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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溺宫-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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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脸际微微发烫,子漪利落的翻身坐起,熟料披散的长发不知何时被他压在臂膀之下,这猛的一起,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皮被拉扯着火辣辣的疼。
“这般着急是做什么?”微微恼火的紧眉,岚宇赶忙将床榻旁忍着疼,无声红了眼眶的女子拉近身侧坐下,冰凉僵硬的手指反常温柔的缓缓抚上痛处轻轻揉按,直到灼热感消减全无才轻叹着停下。
“罢了罢了,有一个竹雾便已多余,如今怎么又多出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丫头,搅得我睡意全无。”好似子漪是个不受教的玩略学生,让身为老师的他费尽了心思学业仍没有精进。岚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完全把自己方才的任性妄为忽视遗忘。“还是下棋吧!跟你这样的木头性子怕是也生不出什么趣事儿来……”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妥协让步,他一副宽容谦和神色,明明坐在杂乱的棋盘之前,却主子似的待着不动,只等她过来收拾分类。
无语的瞪视了懒洋坐等的男子半晌,子漪心中感叹此人功力深厚,脸皮已达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却是未觉,被他这生一闹,方才归帐时的不安疲惫隐匿着渐渐消散,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81章 辞别 3
指隙往来,幽静横儒。夜已深沉,连帐的营地片片的灯火暗淡,逐渐只剩下星点微光,聊以慰藉。子漪不觉间眉头轻撇,手中犹豫的执着棋子半天未落,外人看来,似是静心沉思,可对面耐心等候的男子却暗自了然,她心中有诸多不安诸多噪杂,神思怕是早已倦怠飞驰,难以落定。一如他初次体味布局收网之苦……
“莫急。”眸中银辉般润泽的光芒脉脉流淌,岚宇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修长剔透的手指将她刚要落下的棋子拦住,子漪回神抬眸,巧被他那半垂的沉稳之姿怔惑,相触的手轻轻一颤,愈发局促开。
“既然已精心布置,为何现在又匆匆收尾?”
戏谑的定眸凝视烛火中清秀异常的女子,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之子,未多思量便决然的参差棋中放下,起落间,方还混沌杂乱的棋局已成合围之势,子漪所执的白色虽数量不敌他,却角落横竖皆占了先机,只等瓮中擒获。
“……”微楞了片刻,随即明白他话中深意,子漪黯然的低头,恰好帐中烛花炫目惊蛰,引得阴暗尽逝,顿时澄明一片。“她是你妹妹,为何你能如此淡薄。最起码,狼群之祸她支开了岚致,且算顾念了血脉之情。”
“血脉?呵……”毫不遮掩眼中的寒光,岚宇嘲讽着扬眉,一抬手便舍弃了大片棋子,硬生生的亲手毁了自己半壁江山,以求绝地逢生。若不是这局牵连的几人皆身份特殊,想必她巴不得除了岚致后快。
“在宫中那方寸大的格田之地,金盏琉璃、宝玉华服,你所能想到的,我都能得到。除了一样……”
从未听过他如此认真的口气,子漪不自觉调起视线向对面望去。岚宇面无表情的仔细端详着棋局,帐顶,丝丝顽皮的微风不断细琐倾贯,扬起他墨色涓瀑般的长发,幽蓝如漫夜海洋。
“……真情。”一如你对岚轩的犹豫徘徊,岚致对你的难以割舍,终究而言,只能算是情浅眷顾,难抵一个真字。冷冷的从棋盘上收回目光,审视着透进子漪的水眸,岚宇邪魅的浅笑,心中却像是有千万军马驰骋而过,虽已尽是焦土,但仍旧隐隐的生出些疼意来。
她会选谁?是那个她用命求回的男人,还是岚致……和他。
不知怎会这般自然地将自己也算入其中,他有些烦躁的端起茶盏小酌,却不想长袖带倒了烛台,轰然声响,紧接着黑暗便席卷而至。
“若是提及情字,谁能控制心怎生变化……”
正准备张口唤了帐外的人进来掌灯,幽幽的女声便如自喃般响起。岚宇微微一愣,耳边的声响随着视觉的失去显得愈发轻灵悠长。
“心里想了便不顾一切的去做,即使知道会万劫不复,还是义无返顾,这怕便是宫中难成真情之故!”羁绊太多,顾虑太多,哪里还有破釜沉舟的那种胆气?仗着光线莫测辨不出神色,子漪毫不隐藏的在唇边绽开一抹苦涩的笑花,却是不知,咫尺对岸,有个男子因她那寥寥数语,心驰神荡,良久难以平复。
