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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孤岛-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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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吃得还不错,有小米粥,每人一个红薯,还有两个馒头,一个咸鸭蛋。

    拉索吃晚饭很快,他放下碗,就开始画画了。他画的是油画,画里有天桥,有大片田野,田野上有很多狗尾草,但画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坐在饭锅旁边的阿雪,她脖子上系着红丝巾。

    王保振咬了一口馒头,“画得不错,很美。”

    “我没看懂,这边没有田野啊,狗尾巴草倒是有几个。”我说。

    “有粮,你不懂,这是艺术,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王保振说,“这画是对生活的提升和提炼。”

    收破烂的王力端着碗过来,“看来你很有文化啊,是不是刚来深圳?”

    “我们刚来深圳,文化不多,但我对艺术有过研究。”王保振说,“我给你们说,从世界文化史和西方文化史来看,未来的艺术在中国,大艺术家也会诞生在中国。”

    拉索看了王保振一眼,继续画着阿雪的红丝巾。

    “大艺术家,你以后就是中国的梵高。”王保振依旧兴致勃勃。

    “梵高自杀了,你想让我也自杀?”拉索说道。

    “对,你要是现在自杀,你立刻就会成名,你的画就值钱了,兄弟,我可不是忽悠你,我是肯定你的才华。”王保振说。

    拉索把笔放下,不画了,靠在桥墩下闭目养神。

    “你们老家哪里的?工作找到了吗?”王力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刚来这里,工作还没找到。“王保振说,“我姓王,他姓钱。”

    “能不能把名字写给我?”王力说道,“我喜欢研究名字,看你们的名字,我就能预测你们未来的前途,十年以后的前途。”

    “兄弟,你未来前途如何?十年以后,你还是收破烂吧?”王保振问。

    “不对,我会开一个废品收购站。”王力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找个工作?有家饭店招洗碗工。”

    王保振摆了摆手,“你收你的破烂去吧。”

    刘水背着书包走过来,他先去看他父亲,掏出手绢给父亲擦着嘴,看到父亲咳嗽,他又给父亲捶了捶背。

    “这孩子挺孝顺的。”我说。

    “可怜啊,这孩子母亲自尽了,哎,这孩子压力挺大的。”王保振说。

    “多好的家庭,就这么家破人亡了。”我说。

    “是可惜啊。”王力说。

    阿雪把粥给刘水端过来。刘水冲她摆了摆手。

    “吃过饭了?”刘田问。

    “吃过了。”

    “又去麦当劳了?”刘田接着问。

    “你别管。”刘水不耐烦的说道。

    阿雪突然把粥端给了我,然后眼神定定看着我。

    “我吃饱了。”

    阿雪还是端着碗,坚持要我喝。

    “哎呦,这阿雪看上你了。”王力说道。

    “喝吧。”王保振说,“多喝一碗死不了。”

    我只好接过碗。

    我喝着粥,发觉阿雪一直在看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把粥喝完,把碗递给她。

    不料,阿雪又给我盛了一碗端过来。

    “喝不了了。”我说。

    “再喝一碗,一泡尿就没了。”王保振说。

    “问题是,我再喝一碗,她会不会再给我端一碗?”我说。

第241章 阿雪

    “阿雪,你想撑死他?”刘田呵斥道。

    阿雪怯生生看了我一眼,闷闷不乐,端着碗回到了锅灶旁。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很奇怪啊。”王力说道。

    “叔,那个人又来了,蹲在桥墩那边,鬼鬼祟祟的。”刘水说道。

    “别管他。”刘田说道。

    “这是什么人?”拉索说,“是不是看上阿雪了?想把阿雪拐走?”

    “有可能。”王力咳嗽了两声。

    “要不我过去问问?是不是想偷我们东西?”刘水说。

    “你别去,”王力似乎很紧张,“你千万别去。”

    桥墩下的男人咳嗽了一声,迅速离开了。

    天渐渐黑了,刘田给我们两个床板,其实就是两扇破门,不知道是哪家拆下来的,又给了我们两个破毛毯。

    我转过身,发觉阿雪盯着我看,我回过头,发现拉索也在看我。

    刘田给我扔了一盒烟,烟盒里还有两颗烟。

    拉索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兄弟,这阿雪喜欢上你了,你很有魅力啊。”

    “喜欢我?不会吧?”

    拉索掏出一包硬中华烟,“来,抽我这个。”

    “不错嘛,这是好烟。”我说。

    “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好烟。”拉索微笑着,“兄弟,我觉得你长得挺有男人味的,很野性那种男人。”

    “还行吧。”

    “想给你商量个事,能不能给我做个模特?我想给你画个像,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拉索说道。

    我慌忙摆了摆手,“我这鬼样子,还是算了吧,你找别人吧。”

    “给钱行吗?五十块钱。”拉索说。

    “不。”

    “一百五。”拉索压低嗓音。

    “不行。”

    “两百五?”

    “不行。”

    “五百。”

    “真的不行。”

    “一千,这个价可以了吧。”

    “说了不行。”

    “哎,我去,你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给多少钱我也不想让你画,我不喜欢。”

    “三千块,这总行了吧。”拉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把这卡给你,里面有三千块钱,你让我画半个月。”

    “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五千,行吗,半个月五千。”拉索一脸的期盼。

    “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找个旅馆住?”

