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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阴九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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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这刚认识不久,怎么还借一步说话呢?难不成是要我给刚才摇坏的签筒赔钱?

    反正人家开口了,我不去不合适,应了声马上就跟上去了。

    来到吕洞天身边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道:“洞天,你记性倒是挺好,刚我们几个说话的功夫,你就能记住我名字了。”

    “记个人名而已,不过平安兄弟是真能耐,居然能把我们道观的签筒摇晃烂掉,今后的成就必定不可小觑。”

    要换个别人,这话肯定是变着法的酸我,可从吕洞天嘴里出来,丝毫没有前者的意思,真的是纯粹佩服的口气,甚至。。。还有些向往。

    “什么不可小觑,就是劲头用的有点大了。”我随口应道。

    吕洞天冲我一笑,停下了脚步,没想到在黎山老母神像的后面,居然还摆着一张供桌,但奇怪的是,供桌上并没有像香炉,寿桃,猪头这一类纯粹用来上供的东西,上面摆着的物件仅有两样,一柄桃木剑,一个镀金的圆盘。

    “平安兄弟是百槐村的人吧。”

    “嗯,我确实是百槐村的,不知道洞天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问一答,吕洞天已经将供桌上的桃木剑拿在手里,左手在剑身上轻轻抚摸,像是在打量着件稀世珍宝。

    “五天前的晚上,我家阴阳罗盘的指针忽然指着西北方向剧烈抖动个不停,我和我爹瞧见后,大半夜就开了阴阳眼往西北方向寻,可寻了不到半小时,那罗盘的指针突然又安静下来了。

    平安兄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心里一惊,这吕洞天居然也开了阴阳眼,而且五天前的晚上不正是我,李叔,爷爷同鬼台戏师打斗的时候吗。

    “阴阳眼?不是,洞天兄弟,你这都是说的什么阿?”

    吕洞天全然不理会我的话语,把桃木剑往房梁上一甩,便如离弦的弓箭般,猛然射出,这手劲怕是比我都要强上一些。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惹出骚乱的鬼,不知道被谁给解决了。可这十村八乡里,除了我家一座老母观,再无其他的道观和寺庙,那除鬼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鬼?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洞天兄弟?”我继续装傻卖愣道。

    “有!真的有!而且在阴九行里面,有一个专门除鬼的行当,叫做刽鬼匠人。”

    话音落下,吕洞天的双眼骤然变得浑浊起来,黑瞳白仁变成了青白一片,先前被他抛出去的桃木剑,已经穿刺着一沓红布料往下坠落,最终不偏不倚,恰巧被镀金的圆盘接住。

    “后来,我查遍西北方向的村子,临了在一个百槐村的地方觉察到了端倪,说是村上有两人遇上了杀人犯,被砍得住医院了。不过我心里清楚,那俩人遇上的东西,肯定比杀人犯危险多了。”

    这家伙把老底都给我扒出来了,瞒是肯定瞒不过去了,于是我一脸警惕的盯着吕洞天,开口问道:“洞天兄弟,有话直说吧,我确实是你口中所说的刽鬼匠人,那天的鬼也确实是被我们除掉的。不知道你找上我,有什么事吗?”

    “平安兄弟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而且也不是我找上的你,应该是你找上的我吧。”

    “呃。。。。。。好像还真是。”

    “平安兄弟也别藏着了,把阴阳眼亮出来吧!”

    我冷哼一声,开口道:“早就亮出来了,不过我戴了美瞳,你看不出来罢了。”

    这下换吕洞天无语道:“呃。。。。。。”

    场面一尴尬下来,之前那剑张弩拔的气氛同样缓和下来。

    我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问道:“那啥,洞天兄弟,你给我请后面来,到底是有啥事阿?咱俩也无仇无怨的,不至于打吧。”

    吕洞天挠挠头,解释道:“那啥,我其实是想向平安兄弟打听点事。”

    “打听事?打听啥事阿?”

    “平安兄弟你可知道,在你们阴九行里,有一门叫鬼台戏师的行当。”

    “知道。。。。。。前些天的鬼,就是鬼台戏师唤来的。不过,你问鬼台戏师的事干啥?”

