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要转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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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寞南寞伸出手紧紧搂着他的腰,擦了擦泪。“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要将它保护得好好的,谁也不能伤害他,我保准我不和他的爹爹吵架,因为我知道他的爹爹对我很好,会护着我,也护着他。”
邬珵默然了一会儿,下颌贴在她的额头:“我会的。只是有些时候,我会做些你想不到的事情,即便如此,你也要相信我,要等我,永远给我保护你的机会。”
南寞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做许多的事情,我不懂,我就当做看不到。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这样抱着我,我觉得好暖和就够了。”
邬珵抚摸着她后脑的发:“哭累了吧,睡一会儿。”
第二日的早上是小王子的入土礼,姝旻因为身体虚弱而没有参加。南寞提前去看了她,她自己将自己关在帐帘后,一句话都不说,婢女将小王子从她身边抱走时,她没有再看一眼。
南寞将尓绵帮她做的小衣服烧在了石棺旁边,那火光很快将金色的小衣服吞噬。
西河悄然走到她身边,低头道:“为姝旻看诊的御医死了。”
南寞起身与他一同走出来,抹掉眼泪才问:“是你阿兄下得手罢,好狠的心。”
西河说:“记得我曾跟你说过,那个我阿兄的手下出连。婢女见过他时常出入我阿兄的穹庐,所以认得他。是他将卫姝旻看诊的御医杀死了。”
南寞捂住耳朵:“我不听了,你说到这个人,就是要说这事是世子做的。”
西河继续说:“如若是我阿兄因为生气将他杀了,我倒不会觉得蹊跷,但蹊跷得是,他是在我阿兄被关后的当夜死的,显是怕人查问。”
南寞说:“这事我不想知道了,你不要再告诉我了。”
原本想要查问的事情,到最后却不了了之。南寞心里暗暗害怕,她害怕邬珵会与这件事情有关。越是掀开,只怕看得越多,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会心里不安,她情缘选择不知道。反正当夜她便离开此处,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不用再听也不用再看。
西河已经在他统领的西部兵卒中,选了个与邬珵外貌略微相似的人,打算让他假扮邬珵留在帐内,把邬珵换出来。
当夜,南寞等在西河早已准备好的车马边,两手相搓着取暖。回头望见一个伟岸的身影走过来,心中盈上无限的喜悦。她已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将来与邬珵在一起的日子。
远处的人影渐渐地走近,她看得清楚却只是西河。西河亦瞧见了她,面目凝重地直视她的眼睛:“邬珵自己逃走了。”
焚城(三)·疾驰
南寞呆呆地望着地面,西河埙将手搭上她小臂:“你别慌,还有我。我亲自将你送走。”
南寞摇摇头,转身往王帐走。西河赶上去拦住她:“你还回去做什么?现下邬珵逃了,恐怕不出明天父汗也会对你下手。”
南寞推开他:“我不相信他会丢下我。我要去找他。”
西河扣住她的肩膀:“我没有骗你,我去他帐子时,才发现守卫已撤,找人问过才知道,父汗下午便派人去他帐子里杀他,但进去才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四周的层层守卫对他的消失茫然不知,这才着了急。父汗知道后,便已经即刻派人去追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逃出去的,你去了又能看到什么?”
南寞想要挣脱他,却任凭如何都挣不开,只盯住他:“我要亲眼看到他不在帐子里。”
西河低头思了思,道:“好。我带你去看。但看完之后,立刻听话随我出去。千万不能出纰漏,我只怕万一送你不走,你会受伤害。”说罢牵起她强行往关押邬珵的毡房走去。
南寞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思索着,风呼啸耳边,已经走过了几个毡房,她越来越觉得可怕。她忽然问:“是不是汗王对他做了什么,你却不告诉我,是不是他有危险,是不是他被抓起来了?”
西河没有说话。她赶在他身前望着他的眼睛:“他真的被抓起来了?他被关在哪里?”
