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有喜:千岁,劫个色-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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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慢慢地吐出来。
像是长长安静地叹了口气。
慕容尘看她,“你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
花慕青抿了抿唇,“只是感念,人之生死,当真岁月无情。”
不想,慕容尘竟然点了点头,“这世道,苛待的,便是人心。莫要多想。”
花慕青有些讶异他在安慰自己么?
正疑惑着,忽然慕容尘笑了一声,“今日月色上佳,不如陪本督一起吃一杯酒?”
花慕青才喝了一点子桂花酒,脑袋已经有些微醺,可慕容尘的语气,又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想了想,点头,“那便只饮一杯。”
说完,被慕容尘抱起,一下子蹿到半空,硬着那圆盘银月,纵身飞去。
慕容尘带她来的,居然是皇宫最高的地方凤鸾宫!
花慕青甫一落地,整个人的情绪都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仿佛那一日被逼入绝境的场景,又生生地重现在了眼前。
杜少凌的长剑刺瞎了她的双目。
贴身的宫女被糟蹋蹂蹑的声音不绝于耳。
满室的血腥味,还有她止不住的颤抖惊悸绝望震骇。
以及花想容那蜜里藏毒的话语。
还有得知宋家被灭门时,内心的剧痛。
在这一刻,全都重现在了身上。
她紧绷得连肌肤都微微刺痛,不由攥紧了手指。
便见慕容尘转身,一步步地走到最后她亲自选择跳下去的风鸾台,在那台子边,临空坐了下来!
双腿悬空,只要有人从后面一推,他就能直接掉落下去!
当然,以慕容尘的功夫,是决然摔不死他的。
花慕青僵硬地站在原地,实在不想去靠近那个让她死过一回的地方。
摔下去时,那骨肉崩裂的逼死之痛,如今还经常在梦中将她惊醒。
“怎么了?”慕容尘提着一壶酒,回头看她,“过来坐。整个皇宫,便是这里赏月最好。”
花慕青被他分神,下意识抬头一看,便看到那不曾被任何建筑物束缚的,宽敞的夜空,广阔无垠地,铺展在眼前。
这就是她前生为什么选择风鸾台这样的地方的原因。
只有在这里,她才是自由的,恣意的,随性的,不受束缚与拘泥的。
她闭了闭眼,强行将满心的不适与疼痛压了下去。
然后走到慕容尘身边,看了眼那高高风鸾台下黑漆漆的临空,心中一悸。
往回缩了一步。
慕容尘失笑,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身边,按着她坐下,笑道,“有本督在,你怕什么。”
花慕青与他一般地悬空坐在风鸾台边,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忌惮还是难受地往他跟前靠了靠。
揪住他的一片袖角,才轻轻地松了口气,轻声道,“不是怕,而是这里是云后的”
慕容尘点头,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壶递给花慕青。
花慕青看了他一眼,接过,迟疑了一瞬,对上嘴上,喝了一小口。
慕容尘也没计较,拿过去又喝了一大口后,然后才凉声幽幽地说道,“你从前陪伴她许久,该是知晓,她从前最喜欢在夜里坐在这地方。你可知,她为何,要整夜整夜地坐在这里么?”
花慕青有些疑惑慕容尘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从前总是整夜整夜地坐在这夜色下的风鸾台里?一坐就是一夜。
脑子里无意识地浮现了这样一个场景。
前世的她,一身凤袍锦衣地枯坐在这风鸾台上,而对面的某个宫殿的金砖琉璃屋顶上,慕容尘也同样地坐在夜色里。
吃着酒,看着她。
像是陪着她,度过这慢慢无边的寂寞与寒凉。
她有些愣。
可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因为云后向往自由,皇宫的夜,最是累人。她不喜欢一个人,便找这夜色来陪。”
这是她的心里话。
慕容尘却倏地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低笑,“谁说她是一个人了,蠢女人。”
花慕青有些怔,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尘是什么意思时。
嘴边便被递过酒壶。
花慕青看了眼慕容尘,就着他的手,又饮了一小口。
满腔的酒味,辛辣而甘醇。
回味无穷。
只是脑袋越发晕了。
她抬起头,看向半空的月,忽然发现,这月,仿佛比前世里,那无数个夜晚看到的月,多了几分温融。
叫人有些贪恋。
于是也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道,“这月,真美。”
慕容尘抬头也看那月,笑了笑,“确实。”
“殿下。”花慕青的声音里已明显带了几分酒意。
“嗯?”
