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有喜:千岁,劫个色-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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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花想容的目光最终落在她眼角下方一颗渐渐凝聚似是血痣的红点上,满意地笑起来,“那你便回吧,夜深露重的,还跑来养心殿,也是辛苦。”语气有些讥讽。
可花慕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刚要说话,垂落的视线却突然看到花想容的脖子上有个极其暧昧的痕迹。
愣了下,下意识又抬头看了眼花想容。
那情态,那眼神,那松散的动作
花慕青心中暗暗一惊不会吧?
可花想容已经转身离开了。
花慕青皱眉,想了想,对身后的春荷道,“让瑶姬晚上去寻我一趟,我有事要她去做。”
春荷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小姐今夜本不必来养心殿,为何还要”
出现在杜少凌面前,引起他的怀疑。
花慕青今夜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行走之间,有流光也月色下点点成辉。
像极了夜行的华妖,周身潋滟,迷惑至毒。
然而,她听了春荷的话,却没回答,只是低低笑了一声,依旧安静地往前走去。
春荷又道,“小姐不担心梁贵人会说出去么?奴婢瞧她似乎十分胆小,若是被皇上一吓唬,说出今晚是被小姐逼迫前行养心殿的,只怕”
花慕青却摇了摇头,再次轻笑起来,“明日,她只会感激我今夜对她的逼迫。”
“小姐何意?”春荷不解。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临空的水榭旁。
冬日寒凉,周围的景致也逐渐萧瑟,夜风吹在脸上,隐隐地刺痛。
宫灯长点,映出那水榭底下叠叠层层的水纹,却又恍恍惚惚的,像冥河里,渡过尘埃的引魂灯。
花慕青看着那水面上倒影的灯火,慢慢说道,“梁贵人家世一般,却能在这宫里、尤其花想容的手里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自是有她的手段。在这后宫,有时候,胆小、懦弱、沉默、安静,也许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谁能知晓,这些表象的背后,又藏着一张真正的脸是什么样的呢?也许,你瞧着她老实本分,可背过身,她却尖嘴獠牙,状若恶鬼呢?”
花慕青今晚的话有些多,春荷从后头小心地瞧了瞧她,点头,“奴婢晓得,这后宫之中,人人不可尽信。”
可也想不到那梁贵人是不是真的会在私底下变成一个可怕的模样。
春荷想了想,又道,“那梁贵人,其实早就知晓那个弟弟被人去势,送进宫里,却从来不想着去帮一把。直到娘娘您拿捏住那以下犯上的奴才,从那狗东西嘴里套出一些梁贵人从前的秘密,她这才主动求到您跟前,看来,这梁贵人,在宫里的手脚眼线,怕是也不少。”
花慕青点头春荷确实聪明,不愧是从前的鬼卫,一点即通。
“她也是为了自保,毕竟,那个赌徒弟弟,只要沾染,她在这后宫,怕就永无宁日了。”
春荷一听花慕青还为梁贵人说话,也是轻笑,“小姐素来心善,梁贵人的心思,若是这般简单,也就罢了。只怕她,若另存了心思与小姐作对,奴婢瞧着,该不比皇贵妃好对付。”
花慕青浅笑,抬眼,看向更远的地方,“她不会。”
“为何?”春荷不解。
花慕青笑道,“因为她是这后宫,唯一不求其它,只一心思慕着杜少凌的女人。”
“啊?”春荷有些傻眼。
却看花慕青已经转过身,走进夜色里去了。
她想了想梁贵人今夜出现在悠然宫跪着求花慕青不要说出她的秘密,她愿意为花慕青做任何事的模样。
又想起养心殿前,梁贵人看向杜少凌时的眼神。
以及,花慕青此时笃定而冷静的神情。
面前的少女,不过二八年华,却轻而易举地能将人心操控掌间。世间万物,人心变换,竟在她的双目之中。
她冷静地看着众生万象,爱恨嗔痴。
唯独她自己,踏出了红尘,却看不清,自己那颗早已沾染了红尘眷恋的心。
春荷无声地叹了口气,悄悄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离开不久,又一道修长如欣兰的身影,靠在了水榭的柱子边,低低地笑起来。
猩唇如血,邪眸幽鬼。
翌日。
春荷总算明白昨夜花慕青说梁贵人为何要感谢她的逼迫了。
原来,许久没有侍寝过的梁贵人,昨夜因为被花慕青逼迫着去养心殿,居然偶然得到了侍寝的机会!
