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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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又提到了李小龙,说我们都是李小龙的后代,议论声渐渐小了。
巴扎尔对我们的加入也有微词,他建议给我们一等公民的待遇。
保罗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并强调,乌嘎也是海盗里的一员。
嘘声四起,巴扎尔说,从没有女人加入海盗的,这会被人耻笑的。
保罗给乌嘎一只长枪,又让人扔一只小鹦鹉飞在空中。我示意乌嘎用枪把鸟打下来。乌嘎点了点头,举起枪,一枪命中。
海盗们一脸的惊讶。乌嘎示意让一只海盗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扔向空中。
这海盗把帽子扔出去后,枪声响起,帽子上多了三个抢眼。
巴扎尔带头冲乌嘎鼓起了掌。
保罗又一一介绍了我们,又一次介绍我时,保罗用手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说我也是神枪手。
“drink!”保罗喊道。“drink!”
“什么意思?”许军问我。
“好像是说要喝酒了。”我说。
仆人抬着酒菜上来,一一摆在桌子上,我看到有两个仆人是黄皮肤,难道这两个是中国人?
“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做梦。”李世双拿着刀叉。
“是啊,有点上了梁山的感觉。”许军说。
王保振笑了笑,看了一眼许军,“老大,你说现在要是古代有多好,我们就可以造反,也弄个皇帝当当。”
“我觉得不好,皇帝只能一个人当,我们这些打江山的大臣,以后说不定都被杀了。”李世双说。
“说的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王保振说,“我们就做个海盗,也挺好,喝酒。”
“对,保振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太贪心了。”冷波说。
“保振,吃完饭怎么安排的?”李世双说,“这个岛不是有个小镇吗,我想去小镇里走走。”
“等喝完酒,我就给保罗说一下,我也想出去走走。”王保振说。
阿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个红色臂章,每人发给我们一个。
乌嘎拿过臂章,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我把臂章贴在胳膊上,乌嘎也学着我,把臂章贴好,她眨着眼睛,看着胳膊上的简章,非常好奇。
喝完了酒,保罗船长让麦克给我们带路。
走了十分钟,进了一个街道,街道长两百多米,尽头是一座大山,路面是小石子铺的,有两匹马在树下吃草。道路两边多是低矮的房子,也有二层小楼,沿街店铺有酒馆,咖啡馆,理发店,杂货店。
我们走进街道里,立刻引起了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中国人的面孔,也有几个中国女人,她们的衣服穿得还算干净,有两个还穿着高跟鞋。
围观的人在议论着我们。
“有粮,你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王保振说。
“没听清楚,我英语又不好。”我说。
“你有没有听到中国话?”
“是有人说中国话,口音听起来像是天津的。”我说。
“我听到了两句,我靠,你猜猜他们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他们说,中国人也配当海盗?”王保振说。
“哎呦,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笑死我了。”王保振说。
“这话什么意思?海盗也是好的?靠。”我说。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海盗是这里的英雄,是他们的保护者。”
麦克带我们来到一个二层小楼前,这个小楼招牌上还有霓虹瞪,这是其他店铺没有的。
“这好像是茶馆?”冷波说。
“我们几个进去后,一个黄皮肤胖女人从楼梯上下来。”
“Welcome!Welcome!(欢迎,欢迎)胖女人说道。
“保振哥,这胖女人说得是什么意思?”冷波问。
“她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就这意思。”王保振说。
麦克迎过去,“These Chinese are all pirates。”(这些中国人,都是海盗。)
胖女人一脸诧异,“Chinese?pirates?”
麦克冲她点了点头,回头对王保振说,“She is Chinese; too。”(她也是中国人。)
“中国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王保振问胖女人。
“我叫索非亚,河南来的,你们是哪的?台湾的?香港的?”胖女人说到。
“我们是大陆来的,你中国名字叫什么?”王保振说。
“我中国名字叫刘爱菊。”胖女人说着冲我们伸出大拇指。“中国人也能当海盗了。
“你这名字好听。”李世双说,“你这店是卖什么的?”
“卖人,都是漂亮的女人,各位客官,我这就给你们上茶。”刘爱菊说道。
“这不会是(技)院吧?”王保振说。
“有粮哥,中国人都能当海盗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为中国人争光了?”冷波说道。
第150章 瞎子
乌嘎坐在我身边,手挽着我的胳膊。
几个姑娘从楼上下来,有白种人,黄种人,棕色人,黑种人,一个个浓妆艳抹。李世双和孙大黑看得眼都直了。
果然这店是接客的,麦克示意大家选好后,可以上去了。
王保振牵着一个白种女人,上楼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屋里有些闷热,我拉着乌嘎出了门。
外面很凉爽,乌嘎甩开我的手,朝路边那两匹马走去。她解开缰绳,上了马,然后腿一夹,马长嘶一声,朝前跑去。
看着乌嘎的背影,我恍若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梦,或许这梦醒之后,一睁眼看到自己还在鱿鱼船上,看到许军不慌不忙穿着衣服,王保振打着喷嚏从外面进来,喊我们去吃早饭,猴子雅克爬上了小豆芽的肩膀,一双眼睛到处看着。
但又不像梦。
前面有一个咖啡馆,我走了过去。进门时,我朝远处望了望,已经看不到乌嘎了。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坐了一会,也没有人过来招呼我。
一个黄皮肤的女人走过来,我以为她是服务员,她走到我对面,却坐了下来,打量着我。“你是中国人吗?”我问。
“你会说中国话?”女人说道。
“我是中国人,当然说中国话了。”我说。
女人莞尔一笑,“你是刚上岛的吗?”
