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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溺宫-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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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前端形形色色繁杂的人流,沾过了一身烟酒脂粉味才回到自己选住的阁楼。如歌抹黑开门进屋,本想到屏风后更衣,可脚步才行了两下便察觉出不对,一转身就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被人死死箍住了腰身不放。
“你的听觉可是越发好了。”想当初他混进宫瞧她,若不是他刻意露出破绽,她根本没有半丝察觉。但现在,他就是有心隐藏,也躲不了片刻,她当真是长进的飞快,快赶上他身边的黑卫了。
轻轻的扬唇一笑,对待这个有时憨厚有时狂傲的男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如歌没有闪躲的任他抱着,明知道挣扎无用,所以改用他法。“我的腰要被你折断了!”
“……”眉头一皱,虽不情愿,却还是放松了些力道。叶哲抱着她到床沿边坐着,好段时间没见,他想她的紧。“这里还适应吗?”原应花费五六天的路程,他却两天不到就赶来。连夜的奔波再加上先前一直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现在的他几乎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看出了他的疲惫,如歌安静的不动让他靠着肩膀休息,敛眉颔首的刹那不禁感叹人世惊奇。五年前,她和他只有三次碰面,而且都不算愉快。可是如今,她已经成了他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个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熟睡的男子,却惟独在她面前睡得像个孩子,没有任何警惕之心。而在她心中,他虽不是亲人爱侣,但也无可替代,就如同她身在现代的朋友耿冽一般,他们都是陪伴她度过艰难日子的伙伴,此情不灭。
“一切都好。”沉在思绪里,所以良久后才回话。她侧头看着他阖眼温润,像头迷途回家的小鹿,和顺恬静。“你太累了,躺下好好睡。”
“我没有房间。”他大刺的坦白,无赖得理直气壮。
“楼下就有。”
“……可是那房间没有你,很冷。”
无奈的抿唇,这人每每离开一段再见到她就是这幅模样。原来他经常带兵出去打仗,有时一年到尾他们也见不到一面,好不易见到了他就像是狗皮膏药,无论她怎么说都不离开她身侧一步,就连处理政事的时候也要拉着她坐在一旁。
“胡说!这都快入夏了,怎么会冷?”换了地方可不能在由着他乱来,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她在入宫前还是少不了要在这里久住的。
呼吸嗡嗡的,就像个火匣子。叶哲凑着往她的怀里跟进了近,直到脸颊贴上她清凉的脖颈才算。“心冷。”
顿时一窒,却是再也无法开脱。在秂獒生活了五年,他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几乎不用同外界周旋。可皇室这样的暴风眼,即使身在其外也少不得要沾染一二。和蔺国的皇室比秂獒的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的王——扎朗,直到六十岁还娶妾不断,造出的子子孙孙更是层出不穷,光看名号就已足够让人心生反感。叶哲,原排名老五,起先的几个兄弟大都夭折丧命,只留了他存活至今,要说难易,绝对不是简单一两句话可以明晰,牵扯众多,层层叠叠。














 

第5章 故遇难知 2
他还未到十岁便被扎朗老王送去了浑氏当质子,当时的秂獒还只是一支小小的游牧猎族。没有固定的封地,人丁也算不上繁盛,常常被驻守边疆的浑氏掳掠欺凌。草原上的风俗往往千百年不变,为了保住秂獒一族,起先都是按照祖先惯例奉献美女牲畜,可在叶哲八岁那年,扎朗狼子野心吞并了草原上其他两个小部落,浑氏听之大怒,当即点兵宣言要踏平秂獒,以保草原平和。
眼看战事一触即发,刚经历了几场战事的秂獒正在整军备粮之中,根本无力反击。一场对战完败下来,扎朗托使求和,愿将自己最大的儿子当做质子送往浑氏边城,以后每年双贡,例份加倍。如此一来,才换得了十年休战的协议,暂得休养生息之机。