    “这事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了。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们村的村长,凑钱请了个唱河北梆子的戏班。

    我和我爹修道,对这本是没多大兴趣,但是架不住我妈强拉硬拽,只好一家人随着村民们去看的了。

    那戏班的戏子们,无论是身段还是嗓子都没得挑,即便是像我十三岁的孩子,都被吸引进去了。可我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台上的戏子们,未免演的也太好了,场景也未免太真实了。”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纳闷道:“演得好,场景真实怎么还不对劲了?这不说明人家戏班的功夫底子好吗。”

    “不。”吕洞天摇头道:“那些人演的实在是太入戏了,我在那之前,村上或者隔壁村,也请过戏班过来,但我没见那个戏班能把台下的老百姓都给唱哭的,而且那台上武旦的刀触碰到别的角色身上,居然都往外飚血,真如同被刀砍了一样。

    等戏唱完的时候,我爹是抓起我和我妈就往家跑,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都被汗打湿。

    我妈看我爹这么慌张的模样,肯定是问他怎么了。

    我爹听到后,说了句话,那话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什么话?”

    “那台上的戏子全都是鬼!”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紫雾

    吕洞天他爹看戏的处境和我在槐树林里第一次撞见鬼的处境差不多,前者是看着一大帮鬼从面前唱戏,不能提前离场,我是看着一大帮鬼头在树上挂着,咋跑都跑不出去。

    “那后来呢?”

    “我和我妈都知道我爹开了阴阳眼,能见鬼神,他说台上的是鬼,那铁定就是,所以我俩一人攥着我爹的一只手,赶紧往家里边跑。

    推开门,进了家里边后,我家院子里居然多出一个穿着戏服的人来。

    自打我爹开口说了那句‘台上的戏子全都是鬼’后,我和我妈算是成了惊弓之鸟,一瞧见眼前的戏子,吓得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躲在我爹的身后。

    我爹开着阴阳眼打量了下院里的戏子,虽然发现他不是恶鬼鬼所化,但心里边清楚,有时候活人比恶鬼更难对付。

    为了确保我和我妈不受伤害,我爹便赔着笑脸同那活人戏子唠了起来。

    一番交谈过后,那活人戏子也说出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带我妈离开村子。

    我妈听到对方要带她离开后,拼命摇着头说‘不’,毕竟我和我爹在村上,她离开了村子就相当于没了家,而且台上的恶鬼们,她看的清清楚楚,谁会愿意与他们为伴?

    我爹知道活人戏子的来意后,那带着笑意的脸也阴沉下去,只再问了一句话,‘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那活人戏子笑了笑,没开口说话,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人活一辈子,有些事可以怕,可以躲,但到了事关家人的份上,没人愿意退一步。

    我爹从旁边抄起个铁锹就冲了上去,那活人戏子见我爹发了狠,不慌不忙的一撩戏服,整个人便隐没在紫雾中。”

    “隐没在黑雾中?”我皱眉问道。

    “嗯,仅是一霎那,活人戏子就变成了团紫雾,其中还不时有人头冒出。”

    我心里琢磨道:“那天来找我们茬的鬼台戏师怎么没见他用过这手艺阿,难不成这刽鬼匠人的‘莲华’一样?都是自家行当里的真手艺?”

    吕洞天接着说道:“我爹资质不算出众,平时也就能解决个青鬼,同那活人戏子打了一个照面,便躺地上不起了。

    我和我妈瞧见后,都以为我爹被杀了,一时间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哭喊着就冲了上去,与此同时,那活人戏子也移动着身子,朝着我们席卷过来。

    紫雾触碰到我的一刻,我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阴煞气息冲进身内,身子忍不住打起哆嗦来,血液仿佛凝固不再流通似得,口鼻没有一点空气进来。

    在我即将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那压迫在我身上的阴煞气息猛然消失一空,可不等我喘口气,后脖颈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自家的炕上了,我爹在旁边候着。

    瞧见我睁开眼,我爹脸上露出抹笑意,端起旁边的瓷碗,跟我说,‘洞天,来!把药吃了。’

    之前给我喂药的一直是我娘,看到这一幕,我这才想起那活人戏子的事来,赶紧哭着问我爹,‘我妈去哪了?’

