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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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振倒在草坡上,倒头就睡了。我也疲惫不堪,歪倒在他身边。
醒来后,发现太阳高照,已经是中午了,王保振提着一个破罐子走过来。
“什么东西?有水喝吗?”我问。
“我就知道你口渴,我给你弄了点水。”王保振把破罐子放到我面前。
我抱着破罐子灌了一肚子水,我擦了擦嘴,“有股尿骚味。”
“这是尿罐子,当然有尿骚味了,这罐子,我是从村里偷来的。”
“你就不能偷个干净的桶?”我说。
“再给你偷碗稀饭是吧,再来两个荷包蛋?你他吗的也不看看我们什么处境,要是被村里人发现,那就麻烦了。”
“有吃的吗?”我问。
“我在山下摘了几个橘子。”王保振从裤兜里掏出橘子递给我。
“不错嘛。”我剥着橘子皮,“下一步怎么办?”
“先在这里住几天。”王保振说,“现在肯定警察到处在找我们,都是你那个战友,他把你认出来了,真倒霉。”
“是我们运气不好,这才过几天安稳日子啊。”
“你还想过安稳日子,我们现在不被抓就烧高香了,我们得在这山上找个山洞住,不然下雨,我们就惨了。”王保振说。
“这以后都是这样逃亡的生活吗?”
“这还有疑问?活一天算一天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就把手铐递给我们,我就是可惜手提箱里那些黄金和钞票啊。”
“许军被抓了,他会不会全招了?”我问。
“我觉得他一开始什么都不会说的。”
“严刑逼供呢?”我说。
“现在不允许警察逼供了。”王保振挠了挠头,“他要是不招,什么都不说,警察如果抓不到我们,又没有证据的话,许军就会这么一直关押着,那就不会被判刑枪毙,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警察会不会找到证据?”我问。
“除非找到那个渔船,我估计那渔船早已经沉入大海了,如果我不说那船在什么地方沉的,警察一辈子也找不到。”王保振说。
“那么说他们没有证据,就是抓到我们,也判不了我们?”
“这法律上的事,得找律师咨询,我可不想被抓进去。”王保振说,“我宁愿天天在这山上吃草,也比蹲监狱强,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蹲监狱吗?”
“这还用问吗?进看守所和监狱,警察通常都会让犯人蹲下来,所以就有了蹲监狱这个词。”我说。
“你脑子不笨啊。”王保振说。
“说正事,光吃橘子不行啊,能不能偷一个鸡来吃?”
“有粮,你脑子进水了?天天吃好的,你都吃上瘾了,我们现在是逃犯,明白吗?抓住就完蛋了,你长点记性吧。”
“你啰嗦这么多干球?你就是说偷鸡的风险很大不就完了?”
第220章 山林
“麻辣隔壁的,我们这一身脏衣服,简直就是乞丐,成乞丐帮了。”王保振说,“这头上都是土。”
“这地方不错,山林青翠,白云飘飘,比我们那会在海上漂着强多了,还有,这里毕竟是故乡啊。”
“故乡?也对,对于南太平洋来说,只要到了中国,就是回到了故乡,有粮,我想好了,我打算去原始深林隐居,当然最好带一个女人过去,这就是我的后半生了。”
“那你就成野人了。”我说。
“野人不好吗,野人没那么多烦恼,不用算计别人,也不用怕别人害你,只要有吃的就满足了,走,上山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藏身。”
王保振朝山上走去,我跟在后面。
山路越来越陡峭,我们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在一棵松树旁边,发现了一个狭小的山窝,里面刚好能躺下两个人。
“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说。
“不错,等会找些树枝遮挡一下。”
“保振,你说我们能去美国吗?”
“去美国干嘛?”
