要回答。
忽然,池子里头,慕容尘猛地朝前,“噗!”地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黑色的血,如同墨汁,倏然散开在浓浓的药池里。
林萧大惊,一下子跳下去,拿着针,就在他的头顶上扎了几针。
又拔出金针一看,扒开他的眼皮子一看,立马高骂,“要死要死!你这个老妖怪,爷的阎王敌名声可真要被你砸了!”
说完,跳上岸,径直就朝门外跑。
花慕青一把拦住他,“你去哪儿!”
林萧一怔,被花慕青此时脸上冷冽萧厉的神色给惊了一瞬,随即扯开袖子,皱眉道,“你们俩真是一个锅一个盖!出了事就会凶爷!爷去拿爷用来保命的药!娘的,也不知能不能保住这个祸害精!”
说完,跑了。
花慕青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向池子里的慕容尘。
倏然,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黑色的血,像勾魂的命,丝丝散开,缠缠绕绕。
花慕青急得团团转,忽然,袖子里,那把一直藏在袖袋里的青骨扇,“啪”一下,掉了下来。
花慕青视线一下落到那做了扇坠用的血色药石上。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
忽然一咬牙,一把拽下那药石,攥住手心,又看了眼池子水汽里摇摇欲坠的慕容尘。
一下跳进了池子里!
强烈的药性,顿时如同万千针扎,无情又凶猛地透过湿透的衣裙,刺在花慕青柔嫩的肌肤上!
她一瞬痛到几乎窒息晕厥。
可却死死地咬着舌尖,直到血腥味灌满整个口腔,才努力地瞪大眼。
试图朝慕容尘靠近。
每迈出一步,就仿佛赤脚踩在地狱的刀山针海里。
她痛得浑身发抖,不断深呼吸。
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迟疑缓慢过。
拨开重重的水汽,终于,来到慕容尘跟前时。
她已像是在冰火两重天,历经过无数生死的人,遍体鳞伤,浑身发僵。
可她还是伸手,温柔又轻缓地扶住慕容尘。
将手里握住几乎发僵的血色药石,送到慕容尘唇边,试图往他嘴里送。
可慕容尘牙关紧闭,丝毫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花慕青咬了咬唇。
几番努力下,也无法将这药石送进去。
就在这时,慕容尘忽地又浑身一颤,接着,紧闭的牙关里,再次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来。
花慕青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她扶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凑到慕容尘的耳边,低声轻轻地说道,“阿尘,阿尘,你乖一点,张开嘴,好不好?阿尘”
那轻柔的呼唤,纠葛着这飘飘渺渺的水雾,像梦里的纱,笼罩了某个人刻在灵魂深处的思念。
眉头紧锁的慕容尘,竟是缓缓舒展了容颜。
无意识地,轻轻噏动了紫色的唇。
花慕青心头一松,刚要将那药石送进去,便听他,低低呼唤了一声,“娇娇”
娇娇?!
她眼瞳一缩唤的是谁?云后?还是她?
错了,不管云后还是花慕青。
不过就是一个她而已。
她迅速垂了下眼睑,又抬起,将那枚药石送进他的唇里。
让他好生地含好。
默默祈祷着,或许能有用。
片刻后。
慕容尘的唇色,竟真的,慢慢褪去了几分深色,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活气。
花慕青募地呼出一口气。
腿上一软,便靠在了慕容尘的身边。
周身的药水,还在深深地刺激着她的肌肤,痛到几乎全身的感官都快麻木了。
花慕青侧脸,看着身边这个人,无法想象,他到底从前都经历了什么,又忍受了什么。
为什么要练天阴之功这样阴狠的内力?
为什么要陪着自己去打下大理朝的江山?
又为什么会那样思念入骨地,唤一声娇娇?