“明日我想去瞧瞧晟儿。今晚都没陪他。”
“准了。”
“殿下。”
“嗯?”
“你是不是心里有个欢喜的人?”
慕容尘喝酒的动作一顿,低头看身旁的小丫头。
就见她依旧拽着自己另一边的袖角,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眼神懵懂又好奇。
勾起唇,反问,“你说呢?”
花慕青却晕乎乎地摇了摇头,“我不知晓。可我”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我觉得,殿下必定有个深情似海的心,那里头,藏了一个,叫殿下,生世难忘的人。对么?”
深情似海,真是个好词。
慕容尘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有又喝了一口酒。
这时,花慕青又突然拍了下脑袋,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事一般,伸手到袖袋里掏啊掏。
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东西,朝慕容尘跟前一推。
醉意熏熏地笑道,“殿下,这个,是杜少凌前几日赏我的,我特意留了下来,送,送你。”
舌头都打结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慕容尘有些好笑杜少凌给她的东西,又拿来送他。找死呢,这小丫头。
不想,低头一看,竟是有些神情怔然。
那是一枚红豆手串。
手串极其平凡,却用极品的红松石点缀,因这红松石是有价难寻的珍宝,所以让这手串也变得价值连城。
慕容尘神情微变,乃是因为,他知晓这枚手串的来历。
这是宋云澜亲手做的首饰。
当年。
她初入宫中,闲来无聊,便做了这枚手串,是要拿着自己玩的。
不想后来,杜少凌一连纳了几个妃子进宫,这手串便被她气得扔在了一旁。
慕容尘只在当年看她戴过一次。
不够白皙细嫩的手腕上,戴着这样一枚手串,说不出的好笑。
可现在,那手串的主人,早已不见了。
物是人非。
这红豆的手串,居然又被杜少凌拿去讨好其他的女子。
他的神色冷了几分。
刚要拒绝,却听花慕青又含着笑意,略带娇憨地说道,“殿下,你可知晓,这手串,还有个名儿么?”
这个慕容尘还真是不知晓。
便听花慕青低低笑道,“这个手串,有个名儿,叫”
她抿了抿唇,咧嘴一笑,“玲珑骰。”
“哦?”
慕容尘挑眉。
花慕青已经拉过慕容尘的手,将那手串,往他手腕上套,因为他的手掌有些大,要一圈圈地推进去。
花慕青也不急,耐心地往里轻柔地推着,一边还说道,“玲珑骰子安红豆”
手串被推进去,正正好好地贴合着慕容尘的手腕。
不似从前慕容尘见过的,那样垂挂在那个女人手腕上,松松垮垮的模样。
花慕青举起他的手,左右瞧了瞧,然后,抬起一双晶亮点漆的大眼睛,直直地对上慕容尘的眼睛。
像是星星,一下子撞进了他的心头。
便听到轻柔娇糯的声音,慢慢念道,“入骨相思,知不知。”
慕容尘瞳孔一缩。
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这小丫头的眼睛里,有什么汹涌而压抑不住的东西喷薄而出。
“你”他下意识开口。
却在下一刻,小家伙眼睛一闭,倒在了他的怀里。
慕容尘还瞪着眼,微微张着红唇。
半晌,才低头看怀里已经缩软得像只小猫儿的小家伙。
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豆手串。
本是厌恶甚至抵触的。
可是不知为何,看了片刻后,他居然一拉袖子,将那手串,掩盖在了衣袖里。
然后一把抱起花慕青,飞身跃下风鸾台,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
白露身怀有孕,晋升为嫔的消息,已经在后宫里炸开了锅。
前去贺礼道喜的人,简直络绎不绝!