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身边未准许带一个随从便只身背井离乡,他国为质。这其中的辛酸她没刻意询问过,叶哲也不愿提及,但想来,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艰难,由身及心。轻轻一叹,抬手帮他理好鬓间的落发,她望着他眉眼间的疲惫深重厚实,拒绝的话便再难出口。“就在我的床上歇下吧……”
眼睛微睁,紫眸中满是喜悦。叶哲孩子似的侧脸咬了咬她的手,痒痒的酥麻,像被刚张牙的小狗嬉闹,这是他特别的示好方式,直接霸道。“你也不准走。”已经不记得上次踏实睡觉是多久以前,他翻身将她圈在床榻里面,放在她腰间的手仍在,却是没有逾越,仅单纯的抱着。
“好。”眼神一晃,面前的脸便突地虚幻,变成了她白天遇见那人的模样。她怔忪的凝视他的睡颜良久,明知道身边的这个男子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但还是止不住的出现幻觉。他们是如此之像,皆有常人不及的睿智勇敢。叶哲在浑氏当了十几年的质子,被迫连姓氏都一并更改,可他却靠着过人的韧性手腕直将浑氏整个掏空,变成了他的附属。而他,扶持岚致登基,只用一年时间就把古覆皇室夷为平地,纳为蔺国的城郡,管理有秩。他们都是那么顽强优秀,惊人的相似。
纤细的手指描画似的顺着叶哲的轮廓挪移,她清冷的双眸逐渐深邃,里面承载着抛不尽的阴霾,黑暗无底。可终究,叶哲不是他,她能包容放任他的率直任性,但却给不了半点爱恨,她的心早已在五年前遗失在了那座红墙之中,自那时起她便再没有爱人的能力了,她被岚宇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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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全身酸痛定是少不了的。他尽管熟睡也是极轻的,所以被他圈着的她自也不敢移动,僵躺了一夜。稍稍动了动脖子,就抑制不住酸痛的微微抽气。身前突地就地震般震动频频,她蹙眉抬头去瞧,果然,某人笑得一脸春光,显然是被她的贴心取悦,暗自欣喜。
“你笑什么?”抬手就拍了拍他的额头,他也不恼,被打了一下还嫌不足,又把脸贴上来缠人。
“正巧我睡得头疼,你再帮我按按。”
哭笑不得的拿眼瞪他,这人是半点都不能娇惯,稍有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若是让他那群属下瞧到了他笑得像花,非惊吓到自毁双目不可。“想得倒是美,前楼姑娘多,你自寻去!”
紫眸亮晶晶的锁着她,他手一提便将她拉到了自己臂膀上躺好,故意皱了眉头唬人。“你也舍得?”
埋着头抿唇笑,这人,每次都摆同样的脸,旁人见了自是会吓的半死,可她却是不怵,他在她面前一直是纸老虎,经不起火星子一燎。“听碧瑶说整个秂獒见过你笑的人单手就能数过,可是真的?”
“是吗?”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他闲拿过她的手指放在掌中把玩,麦色粗糙的大手仔细的顺着那白如青葱的指隙梳理,小心轻缓。“吉儿说我笑的时候露出白晃晃的牙比草原上的孤狼还吓人。”
“嗬……”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但还是止不住的轻笑出声,她抽了抽被他攥住的手,使了全力都没有撼动分毫,无奈只能由他。“跟我说说皇城的事吧!”他的性子,她不问他决计不会主动说。对于蔺国,他似天空的王者苍鹰一般早有窥探之心,但他不喜欢她回来,更是恨极了她报仇的心思。于他而言,她最好只是他一人的所有物,旁人只要窥视一眼就该挖去双目。
原先还只是玩闹,发现她指尖掌心有木屑的血痕时,脸色就再做不到好。叶哲从袖中抽出了他平时切肉的小刀,不容她闪躲,就着阳光便细细的对着她的指甲修理开。“以后不准留指甲,会划伤手心。”
巴掌大的小刀移动间便有幽幽的蓝光散出,如歌安分着不敢再妄动,这小刀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稍一使力削去她的指头简直易如反掌。“我昨天看到他了……”
“我知道。”
瞬时安静,房间里清晨的阳光耀在灰尘上四处飘舞,精灵般轻盈绚烂。
如歌静静的望着他帮自己修指甲,锋利的小刀使得流利,边边角角都极致细腻,修好的指壳皆光滑圆润。他自小就在草原上长大,身上那股子游牧的彪悍劲儿同每个草原的汉子一样,炙热强烈。而就是这样的他,愿意耐着性子帮一个小女子修甲,着实是让人感动的。不自在的收回视线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她恍惚着回想起昨日那幔帐中的人,心底一弼一弼的轻疼。“你什么都不问?”