    “我喜欢住这里,住这里有灵感。”拉索看了一眼阿雪,“还有她,第一眼看到阿雪,我就被她迷住了,尤其是那眼神很特别,还有,你的眼神,你的样子也很特别,五千怎么样?你不用找工作了,我可以包你两个月,两个月我给你八千,当然只当模特,不干别的。”拉索说完笑了笑。

    “我考虑考虑再说。”

    “行,我等你回话。”拉索把中华烟扔给我,“你这人的确很特别,我去睡觉了。”

    桥墩上离地三米左右的地方挂着一盏灯,灯光昏暗,灯罩轻轻晃动着,和墙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阿雪走过来,她离我两米的地方蹲下来,拿着小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她不时偷看我看两眼。

    刘田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我递给他一颗中华烟,他看了看,把中华烟夹在耳朵上,他从口袋里掏出双喜牌烟,抽出一根点上。

    刘田抽了一口烟,“老钱,你说,阿雪看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或者你长得像她男朋友?”

    “不会吧?这么巧?”

    王保振走过来问刘田,“枕头有没有?”

    “我这又不是旅馆?你找块砖头枕吧,那边,到处都是烂砖头。”刘田说着递给王保振一颗烟,“我正和老钱说阿雪的事呢,我怀疑老钱长得像阿雪女朋友。”

    “哎,有可能,我看她眼神,我就怀疑了。”王保振说。

    “不对,如果我长得像她男朋友,她不会是这么害羞的样子。”我说。

    “阿雪,你过来。”刘田说道。

    阿雪蹲着朝刘田边上挪了两步。

    “阿雪,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大哥吗?”刘田问。

    阿雪点了点头。

    “嗯,你认识?他是谁呀?”

    阿雪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说话,你认识又不认识?这到底什么意思?”刘田急了。

    阿雪撅嘴转过身背对着刘田。

    “她生气了?”王保振说。

    “女孩的精神世界很复杂啊。”刘田说。

    “记忆这个事,不能急。”王保振说,“可能是老钱的样子勾起了她某些回忆,看上去,还是挺美好的回忆,不会是初恋的回忆吧。”

    “你真能扯。”我说。

    “老刘,我们过去吧,别打扰人家了。”王保振说。

    刘田点了点头,拿着板凳去刘水那边,看他做作业。

    王保振冲我笑了笑,走到门板上躺下来。

    阿雪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树枝划拉着小石子。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胳膊几乎挨着她的胳膊。

    阿雪忽然身体哆嗦起来。

    “你没事吧。”我说。

    忽然阿雪头一歪靠近了我怀里,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不知所措,想推开她,但又怕惹恼了她,刺激了她。但这事也太离奇了,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孩,错认了男朋友?或者是对我一见钟情?

    王保振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

    拉索,王力和刘田都站了起来看着我们。

    我手抚摸着阿雪的头,心底忽然对她产生了怜悯。

    阿雪一脸喜悦看着我。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问。

    阿雪摇了摇头。

    “你认识我吗?”

    阿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坐下来,靠着桥墩,阿雪依旧靠在我怀里,身体紧紧贴着我。

    “关灯睡觉了。”刘田说道。

    灯灭了,但夜空上还有一盏圆圆的灯,发出蓝莹莹的光,普照着大地。

    天桥上不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混杂着野狗的叫声,狗尾草在土堆上迎风摇曳。

    阿雪身体暖暖的,她像一只温柔的小母狗,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她慢慢睡着了。

    夜里睡得很不踏实,我看到王保振业也辗转反侧,也难以入睡。

    我总觉得桥下会突然灯光大亮,一群武警端着冲锋枪对着我的头,并大声冲我吼叫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242章 稀饭

    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入睡。

    醒来时,看到桥下只有拉索和阿雪。

    拉索在河沟边上画画,河沟里有股药水味。阿雪提着水桶洗衣服。

    我走到拉萨跟前,他在画河沟边上的狗尾草,画中的狗尾草丛里站的是穿红衣服的阿雪,画的背景是远处林立的高楼。

    “你那个兄弟,让我告诉你,他和刘田出去办事,让你在这等他。”拉索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阵铃铛声响起,王力骑着三轮车回来,三轮车上拉着二手电视机和洗衣机。“他早上生意还不错呢。”我说。

    “这人,可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拉索说。

    “是吗?他什么人?”

    “他什么人我不知道,感觉他心里有事,来我们这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问这问那,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昨天还他偷偷躲着人打手机。”拉索说,“钱先生,你看这个他像是收破烂的吗?”

    “我看不出来。”

    “我可以断定他不是收破烂的,他还有别的工作。”拉索说。

    “这你能看出来?”

    “别忘了,我是画家,画家比一般人观察能力强,也比普通人敏感。”

    “大艺术家,你觉得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你?看你的样子,不是种地,就是在工地上干建筑的,但你最有可能常年在海上打鱼,你身上有股鱼腥味,虽然这腥味味很淡,但我能闻出来。”

    “你果然很敏感,我是卖鱼的。”我说。

    拉索看了我一眼,“卖鱼的?钓鱼卖是吧?看你晒得这么黑。”

    “对,没错。”我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走回天桥下。

    阿雪看了我一眼,眼神极为冷淡,她继续洗着衣服。

    “钱先生,你没出去找工作?”王力问道。

    “没有,不急。”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烟后,坐在桥墩下休息。

    “王先生,你老家哪里的?”王力问。

    “北方的。”我说。

    “你多大年龄了?”

    “年龄不大不小。”我冷冷地说道。

    “第一次来深圳吗?”

    “不是第一次来。”我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看着远处的高楼。

    王力不再问了,拿着烟坐在板凳上,看着阿雪洗衣服。

    过了一会,王力骑着三轮车走了。

    中午就我们三人吃饭,阿雪烧了稀饭,馒头是冷的,吃得是咸菜。

    拉索从他的手推车上,给我拿了两根火腿肠。

    吃饭的时候,阿雪都没正眼瞧过我,难道是忘了昨夜和我在一起的事了?果然得的是失忆症。

    吃完午饭,我睡了个把钟头的觉,起来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

    拉索要推车子上街,问我要不要去。我也是闲着无聊,索性和他一起上街走走。

    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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