秀喜与福子去送了悠然宫该送的贺礼后,回来,福子就对着花慕青直咂嘴。
“小姐,你是幸亏没去。那白嫔因为有了身孕,简直都快登天了!连皇贵妃今日去了,都被她挂了脸面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敢。”
花慕青轻笑,摇头,“白露本就是那个轻狂性子,现在又是这般不知稳重低调,早已是不知多少人的心头恨了。”
秀喜在旁边点头,“不错,白嫔这般不晓得自全,只怕后头会遭大罪。”
花慕青笑了笑,自顾吃着手边的茶点。
春荷与苏锦一同过来,春荷将手边另一盘精致的云片糕放下,说道,“小姐,这是千岁殿下吩咐送来的。”
花慕青喝茶的动作一顿,看了眼那软白如云的精致糕点。
昨晚的事,其实她是隐约记得一些的。
大约记得,她似乎借着酒意壮胆装糊涂,问了慕容尘是不是心有所属。
慕容尘虽然没有回答,但当时的神情,似乎已经隐隐说明了什么。
之后的事倒是记得不太清了。
抿了抿唇,夹起一块云片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甘甜过喉。
她垂了垂眸,放下筷子,继续喝茶。
这时苏锦倒是在一旁问道,“小姐,您之前让红英给白露的那个助孕的方子,奴婢冒昧,可能问一问,可有什么让人容易抓到的把柄么?”
花慕青一向做事,不会随便与身旁人细说。所以苏锦才会有此一问。
花慕青这才想起昨日中秋之宴上,苏锦的异样。
抬头看她,“那确实是上好的助孕方子。”
苏锦松了一口气,随后福身,“是奴婢犯上,请小姐恕罪。”擅自怀疑自家主子,也确实是以下犯上了。
可花慕青却笑着摇摇头,“不必如此。连你们都以为我给白露的方子有事,只怕红英更会以为如此了。”
秀喜一听,就暗觉不对,“小姐,难道说红英”
花慕青笑着点点头,“她在我那方子里又加了点别的东西,叫白露吃了。”
“啊?”福子惊讶,“她好大的胆子!”
春荷却在旁边若有所思地说道,“估摸着她是以为本来小姐给的方子就有问题,她再添个一两处,到时候就算查出来,她也能推脱给小姐。”
福子皱眉,“这个贱婢!当时在咱们宫里头,怎么没瞧出来她还有这份心思呢!”
花慕青倒是没有这般恼怒担忧,只是闲闲地喝了一口茶,道,“无需忧心,我既然敢给她那东西,自然就有周全脱身的法子。”
福子点点头,朝花慕青讨好一笑,“那是当然!我家小姐最聪明了!”
花慕青失笑,又转脸看还是面色不佳的苏锦,问道,“你与那褚元春,是何关系?”
昨晚因为后来被慕容尘拉走,又醉酒,今早贪睡了片刻。
倒是现在才想起要找苏锦聊一聊这位昨晚惊艳了整个后宫的花想容的表妹。
春荷几个听到花慕青的话都是一惊,纷纷看向苏锦。
苏锦神情一僵,片刻后,跪了下来,沉声说道,“小姐,那褚元春,并不是真正的褚家人,本名苗元春,是来自苗疆一个极其神秘又隐蔽的山谷里,整个族人都十分擅长制蛊,十分危险!奴婢与她乃是入宫前的旧识,请小姐责罚!”
花慕青有些无奈这苏锦的性子,只怕是从前在凤鸾宫,被她压抑得狠了。
摇摇头,示意春荷将她扶起来。
柔声道,“我责罚你什么。你与她既然是入宫前的旧识,就与我并无任何阻碍,再说了,你如今是我的人,我难道对你还有怀疑不成?”
苏锦咬牙,面有动容。
片刻后,红着眼眶,点头,“多谢小姐。”
花慕青摆手,“你与我细细说说这褚元春。”
福子几个也都好奇地听着。
苏锦略一思量了后,慢慢说道,“小姐知晓,我从前乃是刺绣技艺天下闻名,皆是缘于我出身川蜀。川蜀刺绣,乃是绝技。我家祖祖辈辈都曾经以这技艺传承世代,直到我十岁那年,官府想谋夺我家这项绝技,便诬陷我祖父与苗疆外族勾结,意图谋11反。”
苏锦的往事,就算前世,花慕青也甚少听她提及。
竟不曾想,她竟然还有这样悲痛的往事。
便目光温善地看着她。
苏锦得到了安抚,情绪稍微平复了几分,继续道,“我家不过平民白身,哪里抵得过官府的肆意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