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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水师搞事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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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烟持续不断,在空中勾勒出长短不一,曲直不定的线条,渐渐地,线条组成形体。
  大卫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费夷吾专门看了看牠眼睛,倒是没有早前那种紧张和恐惧,反而很期待的样子。
  流光半眯眼,定睛望着那道尚未完全成形的黑影。
  “李叔叔?”
  话音落地的刹那,仿佛某种无形咒语发挥效力。几乎像揿下电视的电源键,当费夷吾再把目光投向窗户时,面目模糊的黑影已经变成了精神矍铄的老年男性。而大卫也像子弹一样“嗖”地飞出去。
  除了身体略微有些透明,男性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漫无焦距地巡视着书房,可能觉得这地方哪里不对劲,眉纹深如刀刻,不时抽动着。
  等视线落在大卫身上,黑白斑驳的眉毛下,被皱纹盖去一半的浅灰色双眼焕发光彩。李叔叔张口叫了声“大卫”,蹲下来从大卫口中取出圆球,随手掂了几下,然后轻轻地往对面丢去。
  大卫欢快地转身去追球。
  虽说是在室内,但大卫和李叔叔都玩的很开心。
  起码大卫很尽心尽力地在重温昔日美好时光。
  李叔叔听不到也看不到书房的两个人,在大卫去捡球的间隙经常性地露出茫然且阴沉的表情,似乎同时在急切地寻找另外的东西。
  费夷吾直觉不妙。
  她不想每件事都让流光来引导,于是做了个唐突的决定。
  “大卫。”她叫下金毛,招呼牠来自己这里。
  大卫很为难,看看李叔叔又看看她。
  流光轻柔地说:“没事的,大卫,相信我们。”
  大卫很听流光的话,乖乖地回到二人中间。
  再去看李叔叔,老人的脸庞有些模糊,从肩膀开始到小腿和脚,不同程度地又恢复成黑烟勾勒的缥缈形态。
  他离开树枝,往走廊去。
  “这是鬼吧?”费夷吾认怂了,回身抱着流光不放松,胸口由于紧张而抽痛,“‘他’真的是在飘哎。”
  流光哭笑不得,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声。
  大卫显而易见地焦躁不安,呜呜低吼,要不是流光在旁边按着牠,随时都可能冲回去。
  黑烟形态的“李叔叔”熟门熟路地来到客厅,稍作停留,便转向李阿姨的卧室。
  “他”一到客厅,刘姐就感觉到了,见两人跟着出来,也没出声,用口型问她们:“那东西出来了?”
  费夷吾没回,流光也没有。两人一前一后冲向卧室,拍门喊李阿姨。
  就那么一晃神的功夫,黑化“李叔叔”已经穿门进入卧室。
  冷若冰霜的刘姐不用说了,连天生一张笑脸的笑呵呵王哥也绷不住,拼命挤着脸上的肌肉,不让它们变得更可怕。
  李阿姨久久没应门,费夷吾比流光还急,上手就去拧门把手。
  门,开了。
  李阿姨睡得很熟,“李叔叔”就坐在床边,虚虚地握着她的手,黑烟流动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大卫也急匆匆跑过来,不顾费夷吾拦阻,用牙齿拽着“李叔叔”的衣角,想把他往外面拖。
  黑影纹丝不动。
  费夷吾安抚大卫,流光则专注呼唤李阿姨,声音加动作,终于叫醒了沉睡的老人。
  看到所有人都涌进自己卧室,老人家丝毫不显得慌乱,掀开被子坐起来,摸摸一丝不乱的头发,又整整衣领,嘴角动了动,最后居然露出安详的笑颜。
  “是老李,他回来了。”
  大概,这是相濡以沫半个世纪的感情共鸣吧。
  问及李阿姨为什么那么确定是李叔叔回来,她回答:“我失眠有一个多月了,唯独今晚睡得很沉很香。刚刚做梦老李他来接我,说要带我回家。”
  费夷吾沉默地垂下眼睫,像她因为害怕而把流光的手背硬生生掐出乌青一样的用力,黑影“李叔叔”也紧紧握着李阿姨的手,黑线一段一段地从“他”形体时剥离,转而附着在李阿姨手上,乃至衣袖上。
  金毛大卫发出凄惨的悲号。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找到了一点写现代文的感觉。
