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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孤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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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阎手里拿着一硬盒中华烟,他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小豆芽要了两支,另一只给猴子雅克,雅克剥开烟纸,吃起了烟丝。老阎平时爱给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发香烟,平常发的都是广东产的双喜香烟。老阎这次给我们发中华烟的目的,大家其实也清楚,船长孟德水是他的好哥们,他想让船长脱身,争取我们的支援,毕竟许军一直睡在这六人铺里。

    先介绍一下这老阎这“轮机长”的职务是干什么的。轮机长又称大车,老轨。轮机长是高级船员,最高级的职务当然是船长,全部负责船舶的航行和营运,这不多解释,而轮机长这职务仅次于船长,工资级别也仅此于船长。轮机长是船舶的技术总管,负责船舶所有机械设备、主机系统正常运作,是全船机械、电力电气等乱七八糟设备的技术负责人。看看这职务有多重要。仅有船长和轮机长,以及大管轮不用夜里值班,其他的大副,二副,三副,二管轮,三管轮,水手长等,包括我们这些船员和无证船员都要夜里轮岗值班。

    船长孟德水给我的感觉,他是高高在上俯瞰大地的老雕,威风凛凛,随时会啄你两下,而轮机长老阎却是林子里极通人性,见多识广的老猴子,平易近人,没事会给你挠挠身子,让你坐立不安。

    老阎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其实,实际年龄四十多,他从十六七岁开始就在海上跑船,从清洁工,修理工、铜匠、机工,机工长,管轮,一直干到现在的轮机长,他家里养了三个老婆,在非洲也养了一个老婆,生了十个孩子,大陆四个男孩,三个女孩,此外还有三个黑儿子。老阎说都是有结婚证的,花钱办的。老阎还会很多国的语言,当然都和女人有关,总的来说老阎这人生挺励志的,很多人都很羡慕。

    老阎喜欢没事跑下来唠嗑,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屌丝打成一片,互开玩笑。我们喊他老色鬼,他也不生气。他原来跑远洋货轮,暗地里走私象牙,名贵香水,家用电器等,赚了不少钱。他跑货轮认识了船长孟德水,在孟德水的极力鼓动和劝说下才上的渔船。老阎说他是被孟德水骗上了船。老阎去过六十七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女人,他都要试一试,各种肤色的。钱呗!就是用来吃喝玩乐的,老阎对钱看得很淡,有一次船靠岸补给,吃喝玩乐时,他都会抢着付钱。

    但我们最喜欢听老阎聊各国女人的事,以及他和女人们之间的风流韵事。

    他说女人时,眉飞色舞地说起洋词,French girl(法国女孩),russian girl (俄罗斯女孩),Japanese girl (日本女孩),Taiwan girl (台湾女孩)Korean girl(朝鲜女孩)怎么怎么样?等等,然后给我们说这些国家女孩的不同味道等等。

    慢慢地我们这些屌丝在他的熏陶下,都会说几句老阎式女人外语。老阎除了和我,王保振,小豆芽很熟,和冷波也挺熟,冷波年纪不大,只有十九岁,十九岁是个危险年纪,荷尔蒙爆表,很多人杀人犯都是19岁,似乎这个年龄很容易让人无法无天。

    风大浪大时,或者听老阎讲完女人,冷波会在船头迎风大喊,我要Japanese girl !我要Japanese girl !场面感人。

    “kabukicho !”老阎不时会冒出一句外语,我们虽然听不懂,但都知道这洋文肯定和女人有关。kabukicho !kabukicho ?知道吗,老阎嘴里叼着烟。当然没有人知道。

    kabukicho ,就是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意思,老阎解释着,我还是听不懂。

    还是大学生有学问。王保振说歌舞伎町一番街,就是日本的风俗街,俗称红灯qu。

第3章  日本风俗

    我总觉得老阎是各国文化的传播大使,我是第一次从老阎嘴里听说歌舞伎町一番街这个怪异的名字。老阎常给船上的文盲,半文盲,退役军人,准海军,曾经的囚徒,猴子等各色人物普及各国的高雅文化。