“我靠,不是说好了,去美国找他们的警察对付蝙蝠岛的吸血鬼。”我说。
“我记得你说找中国警察,让他们去救人。”
“打电话给警察吗?我怎么觉得中国警察不靠谱。”我摸了一下口袋,“哎呦,我的手机没了,应该是掉在渣土车上了。”
“手机没了也好,那玩意卫星定位,警察能找到我们的。”王保振说,“我的手机,还有钱包全丢在酒店客房了,奶奶的。”
“我们怎么回去救宁程程,王倩?”我说。
“我的哥呀,你还想着回去救她们,我实话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就没想着再回去。”王保振说。
“你的血毒瘾呢?那药丸吃完了,你怎么办?”我说。
“我觉得我能戒掉。”
我摸了摸口袋,“哎呦,那个小药瓶忘带了,放在姜小梅家了。”
“我靠,这么重要多东西,你为什么不带在身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不行,我们得回去拿药瓶。”
“你不是说能戒掉吗,正好没有药瓶,你戒毒更容易了。”我说。
“好吧,那我先试试看。”
夕阳西下,没过多久,天渐渐黑了。
“肚子饿了没?”我问。
“我早就饿了,昨天夜里我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了,能不饿吗?”
“那我们下山去找点吃的?”
“行,不过半夜我们再去,等这村子里的人都睡了。”
夜里,从山上朝下看,小村子渐渐没了灯光。我和王保振借着月光下了山。
先去菜地,摘了两根黄瓜,直接吃了,又摘了几个橘子,看到橘子树旁边有一西瓜地,我心里暗喜,跑到西瓜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
王保振拿过西瓜,拍了拍,“这西瓜好,熟了。”
用石头砸开西瓜,我们一人抱着一半瓜啃着。
“不错啊,还能有西瓜吃。”我说道,“这里真好,想吃什么有什么,感觉共产主义社会也不过如此。”
“我们这是偷。”
“甭管偷不偷的,每天要是这样吃,我真得哪也不想去了。”我说。
“奇怪,这一片西瓜地怎么也没瓜棚,没人看西瓜呢。”
“这有什么奇怪,这个村子很偏僻,外人谁来这里。”我说。
“前面那个房子有个鸡窝。”王保振指着,“要不弄只小鸡烤着吃。”
“偷鸡不会被人发现?你不是不让偷鸡吗?”我说。
王保振把西瓜皮顶在头上,“我觉得偷只小鸡,他们不一定就能发现,就算这家人发现少了一只鸡,也可能觉得是黄鼠狼偷走的。”
“对啊,这一大片山,肯定有黄鼠狼。”我说。
王保振扔了瓜皮,猫着腰过去,我跟在后面。院墙不高,我们很容易就翻了进去。
王保振小心翼翼打开鸡窝的门,然后搂着一只鸡出来,他迅速把鸡脖子拧断。
“要不要再偷一只?”我说。
王保振冲我摆了摆手,“不行。”
“偷一只也是偷,偷两只也是偷,反正都是黄鼠狼干的,这次不多偷点,下车再偷就难了。”我说。
“你说的也是。”王保振说,“抓三只吧。”
“好。”我抓了三只鸡,脖子全部拧断。
“我靠,我的意思是说,你再抓两只鸡,一共三只鸡,你抓这么多干球?”
“再放回去一只去?”我说。
“行行,行了,这鸡脖子都断了,赶紧走吧。”
我们抱着鸡上了山,回到山窝里,王保振提着鸡对着月光看了看,“我这只是母的,你抓的呢。”
我看了看鸡,全都是母鸡。“坏了,这都是下蛋的母鸡。这只鸡屁股下面,还有鸡蛋呢。”
“我靠,全是母鸡?奶奶的,这他吗的,我们进的是女生宿舍啊。”王保振说。
我笑了笑,“不能说是女生宿舍,应该说是进了妇产科了,抓了四只孕妇回来。”
“让你说得真恶心,我都没食欲了。”王保振说。
“那就留着明天吃吧。”
吃了几个橘子后,我和王保振躺下来,看着月光。
“你说要是月亮里有嫦娥多好。”我说。“她可以接我们去月亮上。”
“月亮上都是环形山,缺氧,连草都不长,吃什么?”王保振说,“哎,你说到嫦娥,我觉得还是古人幸福啊,因为古人觉得那月亮上是有嫦娥的,还有玉兔,有楼阁,有山有水这么一个仙境,古人晚上睡不着了,就会朝月亮上望,他们甚至自以为能看到嫦娥的身影,而我们当代人呢,心里清楚的很,那月亮就是一个烂煤球,不,连煤球都不如,这月亮还是靠太阳的照射,把光反射到地球上的,你再看看,这月球多没意思呀。”
“你说的对,好像什么事,一旦看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说。
“对呀,有粮,我给你说,女人也是的,我总觉得穿衣服的女人,要比不穿衣服的女人好看,有诱惑,能让男人抓狂,一白净漂亮的女子裙子一撩,露出白皙的大腿,你说美不美?抹胸一露,露出雪白的两只兔子,你说美不美?”朱唇微启,舌头轻佻玉齿,酒窝浅露,你说美不美?跪在你面前,屁股圆滚滚,对着你抖动着,你说美不美?回眸一笑美不美?”