有些东西,仿佛就遮蔽在这药池浓浓的水雾里。
撩开了,就能明了。
却又缠缠绵绵,雾里探花,看不清摸不透。
她抬起手,替他撩开湿漉漉的头发,摸了摸他白皙脸侧的棱角。
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
第两百三十一章 新妹妹
门口。
林萧蹑手蹑脚地带门又退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鬼二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那瓶药。
便见他一脸窃喜地嘿嘿笑,“我的药保住了,嘻嘻。”
鬼二翻了个白眼,一直紧绷的脸,倒是明显放松。
鬼五捂着屁股从旁边走过来,一见林萧那鬼头鬼脑的样子,就问:“喂!林大爷,我家主公到底有没有事啊?”
林萧翻了个白眼,“跟大爷还敢这么说话!你板子打好啦?”
鬼五上前就要揍他。
林萧快步躲开,朝他做了个鬼脸,指了指药池里头,“好好地谢那朵小毒花吧!今儿个要是没她,你家主公怕是真的就要回幽冥府里头做阎王爷去咯。”
“你!”鬼五气的又要打人。
林萧却乐呵呵地抱着药瓶子闪人了。
鬼二拦住鬼五,看了他一眼,“还没挨够罚?”
鬼五一僵,良久,闷闷道,“我晓得错了。”
“晓得错了,就该事后给小姐赔个礼。这样毛手毛脚的,今后半年,不许再出任务!”鬼二冷声道。
鬼五低下头,似乎很不情愿,倒是没有不甘愤懑。
默默地点点头,“是。”
鬼二又看了看身后的门,摇了摇头。
翌日,华榕宫。
花想容起床后,正在洗漱。
含萃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向冷静的她,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慌乱。
她看了眼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正在擦拭玫瑰膏的手停下,“发生何事了?这样慌里慌张的?”
含萃头一低,略一迟疑后,快速回道,“娘娘,今晨一早,陛下就下了旨意,说昨晚之事惊扰悠然宫的慕宝林,为安抚其心,特意擢升为”
她看了眼花想容,“贵人。”
尚未承宠,就由从九品的宝林,直接升为从七品贵人?!
可在杜少凌的后宫里,可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花想容笑了起来,倒是不见恼意,继续擦着手,低笑道,“意料之中,皇上也总该对九千岁有所表示才是。”
本来花慕青进宫,除去单独有了个主宫室之外,位分确实不高。
所以才让许多宫人以为这位慕宝林,其实不过就是一颗九千岁利用的棋子,皇上也不甚重视。
便不拿她当回事。
杜少凌昨晚亲眼看到旁人竟然敢在悠然宫苟且,而那些奴才不仅不护着主子,净是偷懒犯科。
这些行径,原本慕容尘不在乎也就罢了。
可慕容尘看到了,而且还在杜少凌面前表现得与花慕青十分亲昵。
这就不同了。
分明就是花慕青极其受慕容尘重视。
杜少凌不管到底对这花慕青如何,也总归要做个样子给慕容尘看,擢升花慕青的位分,便是最好的安抚之策。
只不过,这一跃便成了贵人,倒确实是杜少凌后宫的第一例。
花想容笑着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里,分明是狰狞凶恶如蛇蝎。
她却依旧温然娇怜,端雅大方地点头,“阖宫上下也该知晓,这位九千岁之妹,早晚会有出头之日的,何需如此惊慌?”
含萃犹豫了下,这才再次说道,“娘娘,除去擢升慕宝林为慕贵人外,陛下今早,还封了一位宫女为庶九品的采女。”
花想容的笑意消失。
看了眼含萃,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却还是点点头,笑道,“哦?又多了一位新妹妹?是哪个宫里的丫头这么有福气?”
她只以为是宫里那些不安分的妄图用宫女来分宠。
却不想,含萃却说道,“是白露。”
伺候花想容洗漱的宫女齐齐色变。
不料花想容却是笑了一声,甚至慢悠悠地看了看镜子,笑着说道,“是么?那丫头竟是这般有福分的?”