啪!滚烫的烛油昏暗中不知从哪里蔓延到了桌边,毫无预计的落在微怔的男子手上,随即快速凝结,鲜红褪尽,迷蒙泛白。岚宇丝毫未觉的任由它在手上扎根绽花,灼热的温度似乎通过手背直达心底,火引般迅速蔓延。
她……急急的换了口气,还是无法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潮绪,他默默的低头,想转化注意不再执着视线,可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游荡了几圈,目光仍旧忍不住落在了微暗月光中的女子身上。
第一个。她是第一个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年幼时他问过额娘,额娘只是无奈的叹气,而后绝望的等候。成人后他问过阿妈,他只是不作声的敛眸,好似里面承载了数不清的执着痛楚,而如今……
当他已经快要放弃自己坚持的信念时,她只是淡扫蛾眉,短短两句,尽然直达彼岸,助他脱离了无望苦海。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沉思的拧眉,连帐外异样的嘈杂也未听进心里。岚宇怔怔的抬手,想将面前女子的脸颊收进手中,好确定他此时真的身在现实,而不是梦境。未想只差分毫便触及的当口,帐帘却猛地被人从外面掀开,紧接着刺目的灯光和嘈杂声也跟着闯入。
“小姐!出大事了……”
“哦?”有了光这才见到身前棋盘的狼藉,子漪垂下眸子,凝神静气的缓缓将烛台扶起,心中却是紧绷似弦,分秒钟便可能倾覆坍塌。
“浑氏的大王子闯进了云织格格的寝帐,现在外面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围着去了皇帐呢!”
一不留神,烛心处残存的蜡油便沾上了手指,她如触电般猛地一怔,下一刻烛台便顺势悬空下坠。
“祝贺你!”有些惋惜的借着昏暗收手,恰巧将下落的烛台接住扶稳。岚宇似是早就料到了这般情景,语气泰然的恭贺,视线却是一点未落的将子漪眼中匆匆闪逝的痛楚收容。
“睡吧!熬到现在,应是累极了。”做到这步已实属不易,善后就交由他来做吧。那些情景,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些。
“嗯……”好似瞬间便困倦到睁眼都乏而无力,子漪顺从的点了点头,头一次在他面前这般乖巧。傀儡般任由他抱了自己走到屏风后的软榻,她畏缩着朝被褥中躲了躲,仿佛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丝被不松。心中没有兴奋,亦没有快然,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漂泊,连魂魄似都没有了半点重量。
结束了……疲惫的阖上双眸,似是历经了万重苦难,终于尘埃落定。子漪满脑空白的放缓呼吸,数日来一直积压心口的杂乱思绪犹如待拆危楼,轻触过后,刹那间烟灭灰飞,冷意森森。
无声的站在榻前良久,直到那蜷缩的小人儿呼吸均匀才轻叹着俯下身子,替她理好纠结混乱的长发。
岚宇小心的半蹲着,手指修长却稍显笨拙的点点将发间的小结解开,自己都未发觉,他此时的目光是多麽温柔,似盛着耗不尽的疼惜。
“竹雾,去准备一下,我要去老头那里。”小心的降低音量对屏风外等候的竹雾吩咐,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子漪不安的睡颜半响,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终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转身离去。
黑夜已悄悄过了近半,可死寂般沉睡的营地却反常的亮如白昼。子漪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小桃说起那个禁忌的夜晚,不由庆幸岚宇的体贴。那种场面,怕是见过一次,便会成为梦魇,终生驱散不尽。


 

第82章 弥留 1
“怎生了?半夜还如此喧哗?”情起难灭,云凡方才宴席中多饮了几杯,回罢寝帐昏睡片刻头痛仍未好转。恰时被嘈杂惊醒,恼火自不必说。
“回陛下……”张了张口,话却胆怯的断在半路,舒吉战栗着跪在帐中,四处暗燃的烛火将他的身影四散打开,落地成菱。“奴才……奴才……”人已拉扯着步到帐外,此时是再也无法遮掩。他恐慌的游移着视线,围着地上繁复的毛毯打转。
“说!”
被云凡凌厉的语气吓得一怔,舒吉畏惧的全身都伏在地上,满是老茧的手抖擞着在地上轻惶了半响,终是出声。
“陛下,浑氏族长以及大王子求见。”
整个人好似还未从迷蒙的酒梦中醒来,云凡诧异的皱眉,恍惚间以为是自己酒醉听错。
“浑氏?现在几更了?”