西河伸出手指示意她停声,南寞循着他的眼神向前看过去,见是一个侍卫统帅在和部下讨论什么,南寞噤声仔细去听,才听清这是在说与邬珵有关的军情。
大意是说,山北大营今夜被邬珵一万大军突袭,因为太子被关押,群龙尚无首,疫病和水源问题迟迟没有解决,昨晚便发现有邬珵军动向,太子身边的出连却赶去通知教按兵不动。不到四更粮草和部分毡房被烧,众统领这才举兵抵挡,却已然来不及,最终被邬珵军围剿,只有数人突袭逃往王帐。
逃回的人通报了情况,汗王今夜早些时候便下决心杀掉邬珵,但在他所居穹庐里不见了人影,后来才发现床下有地道,是通向后山处的捕兽陷阱。
南寞和西河正躲在一处毡房后细细听着,那说话的统领中却有一人向他们这边望过来。
“谁在那儿?”那统领向这边过来。
西河让南寞藏好,随后从暗处走出来,道:“我路过这里。你们在说什么?”
“二王子。”那人一边呼一边跪下,道:“汗王方才提到,要您去东部前线领军,您去了士气必增,夺回失地可望。”
西河有些蹊跷:“这等事情,向来是我阿兄做主的,怎么,到了现在这地步,父汗还不将他放出来?”
那统领犹豫了一下,回道:“听说这也是王后的主意,太子在疫病和今日山北大营这事上犯了大错,将士们怨声载道,恐怕一时难以调和。二王子在西部一向体恤兵士,且山北大营一垮,东部损失惨重,汗王已下命从西北调兵保护王帐,由您来统领整合东西军,正是大势所趋。”
后面方才一同说话的侍卫都前来拜见,西河埙见此情况,知道所言非虚。
西河埙问:“那你们不去抓邬珵,在这里做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西河埙吼道:“还不说?”
统领答:“我们受命找二王子妃。”
西河冷冷:“找二王子妃做什么,她一个深闺女人如何劳动你们这群人?”
统领答:“王后吩咐下来,今晚要带二王子妃去会宴,熟悉各大臣望族家的夫人。此事隆重,所以。。。。。。”
这借口一听便知道是编得,且还编的十分离谱,那统领自己都说不下去。南寞在阴暗处听得暗暗心惊。自从西河对她说过王后的阴谋,她便知道自己岌岌可危,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一个时辰前,他才与西河一起从帐内出来,西河暗中将她送去藏车马处,过了大约多半个时辰去向邬珵的帐子,想将他乔装带出来。
西河果然嘲道:“你们不用哄我,我母后是要抓她的罢?但既然邬珵逃了,想必她早已随邬珵一并走了。”
那统领却反驳:“适才卑职去通报邬珵逃跑之时,才看到您与二王子妃一道出去,只是那时我并未领命,便没在意。现下想来,二王子妃迟了半个时辰,是不可能同邬珵一道走的,否则各个关卡已经受命,若有女子经过,怎么会查不出来?”他说罢,抬头注目西河,问道:“二王子妃在哪里,应是您最清楚,还请明示。”
西河装作思考了顷刻,答道:“我适才送她去小王子墓前祭拜,她对太子妃的小王子本来十分喜爱,这今日早上才入了土,她忍不住又去看。适才遣我一个人回来,说要在那里多呆一会儿。”
统领答:“是,卑职告退。”说完后率身后侍卫而去。
待那统领率众离去,他才连忙去暗处找南寞。
西河:“他们方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南寞缓缓地点了点头,却又拼命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他怎么能自己走?”
西河无奈执起她的手:“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现下关卡已封,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方才我给他们指路,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若是知道我声东击西,定会回来按路追寻,我们得赶快走。”说罢直拉着她向藏车马处奔回去。
南寞伸出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抹,隐住了泪痕,与他一齐找到马车,坐定。那车夫也是他从西军里调来的亲信,西河在车夫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返回来坐好。那马车便疾驰了出去。
马车疾行之时,西河伸出手臂将南寞护住,南寞躲避,却被他强行抱住:“你现在要沉住气,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不要推开我。”
将要过出王帐的关卡时,西河将她扶起来,打开座下的暗格,吩咐她躺进去。关卡守卫果然过来检查,见是西河便一揖:“二王子,汗王有令,你不能出去。”
西河怒斥:“本王现下是东西军总领,若不能连夜调动西军,延误军情你待负责么?”