含萃一听这声儿就知道不对,连忙看了眼左右。
众人立刻退下,只有含萃一人,疾步上前,低声道,“娘娘,那白露不能留。今早我已去问了陛下跟前伺候那人,说是昨晚白露借了娘娘的名义,给陛下送夜宵。便留在了养心殿”
“哐!”
花想容一下子掀翻了身旁用来洗手的玫瑰花水。
依旧是笑着,神色却冷厉吓人,“果然是心大的野鸡拦不住。这就想攀上高枝儿做主子了?也不瞧瞧自己那下作的模样儿!”
含萃被那水泼了一裙子,却丝毫没有避让,反而更加温声安慰,“娘娘莫恼,可要奴婢亲自去动手?”
花想容面容狰狞,抠烂了手里的一盒玫瑰膏,却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既然封了位分,便轻易动不得。”
含萃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花想容忽然又笑了起来,让她一张本是白莲皎洁的脸,变得扭曲如恶鬼。
她连连笑道,“一个王珊儿,一个白露,居然都敢踩到本宫头上来了。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本宫就成全你们。含萃。”
“娘娘。”含萃躬身。
花想容说道,“去,让人把白露好好地以小主的身份供起来,再给她一个宫室,就安排在王才人旁边的那座雅雪堂吧!”
按理说,宝林之位,除却花慕青本就自带权势名头,一般都只能住在偏殿的偏房的。
又或者是安排在极其偏僻的宫室里,比如花慕青,虽是一宫之主,却地处偏僻,又得了特殊照顾,才有了悠然宫这样特殊的地方。
又比如蒋薇,虽有宫室,却一是偏殿,二是偏僻。
也无人计较。
可这白露,花想容非但没有因为她借用自己的名义勾11引了皇上,反而还赏赐给她一座距离养心殿十分接近的偏殿!
这就让人不由多生猜测与嫉妒了。
首当其冲的,该就是那位最近才承宠,却没有被提升位分的王珊儿了。
这两人都是个不安分的,靠在一起,会有多热闹?
花想容想着,便再次笑了起来。
含萃喊了眼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的神色,无声地低下头。
晨光从窗棱的缝隙里,透进药池弥漫的水雾之中。
慕容尘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便见那一道道光柱里,水汽如精魅般浮动飘渺。
斑斓的颜色,从那细小的颗粒里,一点点地绽开。
他有些怔然这一次,又活了下来么?
明明是在地狱的业火里,一遍遍地煎熬折磨,这一次,他却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用记忆里唯一的那次轻柔嗓音,唤他阿尘,阿尘。
他拼命地挣扎,试图朝那声音伸出手,想拽住她,想将她拽进怀里。
想死死地抱住她,再不让她离开自己。
可到底
梦一醒,这可笑的尘世,还是让他落下了重重悲凉失望的深渊。
他讥诮一勾唇。
从前的冷漠邪性,再次浮现脸颊。
这才发现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吐出一看,竟是那块他送了花慕青的血色药石。
微微疑惑,却在动作间,察觉肩侧有些不对。
侧脸望去,微微怔然。
这小花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蹙了蹙眉,关于昏迷前的记忆,幡然回复。
是那个丫头,察觉自己中了杜少凌暗中下在酒里的东西,逼出了那被他强行克制的药性。
然后
然后他几乎彻底陷入昏迷前,她似乎高声在呵斥着谁。
真是凶极了。他当时想,像炸了毛的小野猫。
可如今这炸毛的小野猫,却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肩头,不知是追找了,还是昏迷了。
花色的脸颊,此时微微发白,一张粉嫩的小唇,也没了血色。
慕容尘是知晓这药池子里的药性是多么烈性的。
纵使他入了这药池,有时都忍不住那刺痛难捱。
可这小家伙,居然陪着自己熬了这一夜么?她可没有自己这样的内力与长期浸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