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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霜玄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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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过分的要求。
如今的一切都在紫华掌控,白霜自知无力逃脱他的掌控,对玄参痊愈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了。
“师姐,师姐……”彝的声音从湖边传来。
白霜缓缓起身,立于湖心亭边,一身如云般飘逸的玄色长裙,袅袅烟云缭绕在她四周,几缕青丝随风飘摇起来,迷离了她的眼。
彝早就看呆了,这九霄的美人不少,但如此哀怨而痴缠的冷美人恐怕就只有她一个。
“师……师姐,外头一个叫未然的人说要见你,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要当心!”
白霜莞尔,彝大概是瞧不得未然生得好,以为二人不相识,故意给他使跘。
“告诉他,我不见。”如果这样说,彝会不会偷着乐?白霜自然不是为了成全彝。
“好叻!”彝咧着嘴,坏笑着直奔玄霄宫门去了。
湖心亭好寂静,彝一走,只剩白霜一个人,本来安然于此的心情不翼而飞,她突然好想见见那个人。
九霄有传闻:说白霜不照顾玄参。
这一点也不假。
有时爱得太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白霜就是这样的人。
她轻叹一声,终于下了决定,往浮生阁的方向去了。
在浮生阁外的石桌边看见未然。
白霜心里暗骂了彝,这小子太不靠谱,叫他把人撵走,怎么还放他进来了呢!一边步伐稳健,把翘首企盼的未然当空气一样,经过他身边却不看他。
“白霜。”坐着的未然蓦然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发生了什么事?
往日的情分让她想关心他,可再看一眼浮生阁内望不见的景象,白霜还是克制住自己了。
继续向前走,不要回头。白霜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
“师尊会治好玄参尊上的。”未然继续说。
这一句话来得毫无头绪,白霜不解地停住脚步。
“什么意思?”一字一句,白霜说得很慢,跟她走路的速度一样慢。
很奇怪,往日她有任何反常的地方未然总能发现,今日他的话奇怪,连状态也不甚好,竟没有察觉她脚上有伤。因为如果他察觉了,哪怕白霜不理会他,他也会关怀两句的。
可他从头到尾只说了句让她难以理解的话。
“紫华尊上在里头给玄参尊上疗伤,你等一会儿,估计玄参尊上就能醒了。”
“是谁叫他来的!”白霜胸膛起伏着,忍着脚上的伤痛大步往里头迈去,却被未然拦住了。
“没人叫他来,你也不能赶走他。”未然的表情此刻已是□□裸的悲痛了,“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个人情你是要还的。”
未然的悲痛正是源自于此。
“他说来就来,也不经过我同意,说要把玄参治好就治好,你们欺玄霄宫太甚了!”白霜内心苦闷,没了玄参竟然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就算玄参醒来叫她如何面对啊!
浮生阁外的竹叶飘落了几片,紫华不知何时从里头出来,也不看白霜,负手立于过去玄参常爱驻足的地方。
白霜看在眼里,心里好似滴血!如今竟是鸠占鹊巢了,玄参一病不起,紫华一众人自由出入玄霄宫,玄参的脸都叫她丢尽了。
半晌,紫华走到白霜身侧,望着前方说:“玄参醒了,你要如何面对他。”
“……”白霜握拳的手一紧。
“别人不知道,但你我都清楚,你才是玄参心里的魔。”
紫华不轻不重的语气像一只调皮的手拂过白霜心口的伤,疼得无法呼吸却还要硬撑着。
“我帮你想了个万全之策,你以报救师尊一命的恩情嫁给绝言,从此来我紫霄宫,再也不见玄参,如何?”
“你说……什么!”白霜的声音颤抖了,难以置信地瞪着紫华没有表情的侧脸。
“婚事我都安排好了,三日后过门。”紫华不需要理会白霜最后的挣扎,兀自安排完了她的一生。
永不见玄参!
这便是白霜的后半辈子。
“不……我不要!”所有的理智都崩溃了,白霜哭得像个孩子,整个人想扑到紫华身上却被未然拦下。
“紫华你太狠了!我白霜何时得罪过你!你要如此待我!”白霜伸长的胳膊像枯瘦的枝桠一样僵直,声嘶力竭也无法宣泄出她心里万分之一的仇恨。
未然几乎抱不住她,虽然他内心也苦闷,可这点苦闷又如何与白霜相提并论?