    我爹没回答我,还保持着原先的笑容,开口说道,‘洞天,快把药吃了,别让爹担心。’

    那时候也小,什么都不懂,并不理解我爹的笑容里承载着多少,还就是一个劲的烦着他。

    人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自己所能承受的度,情绪失控是肯定的。

    在我连着问了五六遍后,我爹那端着药的手突然颤抖个不停,一下子摔落到炕上,然后红着眼睛跟我说道,‘洞天,爹对不起你,没能护住你妈。’

    那天应该是我和我爹流泪最多的一次,爷俩抱在一起搁炕上不知道哭了多久。

    接过一天来,我爹他头发花白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憔悴了,像是老了五六岁一样。

    后来我开了阴阳眼,关于你们阴九行的事情开始知道一些,也慢慢知道,小时候掳走我妈的活人戏子原来被称作鬼台戏师,会着控鬼的手艺。”

    “所以当你知道与鬼台戏师同为阴九行手艺人的我后,想着从我这打听些,有关鬼台戏师的消息,好寻到你失踪多年的母亲?”

    “嗯。”

    吕洞天略一点头,攥住穿刺在红布上的桃木剑,猛然抽划,一块巴掌大小的红布应声撕裂开。

    “平安兄弟,这是那白莉姑娘的红布。”吕洞天用桃木剑挑着红布移到我面前,开口说道。

    “哦。好!”

    收好红布后,我如实的说道:“洞天兄弟,关于鬼台戏师的消息,我还真不知道多少。不瞒你说,其实我入阴九行做刽鬼匠人是从半个月前刚开始的,关于行内的一些事情,我可能知道的还不如你多了。”

    “半个月前?”

    “嗯,我爹妈本就是刽鬼匠人里比较好的苗子,所以我资质跟着比较好些。”

    “伯父伯母既然是刽鬼匠人里的好苗子,那对阴九行里的事情,肯定了解的要清楚一些吧。”

    “呃。。。我爹妈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吕洞天一愣,惭愧道:“平安兄弟,这我的不是,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这有啥的,你又不知道。不过我虽然刚入行不久,但鬼台戏师的行主是我爹的旧相识,若是日后我见了她,肯定会给你询问这件事情的。”

    一听事情有了转机,吕洞天立即弯下身子感激道:“真的是谢谢平安兄弟了!”

    “这都小事,这都小事,话说回来,阿姨叫什么?”

    “姓蔡,名玉凤。”

    “好,我记住了。不过洞天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挺好奇的。”

    “什么事情?平安兄弟你直管问,凡是我知道,必定告诉你,知无不言。”

    “你现在算是入‘道士’这个行了,有些事情多少肯定知道些。

    不是说你们道士,和尚一类的,都看不起我们阴九行的手艺人嘛,而且阿姨也是被阴九行的人抓走的,你对我们真的一点敌意都没有嘛?”

    “平安兄弟,‘做人恩怨分明’这一点我还是懂得,抓走我妈的人不是你们,我没有发火的道理。

    阴九行虽是藏在暗地里的行当,但有些斩鬼救人的手艺不比我们道士差。

    我还听闻阴九行里有一行当叫做赤脚野医,其行当里的手艺人个个称得上在世扁鹊,华佗,所救下的人数不胜数。

    这份功勋,怕是叫寺庙里的和尚听了去,都会羞红了菩萨,惭愧了尊佛。”

    “洞天兄弟是个明白人阿。”

    “话虽这么说,但平安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在我们道家,对阴九行抱有敌视的人还是不在少数的,你的身份尽量还是不要往外透露。”

    我笑着道:“这我知道,不然我刚见你的时候,也不会一个劲的装傻充愣了。”

    吕洞天同样一笑,开口道:“那咱们先回去吧。”

    “好!”

    等到了黎山老母神像前,老周他们三个人赶紧凑了上来,除白莉外,那俩人都是十分好奇的打量起我手里的红布。

    老周用手指戳了下红布,开口问道:“这就是传的特邪乎的红布?怎么看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阵剧烈的咳嗦声打断。

    “玛德,人黎山老母就搁你跟前杵着,吕洞天也在旁边站着,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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