    著名的歌舞伎町,在日本东京新宿东口,歌舞伎本是日本传统的民族表演艺术,起源于十七世纪江户初期。其中“歌”代表音乐,“舞”表示舞蹈,“伎”则指的是表演技巧。日本东京新宿东口,这弹丸之地已成为全世界著名的se情场所,亚洲最大的红灯qu,密布五千多家酒店、陪liao店、相亲店、情ren旅馆、赌场等五花八门的店铺,有众多黑社会组织,上千名黑帮份子分割占据,曾是日本犯罪率最高的地区,现在治安好很多,如今成了中国人情有所钟的热门旅游景点,当然也有很多中国男人抱着复仇的心态来的。与那些来日本耀武扬威的中国男人不同,我第一次到日本东京时,有一种莫名的无助的自卑。

    老阎从前跑货轮认识一个日本职员,自然他就打听男女那个事,才知日本女孩是不接待老外的,要冒充日本人才有机会,老阎就跟日本职员学语言,日夜勤学苦练,学日本人鞠躬,走道,好在老阎国内外日本片看得很多,学起来就快,八格牙路(混蛋),咪西咪西(吃),哟西(大大的好),哈次卡西 (羞死人了),亚灭贴(不要),以太(疼),啊她西诺喔库你(到人家身体里了),一库(要出来了),克一莫其(爽死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货轮到了日本港口,他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撇下日本职员直奔东京新宿。

    老阎牢牢记住日本职员告诉他的“无料案内所”这几个字,“无料”在日语里是免费的意思,“案内”就是指引的意思。字面意思就是免费给你做向导,帮你找美女,当然免费不可能,还是要收中介费的,和国内名声显赫的房地产中介公司一个鸟样。

    一番街里有很多家“无料案内所”广告大牌子,老阎必定是远洋海员,比普通人见多识广,他不急着进店,找了一个街边食铺,先弄点吃的,一是填肚子补充能量,等会逮着一个日本女人好好折腾,也算报仇雪恨,光宗耀祖了,顺便实现自己的中国梦;二是观察一下鬼子的动静,再复习一下日语。日本的特色小吃还是不错的,老阎点了不少吃的,什么章鱼烧(又称小丸子),好烧(煎饼),烧鸟(烤串)等等。

    填饱肚子后,老阎不慌不忙进了一家店,话也不多说,不时冲人来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态度虔诚,一个日本大妈端详了老阎后,把他领进了一个店。

    店里装修很有格调和品位,女孩打扮的清新雅致,态度和蔼,面带羞涩,像是国内星巴克咖啡店那种女服务员。店里女孩们穿着粉红短裙,扎着小辫,娇小柔弱,弯腰鞠躬,笑容可掬。每个女孩都那么迷人,老阎心里如蜜糖一般,他想着这些女孩如果价格合理,他都打包了。一个女孩过来要和老阎合影,老阎也不拿架子,照就照呗,另一个女孩拿着纸巾说要给老阎做游戏,隔着纸巾亲亲。老阎当然也乐意,来者不拒。几个女孩都要和老阎拥抱,弄得老阎心花怒放,拥抱后恋恋不舍的分开,老阎血脉喷张,拽了一个钟意的女孩,就想问问价格。

    一个日本大妈拿着账单过来,说要给老阎结账。一共一万日元,老阎有些纳闷,怎么还没上车,就要收费?日本大妈指着墙上的价目表,拍照一次是一千日元,亲亲是两千日元,拥抱一次是一千日元,共计七人次拥抱。

    那时老阎走私象牙赚了不少钱,一万日语对他来说不多,老阎也不计较这些了,就想要个单间,姿势都想好了,就想和日本女孩推心置腹研究中国梦。日本大妈不明白他的意思,老阎急了,脱口一句:花姑娘的干活!花姑娘的干活!

    这句话露馅了。日本大妈坚定地摇了摇头,把他赶了出去。老阎气得在大门口大骂。

    日本法律规定歌舞伎町一番街是不能发生男女那种亲密关系的,风俗街虽然花样繁多,但只管起飞不管降落。当然法律归法律,如果带出去就要和女孩达成默契。还有,就是有熟悉的日本人,或者留学生领路。老阎说本来打算带那个日本职员的,但那个日本人对中国人cao自家女人有些反感。

    老阎通常会在夕阳偏西时候讲他的风流韵事,讲他在北朝鲜遇到的女中尉,俄罗斯和非洲女人等等,讲到夕阳西下后,我们每天的钓鱿鱼工作就要开工了。

    几只海鸥飞过。有人在甲板上唱起了歌,唱的是:我的爱不再沉默。听见你呼唤我。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给我所有。