握着小刀的手略有迟疑,叶哲浓密的睫毛轻卷,情绪敛得很好,让人完全猜测不出喜怒。“你想说的话,自会说。”他曾对着腾格里起誓一辈子对她好,所以她不愿,他就不强迫,两人一起相处了五年,依旧干净如初。
“……我,忘不了。”往事每日都像过场一样闪过她的脑海,她记得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如今见到风华流轻的他没有半点蹉跎,心中的恨便倏地滋长,遮天蔽日。
“你只是不想忘。”语气界定,他淡然的修好了最后的小指将刀子收起,这才侧过身瞧她,认真了神色:“如今的蔺国已与五年前大相庭径,很多变化可能你从未想到,即使这样,你还是坚持要入宫?”当年他为了进宫见她一面,不惜牺牲了二十多黑卫做引。一旦进了那宫闱内,他就再无法保护她,这种可能失去她的假设他不喜欢,连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第6章 故遇难知 3
但有一点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若不是为了报仇,她不会活到今日。看到孩子死去的瞬间,她就再没了任何生念,若不是他激她答应替她换颜重回故地报仇,她怕是那时就随着孩子一起去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眼神依然坚定。她浅笑着转头瞧他,那种眼神空洞洞的,像是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木偶,苍白到让他害怕。“为什么不能就陪着我,做我的妻?”她变成如今的模样是他一手酿成,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和失去她的痛比起来,他宁可看她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最起码她的手还有温度,她的胸膛还有跳动,这些足矣。
不去看他眼中的祈求,她冷颜合衣起身,既然他不说,那她就去寻别的方法知道。蔺国之大,总有打听出消息的办法。她和叶哲,他们双方都再清楚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两人不得不把话说开,那几年的温情就会刹那间灰飞烟灭。她感激他,想报答他。她想毁了蔺国,如果真能顺利成功,那受益最大的人便是他。其实若是他想,这身子给他也无不可。但只有一样她给不起,她的心从五年前那天开始便只属于她自己,除非生命走到尽头,它停止跳动,否则都不会再示于他人。
“别走。”轻轻一笑,带着明显的苦涩嘲讽。叶哲紧攥着她的手臂不松,虽然不甘,但心里无比明晰。此生,他注定被她吃死,至死方休。“五年,要一一说来,今天一天怕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帮她。这是他唯一能爱她的方式。阿娘曾说过,每段姻缘都是长生天安排好的,既然他命定了要照顾她对她好,那就认命吧!这样即使她不爱他,依旧会记着他的好,不是吗?
子漪,你会记着我很久很久么?
英气的眉压在深邃的眼上隐隐发光,他探出身紧紧的将她收进怀中,一生中第二次觉得害怕。第一次时,他失去了阿娘被人送去浑氏为质,命格大变。而这次……若是她再回到那人身边,若是误会逐渐消除,他便会永远的失去她吧!
一抹恸色晃进双眸坠物似的慢慢沉淀,他若有所思的半晌沉默,再抬头眼中已是半分彷徨不剩,只余下阴蛰的决绝。既然不能失去,那就要千方百计使那个误会永远保存,直到他亲手去取下岚宇的首级,成为天下的王。那时,这世上便再没人敢与他抢她了,她最终的归宿还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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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国的春总是多雨的,闷热了几天,好不易等来了春风拂城,雨幕倾盆,让人一直烦闷紧绷的情绪得以纾解,渐透清亮。
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头顶的鹅黄纸伞上大片的紫红月桂连绵盛开,雨滴晶莹着抛洒在上面,由远去看,好像是花苞初开,露珠缤纷。一路步行,裙摆沾染上雨水深沉漫花,如歌缓缓的走在去坨山寺的小道上,这路原先就是不好走的,到了雨天更是泥泞,寸步难移。
还记得当初,她和额娘小桃一起来山上敬香,小桃看她身子不爽一路照顾笑语,那场景真是热闹的。可如今,一转眼五年过去,那些鲜活到就在眼前的记忆却已恍如隔世,再也寻不回半点。
上次,她是陪额娘来上香,而这次,她是来看故人。那个上次还陪在自己身边不断聒噪的丫头——小桃。
天气不爽,寺庙清冷得几乎没有旁人,仅有几个打扫的僧人带着雨披穿梭苑囿,看见她时便恭敬的弯身行礼,继而擦肩交错。寻了半晌才来到放置灵位的佛堂,如歌收了伞将它靠在门边,又抬手理了理裙摆长发,这才端庄步进。
供奉着无祖之人灵位的殿间很小,大都香火清冷,有人送无人睬,牌位前除了细密满布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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