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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溺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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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怒色的转身扶他,子漪本就心中坦然,哪能承受他这如此郑重的一拜。“公公言重了。你我本无主仆情分,在宫中谨慎些又有何错?”
“格格这般说便是生了奴才的气了!奴才糊涂,既然爷都对格格没有丝毫怀疑,小梓身为奴才自也没有逾越的道理,当真是该死!”
伸出欲扶的手微微一震,随即不顾小梓坚持赶紧将他拉起。子漪忽念起昨晚之事,却又不知那人到底突然间是怎生了,话在口中踟蹰绕了两回,终是问道:“他昨个儿可是病了?”他那别扭的性子,越是没病越是叫的欢实。若真是病了,恐怕又会遮掩着不叫自己知道。
“没…只是乏了吧!”低着头没敢对上子漪的眸,小梓心中明晰却不敢声张,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格格下一步欲意如何?”现在九爷不在宫中,太后对这事也不知晓,若想回天,怕只有他们自己开解了。
“……”听出他言语间的应付倒也不戳破。子漪轻轻一叹,再回身,清冷的容颜已然如旧,再瞧不出一点情念来。“且看竹雾吧!”该吩咐的已经都布置下去,如今之事,唯有静心等待。
展眼望过了宫院中的假山流潺,目光直打到了深红色的宫墙之外。她扬手接过回廊侧沿纷飞而下的黄绿落叶,心中万千感慨,却不及手中这浮叶一枚来得凋敝沧桑。
安佳氏……绝不能陨落。此刻救他便是保全整个家族。
暗自在心底喃喃道,她没有半丝欲望的放了落叶进湖,低眉转眼间,却是分明的听见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身上抽离。念不清是何,却深刻疼痛,直渗到了骨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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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摇摆,收拾妥了东西从品欢阁搬到浮宇宫,一天已恍然消逝大半,光晕不见,只有秋风萧瑟,中秋后月格外圆满皎洁。
小憩在他常用的软踏之上,殿中没点香料,子漪却清晰的闻着股醉人的药香萦绕入息,母亲的饭香般令人安心。斜支着头从榻边拿起一本他看半未完的书册,她静心的细读了几页,不牵君王之道,亦没有风花雪月的柔情,赫然竟是本值得揣测思量的兵家诡道。
“他还喜欢这样的书,我竟从来不知。”一直只知他对武艺造诣不浅,可毕竟身子不好,习来强身健体也有情由。
小梓从小便在浮宇宫,自是什么事都熟稔在手。仔细的领教了小桃小九一些杂事,才从忙碌中抽出身来,他瞧着夜风露重,子漪还在等着竹雾回来没有要睡的意思,只好让他们先歇下,自己端了参茶过来陪她一起等。“爷从小就喜欢兵家之道,一心想着能为蔺国上场杀敌。可惜后来身子不好,也只能多看些书抱个念想罢了。”
听着小梓的话,瞬间心中沉重不少。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恍以为是梦的那个夜晚,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床前,满不在乎的让自己把脉,口中轻轻说着五年之期。
心口一痛,像是被什么生生抽去了一块,喘息困难。她轻攥着衣领喘息,手中的书册掉了也顾不上去捡。
“格格?”见她脸色苍白,神色也不比方才。小梓赶紧奉上参茶帮着她顺气,以为她定是白天操劳累着了。
不解的送了热汤熨下,胸口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歇止了些。子漪失神着把碗递给小梓,心中也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心悸的毛病。“不碍事,想是方才气拧了,这会子已经过去了。”
重重拍了胸口两下,勉强对小梓安慰道。她习惯了以医理来判断反应情绪,想了半晌,也只有这可能还贴切些。
“格格,我回来了。”影子般一闪便突然出现,竹雾恭敬的单膝跪着,对待子漪同面对岚宇时一般无二。
心跳微颇的赶紧坐起身,子漪顾不上礼数,张口便问:“怎么样?我要你办的事成了么?”
满身黑衣的身子如同皇殿中肃穆庄严的雕像,竹雾从怀中掏了封个信封交到子漪手中,口上也是未闲,简单明了的交代:“格格所说之人皇城中确实就有一个,属下已带人搜了他的宅子,的确有不少临摹王爷笔迹的字帖。”
快步离了榻走到书桌前,子漪从张罗小梓从窗台边又移来了两盏烛火,这才将竹雾递过的信封打开查看。信封中宣纸的数量不多,仅仅两三张的程度,可见他们办事小心,并未大肆搜刮打草惊蛇。“办得好!可在他宅子附近见着什么可疑之人?”这样的人往往用完后便会灭口,她本也想抱着一试之心找找看,没想到左相办事这般怠慢,竟真让她寻着了!