甚至还被晋升了位分,如今,可已经成了梁嫔了!
难道这也在花慕青的掌握之中么?不然,她为何会说,梁贵人会感谢她呢?
春荷站在院子里听福子打探到的小道消息时,眼睛还不住地往寝殿的方向看。
对花慕青,早已是佩服得不知如何敬佩才好。
福子还在她耳边念叨,“哎,春荷姐姐,你说那个褚元春,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我听宫里的人说,她昨夜被皇上重罚,直接罚去天牢了呢!啧啧,真是恶人有恶报,活该!”
福全对外当然不会说出褚元春以非处子之身侍寝,玷污了杜少凌的龙威。只说这女人不懂伺候,犯下大错,所以被罚。
春荷虽然当时与花慕青同在养心殿,可也不会随意拿这种事出去说道。
便听着福子自顾自疑惑嘀咕,便见悠然宫门口,缓缓走进来一宫装女子。
正是今日风头正盛的梁嫔。
春荷一愣,随即上前,“见过梁嫔娘娘。给娘娘请安。”
后头福子也怔了怔,跟着行礼。
梁嫔含笑,亲手扶了春荷起来,笑道,“青妃娘娘可在么?”
第三百二十四章 前言不对后语
春荷回头看了眼,正好伺候花慕青吃早食的秀喜出来,笑着道,“梁嫔娘娘,我家娘娘请娘娘去正殿稍坐片刻,娘娘随后就来。”
梁嫔笑着点头,“嫔妾不急,请娘娘用了膳再说话。”
秀喜笑着答应,又看了眼春荷,春荷便转身去泡茶了。
福子左右看了看,干脆跑到后头,去找鬼三嘀咕这个梁嫔这么大早上的不去给花想容请安,跑到花慕青这里来干嘛。
却原来,梁嫔是来向花慕青投诚的。
正殿里。
花慕青才坐下,梁嫔就起身,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坐下的动作一顿,随后失笑,“梁嫔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看了眼春荷。
春荷上前,却被梁嫔推开。
只认真而郑重地对她道,“青妃娘娘,嫔妾身无所依,虽在宫中多年,却也不曾想过还有侍寝晋升的机会。嫔妾只怕日后会愈加难行,只求娘娘给嫔妾一个机会,让嫔妾在娘娘跟前伺候。”
明明梁嫔比花慕青还大六七岁,可两人如今,却是那春花明媚的少女坐在主位,身份高贵。
而这春晓晚霞颜色的女子,却跪在地上,眼含乞求,期望庇佑。
偏偏两人这副情态,又丝毫不眨眼不让人觉得难堪。
仿佛那高高在上的少女,天生就是让人臣服的,自带一股子与天相衡的天凰姿态。
春荷垂下眼睑,不知为何,头皮有些发麻。
花慕青无奈地笑了笑,“梁嫔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身为妃子,在本宫面前,伺候什么?后宫众人,该伺候的,自然都是皇上。”
“可娘娘”梁嫔一看她不肯接话,便有些急了。
不想花慕青又打断她,说道,“你也该明白,本宫在这后宫,本就是如律薄冰,有些时候,本宫自身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梁嫔一怔,明白了花慕青的意思,“娘娘是担心,几日后千岁殿下出发江南,后宫之中,无人能照应得了娘娘么?”
连这个居然都能知晓,这个梁嫔,只怕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花慕青苦笑,没说话,也没否认。
梁嫔顿了顿,忽然说道,“娘娘,只要娘娘给嫔妾一个侍奉的机会,嫔妾愿意,愿意全力护住娘娘!”
分明来求着花慕青庇佑,却转而又说能保护花慕青。
这个梁嫔到底什么意思?
春荷在一旁听着简直一头雾水。
花慕青却更加无奈了,“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又要来周全本宫。你的心意本宫领了,只是以后”
“娘娘!”
梁嫔突然抬起头,声音也高了几分,“娘娘信我!我必然能护住娘娘,只求,只求娘娘让我能在左右陪伴,就算把我当个侍婢,我也愿意!”