    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强唱的。他没事喜欢哼着这首《让我一次爱个够》。渔船的喇叭里有时也会放这首歌。如果有船歌,这首歌便是了。今天听到李强唱这首歌时,我突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阎抽了两口中华烟后,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说还是年轻好啊等等这些屁话。大家抽着烟都不吭声。

    老阎咳嗽了两声,索性直接点题,“许军这些人把船长劫持了,把船也劫持了,这是违法的,这是犯罪啊。”

    “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王保振说道,“老阎,你可以直接找许军谈呀。”

    老阎说他找许军谈过了,许军不听。老阎抽了一口烟,愣愣地看着门口汹涌奔腾的风浪。

    王保振叹了一口气,“这出人命了,不好办,要是不出人命就好了。”

    老阎手拍着床板,咬牙切齿高声大骂,“这个狗东西刘洋,真他娘的没脑子。”

    “他人都死了,你还骂他作什么?”王保振说道。

第4章  抹香鲸

    老阎接着说了刘洋被扔进海里的原因,刘洋和船长孟德水尽管沾亲带故,也是十乡八街的远亲,刘洋脾气火爆,听说船长被许军劫持,他不听老阎劝阻,拿着刀子说要去跟许军拼命,他肯定不是真想杀人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虚张声势而已。可刀子也不长眼,捅来捅去,自己丢了命,寡不敌众啊。老阎叹息着。

    王保振拍了拍老阎肩膀,“刘洋这人喜欢出风头,平时就好逞能,哎,不过这人命一出,许军也是骑虎难下呀。”

    老阎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言语了。

    “要是船真回了国,这刘洋被杀,许军他们几个就要抵命吧。”我说道。“杀人这是重罪无疑,劫船又是一条重罪吧?”

    老阎掐灭烟头,“所以吧,让许军放弃劫船,放了船长,才是当务之急。”

    “放了船长,他要是不同意回国呢?”趴在上铺的李世双说道。

    “现在都乱成这样,又出人命了,没有理由不回国,我会劝孟德水回去的,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老阎说道。

    “劝说许军放船长,然后回国是明智的。”王保振推了推眼镜,“但有个问题不好解决,那就是刘洋,刘洋被杀,这是命案,杀人偿命恐怕许军他们也是很清楚的吧。”

    “那么说放了船长,也不能回国了?”我说道。

    “这个好办,就说刘洋失足落海了,我听大副说过,渔船上经常有人落海死掉,少一个人回去,不稀奇,大家都统一说法就行了。”

    “不靠谱,几十号人啊,有一人招了,那就完了。”我说道。

    这时,冷波从外面进来,他弯腰躬身坐在门口下铺看着自己的手腕,不时冷冷地看着我们一眼,他手腕明显有条血痕,很可能是刘洋拿刀戳伤的。

    冷波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斯文,上船后,他得知我是退役军人后,就喜欢找我说话,问我一些部队里的事,他说他很想去当兵,但小学都没毕业,就没希望了。他性格阴沉,爱憎分明那种,情绪一激动说话就不是那么利索。他喜欢问这问那,很好学。比如刚出海时,看到海上有别的渔船,他就问我渔船船体上的“浙杭渔”是什么意思,我便给他解释这条船是浙江杭州的渔船,还有什么闽厦渔,沪渔都是一样,浙岱渔就是浙江岱山县的渔船。鲁荣渔呢?鲁荣渔就是归属山东省荣成市的渔船。

    冷波看了一眼老阎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手腕。

    “冷波,我想问一下,刘洋是被谁用刀捅杀的?”王保振问道。

    冷波抬起头,甩了甩额前头发,“是,他,他他先捅我呢,然后,我才捅的他,这胳膊就是他娘捅的,我告诉你们,就我一人,一个人干的。”

    “扔海里也是你?”老阎问道。

    “是,是我自己,一个人扔的,没错。”冷波昂着头说道。“好汉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对,昨夜我明明看到有三个人把刘洋扔进海里的。”王保振说道。

    老阎冲王保振摆了一下手,“不用提谁扔的,如果是刘洋先捅冷波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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