不恐怖的,放心喔。

啊还有,可能最近要入v,家里财政大权不在我手上,要想办法攒点私房钱给小朋友买礼物QAQ

  ☆、025:离家出走

  李阿姨肯定没看到黑线,也没看到黑影。
  看不到的人很幸运,不会为故人的面目全非难过。
  有人说视而不见也是一种勇气(注1)。如果可以,费夷吾真想硬着心肠祭出罗盘把这黑影打散,一了百了;或者干脆躲起来,离这种揪心的场景越远越好——因为流光在,恐惧害怕的情绪足以忽略不计。但难以言喻的悲伤却取而代之,成为遮蔽费夷吾内心的阴影。
  在她踯躅时,李阿姨摩挲着膝盖,像是掀开豆腐包装盒上的塑封似的,语气平平地开口了:“老李跟我啊,到他走的时候,正正好五十年。我们一块闹过革|命,一起上山下乡,教书做研究也是两个人一起,九几年他被国家公派出去,还以为这下惨了,要分开好一阵子。结果刚到那地方正赶上内部闹动|乱,没两个月就回来了。我们这最长一次分别满打满算,连八十八天都不到。”
  李阿姨娓娓道来,黑影静静听着,苍老的眼睛再度焕发光彩,而黑线的转移也慢了下来。
  “老一辈人不像你们小年轻,嗯……动不动就说些肉麻的话,我们年轻的时候最多写写信,再碰上那个年代,就更不能说了。可就算如此……”李阿姨擦了擦眼睛,“老李也说过,要是哪个先走了,一定要在桥上等一等。”
  桥,就是奈何桥。
  阿姨说的很朴实,可是这幕只有她和流光能看到的场景让费夷吾喉头哽咽。
  大卫也在呜呜低吼着。
  费夷吾蹭蹭流光的肩部,抹掉了眼泪。
  真是没用啊,她自嘲。
  然而流光掌心的温暖却源源不断传来,像是在说:没关系。
  “老李走了,我想着好好养大卫,然后去看看孩子,要情况允许呢,再等等孙子。”黑影抖动了下,抓得更紧了。李阿姨淡淡地说,“老李一辈子都是我照顾的。每次出门让他等十分钟他都要唠唠叨叨半天,这回让他等了一年,怕是等着急了。”
  刘姐红了眼眶,在现场气氛的熏染下,她的气色比一进卧室好许多。看来就算是再冷酷的法官也同样会被人情打动。
  把在场所有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李阿姨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老李走前好几次念叨骨灰要撒树下,我笑他你这不膈应人家哪,他才作罢。不过……人真的走了,想想这是他的遗愿,我就把他的骨灰取出一部分埋在树下。”
  费夷吾:“啊。”
  谜底解开了。
  怪不得李叔叔是从树枝上出来的。
  她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流光的掌心:你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精。
  “本来当个念想。”得知实情,李阿姨也颇感意外,“让小刘不舒服的是这个啊。这老头子,外人面前挺在乎自己形象的,就会对自己人耍性子搞小动作。”
  “……”
  阿姨你称呼一变气氛就不对头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出乎费夷吾的意料,李阿姨问:“那个老头子就在这里吗?”
  费夷吾指指床边。
  李阿姨转过来,像是明眼看到,准确捕捉了“李叔叔”头部所在,吸了口气,大声说道:“老头子,你听好。伺候你大半辈子,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留给自己,你就别来捣乱了。我要出国去看孩子,看完孩子还要去北极一趟,说了大半辈子要看极光,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我要离家出走,老头子你听到了吗?”
  语气完全是恋爱中撒娇的小女生,说完后甚至悄悄红了脸颊。
  黑影形体淡了些,面目反而更加清晰,是刚才跟大卫玩丢球的李叔叔。
  “要让我等多久?”李叔叔扯着李阿姨的袖子,活像心愿得不到满足的小少年,“我愿意等。可是我离吴越王的水平还差得远,我又想早些见你。”(注2)
  李阿姨俨然听不到他说话,见大家都站着,下了床招呼大家去客厅。李叔叔巴巴地跟在后头,神情无比落寞。
  费夷吾问流光:“要不要我帮叔叔转述?”
  流光摇了摇食指:“先等等。”
  五人在客厅围成半圈,李叔叔就在李阿姨坐的单人沙发边上,不停地问:“你要我等多久?要我等多久?”