“属下去时,宅已空虚,火光连天。这字帖也是冒着大火得来的,想必那临字之人已生机渺茫。”
眸子一紧,手中字帖便失神落下。子漪锁着眉头落座,心想这左相果然精明,做事谨慎。如此安排,连个尸首都寻不着,那得来这些字帖又有何用?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声音冷的连自己听后也是一怔,她恍惚着眼神将视线停在书桌上的字帖中,抬手扶了扶脸,简直怀疑案前坐着的人不是自己。
她何时变成这样的?
纷乱了心绪微微出神,她瞧着身侧洗笔花缸中那半映的清颜,心中阵阵冰寒。是在子铮废了右手之后?还是在她费尽心思将炽弩送进云织大帐之时?
“格格可还有别的吩咐?”看出了子漪的犹豫,可真心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竹雾依旧维持着跪姿,对于主子,哪怕是待他如兄弟的七爷,他也从不逾越。不是他心冷亦不是惧怕权势,而是对于他臣服之人,决绝之诚心必不能省。
“哦……”猛地回神,眉宇间却多了份迷茫愁思。子漪见手旁那烛火偏颇着跳跃的厉害,不禁心烦,从头上去了支簪子上前轻挑。“去天牢走一趟,一则带些可信的补贴进去,夜里风凉,潮气还重,万不能让他误了身子。二则,他应也有了打算,知会一声让我知晓,也好对得上变化。”
“是!”
“再有……”心中突兀的便生出个念头,她收了手,目光紧连着黏在簪尖儿上那段灰败的烛心,只觉得方才那灵光一闪沉重似金,似这灰沫一般,成了银簪上用不消减的印记。
“帮我寻张左相的字来……”咬了咬牙终是说出了口,她用指尖狠狠的擦了擦簪尖,直到手都被烙红了也不知痛。转念间终于明白了白天那抹抽离感是为何,原是抛却了柔软之心,再不能似曾经那般坦然干净了……
“小梓……”殿中烛火一闪,已是又剩下她和小梓两人。她神色怅然的低了头冠钗,笔槽中的清水被夜风触得涟漪环环,正似她不平的心,怎么都做不到无畏。“你可觉得我心狠?”
既然要了左相之物,定是已动了反噬之心。她知他聪敏,也无心掩饰。
体贴的赶紧步到窗前将花棂窗页半掩上,小梓没有多言,只转了岚宇曾说过的一句话。“要说心狠,也只是在自己的亲人和他人之间选择而已。”
看着夜色深沉,俨然已入了三更。他吹熄了窗沿上的灯火回身,见子漪正因他的话出神,不禁又添了句自己内心的话。“格格这般做不知救了多少人。做恶之人上天不容,只是这端借了格格的手罢了!”能成大事者,必定要拥着颗透明的石头心,善意但不纵意,张弛有度。他原以为这泛泛宫廷中,只有爷有,没想……
真心的绽开一个笑靥,他不再多言的引着子漪去寝殿休息,心如镜台,夜如魅。







 

第173章 狱急 3
隔日晨起,刚梳洗作罢前朝就传来了消息。左相朝堂之上复提七皇子勾结外国之事,召集了不少声望大臣一同进谏,来势汹汹,一副不讨个说法便不罢休的样子。
子漪听着这消息时正准备进早膳,碧花琼几上依着她的吩咐只搁了几样清淡适口的吃食。略就了些清粥垫胃,她耐着性子听小梓叙了个大概,未沾脂粉的脸上眉峰轻挑,已然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既然她的人没找到什么可用的证据,那左相的人势必便会抓紧这次机会把岚宇身上的罪名都给落实了。原宫廷之中便是树倒猢狲散,城倒众人推。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如清朝处置罪臣般,列出个十大罪状也不无可能。
“都列清楚名单了?”用人最重要的便是忠心二字。岚宇虽一直在宫中不出,可前朝也是安排了不少棋子的。此时他身于危难,虽惊险万分,可也不得不说是个清理内鬼的大好机会。
紧着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拿出了张印花的梅字贴递上。小梓近前一步说话,虽是在自家宫中,却还是带着谨慎。“格格预备如何?”这单子上原也有爷插在左相身边的人,这时跟着附和,想是已倒了阵营用不的了。
指尖一挑便直将这小笺仍进火盆里焚了。子漪提筷添了两口小菜,正时的菜心夹了蜂蜜和花粉腌制,清甜可口,极为润嗓。“先不动。待岚宇回宫再做计较。”
“是!”答的清脆,心中也直赞子漪思详周密。处置这些人自是不难,可格格毕竟是女眷,牵扯前朝之事,插手的越少越是为爷以后打算。何况这些人都身居要职留在京城躲避不得,若是等爷出来处置,正好能以儆效尤,在朝中重立威信。
如是想着,小梓见子漪吃的差不多便命人将碟碗撤下,刚出了殿门便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星宿,逮着就是好一顿说。“这是混去哪儿了?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寻不着个人!”