“白霜,白霜,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师尊决定的事何时改过?”一边死死抱住她,一边在她耳边细细呢喃,希望白霜能听进去一星半点。
“不!”最后一声吼,白霜从未然的怀里滑落,硬生生地跪倒在铺满竹叶的石子路上。
脆脆的枯叶碎裂的声音,是叶子粉身碎骨了,还是谁的一颗真心破裂了。
“求求你……让我陪在他身边……没有玄参……我会死的……未然……未然……”明知向紫华服软是行不通的,白霜只能一边跪着,一边死死拽住未然的衣摆。
白霜苦苦求救的声音像是要把未然的心给揉碎。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至此?
未然不明白,为了逃避现实而闭门不出的绝言也不明白,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玄参不明白,用所有力量企图挽回局面的白霜也不明白。
“走了。”此时,紫华的声音显得格外无情,未然纵有不满,但他从骨子里不会忤逆师尊,只能残忍地抛下绝望匍匐于地面痛哭的白霜。
可是,究竟是他对白霜残忍,还是白霜对他更残忍呢?
紫霄宫的人都走干净了。
白霜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了,抽泣的力道吸进了不少枯叶,有些来不及吐干净的碎屑吸入气管,她被呛得使劲干咳,鼻涕和着眼泪,往日和玄参相处的一幕幕浮现眼前,挥之不去,就算把头埋得再低,她也逃脱不了记忆。记忆这东西磨人,午夜梦回时会萦绕不去,愁云惨淡时会浮现,悲痛欲绝时成了一味猛剂,呛得人死去活来。可偏偏深受其害的人舍不得忘记那些记忆。你说是记忆自己来磨人,还是人选择了记忆折磨自己?
白霜恨不得把肺也咳出来,这样就不用呼吸了,不用活着忍受命运给予的苦痛。
谁知这样的想法更令她痛苦。
因为活着,她才能遇见玄参,因为活着,她才对他动情,如今受不住生活的苦痛,想一死了之,是否太对不起他们二人相遇的缘分,是否太对不起玄参为她入魔的情分,是否……是自己贪图痛快却把玄参一个人孤独地留于世上?
以彝为首的师弟们躲在墙角边,没一个敢上前询问的。
倒不是他们没胆量,只是如今的局面让他们糊涂了。
紫华救了玄参,白霜却咒骂紫华,这是什么道理?
人都说未然最喜欢他们的师姐,可白霜这样求他,他无动于衷是为何?
想来九霄有太多秘密,哪怕出尘如紫华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好像这一切只有白霜一人受着,众人好歹是热血男儿,自然心疼万分,爱莫能助。
最后还是黻纹把哭到无力的白霜从地上扶起。
“叫他们都回去,不要看我这般模样。”这是白霜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唉~师姐何等傻,就算不想被师弟们笑话,该看到的情景也都看到了,何苦还要说一句无用的话,耗尽心神。






第20章 此去经年
白霜一躺倒,浮生阁中的那位却苏醒了。
玄参只觉得自己大梦三生,此时终于回到现实中,面对空寂的浮生阁,他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许失落。他只当玄霄宫依旧是一年前的玄霄宫,只有他和被他细心疼爱的徒弟两个人,没有顾忌地披上一件玄裳,指腹轻触间惊觉衣裳表面积了薄薄一层灰,他自然不知道他这一趟已是一载过去了。
打开书房里通往湖心亭的后门,没走几步发现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男子。
“何人在此放肆。”冰冷的言语,一如他练就的水寒之术,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受得住这份冰冷刺骨。
对面的彝只听其名,不曾见过其人,白霜向来把玄参藏着、掖着,纵然他们有兴趣也过不了白霜这关,但彝凭借出众的眼光一下推测出来此人应是玄参尊上。
“师尊在上,徒儿彝,是白霜师姐选进来的新人。”彝顾忌玄参久病不醒,觉得有必要用最简洁的言语把事情说清楚。
玄参轻拢衣襟的手顿时一紧,一时不能判断眼前这白胖子是否在扯谎:“白霜在哪儿?”
“哦……师姐她……”彝原本说话极利落,却在今日疙瘩起来。
要不要替师姐瞒着?眼见师尊的样子是大病初愈,如果实话实说,师尊能找紫华算账吗?就算找那紫华算账,打赢的几率又有多少?