那侍卫仍要阻挡,西河握了一把车夫的肩膀,那车夫便硬闯了出去。才行驶不到数十丈,便听到后面有急急的鸣哨声,西河暗暗道:“不好,看来他们也赶过来了。”
西河打开暗格将南寞扶出来,她因为里面呼吸不畅,狠狠地瞪大眼睛吸了一大口气吐出去。
西河瞧了瞧她,哈哈一笑,道:“咱们还得打一仗。”
便听一阵雨点般的打鼓声,南寞听得出这不是真的打鼓,这是箭射中马车壁上的声音。
忽然听到马车外一声声嘶力竭:“二王子。。。。。。”
那声音去的很快,仿佛一阵风便吹没了,西河掀起帘子,见是车夫从马车上中箭摔下去,摔下前他尚拍打马走至正确的方向上,摔下时,也拼命地朝外滚去,只为了不撞上车轮。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死活,而是怕掀翻了马车。
南寞望一眼这个牺牲者,不自觉地去捏西河的手,眼睛忽然放了光:“咱们是要打一仗。”
西河定定地瞧着她晶亮的眸子:“你相信我么?”
南寞终于从方才的不解愤懑中脱了出来,点头笑道:“不用问我。”
西河兴奋地点了点头,放开她,纵身朝那马背跳上去。两脚一夹,那马飞驰如风,射在马车上的箭听着少了些。
但马车终究是慢了些,南寞透过小窗朝后面往,斜刺里穿出不少骑马的弓箭手,他们的马骑得很快,将要追上来,仍旧一面地向马车射着箭,许是知道现下骑马的是西河,所以没有一箭是向着马上,而是向着马车的小窗。
眼见他们将要追上,西河在风中喊了一句:“跳过来!”
南寞“嗯”了一声,正掀开帘子准备靠近马尾处,身前倏忽射来一箭在她脚下。她定了定神,往回缩了缩身子,再次寻找机会。
那些弓箭手看她探身,便朝马尾处狂射,不一会儿那马车连着马身的绳子便断得只剩了一根,整个马车将要倾翻出去。
西河喊道:“跳!”
这一声下,南寞纵身朝前跃出。长箭在耳边擦过,冰凉的箭簇撞上风,发出飕飕的冷声,南寞从半刻跃下来攥住西河的衣服,稳稳地坐定,抱上他的腰。
“西河回身望一眼他,道:“砍断绳子。”
南寞点头,袖剑一出,手起剑落,那马车从后面彻底翻仰出去。
马离了后面的负重,跑得便更加飞快,这马也是西军里他特意挑出的好马,如闪电一般疾驰在暗黑的原野上,将身后的狼群远远地甩在身后。
南寞靠着西河,在他身后“咯咯”地笑。
西河偏过头来,嘴角微弯:“好玩么?”
南寞点点头,说:“极好玩。”
西河:“还好这马没中箭,否则它一倒,咱们都要遭殃。”
南寞两脚夹了夹马腹,喊道:“马兄,辛苦了!”
西河忽然假装作出黯然的样子:“你且不问我么?”
“你也辛苦了。”南寞笑着攥着他衣服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西河朝远方天空望了一眼,她看过去,他变得似乎有些凝重。西边的星子忽明忽灭,有淡淡云雾飘来遮掩,西河想了想,回头说:“浚稽山。”
焚城(四)·躲藏
焚城躲藏
将要天亮的时候,马匹终于支撑不住。
西河见马已略有些东倒西歪,便后手扶了南寞下马。那马走了几步轰然倒下,荒漠上尘沙飞起。
西河指着远方说:“那就是浚稽山,天色亮了,看得更清楚些。”
南寞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澹白天际一处,山峰高耸,漠北的天和地都是清明的,从来没有什么东西遮挡得住。鹞鹰的声音在头顶呼啸而去,盘旋于那高耸的云间,寂静苍凉的土地一望无垠,西河拉着她往前走,她没有拒绝。
西河道:“这里有我的一处帐子,我先带你去那里安顿。”
南寞问:“那你呢,和我一起躲着?”
“将你安顿住,我便回去。山外是我西军驻地,你躲在里面,没人敢去找你。”西河说着去瞧她:“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
南寞大约是吸了一口冷气,不妨地打了个喷嚏。西河见状作势要解下大氅,却被南寞摆了摆手。
两人一路走至山下的军营,西河让她在山上隐秘的小帐里住下。南寞一进去便觉得周身从来没有过的困乏,便倒头去睡。
醒来时,南寞不见了西河。问了下人,知道他上山去看鹰了。南寞便循着路去找,远远地望见他背立在山顶。
南寞本想走过去,却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