满脸的风尘,一看便是赶了不少的路刚回。星宿见小梓拿着茶壶,二话不说就拎起往嘴里一阵猛灌,直到喉中的火辣感清了些才抿唇作罢,急嚷嚷道:“我想的吗?这不是奉了爷的命去给九爷和安家少爷开道嘛!什么时候这苦累的活儿都离不了我,整的我像专业开道儿的似的!”
一听着爷入狱便打点好一切匆匆往回赶,他满面的尘土动脸即落,秋天的潮气一吹,满是灰蒙蒙的泥灰,望在小梓眼中好不有趣。
“好好!算是我冤枉了你。”也知自己是方才气急口气重了些,小梓赶紧不避讳的用袖子在他脸上抹了抹,这才勉强能看出些人像来。
“正等着你去十六皇叔那儿走一趟呢!格格昨晚吩咐,让王爷帮着一并收集左相的罪证,咱们在暗,就算有了什么把柄也张扬不得,反而是皇叔的份位高,关键时候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嗯!知道了!”十六亲王那边一直是他周旋,怪不得小梓这么火匆匆的招他回来。捻了小碟中的鲜虾包子就往口中填,吃了一口土腥子也不在意。星宿打起了精神赶紧回屋收拾更衣,不到半刻的功夫,已是身在宫外,直奔亲王府邸去。
浮宇宫一时人丁奚落,连打扫院落这等细活都由自己人在做,没使唤半个内务上的宫人。
子漪倚在窗前看院中花落,成簇的兰花朵朵分明却皆单支而生。那妖艳的紫点点星星从瓣尖儿打开,复整合了势力丛丛向花心蔓延,走得越深颜色愈重,到了花蕊,皆生成了墨黑的结,好似将那些各色的妖冶一并都收服了去,端庄肃穆。
“小九……”喃喃的唤了一声,便头脑发胀的抬了手按着鬓间,她趴在岚宇宽泛的书桌上出神,手腕描久了字帖微微酸疼,却仍旧没离开书桌,想着一会儿再练。
轻叹着将窗子关小了些,小桃自七爷出事便一直心里不安,一边怕皇后来找麻烦,一边又担心七爷此番不好连累了小姐一同受累。她们进宫如今还不到一年,已是经历了太多事,再精神好的,怕是也觉得疲累了。“小姐当心身子才是,这么冷的天还大开着窗,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病么!”
知道子漪喜景,所以只半掩了窗就过来给她添披风。小桃抬手复给她的茶盏中添了热水,这才接着道:“小九去打听还没回来呢!”
“嗯……”这才灰暗了神色沉默下来,子漪听着大殿之中幔帐交错,极显寂静。偶有帐珠声清脆入耳,也似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虚幻着不像真实。这样一座寂静的宫殿,空旷的连落花声都听得见,他是怎么挨得过那么多春夏秋冬,独自生活的呢?
突然便怅然着悲凉开,她抿了抿唇动辄去翻他平日里写的字帖,那样厚厚的一本又一本,却一页不少字迹苍然的紧挨密布,他那样的急躁的性子,要怎样静的下心才写得出这般多……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一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漪寄心绪,何意道愁肠?”不知翻到哪页,顺口便轻念了出来。子漪侧伏在臂膀之上,面对着满窗骄阳,不觉间便眼眶酸痛,稍有些湿意生出。
小桃在一旁静静的立着,本自己也不识得几个大字,可小姐婵婵的音色如此动人,引得她不免也留了心思去听。“小姐,这词中有您的名字呢!”前面听得不是大懂,可最后一句却分明辨得清楚。小桃笑盈盈的扬唇,小姐这般一翻便在七爷这寻着了这样的词,想来平时小姐不在时,七爷也是很念着小姐的。
淡淡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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