“回陛下,已经三更天了……”
艰难的坐起身子,头却还是忍不住随着起身的幅度疼痛开来,云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想使神智清明,可试了几次还是徒劳,只得应付着吩咐。
“去问问什么事,若是容缓,明日再议不迟。”
“皇上!”隐闻着外面女人的哭声压抑着传来,知晓这事是再也拖不得,舒吉狠狠地吞了口唾液,一提气,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将早到口边的话一气呵成的拖出。
“片刻前有人来报,说是浑氏大王子酒醉错进了云织格格的寝帐,如今已是……”话已说到这份上,自是全然清楚明晰。
云凡揉按额头的手微微一怔,眼眸随即惊愕的大睁,半响都未恢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奴才该死!浑氏族长和几位王子此刻都已等在帐外,还有…”云织格格……
实在无法将她那狼狈凄惨的模样道出,舒吉颤抖着拂了拂额上的冷汗,话语踟蹰着难以道全。
“命人速进帐服侍更衣,另外……”瞬时已想到了处理的数种对策,云凡强压住鬓间猛跳的神经,沉着声音命道:“把柯纶传到一旁的偏帐候着,除了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接近。”
“喳!”一转眼的功夫便已利落的消失,舒吉小跑着四处命令张罗,待事宜一切准备妥当唤了人进帐时,紧裹披风的云织格格还是在嘤嘤的低泣,白皙的脖颈间,清晰的紫痕点点绰绰,行走之间显得莫名扎眼。
“阿玛……”前脚刚步进帐门,早已没有丝毫气力的双腿便像寻找归宿一般瘫软着跪伏在地,云织哭的眼肿如桃,迷蒙着已看不清一向最疼爱她的男子面貌何如,只一顾的委屈落泪。
“阿巴合,给朕一个解释!”心疼云织是真的深到了骨子里,虽然她是那个人的骨血,可究其根本,终是与自己亲血相连,怎生都割舍不净。
“皇上!臣该死!养出了这么个逆子!皇上,请看在老臣数十年如一日看守蔺国边界的份上,饶犬子一命吧!臣愿继续尽忠,保蔺国数年平和。”
无声的攥紧龙椅金扶,云凡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堂下恭卑跪着的阿巴合,若是眼神能充当利刃,怕是早已凌迟了这个老狐狸数回。这等时候还想着与他谈价而威,他好大的胆子!
“哦?这般说来,要是朕严办此事,蔺国便没有几天安稳可得了,是这意思么?”
“微臣惶恐。”
不否认也不应承。阿巴合捣了捣一旁闷声跪着的弩炽,眼光一漂,已然暗通了心意。
“皇上!微臣也是心中对云织格格仰慕已久,如此才酒后乱性。望皇上体恤微臣的一片赤心,把云织格格许给我吧!微臣愿意衷心照顾她一生,绝无二心!”跟着形势声情并茂的苦苦央求,弩炽这会子才将将酒醒,方才那股子好胜的心气儿才一并被压了下来。他偷偷的顺眸瞄了眼身侧凄楚娇弱的美人儿,本不愿就此屈服的念想徘徊了两恍,才隐忍着熄灭。心念道,不过区区一个公主,哪来的这般娇气!现在是他要向她行礼,待娶回了门还不定谁吆喝谁呢!
“阿玛!云织宁可去死也不愿下嫁!”尖叫一声,随即半晕厥着倒进身侧丫鬟的怀中,云织哭得梨花带雨,早已顾不得体统礼数,发丝凌乱着嘶吼,欲做最后的争斗。
云凡眼露疼惜的灼灼看她,忽的忆起她儿时御花池边的纯真笑靥,恍惚间,只觉得草长莺飞,刹时千年。云织…心里默默念了遍她的名,他沉思着垂下眼帘,满心无奈。此事已闹得如此不可收拾,若是不嫁,她哪里还能寻得生路?除非……
“你等且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好似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云凡仓惶的摆了摆手,收回视线不忍再看。
“阿玛!你要为云织做主啊……”生怕就被这样匆匆定了结局,云织惊惶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口还未接续张开,便已被堂上之人抬手阻断。
“去吧!朕自有计较……”阴冷的瞥了眼仍旧恭敬跪着未抬起身子浑氏两父子,他无声的对着舒吉拢了拢双手,后者立马明了的领命送人出去,而后快速从禁卫军调遣了数千人马暗中将浑氏几人的帐营围了个透彻。
“阿玛……阿玛!”几乎是被身侧的宫女生生拖出大帐的,云织凄惨的高喊,心下像是已感应到了什么,几欲崩裂。
东边的阴霾天际隐隐的泛起了缕缕霞光,清空无一人的皇帐中,突然安静得诡异,只剩下阳起之风不时微透,扫过帐帘的徐徐声响。
云凡失神的呆坐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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