“你他妈的别说了,再说我要射日了。”
“射日?有月亮你不射?你射日?我的哥啊,你厉害去了,太阳在地球下面了,你要穿透整个地球吗?”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煎熬,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踢了他一脚。
“我是锅了?这比喻好。”
“你背着锅,给我滚远点。”我说道。
第221章 傍晚
夜里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早晨噼里啪啦的又接着下了起来,山窝太浅,雨水至上而下朝脖子里猛灌,我和王保振用衣服盖着脸,任由雨水肆虐,死鱼一样挺着肚子躺在泥水里。到了下午,雨才渐渐停了。
傍晚,山下炊烟袅袅,十公里外,绿皮火车穿过田野,一群鸟飞落在电线杆上。
看了看几只死鸡,苦于没有干柴,没法生火了。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王保振用一根树枝挑着死鸡。
“想女人了?”
“温饱思淫欲,肚子都填不饱,想个屁女人?我现在想起一个人来了。”王保振说。
“谁?你妈吗?”
“唐吉柯德。”王保振说。
“听起来这名字耳熟啊。”
“一个西班牙作家写的小说里的人物,一个屡战屡败的骑士,你应该想起来了。”王保振说。
“想他干球?能当饭吃?”
“这老头日子过得不错,平常吃砂锅杂烩,里面是牛肉羊肉炖点土豆,到了星期五吃扁豆,星期六吃煎腌肉和摊鸡蛋,星期日弄只小鸽子吃。”
“这你都知道?厉害。”我说。
“小时候,记得我那时候也就八九岁吧,我爹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伟大的文学家,买了一些名著让我背,我也挺争气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凡是和吃,和女人有关的,我是过目不忘,比如就这个唐吉柯德,每天吃什么,我记得很清楚,还有《金瓶梅》里的什么,王奶奶说的,潘驴邓小闲。”
“还王奶奶?这王婆被你叫得真慈爱啊,你八岁,你爹就给你看《金瓶梅》?”
“《金瓶梅》被他锁在柜子里,我偷拿钥匙,一夜读完。王保振唾沫星子乱飞。“我给你说,这《金瓶梅》里的美食不少,什么烹龙肝、炮凤腑、黑熊掌、紫驼蹄、洛鲤、伊鲂、细烩通印子鱼、软炊红莲香稻,还有红糟鲥鱼,还有呢,四十个大螃蟹,都是剔剥净了的,里边酿着肉,外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就,香油煠,酱油醋造过,香喷喷,那个酥脆爽口啊。”
“你奶奶个小屁股,你给我闭嘴。”我说道。
王保振斜睨我一眼,背对着我。
过了一会,王保振坐不住了,说昨天看到山坳里有棵柿子树,他独自去了。
我找了一根木棍,插在地上,然后把衣服挂在上面。
忽然听到有尖叫声传来,听起来像是王保振的声音。我拿起一块石头,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个土坡,就看到树下,有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一年轻男子手里握着匕首,骑在王保振身上。我急忙跑过去。
这男子高举手臂,持刀朝王保振身上扎去。王保振头一扭,刀插进泥土里。男人拔刀又刺,我冲过去,拿石头砸向男子的后脑勺,他身子一歪,趴倒在地上。
我拿起石头,又砸了两下,血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王保振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