  李阿姨分明没听到,可又像是听到了,数着手指计算:“儿媳妇预产期在明年三月,起码要等小孩子上幼儿园吧。还有,外孙女去年也谈朋友了,我等她结婚。嗯,我起码还要再活十年。”
  笑呵呵的表情再次回到王哥脸上,刘姐也极为难得的笑了。
  王哥说:“以后要是我先走了,你随便快活,只要不嫁给别人,我等多久都行。”
  刘姐白他一眼:“呸,你不许比我先走。”
  费夷吾撸大卫:“吃饱了吗?”
  大卫舒服地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在说:“这狗粮挺好吃,吃多少都不够。”
  生人之间全然没有先前的惨淡愁云。
  不过大家的欢乐显然是加诸在李叔叔的眼泪上,老人家耷下眼皮,不无沮丧:“老外都信上帝,你这么好的姑娘到时候去了天堂,我还能等到你吗?”
  李阿姨还是没听到他的话,朝着客人说:“我跟儿子交代过了,墓地也选好了,到时候万一没能回来,让他把我送回来。我早该想到老头子的倔脾气。给你们造成困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王哥赶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大伙闲聊了一会儿,李阿姨主动提议去楼下把那抷骨灰收回来好“让那老头子安安心心等着”,刘姐和王哥拦不住,只好由着她。
  大半夜挖土的行为并没有引起物业注意。把最后一捧土放进瓮里时,李阿姨说了句话——
  “老头子,我们会再见的。”
  李叔叔的身影随着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唇齿,也渐渐消失。
  大卫还在树下,痴痴地仰望着那根敲打窗台的长枝。
  李阿姨注意到她神色有异,也跟着她看向草地:“大卫还在吗?”
  “在。”
  李阿姨蹲下来,大卫乖乖挪到她手下,享受着主人凭空的抚摸。
  “这些年谢谢你啊,乖孩子。”李阿姨缓缓道,“乖乖去吧,不要担心我。”
  大卫一个劲儿摇头,伸舌头舔她。
  费夷吾看出来了:“牠不想走。”
  “不走哪行呢,大卫这么乖,来生一定能投个好人家。”李阿姨加重力道推了一把,“乖,去吧。”
  大卫顺着那股力道往前跑,在披光的路口高昂头颅,远远回望李阿姨,叫了三声。
  汪,汪汪!
  不,就不!
  李阿姨以为牠终于跟李叔叔一样离开,松了口气。朝费夷吾微微点头:“辛苦小妹妹。”
  费夷吾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做。”
  桥梁也没有做什么啊,只不过被人建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能连通两地甚至多地,为人提供极大便利。
  流光抿唇一笑,而后提出了个请求:“阿姨,我能不能截段树枝下来?”
  “当然可以。”
  回李阿姨家,流光和费夷吾合力剪掉了那段探入窗台的树枝,出来客厅时,正好听到刘姐很坚定地告诉丈夫:“我们的新家就是这里。”
  之后的事跟费夷吾没什么太大关系,事情成了,她找小温拿佣金就好。她和流光一块送刘姐王哥乘电梯下楼,到楼下,刘姐问:“大卫牠……真的走了吗?”
  费夷吾迎着朝霞的方向眯了眯眼。
  小路尽头,一条威风凛凛的金毛正机警地望着小区四方。
  她说:“你希望牠在,牠就在。”
  刘姐仰头看了看三楼的位置,冲她摆手:“谢谢你,再见哦。”
  流光幽幽道:“先生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嘛。”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先生!”
  费夷吾的语调异常激动。流光一愣,还没来得及道歉,费夷吾已经钻进她怀里。温凉的液体浸湿颈窝,腰部被她紧紧抓着,指尖用力得能让流光感受到清晰刺痛。
  她泣不成声道:“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
  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流光没能问出口,小十五饿的时候五脏庙锣鼓喧天,哭的时候也能惊天动地。
  幸好费夷吾这一通情感的发泄没持续太久,加上一夜未睡,透支的体力让她很快偃旗息鼓,到最后整个人晕晕乎乎任由流光抱上电梯,抱回家,然后放在床上。
  给费夷吾盖好被子,流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总说别人是狐狸,你自己才是兔子变的吧。
  即使进入梦境,小十五好像也没能从之前的事件中脱离出来,眉头皱着,不时轻轻抽泣,哭过的眼皮又红又肿,这时候睁开眼,准保变回兔子原形。
  流光弯下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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