几番思量,彝还是决定暂且瞒着。
“赤莲尊上找她有事,师姐估计一两天里回不来。”
玄参在床榻上躺了一年,身子还没恢复完全,可脑子没坏,听得出眼前这小子说话半真半假。
赤莲虽然曾经教导过白霜,但那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如何能在事隔这么久之后再有事寻她?除了这件事,赤莲断然和白霜没有半点交集了。但是白霜或许真的在一两天里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不然她不至于错过见他醒来的机会。
“我知道了。还有,你们是白霜收进来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可是师尊这个称呼还是晚些再叫。”
玄参何其聪明,经彝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恐怕昏迷了近一年,甚至一年一度的收徒大会都已经结束了。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事情都还不能步入正轨,此刻玄参只盼着白霜早些回来,起码有个臂膀比他一个人处理来得容易些。
彝不知个中缘由,很难听出玄参话中的纰漏。
恐怕连玄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竟然忘了自己入魔的事情了!
这当然只是昏迷一年多的后遗症,他迟早会记起那些不堪,他迟早也会像此刻的白霜一样挣扎彷徨。
梧桐幽居的小阁楼里,白霜倚着窗户,半身躺在床上。
“师姐,看什么呢,这样出神?”这头黻纹还不知道玄参苏醒的消息,此刻正端着一些点心来看望白霜。
事情过去一天了,白霜仍旧想不出些眉目来,满面的愁苦不说,一整天更是茶饭不进。黻纹从她晕倒就一直照看着,这些情况都十分了解,心里也焦急。
“有什么难事先放一边,吃点东西、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除了宽慰的话还能说些什么呢?
紫华是何等人物!他们初入九霄也知道他的厉害,唯独不明白传闻中一心礼佛的紫华如何会跟白霜结怨?他才要这般折磨白霜,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绝言和白霜是什么交情,他们不曾打听,只是一个在这边寻死觅活,一个在那边敢当缩头乌龟,这样的情景怎么也不会是两个有男女情爱的人之间的反应。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紫霄宫的花轿就要停在玄霄宫门口了。
白霜内心忧虑,毫无思绪,可一瞬间似乎抓住了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你悄悄去一趟浮生阁,看玄参醒了没有。”白霜立刻吩咐下去倒让黻纹受宠若惊。
谁都知道,浮生阁是白霜日常休息的地方,里头还有一位神秘的尊上,所有新人都未有踏进那里一步,如今白霜竟然让他独自去看望玄参尊上,是对他付出了诸多信任的!
其实如果此刻身边是别人,白霜不见得会说起这事儿,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黻纹确实是个憨厚老实、守得住自己的嘴的人,这件事安排他做自己才能放心。
“行!我马上去办。师姐,点心放这里,你多少吃点,我一会儿就会来,一会儿就来……”黻纹一边挥着手一边小跑出了梧桐幽居。
他刚一出们就撞上了满头是汗的彝。
“哎呦!你这大块头是想撞死我啊!”被撞到在地的彝骂骂咧咧。
黻纹一双手伸伸缩缩,不知道要不要扶他起来。他虽然身板高大了些,但相对于彝这个胖子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又何来撞死他一说。彝言辞过于夸张了,黻纹有些什么很听不惯。
“不跟你说了,我有急事。”黻纹记挂着师姐吩咐的事情。
“我也有急事。”彝一连不高兴地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玄参尊上醒了,正在四处找师姐,你知道吗!”
黻纹本没指望彝的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一听之下却已惊呆了。
“什么?醒了!哎呦,我要赶快告诉师姐。”没成想这一趟都不用跑了,自然有人把消息送来,黻纹先是一喜,随之又是一疑虑。
转头问:“你说的可当真?”
“啧!我干嘛要说谎,没理由啊。”黻纹这一问又把彝惹到了。
只是黻纹偶尔也聪明,直接开溜,不理会彝在这边发牢骚。
三步并两步,黻纹掉头回来,白霜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侧过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醒了……玄参尊上醒了!”
黻纹一言在她心里炸得地动山摇,白霜被思念与愧疚两面夹击之下,体无完肤。
“你下去吧。”她低垂的目光让黻纹不是滋味。
白霜在黻纹他们眼里都还小,是个人间十八九岁的孩子,纵有美貌,何故天妒红颜,要给予她如此多的苦难?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白霜轻声唱词,泪如雨下。
果真是有梧桐、有泪雨、也有愁思。
是如何的煎熬把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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