连自称都着急地变了。
春荷满脸疑惑,看向花慕青,却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像笑,更多了一层冷色,隐约有着一层杀气。
春荷暗骇。
便听花慕青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妥协一般地说道,“罢了,你有这份心也是好的。本宫反正也是这样,周身全是囹圄,你若是坚持,便时常来陪伴本宫吧。只是,以后,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梁嫔却是大喜,竟给花慕青磕了一个头,“多谢娘娘成全!”
花慕青摆摆手,“你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嫔妃给嫔妃磕头,还真是前所未闻。若是叫花想容或者外臣知晓,花慕青只怕就要被戴上大不敬心怀不轨的帽子了。
梁嫔倒也明白,立刻就起身。
花慕青又看了看她,说道,“你今日可去了华榕宫么?”
梁嫔摇头,“不曾,心里记挂着娘娘昨日恩德,所以特意先来给娘娘请安。”
花慕青却微微沉了脸,“这可是你的不是了。如今后宫,正是皇贵妃娘娘位分最高,你昨夜才侍寝过,按照规矩,该去华榕宫请安才是。”
梁嫔一听她的话,也没有反驳或者辩解,低头便道,“是嫔妾的不是。”
“嗯,如今去倒也不迟,你先去吧。”花慕青笑着抬手,“福子,送送梁嫔娘娘。”
福子从门口走进来,含笑,“娘娘,请。”
梁嫔又看了眼花慕青,花慕青对她点头,“去吧,得空再来陪本宫。”
梁嫔感激地笑了笑,答应下来,便出了悠然宫。
春荷终于得以开口,“小姐,您这般对梁嫔,这是何意啊?”
方才两人的对话,分明矛盾重重,可花慕青竟然像是丝毫没有听出了似的。
不对,是像故意引着梁嫔那般说出那些矛盾的话来似的。
不想,春荷话音刚落,花慕青却猛地一下站起来,掀翻了身旁摆放的香炉。
花慕青惯来不喜熏香,这些香炉也只是摆设,空着的香炉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春荷神情变了变,看向花慕青,“小姐这是怎么了?”
花慕青此时竟是满脸的怒色!
然而很快,她便将那外露的情绪压制下去,转过身,走进内殿。
春荷匆忙跟了过去,扶她在美人榻上坐下,看她皱眉,便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慢慢地饮下。
刚要说话,身后传来微动,回头一看,是慕容尘。
这回花慕青察觉得倒是快,放下茶盏,抬眼看歪在对面椅子里的慕容尘,轻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梁静姝的身份了。”
梁静姝,正是梁嫔。
慕容尘一挑眉,“哦?你倒是能看出来。”
话音未落,花慕青募地伸手,将手里的茶盏朝慕容尘狠狠砸来!
春荷惊得眼睛一瞪。
慕容尘抬手一扬,接过茶盏,袖风一扫,落出来的茶水,又悉数回到了茶盏之中。
他端着,在花慕青刚刚喝过的地方,饮了一口,低笑,“好茶。”
春荷看得有些脸红,低下头。
花慕青却娇目一瞪,“千岁殿下,若是我不察觉,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慕容尘勾唇,放下茶盏,“本督何时瞒你了?”
“你!”
花慕青猛地站起来,“那梁静姝分明就是叛离琳琅阁的领头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原来如此
春荷神色猛变,陡然明白过来刚刚梁嫔那前后矛盾的话!
她来求花慕青庇佑,可又说自己能保护花慕青!
的确,若她确实是琳琅阁在云后死后,叛离的领头人,确实能在这后宫之中保护花慕青。
可她为什么又非要在花慕青跟前伺候呢?为什么?
春荷反而越想越不明白。
那边慕容尘已经笑着开口了,“不错。她确实是那叛离之首,可这事,与你又有何干系?”
花慕青怒极脱口,“为何与我没干系!琳琅阁可是我”
花慕青猛地顿住。
慕容尘撩开眼皮,森目幽深地看向她。
花慕青顿了顿,依旧做出怒极的样子,说道,“是我们娘娘,云后曾经的部下!她敢叛逃琳琅阁,就是对云后的不忠!更何况,若是我没猜错,他们如今全都投靠了花想容,是不是?云后是怎么死的?这些人能不知道,却又转而投靠花想容,分明就是置云后于不顾!”
她说得愤慨。
不想慕容尘却忽而嗤笑一声,看向她,声音有些冷地说道,“那又如何。那个蠢女人,已经死了。”
“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