“是啊,今天才来的。”我说。
“中国人也能当海盗?”女人说。
女人这么问时,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荒谬的,我又感觉自己活在梦里,难道是我得了精神病?也许在渔船上早就被杀了,而灵魂流浪在他乡,我总是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怎么不说话?”女人问。“你是从中国大陆来的吗?中国现在怎么样?”
“挺,挺好的。”我说。
“怎么个挺好的?”
“一切都好,很文明,中国现在是一个很富强的国家,人民都安居乐业,非,非常好。”
“要是我能回到中国就好了。”女人说。
忽然我看到窗外有两架直升飞机飞过来,紧接着响起突突突突的枪声,子弹打在路面上,尘土飞扬。
飞机飞过时,又朝下面投掷着燃烧弹,房子很快着火了。
看到这个情景,就像在看美国大片一样。直升飞机又飞了过来。
“快跑呀?”女人说。
我慌忙跟着女人出了门。
街上到处都是人,直升飞机朝人群扫射着,很多人都中弹了,我看到王保振跑了过来。后面还有许军,孙大黑,李世双,和冷波。
孙大黑只穿着裤衩。
“赶紧卧倒。”我喊道。
王保振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地上。
飞机朝山另一边飞去。
麦克招呼着我们。
我们跟着麦克跑了回去,看到那座褐色的房子已经燃烧了起来,保罗带着人过来,把枪支发给我们。
“What's the matter?”(出什么事了?)王保振问道。
保罗似乎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把耳朵凑在王保振跟前。王保振又重复刚才那一句。
保罗对王保振耳语着。
一架直升飞机飞过来。保罗朝树林里跑去,我们跟着也进来树林。
一阵枪声响起,我看到有两个海盗中弹了。
许军趴在我旁边,“他娘的,一天都不让我们清静。”
“这是哪个部队的?”我说。
“谁知道呢,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许军说道。
“人就剩下这么多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趴在地上的人,算上我们几个,已经不到二十个了。
树林着火了,再躲在这里几分钟,我们很可能都要被烧死。
保罗爬起来,招了招手,我们跟在他后面出了树林。
山坡上有几十人,拿着枪对准我们。保罗回头朝树林看了一眼,然后把枪扔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我们效仿他,扔枪举手投降。
一群人从坡上下来,看他们的肤色很黑,也不像正规的部队。
这一群人把我们绑了双手,押到了码头一个大船上。
王保振摇了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船渐渐离开了码头,后面有两只船跟随着。
“这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要抓我们?这要去哪?”我问。
“保罗告诉我,这些人来自西南方向一个叫卢图的岛国,他们是卢图人,我们现在都是俘虏了,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
“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也不是海盗。”我说。
“你说这些,都没用了。”王保振说。
“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这么感觉跟做梦一样,这都是真的?”
“我也是,感觉自己进了一部好莱坞拍的大片里,我真想扇一下自己嘴巴。”王保振说,“哎,有粮,我没看到乌嘎。”
“她骑马不知去哪了。”我说。“我总觉得早晚要和乌嘎分开,没想到是这样一种分开。”
“这次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我看到保罗不停的摇头叹气。”
忽然有一个卢图人嗷嗷叫了两声,我们被排成两排,站在船舷边上。
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走过来,他歪戴着帽子,穿一身蓝色制服。有人搬过椅子,他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我们。
一个瞎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他双手摸着前面,有人帮瞎子转过身来,瞎子伸出手摸向我们。
瞎子走到王保振的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腰,然后朝左移动了两步,又开始摸我的脸。
他摸我脸时,我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摸完我的脸,他继续朝左移动,又摸我旁边的一个海盗。
为什么让一个瞎子摸来摸去,这要搞什么花样?
瞎子摸完这个海盗的脸,手拍了他脑门三下,像拍西瓜一样。瞎子又摸了后面一个海盗的脸,然后也拍了他脑门三下。这两个海盗被拉了出来。
一个卢图人拿着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是一把金色的手枪,还有一副白手套,老头戴上白手套,拿起手枪,又用嘴吹了吹枪口。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很可能要遭殃,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两个海盗被拉到一边,面朝大海,老头起身拿着枪向他们走去。
老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枪口对着一个海盗的后脑勺,一声枪响后,这个海盗载进了海里。老头迅速又枪击了另一个海盗,这个海盗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过子弹。
看到这血腥的爆头,我的腿在发抖。
“有粮,我们完了。”王保振说,“我们终归逃不过一死。
“但愿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赶紧醒来吧。”我说。
“不是梦,我大腿都被我掐紫了。”王保振说。
“不能这么等死,要不要跳海?”我说。
“再等一下看看。”
老头把枪放进托盘里,把白手套取下,拍了拍手。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
“我不想死,我死了,宁程程怎么办?”我说。
“我们还剩下17个人。”王保振说,“我怎么感觉这老头好像一天要枪毙两个似的。”
“就靠这瞎子摸?”
“对,摸到谁,谁就被枪毙,真他妈的会玩。”王保振说。
“这瞎子刚才摸过我们,却没想让我们先死?这瞎子很善良啊。”我说。
“善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良的。”
第151章 木板
海风习习,海天交际之处,有大片大片的乌云,而船也正朝阴沉的海面前进。
老头在船舷的另一边吃起了牛扒,他边吃边看着我们。
“老大,我们怎么办?